電建的人也已經完全感受到了賈公子的憤怒，超效率工作，將北漠事宜提到了絕對的第一位，準備將在華中建設電廠的隊伍緊急召來這裏，在半個月內完成對北漠線纜的重新改造，將功補過。

話罷他轉頭望向完全遊離狀態的張逸夫：「張總，你們搞通信線路的時候跟南森有過交流么？」

此時全廠停工，十幾億的設備閑置在這裏，耽誤每分每秒都無法計算損失，而且世行也對這次停機表達了關注，需要北漠做出合理的解釋。

沒過多久，材料檢測的人也到了，小心翼翼地取了一截，用便攜設備進行粗檢，初步檢測結果沒太大問題，確實用的是符合要求的YJV22電纜，而且是全新的，使用壽命還有很久，具體他們還要再進行進一步細緻檢測，可電纜有問題的概率已經很低了。

「嗨，當年從省煤器到微機保護，從微機保護到環保設備，不都是這麼掰的。」張逸夫撓頭道，「藉著東風，爭取搞幾個水電站，安hｅtｕboｏｋ•cｏm.cｏm身立命。」

「這……」賈巒松使勁掰轉思維，「這跨度有點大啊。」

副總立刻緊張起來：「應該是又包出去了吧。」

「我要不撞上，還沒道理管他，現在撞上了。」賈巒松點著桌子道，「姓蕭的必須給我滾出去！」

「操。」賈巒松直接爆了粗口，「南森還要禍害多少人？多少工程？」

「應該？名單呢，二次外包，或者三四次外包的名單呢？」

「滇南？什麼事？」

「包出去就不管了是吧？我當初說的嚴控外包，嚴控質量都是放屁是吧？」

留下從電纜溝里出來氣兒還沒緩過來的總工呆坐著。

「他也配？？」賈巒松拍案怒道，「做就做，還出這種問題？什麼態度？」

「這樣。」賈巒松短暫思索后說道，「你明天就走，讓信得過的人在這裏盯著，這事兒你別摻乎，我處理。」

「一個建設中的水壩，坍塌，死了幾個人，給壓下去了。」張逸夫嘆道，「實不相瞞，我和-圖-書跟一個犧牲者的家屬認識，她還來電力部鬧過，我把人給帶回去了，慚愧。」

「……」張逸夫也唯有沉默以對。

賈巒松愣了一下，而後表情很難用語言形容：「我來北漠這麼久，怎麼不知道跟南森有過合作？」

「哪個？」

他也想到了，有些人自己踹得動，張逸夫還是不該親自踹的。

「怎麼，你不出去？」賈巒松笑問道。

「……」副總不敢再說半個字，難啊，太難了。

「蕭詠。」

又是沉默。

「……」副總聞言，立刻倒抽了口涼氣。

「南森啊……南森啊……」賈巒松微微搖起頭，似笑非笑，「老闆是那個誰吧，蕭什麼，我好像在見過。」

聽過這一系列的安排，賈巒松情緒稍微緩和，但麻煩的事終究是麻煩，這種規模的調整過後，很多東西還要重新調試，又是一遍流程。

「是是，這點我們很清楚，這一次能分開的地方，盡量分開，用阻燃材料。走同一條溝，也絕對將距離最大限度httｐs://ｗｗw•ｈｅｔｕbｏok•com.ｃｏｍ拉開。」

「你們，立刻中止與南森的一切合作，發公告，南森存在嚴重的質量以及專業問題，號召同業停止與他們的合作。」

「嗯……」賈巒松思索片刻后才說道，「流程如果到計委那邊的話，我可以介紹你們認識。」

小火苗，竟然把姓蕭的給燒出來了。

「確認了……」副總有些緊張，「溝道和線纜部分，我們統一包給了一家公司，至於他們有沒有再包，還在調查中。」

「……」張逸夫唯有繼續沉默。

「出去，出去……」總工連滾帶爬奪門而出。

「好了，改造的事情先說到這裏。」賈巒松眯眼問道，「外包名單確認了吧？」

「你們在滇南也有業務？」

半分鐘后，賈巒松靜靜說道：

「對，蕭詠。」賈巒松譏諷道，「我記得，老想往我這邊湊，又不敢。」

「這有意思啊。」賈巒松自己都笑了起來，「這麼大的一個承包商，怎麼從頭到尾都沒露過面。」

副總表情又委屈又聳：「賈總hｔｔｐs://www.ｈｅtｕbook•coｍ.com……北漠工期急，情況複雜，我們其它地方都沒有半點外包，就是線纜這部分……哪想到，就這裏……」

「我挺理解的。」張逸夫也在旁搖頭道，「北漠、三溪，一火一水，代表我國電力工程行業的最高成就，誰不想在建設者名冊上留個名？」

「這個企業其實沒幾個人，說白了就是個皮包公司。」張逸夫比劃道，「他就是拿到大項目，然後轉手再通通包出去。在滇南的時候，出過事。」

「……」

留下賈巒松與張逸夫二人後，賈巒松才搖頭罵道：「怎麼想的，北漠也有膽摻乎！」

「我們在統計……」

「那好，你說走我就真走了，正好要去滇南。」

「我這就聯繫一下……」副總擦了把汗，起身逃竄而去。

「為什麼，我從來沒聽到過彙報，從來沒見過南森兩個字。」賈巒松不可理解地望向對面的人，「要是不出事，是不是壓根兒就沒這茬了？」

「你們不發，等我們發？」賈巒松步步緊逼。

「賈總，我和老魏，和-圖-書會一直留在這裏，直到工程結束。」副廠長學聰明了，乾脆不躲，老老實實把這事兒了了，「我們王總也表態了，全力配合北漠工作。」

「完全沒有。」張逸夫非常肯定，「我們接觸到的都是另一家公司的人。從來沒聽過南森二字。」

「地方政府，水電合作的事。」張逸夫終於找到了掰出話題的時機，「盯好久了，現在有苗頭了，我得親自去一下。」

中午連午飯也沒有，直接開會，定下來再吃飯。

公子您是真不知道，還是成心啊……

「……」副總咽了口吐沫，「南森，賈總聽說過么。」

張逸夫聞言大喜，等的就是這句話。

那麼幾乎可以斷定是施工方的問題，在某處出現了某種損壞，產生短路或是電弧，造成高溫從而破壞絕緣，再進一步就是火災。

賈巒松不忘提點：「北漠有很多細節跟常規電廠不盡相同，尤其集中在通信線路和現場匯流排上，這方面也要和恆電以及負責匯流排布置的西門子溝通，滿足他們一切的設計需要，不要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