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世紀洪水
第十五章 溫香在懷

安靜,孫猴子低聲喝道。
第二具屍體很快的前面五十米的位置被發現,同樣是一刀斃命。好快的刀。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家鄉尚武,人人都會幾手,雖然我不擅長使刀,這兩名打撈隊員都是軍人出身,身體強健,在黑暗濕滑的山洞里能兩刀連斃兩人,這人好狠好快的身手。
終於浮到了水面上,老猴子摘下面罩,看出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然後示意我們也可以摘了,空氣中迷漫著腥臊的氣溫。放眼望去,這裏洞頂高大寬闊了許多,這麼多人擠在一起,顯得並不局促。石壁在燈光的照射下呈鋼灰色、金屬光澤、鱗片狀。「真漂亮!」我不由得發出一聲感嘆,陳隊長游到石壁前,伸手摸了摸,嘴裏罵出一聲國罵。我學著他的樣子,摘下手套,用力搓了搓,手上呈滿了櫻桃紅,崖壁冰涼,非常濕潤,並沒有異常。
屍體很完整,喉部有一刀口,很薄很深,顯然是一擊斃和圖書命。周隊長抱著屍體,象秋風中的落葉不住的顫抖,但他沒有哭,也沒有流淚。
「注意你的腳下,別又害人害已」吳美女的怨氣衝天。
這是一個巨大的山洞,山洞微微向上,洞底U型,中間是寒徹肌骨的水流,由於坡度不大,流速並不快。但底部不知是被水沖的還是怎麼形成的,異常平坦。兩邊剛是高低不平的石頭,長滿了紅色的苔蘚。
我們靜悄悄地摸向前,血腥味越來越重,我走在最後,又看不清周圍的情況,只聽見自己咚咚的心跳。
紅色的苔蘚上浸漬了鮮血,周隊長輕輕地替他瞌上雙眼,一拳重重打在石頭上。
「貼著石壁,高抬腿,輕放下,站穩了再往前走。」白法海輕聲的提醒我。
天地良心,我真的是以為是白法海,要知道是吳美女,我一定會多抱會的。
孫猴子沖我們揮了揮手,示意安靜。他把耳朵貼在石壁上,靜靜諦聽了m.hetubook.com.com一會,我們都象他一樣貼在石壁上,除了冰冷的感覺,我什麼都沒聽到。
「又蠢又笨。」旁邊一個甜美的聲音給了一個中肯的評價。黑暗中雖然看不清,但惱怒的聲音還這麼甜美的,只有吳漱雪大美女了。
又往前走,很快發現了第三具屍體,整個身體萎縮在石壁邊緣,整個石壁上血肉橫飛,顯然是被用力摔上去,活活摔死的,照明燈下,血肉模糊,很是恐怖,陳頭和白法海仔細檢查了死者,沒有什麼發現。我們其他人則保持警戒狀態,葉排長二人帶上紅外線夜視儀。
白法海同志適時過來解圍,真是好同志。
燈光下,我們看清楚,到處是血漬,可以用血肉橫飛來形容,我踩在一大塊碎片上,有明顯的滑痕。
第二名死者手裡緊握著匕首,顯然做了徒勞的抵抗,他怒目圓睜。
孫猴子不斷打著手勢,看的我茫然不知所措,「前和*圖*書面有人在交火」白法海輕聲的說。
按照陳頭的指令,氧氣瓶,推進器等物品用防水包包好,並簡單做了偽裝,備我們回來再用,其它設備做了合理調配,我們要保持最佳的狀態迎接挑戰。
水冰徹入骨,懷中溫香柔軟,我如遭雷擊,腦子一片混沌,一道光亮讓我模糊想起了一直困惑我的問題,下到潭中我為什麼一直感到不對勁。
這次的隊形做了調整,白法海,孫猴子和陳頭走在前面,我和葉排長、靖原、走在第二排,剩下三人第三排。孫猴子自己開燈,其他人關閉照明設備。
很快就有了新發現——屍體,伏卧在一個石頭邊,雖然燈光很暗,但很容易辨認,潛水服上的標誌就是打撈隊的。
身上又濕又冷,我突然想起了我的發現?「隊長!」我輕聲喊了一聲。
「不好意思,我還以為抱的是白法海呢。」
太正確了,就在我充滿自信的時候,腳下好像踩住什麼東西,又hetubook.com.com粘又滑。我氣沉丹田,右腳用力下沉,左腳尖用力向右側戳去,力到之處,疼痛難忍,腳下一滑,一頭倒向U型槽中間的流水處,旁邊的人伸手沒有拉住,卻被我一把抱著,一起滑了下來。
糟糕,陳隊長從防水包里取出無線電,GPS定位器,怎麼了,我關心的問,卻發現所有的電子設備都沒有信號,而指南針也分不清東南西北,一個勁的亂轉。
「怎麼了?」聽得出陳頭的關切。
「我有答案了。」我急於把自己的發現告訴陳頭。
「是雲子鐵。」白髮海肯定的說。「什麼是雲子鐵?」我小聲的問。「就是沸姨兒偶仨。」一路上對我冷若冰霜的吳漱雪美女終於開了金口,難得難得,我沒有聽懂,「什麼姨仨?」「無賴。」吳美女再次變了臉。「什麼無賴。」我更是暈頭轉向。「是三氧化二鐵,雲子鐵是對雲母赤鐵礦的俗稱。」
一路上沒有見到一個活人,這顯然不是個好兆頭https://m•hetubook•com.com,但是折回去顯然也不是個好的選擇,看在金錢和美女的分子上,我只有和他們生死與共了。
人不能太過自信,不知是那位大師曾經這樣提醒過我們。
眾人七手八腳把我拉了上來,我還是緊緊地抱著懷中人不鬆手,只到對方用腳狠狠踩在我腳上,我才如夢初醒。
「謝謝兄弟。」我感激地說。「我沒事。」
(這裏特地註解一下,泌陽縣分佈著許多的小鐵礦,並非杜撰)
「呸。」吳漱雪顯然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
見鬼,這個老頭子莫非會伏地聽聲。
我應該有此自信的,家鄉尚武,我從小練習基本功法,包括伏虎樁法,落地干枝梅花樁等。其中有一種樁法要蒙眼走樁,一步踏錯,就摔個半死不活,雖然參加工作后,沒人督促,基本不練習,但是功底還在,不敢說手似銅鉤、身如鐵石、但一般來說,這種濕滑的地面還難不住我。
我們沒有勸他,也找不出合適的語言,男人有些事只能自己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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