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海底古城
第四十一章 來的是誰

誰知道瘦弱少年並沒有馬上殺我的意思,估計我奇怪的身體讓他也失去了嗜血的偏好。他沖我土豆麻袋地說了幾句,態度很和藹可親,看來我還有戲。
那傢伙遠比想象的更厲害,他身子輕輕一折,我的匕首,飛腳便全部落空,整個人象紙一樣飄在我身後,我大吃一驚,右肘支地,整個身體向後撞去,卻感到後邊空蕩蕩的,心知不妙。卻有股力量在我身上一推,我整個人飛了出去,撞在樓閣的支柱上,百骸欲碎。
疼痛的刺|激、鮮血的香甜、生的渴望,我全身熾熱,突然大笑起來,我的笑聲又高又尖,在這建築物里回蕩。那人遲疑了一下。我全身在這一剎那充滿了力量。身體扭曲,竟然掙脫了他的控制。
我沒有心情在別人面前展示自己的痛苦,怪物一樣的身軀絕不是一種榮耀。我本能地縮了縮腿。
就在此時,一個黑影象把離弦之箭一樣撞了過去,鮮血橫飛,濺了我一身,那龐然m.hetubook.com.com大物象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墜落向地面。那轟轟隆隆的響聲,整個大地都在顫抖。
瘦弱的少年在沖我微笑,笑的那麼純潔,那麼善良,聽不出一絲惡意包含在裏面。我漸漸回過神來,我身上的鮫索網越纏越緊。誘餌如今真的成了食物了。我心中暗罵一群笨蛋,還什麼萬無一失,計劃周密,心中的雄心壯志,無盡殺機頓時煙消雲散。
那怪物剛過拱橋,竟然凌空躍起,騰於半空,那龐大的身軀象座山一樣,向我壓來。我凝神靜氣,緊盯著他下腹最柔軟的部分,準備給他來個開膛破肚。卻不料雙腿一軟,竟然站不起來。完了,我心中一涼。
「你爺我是中國人,聽不懂你的鳥語,能不能來幾句普通話。」我沖他嚷了一句,臉上努力擠著微笑,反正他也聽不懂我說什麼,態度好就行,至於我的微笑因為神經麻木是象笑還是和圖書哭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面對我的質問,少年愣了一下,臉上露出很苦惱的表情。
就在這時,一張網罩了下來,而我面前卻已經空無一人,而我被套了個結結實實,隨後我整個人象一個皮球一樣被擲了出去,我心裏叫苦,余光中,人影晃動。
那傢伙也被我駭一跳。但隨即又撲了過來。我狂吼一聲,和身撲了過去,我的腦子充滿了戰鬥的快|感,我拳打腳踢,牙咬頭撞,象條瘋狗一樣。對方的拳腳打在我身上,那巨大的力量讓我感到無比地快意,鮮血四濺,血的味道讓我整個人在燃燒,我放聲大笑。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那瘦弱少年已經踏在我身上,鋒利如匕的手指已經劃破了我左胸的衣服。我真的魂飛魄散。但是我身上厚重的衣服和老鼠皮發揮了作用,但是仍劃破了我的皮膚,鮮血流了出來。
「我也不知道。」我們兩個剛才還在捨生忘死的拼殺,這一會心平氣和的研究我身上的鱗www.hetubook.com.com片。他表現的異常平靜,好像這一切都是應該的,是那麼的自然。
我握緊匕首,我整個人抑制不住恐懼,我的整個人在哆嗦,在顫抖。我對自己一向充滿自信,甚至是一個有點驕傲自大的人。從小習武,也見過一些民間的高人異士。我從來不相信有什麼神仙妖怪,但此刻我相信,我的對手絕不是人,跟他相比,那些高人簡直就是個笨拙小腳老太太。
在樓閣的高橋下,一個瘦小的身影緩緩轉過身來,他沒有我想像中的青面獠牙,他安靜,纖弱,他的眼睛乾淨、純潔。如果不是剛才他的驚人一擊,我還以為他是個受過傷害的流浪少年。他穿的衣服在他的身上有些肥大,也有些髒亂。
我們兩個就這樣注視著,他的眼神里充滿了憐憫。一種高高在上,對世間蒼生的憐憫。我實在想不明白,這瘦小的身軀里蘊藏著怎樣的能量,這瘦小的身軀里隱藏著一顆怎樣嗜血的心。
那蜥蜴看和*圖*書起來十分笨重,但跑起來四足騰空,十分迅捷。我心一緊,左手緊緊握住匕首。等待做最後一搏。
我知道我的身上傷痕纍纍,但我不懼怕,我的心頭被暢快、興奮的感覺所充斥,殺死他,把他撕成碎片,一個聲音在我心頭吶喊。我身上的鱗片,體毛成了我最好的防護,對方顯然也被我的瘋狂嚇壞了,他轉身想走,被我一把抱著。
在空中,我似乎被人託了一下,下附的勢頭改變了方向。但是仍重重地摔倒在硬物上,雖然感覺不到疼痛,但是兩眼金星亂飛,整個人陷入迷迷糊糊的狀態。
「你是中國人。」那小子一臉驚奇,而我差點沒暈死過去,一口標準的普通話,比我還流利,略有點台灣腔,沒有捲舌音,是(shì)中的sh讀成S。「你是台灣人。」我裝出很親熱的樣子,「我熱愛台灣,熱愛日月潭,熱愛阿里山,那裡真的很漂亮。」我裝出沉醉的表情。見鬼,我從沒去過,只是在初中的課本里見過m.hetubook.com.com,為了活命,不得不如此。
「你是誰?」平靜下來的我充滿了好奇,他真的就是那個嵩喜八郎口中的嗜血的怪物,那個一下子就殺了方工的殺手?他是如此的單純。
他嘆了一口氣,一種悲天憫人的嘆氣。他輕輕地躍了過來我早已經料到,左手匕首突地前伸,希望利用他在空中的慣性撞上匕首。同時右腿前踢。我不求傷人,自求能拖延時間,讓他們及時趕到。
我努力提醒自己集中注意力,咬據說咬舌尖能快速讓人保持清醒,集中注意力,但是我從來沒敢試過,一是怕疼,二是據說有可能產生口吃。但我面前始終有兩三個腦袋在晃,只好退而求其次,用力掐了一自己,依舊感覺不到疼痛。
他的眼裡一片迷惘:「台灣,台灣在那裡?」我暈,費了半天勁,拍錯了馬屁。那傢伙指了指我的腿:「你的腿,怎麼會這樣。」我低下頭,鮮血浸潤了我腿上的鱗片,發出血紅的光,有些鱗片在打鬥中已經脫落,落出血紅的肉。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