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海底古城
第四十三章 柳生新陰流

我仔細觀察,被刀架在脖子上的蘇原雖然驚恐,但是眼裡卻充滿了關切,她的目光一直在注視著在地上沒有聲音的薛宏。
駱駝不想在此糾纏,揮了揮手:「我們撤回去支援陳隊他們。」支援,我心裏一緊,陳隊他們果真遇到了麻煩。那小吳他們幾個怎麼樣了。
「他叫你什麼?」所有的人都疑惑地看著我。「哥哥,他是我親哥哥。」小白龍的台灣腔國語不見了,換的是我的河南普通話,這小子真是白痴天才。「是啊,他是我弟弟。」我的回答異常的肯定。
兩個人面相而向,換成那個三分象人七分象鬼的傢伙用刀抵住蘇原。我們都屏氣凝神,生怕有絲毫干擾。而駱駝卻放心不下,自己和肌肉宋保持警戒。
「放屁。」我們罵了起來,我們以多打少,勝局已定,何況我們還有幾個兄弟的仇要報。陳頭揮了揮手,示意我們安靜:「告訴他,我尊重他的武士精神,但是他輸了,我還要問他一句話,他要照實說。」
雙方顯然已經僵持了有一段時間,我發現徐教導員的手已經有些抖,而我們的到來,也讓和_圖_書嵩喜八郎臉上泌滿了汗珠,只有陳頭,還是那麼的平穩。
兩個人的目光都凝視著對方,大有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日本人刀向前刺,又快又急,陳頭平展反削,兩人一觸既分。陳頭的臉色蒼白,而日本人的眼裡露出狂熱。
我想問到底出了什麼情況,可是又害怕打擾兩人的比武,只好先看兩人的勝負再定奪。
兩人的刀法大不相同,目本人的刀法如急風暴雨,無處捉摸;而陳頭的一招一式,清晰可見。我已經看出,陳頭的刀法應該是梅花刀和斷門刀演化而來,我小時也練習過刀,略知一二,梅花單刀在身法上要求輕、圓、飄、倏;輕則靈變敏捷,有生龍活虎之態;圓則轉動自如,有閃電旋風之妙;飄則進退迅速,有飛箭流星之快;倏則左右突忽,有鬼沒神出之奇。而斷門刀講究狠、猛,這兩種刀揉和在一起,剛是另一種境界。
小白龍躺在地上,兩隻眼睛里充滿了恐懼。看見我過來,聲音裡帶著哭腔:「哥哥救我,我害怕。」那種聲音,是那麼熟悉,是那麼讓人心痛。那個m.hetubook.com.com雨夜,曾有人告訴我她害怕,而我殘忍的轉身離去。那一剎那,觸動了我心中最柔軟的部分。
不知道為什麼,帶隊的是駱駝,陳頭沒有來,我心裏感覺有些不好,象這種事,陳頭一般是親歷親為,小心謹慎。他沒來如果不是良心有愧,不忍看見我被殺手摘心剖腹,就是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他處理。如果是前者,那麼天不遂他願,如果是後者,那事情就嚴重了。
而日本人的刀法我卻看不出來,他的刀法又快又狠又准,刀刀奔人要害,無有半點餘地。
駱駝也不知道怎麼處理,畢竟他習慣於執行而不是判斷。他低聲說了一句:「扯淡,你那有什麼弟弟。」我知道,讓我加入之前,他們一定對我的祖宗八代都查了個清清楚楚,這點事瞞不過他們。我語氣堅定地說:「他就是我親弟弟,誰動他我就和誰拚命。」
屋裡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嵩喜八郎惡狠狠地沖我來了一句?從他那氣急敗壞的表情和要噴出火的眼裡,我表白這是一句髒話,我毫不猶豫地回敬了一句國罵,問候他https://m.hetubook•com.com家的女姓。
他們愣了一下,並沒有停手的意思。
「這是日本古代的柳生新陰流。」有人替我解開了心中的疑惑。
分開人群,我看見了小白龍,他身上一片鮮紅,衣服凌亂,而他周圍的李大哥、白法海、肌肉宋等人也是同樣,不知是誰的鮮血。
我們的回來,顯然超出了雙方的想像,而嵩喜八郎則更是吃驚。尤其是我和小白龍的出現更讓他的整個人有些不知所措,但僅僅是片刻之間他又恢復了冷靜。和被我吸血時大喊大叫、驚慌失措的判若兩人。
聲音中的恐懼,無助讓我剎那間充滿了一種責任感:「住手,別殺他。」我的聲音同樣又高又尖,在這古城裡回蕩。
嵩喜八郎沖小白龍惡狠狠地罵了一句,雖聽不明白什麼意思,但裏面憤怒的語氣還是能聽得出來。小白龍顯然對他十分害怕,他看了我一眼,然後似乎有了信心,大聲地解釋著。「老七,你什麼時候還有個日本弟弟。」白法海的話里不無諷刺。
「你輸了,嵩喜八郎,放了我們的人,給你們留一條生路。」陳頭的語氣充滿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自信。薛宏已經受傷,只有被刀架在脖子上的蘇原做翻譯了。蘇的語氣平靜,但是還能聽出有一點的慌亂。嵩喜八郎看看四周沉默了半晌,目光直視陳頭,說了一句話。蘇原遲疑了一下,陳頭說照直譯。「他要和你比武,以你們兩個的生死定勝負,他勝,放他們走,他輸,由你處置。」
我竭力想站起來,想看看他怎麼樣了。雖然身上的網已經被收回去了,但四肢象是不屬於自己似的,動也不能動。一個人把我扶了起來,我扭過頭,是駱駝。他的身上不知什麼時候也受傷了,但好在傷不重。
藏身地的情況之複雜遠超我的想像。嵩喜八郎用刀緊頂住蘇原的脖子,在他的身邊有一個三分象人七分象鬼的東西手裡拿住一把日本武士刀。而陳頭的槍緊緊瞄準著嵩喜八郎,徐教導員手裡的匕首頂在一個三分象人七分象鬼的東西咽喉處。而薛宏半倚在石壁上,兩眼緊閉,身上被鮮血染紅,而瘳然則是面向下躺在地上,鮮血已經凝固,顯然已經死亡多時了,另一個是聯絡官吳斌,則是正在被吳漱雪包紮,說是包紮,我們已經和-圖-書基本沒有什麼急救藥品,只是用布條包住傷口。他們的旁邊躺著兩具屍體,不是我們的,應該是日本人。
那個日本人先恭恭敬敬的脫下外衣,手持武士刀,雙腳外分,屈膝行禮,遞給了陳頭。陳頭抱拳接刀。那個日本人端刀平眉,刀刃向外,而陳頭身子向槍一樣筆直,刀尖向下敘指。
「這是什麼功夫。」我自言自語。
可是白法海、肌肉宋、機械宋等人旋又撲了上去。小白龍身上有網,又遭重擊,再也無力抵抗。就在此時,我聽見他嘴裏喊了一聲「哥哥救我,我怕。」
「扯什麼蛋,他是日本殺手。」白法海從地上爬了起來,但是他的語氣並不十分肯定,畢竟那流利的河南普通話不是那個日本人都能說出來的,大家一時都迷茫起來。
這時一個巨大的身影竟然撞了過去。肌肉宋身高體壯,如顆巨石一般。小白龍身體被罩,無法躲避,被撞到在地。幾個黑影同時撲了過去。尖叫聲中,待他再度躍起,卻站立不穩。他身上被李大哥刺中了天樞等幾處要穴。這幾處穴位都是血氣交匯之處,常人非死既傷,而他受此重擊,仍能與片刻之間連傷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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