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七十一章 粉紅青年

這小子估計被我的話氣的半死:「小子,你瘋了,這東西交給你,你配嗎?」話音剛落,他已經到我面前,輕輕一撞。我見他撞來,撤步提腿,想護住下盤,但他來勢太快,下盤一晃,整個人飛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
可是今天,這青年人隨手就把我手中的碧玉刀奪走,而我根本沒看清對方的手法,就憑這一招,李大哥我們四人不使用歪門邪道,單憑實力很難打過他一人的,他根本不發要如此費周折地,還要施什麼調虎離山之計。
那顧得上思考,手不停歇,用通臂拳里的快打,只不過是以刀代拳,連珠炮般地攻了下去。那青年眉頭一皺,嘆了一口氣,我的手一輕,碧玉刀就到了他的手中,我心中大吃一驚,跳了出去。
他笑了笑,卻突地跳到我面前,一拳打了過來,他事先根本沒有準備動作,就算有,以他的拳速之快,我也來不及招架,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這一拳到了我的眼前,卻停住了m.hetubook.com.com,但這一拳對我的心理威攝卻無與倫比。我從小苦練的武功在人家面前猶如兒戲,不堪一擊。
他嘆了一口氣:「你再纏著我,我惱起來真的一拳打實,你的小臉就毀了。到時候就算怪罪我一場也晚了。」他的話我著實摸不著頭腦,我對他的功夫不是佩服,而是害怕。從跟著陳世安以來,我經歷過許多艱難險阻,也遇到過許多高手,如精通中日武學的柳生,如力大無窮的朱特,如精通黑暗魔法的納斯,還有精通降頭殺人于無形的玉玲瓏,但是他們的武學是通過時日,我也可能達到。如果說有人能和他相提並論,只有小白龍,但小白龍的武學卻遠不如他的收發自如。
他感覺到了我的恐懼,他很滿意這種恐懼,他掉頭就走,這一次,我沒有撲上去,而是緊緊地跟在後面。腿上的傷口鑽心地疼,疼的我每一步都象大喊一聲,我強忍著,一步不拉和_圖_書地跟在後面。
青年人並沒有追擊我,他看了看手中的刀,點了點頭:「這刀不錯,不像是中華的工藝,你帶著防身,小心傷了人。」我哭笑不得,卻被對手的功夫嚇壞了,從加入組織以來,我的武功精進很多,尤其是在實戰技巧方面,有了飛躍的進步,對此,我還是頗有些自負。
青年人終於忍不住心頭的怒火,回身把我摔倒了個跟頭,他踩在我的背上,任憑我使出全身力氣掙扎。他把一口唾液唾在我的臉上,溫爾文雅地嘴裏迸出幾句國罵:「你小子真是瘋了。你怎麼象條狗一樣纏著不放,我真敢宰了你,三姑娘就算生氣又怎麼樣,還能殺我不成。」
我已經知道他的出手規律,但依舊無濟於事,我們兩個追追停停,但李大哥他們卻依舊不見蹤影,我們已經追到那座破舊的草廳子附近。這是一座破舊的高地印第安人風格的建築,兩面透風,不知道怎麼遮蔽這海岸的暴風雨。那對當地打m•hetubook•com.com扮的老人賣一種當地的飲料,水果主要是仙人掌果實,還有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你好。」我也很客氣,但我的手卻緊緊握著匕首,隨時準備撲上去。他看了看我的腿:「你的腿中了斷骨傷心草的毒,別劇烈運動,就不會那麼疼。」他善良地象一個天使在安慰病人。「小時候,我也被斷骨傷心草地刀擦破皮,疼的我哭了好幾天。」他耐心地向我解釋,一點也不急於逃走。
我終於聽清了,原來他不殺我,是因為那個三姑娘了,如此說來,那個黑暗中熟悉的聲音不是我的幻覺,也不是夢。而是真的有人,而且是一位姑娘。我努力地掙扎:「三姑娘是誰?她到底是誰?」
我知道他說的是實話,他宰我確實跟宰只雞差不多,就算李大哥他們三個都過來,我們四個打一個,這小子就算碰上玉玲瓏的降頭術,跳跑也不是件很困難的事。我老實地對他說:「把東西留下,我就不跟著你了。」
「謝hetubook.com.com謝你的關心,這點疼我還能忍著。」我也很客氣,大家看來都是文明人,動手是動手,說話時咱也不能不展示咱對五講四美三熱愛地理解。他看來很理解我的想法,沖我禮貌地點了點頭:「認識你很高興,希望我們下次有機會再聊。」
他的眼在笑,但為什麼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寂寞和蕭瑟,是對自己,對人生的寂寞。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我不能放棄。在中原水庫下面的山洞里,那兩名年輕的戰士,在澎湖的地下古城,那些忠誠于使命的戰士,還有在熱帶雨林孤島上,埋骨於他鄉的人們。他們犧牲,他們埋骨都和這個珠子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還有陳世安和美麗的小吳,他們揮霍青春只是為了虛無地龍珠,現在龍珠就在我眼前,我絕不能放棄,那怕碰上生命也不能放棄。
我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但他如果想殺我早就殺了,如果李大哥三人能趕回來,以李大哥的經驗,玉玲瓏的奇詭,肌肉宋的兇悍我們並不是m.hetubook.com.com沒有機會,尤其是玉玲瓏的降頭術,真的是鬼神難防。
他想溜,我伸手攔著他:「初次見面,你不留點東西再走。」「沒有什麼好東西,下次再說。」他的身形飄逸瀟洒,連跑路都是那麼地瀟洒。我知道瀟洒是比不過他了,早算準了他的路線,下手更不容情,一刀刺了過去,卻一刀刺了個空,我這一刀迅猛快捷,卻連他的衣袖都沒沾住。
他走了幾步,突然掉轉了頭,英俊地臉開始緊繃了:「你為什麼跟著我不放,你小心我像宰只雞一樣宰了你。」
青年人把刀遞給我,我不敢接,他輕輕擲于地下,我拾起來在他後面緊追不捨,也顧不得腿上劇烈地疼痛。他有些不耐煩:「喂,你不要命了。」我指了指他背後的包:「把裏面的東西給我,我就不纏你了。」
就這樣,我們兩個一個在前面跑,一個在後面追,他煩了就折回來把我打一個筋頭,而我依舊無法招架,但是爬起來依舊跟在後面緊追不捨。青年人的笑容越來越少,出手也越來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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