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五章 酒後的痛哭

可是有許多學者認為蚩尤是誕生在北方,今山西河北一帶有許多關於蚩尤的紀念地,如墓、城等,尤其是在河北和山東等地更為集中。而傳說中的學會冶鍊的廬山並不是當今廬山,而是山西等地。怎麼會去貴州這現實中的苗民聚集地去尋找。我這一段時間搜尋了不少關於蚩尤的歷史資料,便把自己的問題拋了出來。
我們接到通知要出發了,要前往貴州的黔東南自治州。據陳頭說,專家們分析判斷後認定金九龍翻譯的蚩尤天機碑和苗族流傳的古歌互相對應,苗族古歌中認定蚩尤戰敗后,從黃河流域一路敗逃,后在舜禹時代又屢遭征伐,勢力漸漸南遷,逃到崇山峻岭之中。
我們對外叫著社科院苗族文化研究組,組長自然是陳世安,顧問是范教授和他的一個學生,我們都叫他袁博士,據說他對中國少數民族文化的文字都有很高的造詣,是范的得意學生。袁博士將直和*圖*書接參与我們的工作。指導員是徐教導員。由於駱駝請了假,所以副組長人選便成了大家的關注的焦點,結果宣布時大跌眼睛的是,副組長落在了我的頭上。
好功夫,我們剛想喝彩,卻看到陳頭把一瓶酒倒在地上,然後跪了下來,他一邊倒酒,一邊嘴裏在念叨什麼。然後一個尖細的聲音,向從地下竄出來一樣,這聲音開始低沉,被努力壓制,但越來越高,越來越尖,最後放聲痛哭,這是一個男人的痛哭,哭的那麼傷心,那麼淋漓。
陳頭很讚許我的懷疑精神,他說他也提過相同的問題,專家的解釋時,在苗民的古歌中蚩尤並沒有死,他要求他的族人把他葬在龍源之地,而這個龍源之地據古歌描述在今天黔東南。
在這個外勤組裡,我的資歷最短,雖然年齡比蘇原和吳漱宏要大上一些,但比起李大哥他們要差的遠了。大家都上來表達恭喜,我m.hetubook.com.com知道其他人還好說,白法海比較看重這個位置,他的資歷能力都是上等。但白還是大大方的來祝賀我,表達了真誠的祝福。
總之,皆大歡喜,可惜沒有隆重的頒獎典禮。只是大家在一起吃了頓慶功飯,席間飲了很多酒,陳頭喝了很多酒,白的,紅的,啤的來者不拒,我從來沒有見他這麼興奮和豪放,這連徐教導員也攔不住。
陳頭臉上終於有了笑顏,我們幾個的獎嘉令也下來了,我很榮幸,和徐老排在最前面,是一等功,這是哥哥我應得的,哥哥這一次幾經生死考驗,處處爭在第一。可惜徐老頭坐在墨西哥城,風吹不著,雨淋不著,怎麼反而比吳漱雪、陳頭他們幾個出生入死立的功還大。獎勵也相當豐厚,哥哥工資漲了三級,職務提高了一級,可惜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我到底是什麼級別的。
徐教導員倒了一杯水,站在他跟前,「拿酒和-圖-書來。」陳世安再一次高呼,他喝成這樣了,還要酒,我們都沒有動,他又大聲喊了一遍。徐教導員揮手示意,駱駝搖搖晃地掂了兩瓶酒走了過來。陳世安擰了兩下沒打開,伸出手掌來,一掌打在瓶口,酒瓶口應聲而斷,如刀削一般。
貴州,我記憶中中國最神秘的省份,多雨多山多民族是我對他不多的記憶,大學和讀研時,我的野外研究範圍更多的集中在陝、冀、晉等溫帶省份,對這種亞熱帶氣候關注不多,也曾有去貴州野外考察的機會,但都有意無意的錯過了。
而吳漱雪是對這個任命最冷漠的人,我幾次想找他談談,為什麼他突然變的如此冷淡,女人的心真是難以捉摸,一時熱情似火,一會寒冷如冰。我也曾經問過薛宏,讓他通過蘇原去打聽,但是蘇原什麼也沒有問出來。可是我一直沒有找到機會當面和她問個清楚。希望這次貴州之旅能讓我們兩個重歸於好。
和_圖_書這幾天里,吳漱雪對我是有意無意地迴避,她和玉玲瓏時時泡在一起,讓我錯把玉玲瓏當成自己人。而蘇原則是和薛宏打的火熱,根本不避人的展現兩人的甜蜜,讓金猿和李大哥不住地感嘆現代的年輕人太開放了。
駱駝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扭開酒瓶,也開始向天空揮散:「老王,五哥,你們也喝點。」他不停地念著一個個的名字,象在誦經一樣,兩個哨兵從陰影了鑽了出來,被徐教導員揮手制止,又悄無聲息地退了回去。
隨著駱駝叫魂般的喊聲和陳世安的哭聲,李大哥和金猿也走了過去了,肌肉宋又從房間里抱出一箱酒,遞了過去。他們跪在地下,我們幾個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只好站在哪裡。「這是原來陳大哥一起執行任務的戰友,他們都已經長眠于某個地方,有的人屍骨無存,有的人化為了灰燼。」白法海悄聲對我說。
對專家的話,信與不信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要執www.hetubook.com.com行命令。最起碼黔東南在國內,比起國外險象環生,我們求助也放便許多,找到找不到,全當一次旅遊。抱這種心態的並不是我一個人,從大家紛紛找陳頭要銀行卡都能看出來,購物恐怕是必不可少的一項重要工作,據說苗族同胞的銀器非常有特色,有些人已經在悄悄商量著帶一些回來。
我沒有見過他們,也沒有接觸過他們的檔案,陳世安等人也從沒向我們提起,他們是什麼樣的人,我可以想象,和我,和吳漱雪、和肌肉宋,和我們普通人一樣,懷有美好的夢想,懷有青春的憧憬,但今天他們在那裡,他們的靈魂能否聽見這痛哭,品嘗這溢香的美酒。
我扶他出來,天空中彎月如弓,月朗星稀,有一隻大島從庭院中驚起,撲撲愣愣的飛向天空。陳世安用力地推開我,一個人伏在路邊的花池下用力地嘔吐,他用力地嘔吐。我們幾個駐足在那裡,大家都頭暈眼花,有地坐在路邊,有的倚樹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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