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五十章 凝固的王國

我們彷彿進入了一個夢幻的王國,他們才是真實的,我們是虛妄的。他們都在忙碌著,沒人關心我們這些闖入者。我們每個人都屏著了呼吸,拉瓦扎里整個人象著了魔一樣,嘴裏發出不停地感嘆聲。
我們所有的人都是一愣,這句話足夠的囂張,但我更驚訝的還是這個達達特,他到底是何方神聖,不但能指揮一隻訓練有素的軍隊,還能隨口翻譯出最古老的象形文字,就連神秘的四姑娘和日本人、德國人都甘願受他的驅使。象這樣的人物,怎麼可能甘願臣服在一個遊牧部落里,天天為爭一個綠洲,兩塊牧場而耗費生命。
我俯下身,這些雕像上面都刻有一行似圖似字的文字,而且每個上面的文字都基本相同。見我看的專註,扎瓦拉里告訴我:「這種類似中國陶俑的東西有一個中外混合的名字—巫沙布提俑。是埃及用於葬禮的一種小型雕塑,每個雕像都代表著和圖書真實存在的一個人,他們生前要為他們的主人效力,死了也隨時要聽從主人的召喚。那上面的象形文字是每個人的名字和一句話:我服從您的召喚,為您盡心竭力義無反顧。」
不用扎瓦拉里介紹,我已經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這個東西一般音譯為為「卡諾卜壇」或「卡諾皮克罐」,比較正式的學術譯名為「禮葬瓮」。古埃及禮葬瓮來源於荷魯斯,他是古代埃及神話中法老的守護神,是王權的象徵。他的形象是一位鷹頭人身的神祇。他有四個兒子是人頭、狒狒頭、狼頭和鷹頭,名字分別是艾姆謝特(保管肝)、哈碧(保管肺)、多姆泰夫(保管胃)和凱布山納夫(保管腸),根。
士兵們沒用炸藥,很快就開啟了這扇門,當士兵們次遞進入時,所有的人都不說話,空氣彷彿在瞬間凝結,在路的兩邊密密麻麻的排列著約半米高的雕像,這和-圖-書些雕像栩栩如生,拿著的工具讓你一眼都能看到他們所從事的行業。有農民、園藝工、漁民、麵包工、啤酒釀造工、仕女、士兵、稅收人員、文書、屠夫,以及各形各色的普通勞動者,手電筒的光線的盡頭,依然看不到邊。
但在現在的學術界,卡諾卜壇表達了一種「生命之符」。又稱安卡,是埃及象形文字的字母,解作生命。部分古埃及的神祇手持生命之符的圈,或兩手各執生命之符,交叉雙手放于胸前。拉丁文稱此符作crux ansata,「有柄的十字」之意。對古埃及學者來說,其形象有何含意仍是個迷。一些專家認為它是子宮形象,但此猜測未被普遍接受。
雕像後面是一堵門,門上畫滿了色彩斑斕的畫,已經不知經歷了多少年的風雨,這些畫依然色彩鮮艷。這些畫約有一掌高,畫的內容非常連貫,裏面非常抽象,有鷹,有身首和-圖-書分離的人,還有船,有太陽,門的上面有一行象形字,而在象形文字最後面有一個人的腦袋。這個圖畫上的每個人物都只有手指大小。兩個白種人忙不迭的錄像,拍照。
兩側石壁並不光滑,還多呈原始狀態,石壁異常的乾燥。我們前行的速度並不快,但走不多遠,又是一道石門,石門兩邊各有一個高大的雕像,兩個雕像都相貌兇惡,兩手交叉胸前。門上雕畫著兩個俘虜正在砍頭。
我問拉瓦扎里,這兩個雕像是哪尊神的,拉瓦扎里只是苦笑,埃及神話體系非常複雜,除了常見的九柱神外,還有什麼動物神,星座神,每個村莊,每種行業都有自己的守護神。據不完全統計,埃及的神有二萬八千多個,也有一說是三萬多個,尤其是第四王朝以前,更加繁多。因此,這兩個是什麼神,連他也說不清。
扎瓦拉里定了定神,接著說道:「埃及的象形文字發展經歷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幾個時期,這種象形文字就是最早的可以識讀的文字,世界古文字史上都有一個突飛猛進的時代,從刻木記事到簡單的符號,人類發展了數萬年,而從簡單的符號到成熟的文字彷彿在一夜之間,這個時代叫造字時代。在你們中國叫倉頡,在埃及叫荷露斯,很短的時間里,一些先進的文明都掌握了成熟的文字,才有了現在世界文化的繁盛。」
士兵們輕輕地從我們身邊走過,我拉起扎瓦拉里,所有的人都不願打擾這個凝固王國的安靜。在這些雕像的盡頭,是一些高大的雕像,他們約有三人高,這四座雕像分別是公羊,鱷魚,獅子和公牛,但他們都象人一樣,穿著衣服,鬍鬚成辨,兩手交叉於前。扎瓦拉里說,這很可能是四個部族的標誌。
這道門打開的毫不費力。裏面的氣味更加濃烈,彷彿有數百種難聞的香料揉合在了一起,讓人忍不住想嘔吐。大家都慌和圖書忙戴上了防毒面具,這裏全部是罈罈罐罐,塗著各種鮮艷奪目的色彩,上面雕刻著人頭、猴頭、狼頭和鷹頭。
我看了關天,並沒有看明白上面的意思,扭過頭,扎瓦拉里已經變得蒼白,身體也在顫抖,他在努力讓自己鎮定起來:「我們的這個發現將有可能永載史冊,這上面描述的正是蝎子王征服尼羅河流域的情景。這裏真的有可能是埋藏著蝎子王,埃及歷史中最神秘的帝王」我指了指上面的象形文字:「這是什麼意思?」扎瓦拉里咽了一口唾沫,還沒等他開口,在後面的達達特已經冷冷地說道:「這上面是一句警告,如果你足夠強大,整個世界將歸屬於你,如果你不足夠強大,你將歸屬於我。」
隊伍的前進速度並不快,空氣里散發出腐臭的氣味,還隱約有瀝青的味道,多種氣味摻雜在一起,呼吸很不暢快,可是戴上防毒面具,既不舒服,也不方便。許多人只好忍著,難受時再戴防毒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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