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七十二章 鐵狼和銀蝶

沒有兩下,奧姆中了一掌,半拉肩膀耷拉了下來,另一個少女被唐代明踢進了人叢中。兩人放聲大笑,滿面猙獰,已經比起外面的魔怪差不了多少。
奧姆咬了咬牙,從懷中掏出一個香包一樣的東西,她一刀割破自己的食指,讓鮮血一滴滴的滴到包里。空氣中突然瀰漫著一股牛羊肉烤糊的味道。大候賽因彷彿嗅到了這種氣味,他把目光惡狠狠地瞄向了奧姆。
大候賽因已經打倒了坦莎婭,這個可憐的女人倒在地上,鮮血正從五官慢慢地流淌。而那個船棺里的女人正在努力往外爬,她的四肢綿軟無力,象一條蛇一樣在爬行,她依舊閉著眼,嘴裏吐著鮮紅的舌頭,正一步步地向我和瓦妮婭躲藏的位置遊了過來。
瓦妮婭的臉緊緊貼著我的臉頰,突然他的嘴貼近我的耳朵,急切地說道:「如果一會事兒不對,你就跳下那火洞,然後向西跑,那裡會有出路。」她的語速很快,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她便毅然地站了起來。
我真的不敢相信,她躺在棺材里已經不知道https://m.hetubook.com.com多少年了,怎麼還能復活,難道真的有死而復生之說。但是,已經容不得我多想。我伸出手,一拳打在「女人」的臉上。手觸之處,冰涼透骨,但卻把她從瓦妮婭手腕上打掉了,紅色的光線頓時黯淡了下來。
而船棺里那個女人的身子在劇烈地抖動,血液地進入彷彿讓她獲得了生命,她全身綿軟,只是昂著頭,伸出血紅的舌頭,彷彿在尋找什麼。她只是外形象人,臉部扭曲,更象一隻肥白的蟲蛹。
我們已經無路可退,我尋找兵器,可是兵器都已經被搜走,地上平坦的連塊磚頭都沒有。那個蛇一樣的女人越來越近,大候賽因已經沖了過來。
小候賽因突然狂吼一聲,撲下了大候賽因,卻被大候賽因一拳打倒在地。越來越多的黑影出現在神廟周圍,有會飛行的黑天使,還有身軀龐大的蝎子兵。大家紛紛向神廟中間退了過來。
奧姆的助手,那個圓臉的少女一腳飛去,重重的踢在那個蛇一樣的「女人」身上和-圖-書,但這一腳毫無用處,大候賽因狂吼一聲。圓臉少女對他十分忌憚,扭身就跑,已經躲在奧姆的身後。
瓦妮婭一步步地走到船棺面前,船棺里的那個女人軀體似乎要復活,她竟然在動,不知是我眼花了還是大地不停晃動的結果。而那座巨大的雕像原本通體潤白,如羊脂美玉一般,但此時已經變成了紅色,鮮血一般的紅色,他身上的每一個鱗片似乎都在抖動。
四名侍女已經橫卧在地上,美麗潔白的少女嬌軀,鮮紅撕裂的胸膛,在五彩光的折射下,顯得異常的詭異,放在托盤上的內臟似乎還在跳動,空氣中瀰漫著血腥的味道,攙合著金合歡的花香和一股異常的腥躁味,這種味道讓人說不出的難受。
而越來越多的黑天使和蝎子兵進入神廟,它們似乎不敢久留,襲擊一下就跑,但就算此,人群中的慘叫聲仍然此起彼伏,大家都攙扶著向我們所處的位置擁了過來。我看見了四姑娘,在鳳青龍的帶領下,一步步地在往中間退。
而光線也隨著他的抖動變成了紅hetubook.com.com色。我聽到了有人驚呼,神廟外的喧囂彷彿就在咫尺,一隻碩大的身軀從神廟的牆壁上伸出了身軀。光線似乎已經對那些惡魔不起作用。
候賽因依舊在咆哮,他是衝著我,而我的眼裡只有一個人,瓦妮婭伸出手來,輕輕在左手腕上一劃,把左手伸進了那個船棺,鮮血一滴滴灑向了船棺里的女人,那些鮮血滴了出去,立刻浸潤在她的身體里,這些鮮血竟然象有生命一樣,在那玉雕般的女人身體里快速流轉,那個女人從雪白,漸漸變成了白裡透紅。
老扎耶德依舊沒有動,唐代明和文毅一前一後沖了過來,奧姆苦笑一聲,手中的尖刀劃了一個弧線,直刺過去,可是文毅一掌一式如刀砍斧鑿一般,這是北派鐵砂掌功夫,這種功夫河北、山西一帶曾經頗為流行,只是練習者需要從小練習,先綠豆而始,最後鐵砂,需要幾十年功夫方有小成,因此現在練習這一門功夫的人已經漸漸少了,出類拔萃者更是少之更少。
我顧不得那麼多,抱著瓦妮婭滾到了方形火坑身邊和-圖-書,奧姆拾起瓦妮婭的衣服,輕輕幫瓦莎婭穿上。我靠著坑沿,突然想起了瓦妮婭說的話,萬一不行,跳入這個坑中,可是這坑中遍地是火焰和流動的熔岩,一跳下去金鑄鐵打的人也頓時會灰飛煙滅。莫非這是我那三腳貓的英語聽力聽錯了,還是這姑娘說錯了。
大候賽因,不,此時他已經不象是個人,而象一個魔鬼已經狂叫著撲了過來。可是小候賽因緊緊了抱著了他。大候賽因一把抓在小候賽因的頭上,鮮血迸裂,這個男人一聲慘叫后再也沒有了聲音。
「鐵狼、銀蝶,真是幸會,我竟然在這裡能夠見到九龍會的兩位當家。」糟雜紛亂中我聽到陳世安的聲音,是那麼的清晰,那麼的鎮靜。文毅停下了腳步,面色如水,而唐代明咧嘴一笑:「好說,陳當家的拋開我們九龍會,獨自發財,我們只能自想門路了。」他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正是和肌肉宋互毆的戰果。
大候賽因用力地甩掉緊緊抱在身體上的屍體,一個女人攔在他面前,坦莎婭滿臉是淚,她在顫抖,象是秋風中的顫抖的樹葉和*圖*書。大候賽因咆哮著,象一頭憤怒的惡魔,而坦莎婭象一隻憤怒的母獅,一步也不退讓。多少年來,她照顧著瓦妮婭,兩人之間的感情早已經形同母女。
船棺里的那個東西突然動了起來,彷彿在吮吸瓦妮婭的鮮血,瓦妮婭的身軀在搖晃,似乎已經支持不住,我狂吼一聲,沖了過去,一把抱著瓦妮婭,她的身體冰冷,但船棺里那個女人還緊緊吸吮著他的傷口。
我伸手想拉著她,卻拉了個空,只有一股淡淡的幽香滯留在我身邊。兩隻冰冷的槍口對準了我,是奧姆的兩名女助手,奧姆嬌媚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憂傷。大候賽因還在咆哮,坦莎婭也是滿臉淚水。
文毅的功夫一看就有幾十年,他面色凝重,一招一式皆是下了狠手,而唐代明更是猶如蝴蝶穿花,腿如狂風,卻是北派的腿法,只是這腿法我卻認不出來,有點象滄洲府回民的花腿。奧姆和她的兩個助手會的奇門異術,自從進了基蘇山後越來越使不出來,彷彿這裡有什麼東西禁錮了她們。沒有了這些秘法,她們三個會的那點技擊只能算是稀鬆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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