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上帝的武裝
第十五章 同歸於盡

突然之間,一股巨大的爆炸聲從下面傳來,天地之間一片火光,熊熊火焰瞬間吞沒了周圍的一切,小腿一輕,整個身體頓時輕鬆了許多。我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只是緊緊抓著上面的人,上面的人也緊緊抓著我,我感到我的身體被一股巨大的氣流拋上空中,又深深地墜下去,全身發出焦臭的味道,似乎全身都在燃燒。
也就是說,只有我們一隻熱氣球在飄蕩,另外三隻熱氣球已經無影無蹤。我的腦子一片混亂,另外三隻比我們這個要先起飛,難道他們出了什麼事,但我很快便鎮定了下來,我大聲地說道:「很可能他們起飛時遇到了亂流,和我們飛散了。山區中地形複雜,很容易出現亂流,大家不要慌。」我試圖安撫大家,也是在給自己信心。
身上變得漸漸有些冷了,遠方漸漸露出了一絲亮光,天要亮了,只是風越來越大。氣球的速度越來快。已經依稀能看到吊筐里人的面孔。四hetubook.com.com姑娘、瓦妮婭,納斯和文毅,他們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那笑除了包含死裡逃生的微笑,還有一絲詭異和樂不可支。
但是吊筐里的四人卻笑得更加厲害,四姑娘笑的前仰後合,納斯和文毅拍著大腿,笑的眼淚都掉下來了,只有瓦妮婭文明一些,把臉邁向了一邊,用手指點了點我。
氣球上升的越來越快,我被吊筐上的人拉了上去,風吹臉面,空氣變得異常清新。我俯下身,洞底還在爆炸,火光衝天,覆蓋了一切。我明白,是亞都引爆了身上的反坦克地雷,既而引起洞底聚集的沼氣引起連鎖的爆炸,這次的爆炸威力之大,不亞於引爆了一顆巨型炸彈。
亞都沒有躲避,他只是扭過頭,吃驚地看著那「圓臉少女」,可是那個「人」咬著了就不鬆口,只是拚命地在吸血,彷彿要吸干亞都的血,亞都大吼一聲,把「圓臉少女」甩了出去,可是還沒等他還過神和圖書來,一隻鋸齒狀的前肢刺穿了他的大腿。
亞都在沖我怒吼,他的四周最起碼出現了兩三隻怪物。最後一隻熱氣球已經慢慢升空了,陳世安、四姑娘等人都在呼喊,讓我上來,我還在猶豫,我不停地招手,希望亞都最後時刻能夠掙脫,逃出生天。
「大家快看,大家快看。」瓦妮婭大聲叫了起來,感謝她在這時轉移注意力,讓大家把目光轉移。可是很快四姑娘他們就止著了笑,每個人都獃獃地望著天空和地面發獃,不住地在尋找著什麼。「老七,你看。」四姑娘的臉色變的蒼白,我還沒明白過來,只是盡量蜷縮著身體。
我知道事情不妙,最後一隻熱氣球也離地面一人多高,氣球上的人聲嘶力竭地在吼叫。我甩掉手電筒,急步上前,奮起一躍,剛剛抓到吊筐邊緣,腳下卻一沉,彷彿有一個重物墜在我的腿上,我差點鬆手,卻把吊筐拉的傾斜,差點把裏面的人晃出來。
我低下頭,什麼m.hetubook.com.com也看不見,只是感覺到小腿被抱的緊緊的,我兩腿用力亂蹬,試圖掙脫,但是卻沒有用,只是讓吊筐擺動的更厲害,吊筐上的人死死抓著我,用力向上拉。我的耳邊只有呼呼的風聲,下面傳來怒吼聲。
我也笑了起來,經歷了如此的艱險,我們能夠在不可能中死裡逃生,真的值得歡笑,可惜沒有酒,有酒當浮一大白,慶賀自己還活在人世間。我放聲大笑,張開雙臂,呼吸這新鮮空氣,擁抱燦爛初生的朝霞。
我知道事情有些不妙,低頭看向了自己,風吹在身上,冷的厲害,我終於看見了自己,黑,全身黝黑,象一塊燒好的炭,身上的衣服被燒成一塊塊的,貼在身上,強風一吹,一片片在向空中飄散,向四處飛舞的黑色蝴蝶。
「怎麼了?」我伸出腦袋,藍天白雲,太陽把天空染成了金黃色,雖然風比較大,但比起基蘇山山腹和地下城,這裏簡直是人間天堂。但我僅在瞬間就傻眼了,極https://www.hetubook•com•com目四望,竟然沒有見到任何一隻熱氣球。
亞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咆哮著,狂吼著,象一頭受傷的巨熊,他猛地扭轉身,雙手發力,竟然把後面那個怪物的頭顱扭了下來,鮮血噴濺了一身。亞都放聲大笑,可是笑聲未絕,他的前胸突然露出了一隻前肢。
一百公里,最多是剛穿越過基蘇山,基蘇山周圍除了山區都是石漠和礫漠,那來的這種一望無際的沙漠。我們從山洞中逃離的時間不超過兩小時,從太陽升起的位置來看,我們是在向西北飄,最多也只有五十公里,最多還是在基阿波礫漠附近。可是這裏完全是另一種景象。
「圓臉少女」又撲了上來,咬在亞都的肩膀上,我已經能看見,那是一枚蘇式反坦克雷,我們從基蘇山出發時,曾經帶了三枚反坦克雷,其中兩枚在山外遭遇蝎子兵時,被亞都引爆,這一枚他就一直帶在身邊,形影不離。
我臉一熱,急忙蹲了下來。卻被腰間的一塊硬物硌的生和_圖_書疼,是白玉骨笛,只有它和我一起經歷了生死,安全地回到了上面。事實上他們比起我也好不太多,全身污漬,身上還沾有糞便的臊臭味。納斯脫下身上的長袍給我,他裏面還有一身緊身衣,顯出一身健美的身材。
蒼白浮腫的臉,空虛邪惡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慄,這麼熟悉的面孔,我不止一次見過,但每次帶給我的感覺都是那麼地讓人震撼。還沒等我喊出聲來,哪「圓臉少女」已經對準亞都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
可是亞都絲毫沒有逃生的打算,他怒吼著,突然拉開了腰間的衣襟,他的腰間一直纏有一隻不大的包裹,連睡覺都不肯丟掉,沒有人敢問那是什麼東西,也沒有人在意。
可是這那裡是什麼山區,下面是一望無際的沙丘,連綿起伏。我的心漸漸有些困惑起來。我們從基蘇山主峰進入山腹,雖然歷經艱難,但以我們的行軍速度,直線距離最多不超過50公里,就算加上鱷魚湖地下城的距離,再放大一倍,也不過是一百公里。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