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上帝的武裝
第五十六章 絕不能放過你

這個怪物三分象人,七分象鬼,它全身已經開始潰爛,外面包裹著一件黃色的便裝,在身上空蕩蕩的,它整個身子上遍是傷口,污血橫流。
衛隊的士兵們被眼前的景象驚嚇的目瞪口呆,馬吉里也失去了鎮定,手在不停地顫抖。這裏不是人間,而是地獄。這裏的牆壁上布滿了彈孔,在小院的正中間,堆放著幾十具人的顱骨,我慢慢地走過去,幾隻一尺多長的沙鼠發出威脅的咆哮。
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形,我曾經不止一次在沙漠里的綠洲見過這種屠殺,難道蝎子兵和黑暗天使殘餘的力量來到這裏,一股涼氣從我的背後升起,籠罩了我的全身,我抑制不著,我的手也在顫抖。我輕輕地拿起一個頭顱,一雙無神、空洞的眼睛在注視著我,我努力不去看。
這個頭顱雖然血肉模糊,已經看不清本來的模樣,但是上面並沒有孔洞,是個完整的顱骨。
幾名士兵沒有絲毫猶豫,破門而入,慘叫聲摻雜著自動武器和-圖-書的射擊聲,莫西有些急了,他揮手,更多的士兵沖了進去,我突然看到最上面的射擊孔有一個黃色的人影一閃而過,我剛想喊,那個黃色的人影已經象一隻鳥一樣飛了出去,輕輕的落地,悄無聲息。
我也分不清東西南北,找不到怪物身在何處,我只是射擊,把子彈打光,腰后側又是一痛,我反手一拳,所到之處,粘粘的,軟軟的象打在軟泥之上。痛,撕裂心肺的疼,我的全身被烈火包圍,我在燃燒,我的胸口發甜,我全身熾熱,想放聲狂吼。
幾名衛兵同時開槍,那人身形極快,兩三步之下已經閃入碉堡旁邊是苦柳林,這些苦柳生長在鹽鹼地里,生長極為緩慢,在這裏已經生存了有幾百年,雖然很粗壯,但依舊低矮,我和幾名士兵射擊著追了過去。
我被幾名士兵死死地按在地上,我聽到莫西帶著哭腔的吶喊,我慢慢的鎮定下來,在我前面,有一具象猴子一樣大小的屍體,兩個又m.hetubook.com.com圓又大的眼睛,腦袋占身體的五分之一,滿嘴鋒利的牙齒,而它的兩隻前肢,一隻是猴子一樣的手爪,而另一隻卻是約三十厘米長的刀狀的前肢。
我剛才的推斷看來是錯的,這並不是黑暗天使或蝎子兵的傑作。雖然這讓我的擔心少了許多,但是另一個疑問卻又布滿了我的心頭,這又是誰做的,手段是如此的兇殘,它們想做什麼,又為什麼會襲擊這個小小的檢查站。
突然一個士兵發出一聲慘叫,我本能地轉身,朝慘叫的地方抬槍瞄準,一個矮小的象猴子一樣的怪物一閃而過,在槍聲中消失在繁茂的樹葉中。這名士兵倒在地上,依舊在慘叫,莫西他們幾個急忙跑了過去。
我點了點頭,莫西指揮士兵開始收隊,向車隊走去。馬吉里突然停了下來,他輕輕地打了個手勢:「老七,碉堡里有人。」衛隊士兵們迅速散開,包圍了碉堡。我注意觀察,並沒有發現什麼。
從這個來看,兇手身材和圖書不高,力氣不大,不是一個或兩三個兇手能做到的,很有可能有一群。畢竟是精銳士兵,衛隊很快已經恢復過來,莫西指揮他們進行搜索,但搜索並沒有什麼結果。馬吉里也鎮定了下來:「老七先生,我們還是走吧。」
是那些士兵的慘死讓我憤怒,還是心中有一股屈辱需要發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抓到他,用拳頭狠狠的打他的臉,用牙齒把他撕咬成碎片,告訴他學會尊重生命。
我又仔細檢查了屍體,所有的屍體都沒有槍傷,都是被利刃所傷,但是利刃入口並不深,彷彿是亂刀砍的,而且傷口的位置亂七八糟。
我在狂吼,我的拳頭象雨點一樣,我的身子象猿猴一樣輕靈,我的內心無比暢快。那個猴子一樣的東西根本無法逃脫,我把他抓起來,一次又一次的摔倒,一次又一次的撕咬。鮮血的甜美,暢快的歡樂讓我一次又一次發出尖叫。
前面的響聲突然停了下來,我本能地收住腳步,有響聲,我側聲後退向著hetubook.com.com發出響聲的地方就是一槍,黃影飄蕩,我肩頭劇疼,顧不得許多,身子猛地向下倒去,又是一槍,卻聽到一聲怪叫。
樹林中有身影晃動,我看不清,只能憑感覺追了過去,依稀可以聽到前面枝葉被人擠過發出嘩啦啦的聲音。他是誰,為什麼會來到這裏,我窮追不捨,苦柳枝條打在身上、臉上,打的人生疼,我已經顧不上,我心裏只有一個念頭,追上他。
莫西揮了揮手,五名衛隊士兵們成扇形往前行進,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這號稱最精銳士兵的實戰,他們和普通政府軍的鬆散完全不同,行動迅捷,互相掩護,交替前行。碉堡里依舊靜悄悄,仍然沒有一絲動靜。
黃影身形靈動,在樹林里蛇形前進躲避子彈,我們依舊追不上他。我們幾個拚命的射擊,子彈打在苦柳的樹榦枝葉上,四處飛濺,它卻總是若隱若現。
莫西大聲喊著,士兵們開始改變隊形,一隊人馬開始包抄。抓著這傢伙,就算他不是兇手,也很有可能知道是誰殺hetubook.com.com的那些士兵。我拚命地追趕,轉過一顆大樹,卻突然不見了黃影。我身邊只有莫西和四五個士兵,莫西指揮他們幾個四處尋找,地上沒有任何腳印,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腥味。
難道是馬吉里眼花了,兇手殺了人不走,還躲在碉堡里做什麼。轉眼間幾名衛兵已經潛伏到碉堡下面,這座碉堡是圓型的,約有三層高,很像是抗戰電影里的日軍碉堡,有射擊孔,下面只有一個門,被掩體保護著。
腥味很淡,淡的就象在呼吸海灘上的空氣,這裡是鹽鹼地,空氣中本就瀰漫著淡淡的鹹味,兩種味道在一起,讓人很不舒服。我不敢大意,小心地傾聽著,在士兵們急促的呼吸聲中夾雜著一種呼吸,這種呼吸綿長,彷彿有人有意在控制呼吸。
有人輕輕碰了我一下,是莫西,他的臉上滿是汗,手在抖。我沖他笑了一笑:「莫西,你殺過人沒有。」他點了點頭:「殺過。」「那你害怕什麼?」我笑著鼓勵他,事實上我知道他害怕什麼,那是一種對未知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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