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上帝的武裝
第六十六章 夢境

撲上來的東西發出難聞的腥臭味,我使出全身力氣,猛力一掙,卻睜開了眼,我的全身已經濕透,但我醒來面對的一切並不比夢境強,在我周圍有十幾個人,腥臭正是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他們身材不高,外面披著用駱駝皮、羊皮製成的外罩,他們頭基本呈園形,鼻孔扁平,頭與身體聯為一體。
我看了看四周,沒有晶瑩剔透的冰雪,沒有冷艷動人的少女,我只不過是做了一場夢,可是我還是看到了周圍一具具的屍體,有龜忍者的屍體,即使已經化為冷冰冰的屍體,他們身背龜殼的樣子依然會讓你相信自己依舊還在夢中。
沙民一散去,腥臭味小了許多,我的呼吸也暢快了一些,這個首領身上的腥臭味相比之下,要輕許多,他的手裡有一把匕首,金光閃閃,整個刀柄彷彿是黃金雕刻而成,他走到我的對面,凝視著我,彷彿想看透我的心。
有幾個沙民正在死人堆里翻找著什麼,他和圖書們把死人腳上的靴子,身上值錢的東西,衣服都扒了下來,就連被血染過的也不放棄。
首領慢慢向我走了過來,圍在我身邊的沙民立即退到一旁,似乎站在他身邊就是極大的冒犯。我抬起頭,首領皮膚上的毛呈金黃色,加上寬大的算孔,真的很象一頭放大了的金絲猴。我真的想不明白,馬吉里說這些人還有原形,難道這個首領的原形就是一隻大金絲猴。
他們圍著我,都沒有說話,我從他們眼裡看到的不是敵意,不是恐慌,而是不解。我想掙扎,身上卻套了最少四道索。兩把象三股叉的兵器頂著了我的頭頂。
這個女子冰肌玉骨,是那麼的超凡脫俗,但她的臉卻寒如冰霜,彷彿是用最乾淨的水晶雕刻而成的。她微微上挑的眉毛,烏黑的眼珠中滿是憂鬱。我在那裡見過她,卻為什麼又沒有絲毫的印象。
聲音漸漸消去,我伏在地上,腦子裡一片混沌,似乎身處在https://www.hetubook.com.com冰冷的雪山之中,這雪山如此的熟悉,又中此陌生,前面是層層疊疊的冰塔、冰柱,銀裝素裹成一個童話的世界,我一個人在行走,寒風刺骨,而在裏面冰塔、冰林掩映的是一處冰崖,寒冰從斷岩垂掛,如飛騰的瀑布被瞬間凝固,冰崖里竟然有一個巍峨的宮殿,重重疊疊。一個長發飄逸、白衣如雪的女子正倚在冰塔林中望著我。
我雙肘支地,一個就地十八滾,同時扣動了手中的扳機,我根本就沒有目標,只是冀望槍聲讓他緩一緩,但胳膊一疼,手中的槍飛了出去。但我整個個身子卻跳了起來,平行著向後撞了出去。
在目睹了龍氏兄弟如鬼魅一樣的身法后,我相信他們絕不是因為害怕這些沙民,而是因為這具石棺並不是真的才放棄,我能活到現在,也不是因為白衣人的善良而是小白龍心底的那一絲溫情。
我也看到了那名年青軍官的屍體,他www.hetubook.com.com被倒懸在一顆海棗樹上,外面的衣服已經被剝去,剛才他還在我身邊,還在指揮士兵和我共進退,轉眼間已經成了一具屍體。這一切都不是夢,那白衣人,還有小白龍就不是夢,也是真實的存在。
他們兩個來過,他們兩個草菅人命,顯然也是為了石棺,可是石棺還老老實地在樹林中,儘管上面沾滿了鮮血,但並沒有被人移走,這裏的屠殺、拚命、激戰、死亡所有的一切都為了這具石棺,現在它就靜靜地躺在這裏。
我知道圍著我的是什麼人,他們是沙民,自稱被上帝遺棄的民族,是北非沙漠里最勇猛、最悍戰的民族,但我也親眼見過他們被人製成標本,或者象野狗一樣被屠殺。
我全身已經被冷汗濕透,手腳冰冷,因為我已經想起這笑聲,後面來的白衣人我再熟悉還過來,此人竟然是小白龍,現在改名叫龍天逸,這個天才白痴本就冷血無情,可是他已經進入龍家,成了富https://www.hetubook.com•com可敵國的龍家少爺,他為什麼涉險來到這裏。
對方贊了一個好字,我也看不到對方,右手化拳為刀,向左側猛砍,左手卻化為陰手,自下而上刺去,我這一招並不是中國功夫,而是柳生教的日本柳生刀法中的陰陽刀。但雙手剛出,胸口卻中了輕輕一掌,這一招看似輕飄飄的,卻暗含兩重力道,一大一小,似波濤洶湧。我急步後退,想化解這股暗勁,但腳下一絆卻摔倒在地。
我想走近她,整個塔林里卻突然被一團黑霧所籠罩,無數個長相奇怪的東西正從四面八方湧來,他們撲向少女,撲向我,正把她一點點的吞噬,我的心中升騰出一股勇氣,一股努力想要保護他不受傷害的勇氣。我奮力向前衝去,我吶喊,我掙扎,但她已經漸漸地化成一片片的碎冰。
如果說在貴州黔東南的相遇可用巧合來解釋,那麼今天只能叫狹路相逢了。我剛想到這,兩個人突然動了,在石棺上的白衣人已經不見了蹤影,我早已經知和圖書道自己裝死絕難逃得過白衣人的眼睛,心中有了打算。
我胸口發悶,全身無力,只好閉目等死。但聽見有人驚呼一聲「哥哥」,接著有人撲在了我的身上,我能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透過我身上的人傳了過來。我整個身體象突然散了架一樣,再也抑制不住胸口的煩悶之氣,一口鮮血吐了出去。
我聽見有人在怒吼,似乎在謾罵,還有小白龍哭的聲音,我想說話,卻無論如何也提不起來注意力,張不開口,我想笑,卻似乎無法控制自己向在上的肌肉。
對方咦了一聲,我卻撞了個空,來不及反應,一個蝎子擺尾,卻向身體的左側踢了出去。我觀察過白衣人,他每次從對方身旁飄過,都會選擇從對方身體的左側,這也許是個習慣或是不自覺的行為。
一個沙民在輕輕撫摸著石棺,所有的沙民都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就連離的最近的一位沙民也是半彎著腰,沙民身材雖不高,卻很粗壯,在某種程度上,他們有點象複原后的尼安德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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