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上帝的武裝
第七十三章 最後的勝利者

這一切的變化之快,猶如一部好萊塢大片,讓人的腦袋根本反應不過來。大部分士兵象木偶一樣舉起手,抱起頭,撅起屁股,象駝鳥一樣等待他人的宰割。艾莎和瓦妮婭兩人相視一笑。就在這混亂的時候,一個人影象箭一樣竄了出去,他速度奇快,在人群中東衝西突,猶如一隻受驚的兔子。
艾莎在冷笑,我真的很佩服這個女人,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如此鎮定自若,沒有絲毫害怕的意思:「那就麻煩賽義夫先生了,只是想挽留我們,也用不著這樣大的陣勢。」他抬起頭,掃了一眼被綁在柱子上的軍官屍體,眼睛眯成了一條線:「這些軍官們就算參与了對貴公子的謀殺,也需要經過審判,象這樣匆忙定罪,恐怕難以服眾吧。」
白布象花一樣綻開,兩條白練如白虹般激射而出,撲向賽義夫,賽義夫臨危不亂,急向後退。卻已經退到了瓦妮婭身前,瓦妮婭似乎還沒從驚慌中醒過神來,兩手亂揮,恰好碰到了賽義夫的m•hetubook.com.com肩膀,賽義夫站立不穩,身形滯了一滯,兩條似章魚觸角一樣的白布立即纏著了賽義夫。
衛兵們不敢開槍,只是目瞪口呆地注視著這一場面的變化,有幾個大胆的奮力上前,想把賽義夫拉出來,就在這時,一直站立不動的莫西及其身邊的幾名衛兵突然開槍,跳進墓穴的衛兵紛紛倒下,不斷有槍響起,不斷有人倒下,但更多的士兵們並沒有動,也沒有抵抗,只是在目睹著事情的變化。
阿西斯發出一聲聲慘叫,在地上滾來滾去,鮮血浸沒了全身,我聽不懂他在喊些什麼,但大抵是救命之類的意思。而瓦妮婭並沒有理會他,早有士兵跳進了墓穴,把捆成白布粽子一樣的賽義夫抬了出來。
賽義夫還是咧嘴一笑:「他們勾結外人,妄圖謀反,死有餘辜,說到審判,我知道小姐你是律師出身,但國內不經過審判失蹤、處死的人何止上萬,你大可以將你的願望告訴你的父親和圖書,看看他能不能贊成你的意見。」他的話語之間充滿了諷刺,艾莎臉色也變的蒼白,但卻接不上話來。
不用看,就知道是泰芙努特部落的四大嘎達之一獅神阿西斯,他剛才跟隨賽義夫對瓦妮婭逼宮,篡奪權力之心昭然若揭,卻不料短短几分鐘,賽義夫就兵敗如山,樹倒猢猻散,此他只有逃命這一條路。
因此,他也被一些媒體捧為法律鬥士,敢於向強權鬥爭。可是我卻一直在想,她為薩達姆辯護爭取權利固然是為人人享有公平審判的權利而奮鬥,可是在薩達姆執政時期她為什麼不為那些不經審判而被處死、屠殺的數十萬人民爭取權利,她為什麼不在自己的國家裡為自己的民眾爭取公平審判的權利。
艾莎在高聲呼叫著什麼,大毛拉也在響應,只有短短几分種的時間,混亂的場面得到了控制,賽義夫的親信就全部被擊斃。成群結隊的裝甲車和坦克包圍了現場,空中直升飛機在盤旋。
形勢突變讓人猝不及防,和_圖_書大毛拉想要說些什麼,他身後一名軍官已經把手槍頂在他的腰間,大毛拉鬍鬚亂抖,卻一動也不敢動,只好強作鎮靜繼續朗誦起經卷,在伊斯蘭教國家裡,大毛拉地位崇高,但在槍口之下,一切都如草芥。
而瓦妮婭滿面淚流,她的悲傷每個人都可以看的到,這絕不是假裝的,我剛對她的懷疑又動搖起來,不可能她是兇手。她葡伏著,擁抱著被層層白布包裹著屍體,嘴裏在低聲呢喃著什麼,每個人都被她的悲傷感動。
艾莎臉色變了,但她依舊很鎮靜,冷冷地看著賽義夫及其周圍的士兵:「賽義夫,你想做什麼?」他的聲音清脆悅耳,在紛亂嘈雜中聽的清清楚楚,賽義夫咧嘴笑了笑:「我什麼也不想做,只是前面匪患猖獗,很不太平,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想委屈大小姐一段時間。」
大毛拉見場面有些難堪,大聲提醒,時間到了,需要舉行葬禮。賽義夫點了點頭,阿拉伯人的葬禮極為簡單,並沒有國內葬禮繁瑣www.hetubook.com•com的程序,所有的人在大聲朗誦古蘭經,賽義夫老淚縱橫,不管怎麼樣,他都失去了自己的兒子。
人群中鱷魚神圖拉真負手而立,滿臉殺氣,而阿西斯的背上卻有一隻象鱷魚一樣的東西緊緊附在背上。圖拉真分開人群大步走上前,一把抓著阿西斯象拉死狗一樣把他拉了過來,扔在了瓦妮婭的面前。
在這個國家裡,法律只是一紙空文,不經審判被處死、失蹤的人數不勝數。艾莎是律師出身,2003年伊拉克戰爭爆發前夕,她會見了薩達姆?海珊。2004年7月,她加入前伊拉克總統薩達姆?海珊的法律辯護小組。她曾出面替朝美國前總統喬治?沃克?布希扔鞋的記者蒙塔澤爾?扎伊迪聲援,為這些人爭取辯護的權利。
此時賽義夫的手下雖然已經失去反抗的能力,但仍然有武器,稍有不慎,仍然會激起抵抗。因此,瓦妮婭的侍衛雖然大聲呼喊,卻不敢開槍。眼見阿西斯已經隱沒在紛亂的人群中,卻突然發出一聲慘叫hetubook•com.com,腳步踉踉蹌蹌,渾聲鮮血如泉涌。
層層的白布剝開,一個身體半裸,身材完美的女子在侍女的攙扶下慢慢站了起來,她顯得嬌羞無力,但每走一步都顯得風情萬種,瓦妮婭、艾莎都算得上美女,但和她一比,瓦妮婭就象個沒長開的小女孩,而艾莎就象一個衣服架子。
賽義夫奮力掙扎,那兩條白布彷彿有無窮的力量,瞬間將其纏繞,所有這些只不過是短短几十秒鐘的時間,等他的衛兵醒悟過來,紛紛上前,卻發現那具屍體已經和賽義夫緊緊纏繞在一起,同時跌倒在已經挖好的墓穴之中,而白布的層層包裹之下,已經分不清那一個是屍體、那一個是賽義夫。
她突然跳了起來,吃驚地指著屍體,花容失色,那具屍體竟然微微扭動起來,而裏面傳出來細弱遊絲的聲音,卻象極了馬義德的聲音,賽義夫兩眼含淚,推開他身旁的衛兵緊走兩步上前,也吃驚地看著這一切。他畢竟是軍人,久歷沙場,絲毫不亂,慢慢地靠近了層層白布包裹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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