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外面的世界
第一章 召見

黑暗,無邊的黑暗,心跳越來越急,呼吸也越來越重,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怎麼樣,我只知道抱緊眼前人,我只知道默默地等待,我腦海里反覆迸出的一句話是,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願同年同月同日死,只是在這個地方這個時候同年同月同日死,是不是同時的人太多了。
意識逐漸回到了我的身上,我漸漸清醒,我認出了哭的人是吳漱雪,可是我驚訝的不是吳漱雪的痛哭,不是我們還活著,而是我們眼前的景象。此時我們正處在一處斷崖之上,而斷崖下面卻是一處龐大充滿泥漿的大湖。
我臨走這天,需要上陳世安那裡取回我的工資卡,陳世安一直以擔憂我們亂花錢為由,把我們的工資卡攥在手中,並且言明結婚後才能取回,好在我們工作的地方實在太過偏僻,根本找不到花錢的地方。
我腦子裡迷迷濛蒙的,這是哪裡,我們又在何處,那漫天的洪水又到了那裡去,還有那隻鱷蛟船,我扭轉過身和_圖_書子,就在我們旁邊,一隻已經看不出本來面目的巨型物品橫立在我們身後不遠處,外面斑駁的痕迹表示它曾經經歷了怎樣的磨難。
談話主要是在徐老和我之間進行的,徐老主要詢問了我在非洲的經歷,我已經反覆寫了多遍報告,心中早已經形成定式,因此回答的很順利,而此次山西之行,他主要關注的不是我在這裏的所見所聞,而是龍隨雲對我說了些什麼。
幾天後,我們回到了基地,除了陳世安和徐惠,我們其餘的人的審查已經基本結束了。此時已經到了年底,徐老親自請我們吃飯,並告訴我們,因為連續的工作,我們很多同志都沒有度過假期,這一次執行任務,大家的體力嚴重透支,又恰逢快到了春節,因此給大家放個假,時間是一個半月,我們可以度假,探親,但春節后必須歸隊,我們每一個人配備了一部新式手機,要求我們二十四小時開機,隨時等候命令。
在我身邊。橫hetubook.com.com七豎八地躺著十幾個人。我已經漸漸明白怎麼回事,但我更訝異這一次爆炸引發的巨大後果,讓我們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哪座通天塔在哪裡,那些層層的祭壇,那似乎寬闊無限的洞穴,那些神奇的生命,還有在裏面有窮氏數千年的秘密,恐怕都被埋入深深的土層和淤泥之中。
我們被送到了駐晉某部隊醫院,首先對我們進行了隔離檢查,檢查結果我們所有的人都很正常,並沒有感染什麼病毒。在這裏我們看到當地報紙的一則新聞,在太岳山區發生了強烈的地陷,一座中型水庫近億立方米的水在短短數小時內流盡,同時在附近發生了最深達上百米的地陷。
有人在使勁地拉我,有人在狠狠地打我,當我睜開眼睛,周圍是慌亂的身影還有人們的驚叫,那叫聲是這麼熟悉,叫聲是這麼的心痛。還有人抱著我在痛哭,你為什麼哭泣,又為什麼有人在歡笑。
依照紀律,我們任何行動都https://www.hetubook•com•com要兩人同行,可是這一次吳漱雪卻不能陪我,他接到了一個新任務,而徐老卻很爽快地同意我一人回去,這讓我很意外,更讓我驚訝的是我可以帶著我的防身匕首—鳳鳴劍,回來后我並沒有上交鳳鳴劍,所有的人似乎也都忘記了我有這一把兵器一樣。
我很久沒有探過親了,上次匆匆回到山城看望了導師,卻隨既接受了命令,沒來得及回老家,從上學以後,我只回過三次家,讀研究生后就再也沒有回去過,不知道父母的身體怎麼樣了,也不知道爺爺的身體是不是好些,因此我決定回老家一次。
陳世安執意要請我吃飯,那天只有徐教導員我們三人,在基地食堂里,我們點了幾個菜,要了兩瓶紅酒,除了要我幫他們捎個問候與我的家人,祝我一路順風以外,在那個時候,並沒有什麼多餘事可說。
一幕幕地情景如電影般從我腦海里閃過,有的清晰,有的模糊,但每一個都那樣的讓我m.hetubook.com.com不確定,還有那熟悉的陌生的面孔,有的已經死去,有的就在我身邊,等待,我們能做到的只是等待。
遠處陽光普照,還有積雪沒有溶化,徐惠他們正忙著照料其他人,而在更遠處天空一架直升飛機正在空中盤旋。小赤狐從吳漱雪的懷中探出頭來,它輕呢地在吳漱雪身邊打了個滾,猛地躍下絕壁,很快消失在那叢叢迭迭的亂石叢中,我看出吳漱雪有些悵然若失,便伸出一隻手輕輕握著她的手:「這裏才是它的天地,只有這裏才能給它想要的生活。」
我如實地介紹了我們兩個經歷,但並沒有如實回答他對我說了什麼,尤其是他痛罵陳世安等人是騙子的話,我只是個被騙的傻瓜之類的,我只是描述說龍隨雲身體因為中毒已經到了晚期,神經不正常,曾經有一次差點掐死我,總之大家都在時的情況如實說,大家不在時的情況選擇說。
中山裝的男子一言不發,只是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徐老對我的回答非常滿意,親自送我m.hetubook.com.com到別墅門口,言語之間隱諱地表達了對我的欣賞,同時告訴此次談話內容不宜外傳。我心裏有些訝異,要知道,我們回來后徐老並沒出現過,卻單獨召見我,在另一方面以我們隊伍的特性,他也不會讓一個不相干的人參與我們這次談話。
而我們就在這地陷發生后被搜救隊員救起,但是除了我們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
三天後,蝙蝠離開山西,回九龍會復命,而我們依舊滯留在山西,所有的人中,范教授的病最重,當天夜裡就被送走。這次我們損失慘重,陳世安、徐惠他們需要向上級說明,而對我的審查工作卻完成的很快,因為從頭到尾我只是個被動的參与者。
有一天,有人通知我,徐老要見我,並且告訴我,這一次只有我一個人,當然也不宜讓其他人知道。我誠惶誠恐,隨著一位年青人來到一處別墅,接見我的人除了徐老,還有一位和他年紀差不多的人,此人一身中山裝,身體很瘦,眉毛很長,他很客氣,但我能感出徐老對他也很客氣。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