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外面的世界
第九十三章 換鵝貼

《換鵝貼》有諸多名家臨本傳世,如智永、歐陽詢、虞世南、褚遂良、趙孟頫等,他們均從中探究王書的路數,得到美的啟示。然而也有人認為小楷《黃庭經》筆法不類王羲之,因此亦有真偽之辨。
四姑娘眼珠一轉:「我們上去,對付乾屍,搶走東西。」鳳青龍搖了搖頭:「姑娘,你沒看到龍家少年的下場嗎?東西固然重要,但生命難道不是更重要嗎?」
對方的射擊只是沖我們這一行人,並不是乾屍,對方也無意進攻,似乎只是保護這群乾屍衝上祭壇頂部,而不是殺我們,這兩拔人馬並不是同一派系的,卻配合的十分默契。
我急走兩步,跟了上去,鳳青龍柳生等人也跟了過來,四姑娘已經愣在哪裡,一動不動。我只看了一眼,也驚呆在哪裡,在飛機殘骸所處的平台上,有七八個箱子狀的東西,有三個已經被打開,哪裡有著最耀眼的光亮,有茶杯大的七彩珍珠,有雕琢圓潤的上等和田玉,也有一塊足有一公斤的金剛石。
和圖書她話剛出口,朱特整個人已經被扔了出去,朱特身高一米九以上,體重最少有二百斤,而乾屍般的軒轅天驕體重最多只有一百斤,但他扔朱特就象扔一個皮球,輕輕鬆鬆。
她扭過臉:「這是《換鵝貼》,王羲之的。」我聽了也嚇了一跳,我雖然不懂書法,卻也知道《換鵝貼》,此貼是王羲之所做,又名《黃庭經》,據說山陰有一道士,欲得王羲之書法,因知其愛鵝成癖,所以特地準備了一籠又肥又大的白鵝,作為寫經的報酬。王羲之見鵝欣然為道士寫了半天的經文,高興地「籠鵝而歸」,所以後人叫《換鵝貼》。此書據說早已佚失,現在留傳的只是後世的摹刻本了。
這些乾屍沖的很快,有一個已經衝到飛機殘骸所在的平台,他似乎踢在什麼東西上,整個人愣在哪裡,一動也不動。後面的乾屍也沖了過去,突然發出歡快的叫聲,猛地撲了上去,我清楚地看到,軒轅天驕僵硬的臉上突然有關細微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變化,象是被人扎了一下。
軒轅天驕眼睛亮了起來,彷彿一個小孩子看到自己最喜歡的玩具,他的手在顫抖,整個身體弓了起來,象一個隨時一躍而起的貓。
就連一向不動如山的老喇嘛地臉色也變得有些驚訝,索南雙手捧上一本經書,老喇嘛雙手顫抖,在一頁頁地翻動,他的雙手也在顫抖,彷彿看到了佛祖手書,打開了極樂世界之門。
他突然伸手一把抓起朱特,朱特身材健碩,強壯如牛,但被他一把抓著,卻半分動彈不得,象個木偶一般。事出突然,毫無徵兆,一直半躺在我懷裡的四姑娘急忙揮手:「自己人,放下他。」
雖然這本絹本上似有落款,但四姑娘怎麼會知道這就是《換鵝貼》,又何從知道真偽,他是號令群雄的首領,可不是權威的書法鑒定家,何況就是書法鑒定家,這《換鵝貼》向無真跡面世,她又從何辨得真假。
在我們還沒反應過來,軒轅天驕已經騰空而起,他不是和圖書躍向乾屍,而是向後面躍去,槍聲突然密集起來,我已經明白他想做什麼,他先用朱特吸引對方的火力,然後用最快的速度搏殺那些槍手。
幾名乾屍並沒有繼續往上追,而是在平台上歡快地叫著,似乎有什麼重大發現,我看軒轅天驕僅余的幾根眉毛也要扭在一起,他的眼裡已經開始燃燒火焰,瘋狂的火焰。
我伸過頭去,卻看見軒轅天驕象一團黑霧一樣,對方的槍手已經不見了蹤影,只留有兩三具屍體,而朱特扶著一隻胳膊,正咆哮著謾罵,只是他的說的是德語,沒有人能聽懂。扔這麼遠沒有被摔死,看來軒轅天驕使的是巧勁,能把人扔出去而不傷筋骨,這種只在武俠小說中才會出現的武功想不到真的還存在人世間。
那群乾屍一見軒轅天驕沖了上來立即四處奔逃,但仍有兩個逃得慢得,被軒轅天驕扔了下來,一個被摔屍骸遍地,一個直接被扔下了石拱橋,過了好一陣才傳上來一股毛髮燒焦的怪味。
四姑娘拉了拉我的手:「保護我。」然https://m.hetubook.com.com後便頭也不回地往往上走,我愣了一下,屁股上挨了一腳,扭過頭,卻是鳳青龍,他低聲罵道:「還不快跟上,等什麼。」
這種嗜好一度讓我陷入到恐慌之中,只是隨著時間的流失,這種現象在我身體上漸漸消失,對鮮血的味道也不再敏感,我一度忘了我曾經對鮮血有如此的渴望,可是在今天進入到藍月谷后,我感覺到自己越來越煩躁,胸中始終有一口氣需要噴薄而出,一起噴薄欲出的還有我對血的渴望。
但只是片刻的遲疑,原來一直在旁邊鷙伏的「乾屍」突然發作,我只能用這個名稱來形容他們,雖然他們並不是,他們拚命地向上攀登,有一個少了一隻胳膊,另一個似乎砸斷一條腿,他們發瘋似地,不管不顧,龍家少年的死反而激起了他們的鬥志。
可是他剛露出頭,一顆子彈飛來,若不是他躲的快,天靈蓋已經不保,雖然他號稱得悟天機變,但面對這種現代熱武器,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只是干吼。
在地上散亂著一卷絹本,四姑娘www•hetubook•com•com伸手撿起,臉瞬間變了顏色,手不停地顫抖,我伸出頭,上面是小楷,是書貼,此帖其法極嚴,其氣亦逸,有秀美開朗之意態。
這是一種獨特的生態系統,生物尤其是植物適應環境的能力遠超過人們的想像,在最乾枯的沙漠里,有一種植物,常年枯黃,只要一場雨,在短短的幾個小時里它就能重新發芽開花,授粉,結果,然後重新變得乾枯,等待不知道下一次什麼時候降臨的雨水。
我聞到了一種奇異的香味,我知道哪是血的腥味,但他對於我來說這種腥味彷彿一杯陳釀,在散發出誘人的香味,我彷彿是在沙漠里行走的旅人,快要乾渴而死的時候臉前出現了一杯清水。我暗暗心驚,在海底古城我曾經和一具行屍走肉以命相搏,然後發生了奇怪的變異,對血有一種特殊的嗜好。
這種紫紅色的藤蘿應該和那種植物類似,在這貧瘠的山窟里,任何水分養料都是一種難得的機會,他們頑強地利用著每一個一瞬既失的機會,有時你不得不感嘆適者生存的自然界法則的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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