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走出伊甸園
第十一章 過關

就在這時,蜷縮在後座上的男子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我更是叫苦,這人早不醒,晚不醒,偏在這時醒來,真是來催命的。我已經抓起槍,只等車門一打開,就一躍而起。
德欽縣城並不大,在內地也就相當於一個大一點的村鎮,在街頭隨處可見巡邏的警察和民兵,但並沒有人上來盤問。四姑娘開著車,頭亂晃:「老七,我們往哪裡走?」
車子起動了,我悄悄睜開眼,車子緩緩地駛出了檢查站,我望著薛老闆,他還在咳嗽,似乎有酒嗆到他的喉嚨,我伸出手在他後背上拍了兩下,他才喘過氣來。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少婦突然動了動,四姑娘扭過頭想說話,我突然聞到一股香味,一股奇異的香味,香味很濃,但我的四肢突然變得沉重起來,我悚然一驚,知道不好,想咬自己的舌尖,卻聽到一個聲音笑道:「找不到地方,還是跟著我走吧。」
就在此時,卻聽到一個聲音:「這輛車裡是貴賓,不用查了,www.hetubook.com.com放行。」四川口音的人說道:「不是每一輛車都必查的嗎?」先前的聲音嚴厲了起來:「這上海薛老闆的車,薛老闆是市委書記的好朋友,他的車不用查,放行。」
我也茫然不知所措:「你們天下第一家勢力這麼大,在這裡有沒有什麼分舵、暗樁之類的,我們進去躲一躲。」四姑娘搖了搖頭,「呸」了一聲:「你看武俠小說看多了,中國這麼大,有多少縣,每個縣都有分舵,這麼大勢力,早就被政府滅的乾乾淨淨了。」
從一個房間里走出一群人,最前面的是徐老,後面緊跟著陳世安和徐惠,一個個我熟悉的人,有駱駝,有機械宋,白法海,他們或者惋惜,或者憤怒,我也見到那個曾讓我朝思慕想的人,她臉色蒼白,躲在肌肉宋的後邊,我看不清她的臉,只是感到一陣又一陣的心痛。
車子停了下來,我聽見四姑娘的聲音:「警察同志,儂這裏發生了什麼事,和圖書這麼多人又駕槍又抬炮的,莫非要打仗了。」依然是她那半吊子上海話。一個濃重的四川口音:「你不要說那麼多,把你的證件都拿出來,這裏很危險曉得否。」
我暗暗叫苦,檢查站地出現在意料之中,但本想著只有幾個人,如果不行我們就硬闖過去,現在看來,硬闖就是死路一條。
我瞪了一眼:「下有一群三四歲的小孩,你違反計劃生育基本國策了。」薛老闆頓時語塞,不知道如何往下接,兩隻眼珠子骨碌碌亂轉,臉上堆著笑,只是這些笑有些詭異,我似乎在哪裡見過。
我用最快地速度打開一瓶,把酒灑在兩人身上,並對著嘴裏灌了幾口,自己身上也灑了一些,然後便把酒瓶扔在腳下,自己倒卧在後排座上,緊緊壓著那把微沖。
這個人的四川話和四姑娘的上海話有得一拼,四姑娘還在和對方矯情:「艾餓,儂想哪能,無說不來這裏,他們偏來這裏。」那個人打斷她的矯情:「姑娘,哪幾www•hetubook•com.com位什麼人,哪一回事。」四姑娘笑道:「一拉喝多了,都在睏覺。」
迷迷糊糊中,車子到了一個很大的院子,四五個人把我拖了下來,這些人一個個凶神惡煞,我一個也不認識,他們把我捆放在院子里的一個柱子上,把四姑娘也捆了起來,四姑娘耷拉著腦袋,一動不動。
而此時調頭已經來不及了,可以看到在我們後面,已經有三四輛警車跟了過來,四姑娘緊張起來:「怎麼辦,老七?」鬼知道怎麼辦,這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還不如當時兩人步行,從山嶺中穿行,那還有一絲脫逃的可能。
他驚訝地看著我,我也看著這個救我們一命的薛老闆,他拿個大照相機,打扮的象個藝術家,我還以為是什麼狗屁攝像師,卻原來是個在這裏投資的商人。他身材瘦小,但皮膚保養的不錯,一圈拉喳的鬍子,兩個手上戴了二個大鑽戒,還有一個白金戒指,我真的有一種衝動,摘下來戴到自己手指上。
和_圖_書撕開上衣,露出自己肩上的傷口:「你應該知道,這一路上到處都是警察和軍人,那些都是追捕我們的。」我說的不算虛張身勢,那些人應該是衝著我和四姑娘來的。
可是,此時埋怨已經晚了,有一個警察已經舉起「例行檢查,立即停車」的牌子,四姑娘把手伸進倒在副駕駛座那少婦懷裡,又打開儲物箱里找了起來。
四川口音的再次打斷她的話:「姑娘,把車門打開,我們要搜查。」我心中暗暗叫苦,一搜查就什麼都露餡了,看來,只有拚死一搏,打倒他,硬闖過去,這車上有兩個人質,希望能讓他們有所忌諱。
薛老闆更加吃驚,再也沒有先前的鎮定,整個人抖如篩康:「我把錢都給你們,我只是個普通人,沒做過什麼壞事,上有八十父母,下有一群三四歲的小孩需要我養活,你就大發慈悲,放過我們吧。」他已經語無倫次。
找到了她的,我又去找那個中年男子的,他的證件在錢包里,我拿在手裡,卻突然發現另和*圖*書一件事,如果警察局看見他們兩個,所有的事不是都拆穿了,這一急,我冷汗直流,一抬眼看到了那幾瓶劍南春,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他已經平靜了下來,看來這薛老闆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並不是特別地害怕,正眯著眼看著我們。我把槍在他眼前晃了一晃,他吃驚地看著我們兩個:「你,你,你想幹什麼?」他說的卻不是上海話,而是普通話。
我們兩個的證件早已經沒了下落,就算有也不敢拿出來,我的賭博計劃本身就是個漏洞百出的計劃,我也急了,幫她找了起來。我們兩個運氣不錯,所有的證件都在副駕駛座的儲物箱里,這個女人也一應俱全。
怎麼回事?我急忙問道。四姑娘臉色蒼白:「身份證、駕駛證,行車證,快找,拿這女的頂一陣子。」我也恍然大悟,我們兩個忙了半天,卻忘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事,就是證件。
這聲音多麼地熟悉,我失聲叫了出來:「薛宏。」腦子裡更加混亂,兩眼再也睜不開,便什麼事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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