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走出伊甸園
第七十二章 我想吃肉

好在這裡有吃不完的水果,鳳青龍提醒我們,不要喝河裡的水,不要試圖捕錦鯉,我們先當一段猿人再說。我們四人一枝槍一把短劍兩柄魚叉,倒也算上是全副武裝。
只可惜中姑娘講愛情故事講的自己熱淚盈眶,我們三個無動於衷,甚至有次冷老二差點沒有睡著;而我講的笑話往往是自己樂不可支,四姑娘陪著笑兩聲,鳳青龍和冷老二努力想笑,只是臉上肌肉抽動,實在笑得太虛假了。
那老人情緒越來越激動,四姑娘幾次試圖讓他安靜下來,卻根本沒有效果,我漸漸地明白,他不是怪物,只是一個困在鏡像里老人,不知道他有多少年沒見過人,或者說是沒見過我們這樣正常的人,因此象碰到了親人一樣。
這老人說的話,如果四姑娘翻譯的正確話,有用的並不多,但有一點可以得出,那就是這個鏡像很穩定,我們出去的希望很少,這老人八十年代進入,也就是三十年沒有走出去,這讓我的信心頓和圖書時有些瓦解。
又是人面,人面杜鵑,人面錦鯉,這老哥的創意也太貧乏了,更何況這是人家西方的伊甸園,非要扯到你道家的東西上面,攀親戚拉高枝這種低層次的伎倆大名鼎鼎的鳳三爺也學會了。
到最後,鳳青龍的武林典故已經開始重複了,冷二開始教我們怎麼樣用最快的方法摘無花果。再到後來,我甚至一把沙子打下無花果而不傷果柄,而兩人再也沒有話可說,而鳳青龍甚至捉了一隻母山羊,讓我們路上喝羊奶。
四個人一路上有說有笑,鳳青龍講武林典故,冷二講武林規矩,四姑娘則講愛情故事,我只好講上學和上班時發生的事,當然主要內容純屬杜撰,主要是把各種各樣的段子融合到校園生活和工作中去。
我和冷二兩人一人一個魚叉,這些魚叉不知是什麼樹木製成,堅硬異常,不亞於鋼鐵。四姑娘告訴我們,這老人是羅馬教廷里的一個傳奇人物,在教廷樞密m.hetubook•com.com院專門負責追蹤邪教,他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中期,發現世界上有一些人,以撒旦宗教玫瑰之子的名義尋找遠古神跡。
四姑娘還想勸說,鳳青龍搖了搖手,我能看到鳳青龍的臉色有些灰暗,也有些傷感。那老人的聲音變得高亢起來,兩隻眼睛也變得異常明亮,枯暗的臉色也鮮亮起來,我們知道這個老人迴光返照,他的生命已經燈枯油盡。
怪人語速越來越快,情緒激動,有兩次指著我,臉上變幻不定。這老怪物怎麼這麼關注我,雖然七哥一向自認英俊瀟洒,但人貴有自知之命,雖然偶爾有可能吸引一兩個少女,但這是個老怪物,不會不喜歡女孩而是喜歡我。
我幾次扛著魚叉去捕魚,都被鳳青龍攔著,可那個老頭明明吃了很多魚,並沒有死,我吃一點又怎麼用,只可惜我打不過鳳青龍。鳳青龍告訴我,這種鯉魚叫人面花鯉,在一本古老的道教書里有記載。
以我半吊子的外和*圖*書語水平來看,他的語言不屬於漢語、日語、英語、德語中的任何一種,音節有點類似於拉丁文,語音繁瑣,這四姑娘和怪人聊得熱火朝天,難道他真的還會這種古怪的語言,這四姑娘真的讓人捉摸不透。
至於見了我為什麼非常驚異,四姑娘的解釋說是認錯了人,把我和一位中國前輩認混了,這位前輩當年赫赫有名,曾和老人數次相逢。這種解釋倒也說得過去,在外國人眼裡,中國人估計都差不多,更何況這老人在這裏困了很久,精神錯亂那也是難免的。
可是不管有多少疑問,我只能相信四姑娘所說的話,誰讓我聽不懂那奇怪的語言。
可是有一個疑問,這老人八十年代進入,他已經做了樞密院的人,在我不多的記憶中,教廷樞密院的人都是白髮蒼蒼的紅衣大主教,又過了三十年,那麼他的年紀該有多大,八十,九十,可是他現在的模樣實在看不出他的實際年齡。
河邊的境色大同小異,我甚至幾次認為大和-圖-書家又轉了回來,在一株人面杜鵑的附近我和鳳青龍起了爭執,同樣的花團錦簇,同樣的繁花似山,讓我堅信我們再重複前幾天走過的路。
而圍攻他的人老人並不認識,老人在這裏轉來轉去,最後在這裏定居下來,卻不料這些人前來襲擊,有時三人,有時四五人,每次都被打敗,然後過斷時間再次來襲擊,周而復始,也算是無聊生活中的一個樂趣。
老人大吼三聲,聲如雷震,鼻眼裡皆是鮮血,再也沒有了生息,明明剛才還互為仇敵,互相防備,這一會我們卻異常難受,我們把他葬在窩棚里,用樹枝鮮花掩蓋在上面。
可是不管我服不服,打不過人家確是事實,我只好硬著頭皮聽他老人家教導,鳳青龍說這種鯉魚在龍虎山最多,當年幾派爭奪掌教之位。國師之尊,死傷無數,練丹燒鼎,使毒下藥,無所不用其極,血流成河,屍堆如山,數年之內寸草不生,螻蟻不活,只有這種鯉魚又肥又美。
可我更想吃羊肉,我是人https://m.hetubook•com.com,人屬於靈長類,但並不是猴子,就算猴子也屬雜食性動物,偶爾還逮個昆蟲開個葷,而我個人偏好以為自己是肉食性動物,而一路上除了堅果,無花果和野葡萄和偶爾兩顆草莓,我一口肉都沒吃過,甚至連個螞蚱腿都沒吃過。
這些人頻繁出現在中亞和小亞細亞,老人不敢怠慢,在取得樞密院的同意后,率領手下高手追蹤而至,但對方狡猾異常,很快發現了他們,雙方激烈交戰,一次次死傷慘重,最後經歷無數生死,最後只剩下他一人流落至此。
可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是要繼續前行,尋找那很可能根本不存在的出口,不到黃河不死心,恐怕我們這些人到了黃河也不會死心。
這裏只有白天沒有黑夜,我們走累了休息,餓了就摘點水果,或從果實中榨取汁液飲用。河道似乎越來越寬,又似乎沒有什麼變化,這裏的河水似乎只有錦鯉一種生物,在這麼長時間的行走里,我只是偶爾遠遠見過一隻小鱷魚在河邊,再也沒有什麼新的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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