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蘇美爾人的天空
第九十二章 又見故人

兩個日本人越來越近,速度也越來越快,手中的長刀同時拔出,發出耀眼的光芒,這兩人身體姿勢雖然笨拙奇異,卻無比的輕盈,就如兩株被風吹拂起的樹枝。
兩人並沒有看到我,而是注視著那個老人,兩人走的姿勢很奇怪,身體半蹲,象兩隻鴨子,但兩人的步調完全一致,同時抬起,又同時落下,彷彿是另一個人的影子。
我望著老者,突然想起來了他是誰,他就是玫瑰之子的大祭司昆塔,正是白衣人最相信的人,怪不得看著他如此面熟,怪不得他抬手就是一線火焰,納斯是說他是禁制魔法的第一高手,說他是真正接觸到黑暗世界的人,他追蹤武田進入了水晶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我越開越心驚,這莫非是個妖怪,還是躲開的好,可就在這時,那老者突然揚起了手,一溜火光刺向我這一側,我本能的低頭俯身,老者發出一聲怪笑,又是一道火光。
我終於聽到輕微地腳步聲,還有一個和圖書人的喘氣聲,伴隨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我屏氣凝神,看見一個高大的黑影,手裡似乎拉著一個東西,他把東西隨手往地上一扔,便慢慢地走到了燈光下。
這根本不象是人居住的地方,我能聞到血腥味,似乎就在燈光左側兩米多的地方,但卻看不清,影影綽綽象是個人,卻又不象,就算有很可能也已經死了。
我想不明白眼前的情況,卻明白這絕不是什麼好現象,在生物界里用光做誘餌的事並不少見,我可不想把自己置於光亮之下,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靜靜地不動,等待時機。這地下水系的複雜遠超過我想象,有很多岔道,如果不行,我寧願退回去,換條路走,也勝過去被人捕獲。
我把身子慢慢地往下,貼緊水面,縮小自己的面積,以防被觀察到的。從掉下來,到這時候過了這麼久,陳世安等人我一個也沒見過,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他和鳳青龍,李大哥三人都受了重傷https://m.hetubook•com.com,又碰見坍塌,恐怕凶多吉少,可三郎他們幾個怎麼樣了,不會只有我一個逃了出來吧。
老者往前走了幾步,又回到扔的那個東西旁邊,一股血腥味傳來,只是這種血腥味十分重,沒有一點香甜的感覺,我正奇怪,那老人已經拿了一大塊東西出來,在腳下的水裡涮了涮,就扔進了鋼盔里。
這老人的兩隻手彷彿是火焰發射器,竟然能噴出火來,真是奇怪,但他似乎已經發現我了,我是該出去和他見面還是在這等他來抓我。
我心中一陣歡喜,在這黑暗的洞穴里,光亮就相當於生命的通道,我強忍心中難耐的熾熱,緊走兩步,拐了一個彎,那光亮越來越明亮,我似乎聽到有人在說話。
鋼盔里已經傳來肉的香味,老者伸手拿起一塊肉,張嘴便啃,此時只不過十幾分鐘,雖然水已經沸騰,但肉卻根本不可能熟,但老者根本顧不得許多,狼吞虎咽,顯然已經許久和_圖_書沒有吃過東西了。
我竟然看到了一盞燈光,那是一種很小的應急照明設備,正懸挂在一處拐角一人高的地方,但下面卻沒有人,只是零亂地堆積著一些樹根,石塊,生鏽的金屬殘骸,一些破舊的衣服,一個軍用頭盔在幾塊石塊上面棚架著,下面似乎有一些木頭,靠牆壁一處較為平坦乾燥的地方正好容下一個人平躺。
從鋼盔里傳來的味道,應該是一塊肉,不知道這老頭捕獲得什麼動物,只是奇怪,他為什麼會生活在這裏,是找不到出口還是其它隱情,能在這黑暗的地下水道里生活,不是瘋子就是另有隱情。
兩個日本人早有準備,兩人同時大喝一聲,身體向兩條魚一樣躍入水,但這幾道火光,也不停滯,也沒入水中,接連發出蓬蓬之聲,水花四濺,火水相交,更是美麗異常。
我不能說他不是人,但他的的確確不象人,他更象一個高大的猩猩,卻被人退去了毛髮,他身材高大,只是腰下面圍了https://m•hetubook.com•com一個黑布,顯得不倫不類。
昆塔根本不驚訝,兩隻手同時伸出,七八道火光同時射出,每道火光的顏色都有不同,異常燦爛,宛如春節時的焰火,把整個洞穴照耀得異常明亮。
我突然有些不對勁,鋼盔里的水已經沸騰,老者伸手便拿,似乎是溫水一般,這倒不算什麼,但那鋼盔下面的火勢卻依舊不見減少。
昆塔的神色還是如此,滿臉慈祥地看著兩人,他的一隻手輕揚,兩道火光同時射出,撲向了兩人,宛如兩把火劍,兩人身子一矮,已經躲開,身體又往前沖了兩步,這兩人身形敏捷,身手竟然不亞於柳生。
不知為什麼,我的心猛然一緊,腳步也不由自主地慢了下去,因為我感到了一種壓力,一種隱藏在黑暗之中的壓力,它讓我無法呼吸,它讓我的心高高的提了起來。
還有那種熟悉的香味,鮮血獨特的芳香,這香味此時的我無法抗拒,我深深吸了兩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慢慢地向前摸去。
他拿了www•hetubook•com.com鋼盔,舀了一鋼盔水,重新坐到石頭上,也不見他如何費力,只是輕輕一點,石頭下的樹根就燃燒起來,他抬起頭,那是一張慈祥的臉,慈眉善目,就象鄰家和氣的老爺爺,這個人是那麼的熟悉,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我暗自忖度,不敢驚動他,我全身熾熱,泡在冰涼的水裡,熾熱和冰冷在皮膚表面交匯,象無數尖利的針不停地刺著自己的皮膚,可身體裏面的熾熱卻一點也沒有減少。
過了約二十分鐘,我突然感到了那種壓力,這種壓力我似曾熟悉,那是在面對強大的,不可戰勝的力量才能感受到的壓力。
老者狼吞虎咽把肉吃完,又把鋼盔里的湯喝個乾淨,說也奇怪,他一掂起鋼盔,下面的火就自動熄滅了,彷彿有一個開關一樣。
我還沒有想明白,卻聽到有人的腳步,在離我約有六七米的地方,有兩個人正慢慢地走過來,這兩個人都一聲黑衣,手中各有一把長刀,竟然是日本人,而他們的衣服竟然是玫瑰之子的那種黑色長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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