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最高之顛
第六十五章 階下囚

只聽的龍天遠冷冷的聲音:「鐵七宮主,面具都已經破了,還裝什麼裝,難道這時候還有人會相信你嗎?」。
一個白衣人低聲和銀百伶說著什麼,白衣人指著周圍在詢問,彷彿很震驚,金九龍讓七宮中的三宮陪著我們進行這次冒險之旅,讓陳世安等人不至於懷疑,而出奇兵直接到了最終目的地。
龍姑娘和龍少爺被單獨帶了出來,走在最前面,玉玲瓏始終就走在我身後不遠處,她什麼話也不說,只是低著頭,我也懶得理她,只是和吳漱雪相互攙扶著,一步一步地往前挪。
在他們身後大約一百多米的地方,還有人影,他們並沒有過來,是害怕我們還有反抗能力,看來,九龍會來的人還真不少,要按這估算,金九龍個老狐狸是真下了本錢,他不隨大隊人馬行動,是早就有額外的計劃。
我望著和我曾經同生共死的人們,除了吳漱雪,沒有人站在我身邊,所有的人都和我保持了一段距離,更多的人和-圖-書只是冷冷地看著我。
孫大哥是大聖門的高手,但在門裡的地位並不高,大聖門是非常古老的門派,只是在抗日戰爭中有人站錯了隊,當了漢奸,才被漸漸消散起來,而在近些年來,大聖門內四分五裂,自相殘殺,漸漸消聲匿跡了。
我想上去幫他,卻被他一掌推開,卓仁抱著那名喇嘛的屍首走到李大哥面前,輕輕對李大哥說首什麼,他說話的聲音很輕,我一句也沒聽懂,李大哥恍然大悟,扔下手中的匕首,大踏步地走到飛機前。
他伸手去扳飛機後面機翼,卻怎麼也扳不動,徐惠低聲說:「他想用飛機上的煤油,你們幫幫他。」
至於什麼樣的誣陷,沒有人再提起,金猿更是從來不談過往,我們只知道當年他也是闖下了相當高的名聲,要不然也不會和笑彌陀李金剛並列。
我有些奇怪,這難道就是飛機的油箱,李大哥伸手推了一把銅駝,卻沒推動,他一個人費力地把油hetubook.com.com壺推到金猿的身邊,卓仁已經把那個喇嘛的屍體和孫大哥的放在一起,兩人把油倒了上去。
我們的身邊已經圍了十幾個白衣人,他們並沒有上來,只是遠遠地持著槍,他們全身白衣,和雪地的顏色十分相似,他們手裡清一色的狙擊步槍,臉上戴著面罩,看來他們的潛伏不是一時半刻了。
也許,就在我們困在空源寺不能前行的時候,金九龍那方已經開始行動了,陳世安等人,不會沒想到金九龍所想到的計劃,他們放棄,一定是因為這並不是一個好的計劃,或者在大多人眼裡,這並不是個安全的計劃。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笑,我胸口的那塊大石頭終於落了下來,哪有什麼龍族,哪有什麼王族,哪有什麼傳承,近如明代,誰還記得自己是朱氏皇族的後代,還想尋找大明王朝的寶藏。
這是我夢中的那座山嗎,那潔白的雪,靜謐壯觀的冰塔林,神秘的宮殿,萬丈的冰崖都和圖書沒有了蹤影,只剩下一個如此熱鬧的工地。
走了大約兩個時辰,我們轉進一道狹窄的冰縫,這裏還有血腥味,周圍還可以看到交火的痕迹,顯然這裏也進行過一場激戰,有半截冰縫已經坍塌,周圍似乎都被鮮血染紅。
銅駝走上前去,他身材不高,背有點駝,他一拳打在飛機後面的板子上,這種運動型飛機多是由木材和塑料加工而成的,打一拳下去,就被打一個大洞,他伸手抓出一個鋁壺一樣的東西。
陳世安打開一個打火機扔了上去,卓仁和李大哥雙手合什,兩人嘴裏念念前詞,我們所有的人也雙手合十,我不會念經,但我想祝願這位驕傲的老頭永遠快樂的生活。
一股涼意傳遍我的全身,無形之中,他們已經把劃到了另一個陣營,龍天遠冷冷地說道:「吳姑娘,你別被你身邊的那個男人騙了,他已經騙了多少人。」
靠近崖壁的一側是數十個高大的軍用帳篷,發電機,履帶車的轟鳴聲,這整個就hetubook.com•com是一個繁忙的工地。
這些事我大部分是聽四姑娘和我說起的,他對武林中掌故了如指掌,至於孫大哥為什麼離開大聖門,甘願投身於陳世安手下做個小卒子,據說是他遭門內人的誣陷,是陳世安幫他洗清了冤屈。
眾人被分在幾個帳篷里,我卻不在其中,銀百伶低聲道:「老七,你別糊塗,你不是俘虜,你是自己人。」
銀百伶很客氣,還想當初一樣一口一個陳處長,徐處長,大師,先生的叫著,只是這時候,這種叫法真的讓人很反感。
所有的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只有李大哥沒有,他正費力地想在堅硬的冰塊上刨著什麼,他的手已經被堅硬的冰塊震的直流血,可他還是在做,不管不聞,他的面目猙獰,彷彿隨時都要把人撕成碎片。
我的身後傳來輕輕的鼓掌聲:「不錯,小小姑娘能說出這番話,真不容易,這句話當讓天下鬚眉汗顏,世侄,你手下倒有幾個真性情的人物。」
我望向龍姑娘,她似乎hetubook.com.com有些迷亂,那個夢難道就只是個夢,夢中的那個女孩只是和龍姑娘有些相似,龍姑娘夢中的那個男人只是和我相似,這世界上哪有往世,又哪有來生。
我望著吳漱雪,月光下,她緊咬嘴唇,她的身體在輕輕顫抖,她望著我,我也望著她,她忽然拉著了我的手,她的聲音很輕,卻很堅定:「我說過了,我放過一次手,這一次我絕不會放開,他上天堂,我陪他上天堂,他下地獄,我陪他下地獄。」
但我們走出冰縫,我終於知道這是一個犧牲多麼大的計劃,前面一馬平川,但明顯這一馬平川是新修建的結果,在周圍的山坡上,可以看見散亂著數十架小飛機,在不遠處還有小型的履帶車。
我們在他們的押送下向前走去,一路上還能看到栽下來的簡易飛機,沒有人說話,只能聽到我們喘氣的聲音。
我只是冷笑,我是自己人,他們到現在連毒都不給我解,還口口聲聲自己人,這隻不過銀百伶給我一個台階下,或者又在玩什麼陰謀鬼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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