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時勢英雄
第十三章 捷足先登

說完,葉振邦故意打量了對方一番,示意對方穿的是台軍軍服。
「台軍少校」點了點頭,表示就是這個意思。
「還要我們先放下槍嗎?」
葉振邦掃了眼六個兄弟,提起步槍,一聲不吭的走進南面的密林。其他幾個空降兵也立即閉上嘴,跟著副班長進入密林。
「我們到了。」詹伯雄停下腳步,安排部下在四周部署好防線后,才朝傳來火光的方向指了一下,說道:「我們乘直升機過來,任務是營救被擊落的飛行員,但是在天亮之前收到了新的命令。如果我沒猜錯,你們著陸后發現落在錯誤地點,前往清泉崗機場的方向上有台軍防禦陣地,決定繞過台軍防線。」
「要讓我們相信,總得拿出點誠意來。」甘應明緊跟著說了一句。
那名用膝蓋壓著甄志明、將T91的槍口頂在甄志明的背心處,又被葉振邦用槍口指著的士兵冷冷一笑,根本沒把葉振邦的話聽進去。
故事就是故事。
陶安康還活著自然再好不過,但是葉振邦沒有放鬆警惕。
「台軍少校」似乎看出了葉振邦的想法,朝身後招了招手。
「台軍少校」笑著點了點頭,朝四周的手下比劃了幾下,向北面走去。
成為特種兵,幾乎是每一個士兵的夢想。前些年,那部紅透大江南北、被各家電視台反覆播放好幾遍、專門反映軍旅生活的電視劇,描寫的就是一個資質平庸、依靠堅持不懈的個人努力成為精英特種兵的普通士兵的故事。
這個時候,那些「台軍士兵」主動退到一邊。在葉振邦招呼下,盧鼎炫把甄志明拽了起和圖書來,柯良雄去弄醒了陶安康與池銳剛。
葉振邦他們怎麼知道,那種十足增強版「犀利哥套裝」的偽裝服,盡然屬於赫赫有名的「飛虎」大隊?
「『黃繼光連』?」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台軍少校」的神色明顯變了許多,「難怪這麼難對付,如果不是我們人多勢眾,恐怕會在你們手上翻船。」
「台軍有一種針對『北斗』系統的干擾設備,我們的任務就是找到,並且摧毀這些設備。看樣子,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
「你們先過去,我馬上過來。」吩咐了「犀利哥」一句,「台軍少校」才轉過身來,對剛剛走近的葉振邦說道,「不用解釋,我知道你們是133團的,你們的大部隊將在下半夜空降清泉崗機場,現在出發的話,天亮前就能到達。既然有緣在戰場上碰見,所以我建議你們多等一會,免得錯過即將上演的好戲。」
「中士副班長?」詹伯雄明顯不太相信。
「不錯個球?下手真他媽的狠,差點把我脖子扭斷。」
葉振邦笑著點了點頭。
甘應明踢了葉振邦一下,提醒他索要電台。
幾米外,「台軍少校」與「犀利哥」討論的時候,還不時瞟了葉振邦兩眼。
「對了,」詹伯雄走出兩步,轉身對葉振邦說道,「下次遇見的可能不是我們,所以要開槍的話,絕對不要遲疑。」
「我們是九連的,去年與你們合作過兩次。」
「這是你們活到現在的主要原因。」詹伯雄笑了笑,說道,「就我掌握的消息,直接南下的空降部隊中了台軍的埋伏,天亮www.hetubook.com•com后不久就被台軍一網打盡了。像你們這種,沒有直接南下、零星分佈在戰場上的空降兵不會超過一百人。我們的任務就是找出原因,空降部隊沒有落到清泉崗機場的原因。」
「看樣子,這個少校還挺不錯的。」
葉振邦趕在盧鼎炫把局勢搞僵之前壓了壓手,將頂著身前那名士兵腦袋的槍口收回了幾厘米,說道:「既然是一路的,為什麼要讓我們先把槍放下?」
「因為我們的人數比你們多。」
少校軍官向「犀利哥」與幾名部下下達命令后,才把目光轉到葉振邦身上,說道:「我們還有別的任務,所以要說再見了。」
算上趴在地上的甄志明、四個負隅頑抗的空降兵、以及被擒獲的陶安康與池銳剛,「六加一」空降小分隊已經全軍覆沒。
「你們先放。」盧鼎炫惡狠狠的頂了一句,手上的機槍始終對著那名手持T75班用機槍的士兵。
「『飛虎』大隊?」
雖然葉振邦不是「飛虎」部隊的特種兵,但是懂得軍用手語,「犀利哥」那幾個動作的大概意思是:戰鬥機已經投下炸彈,將在一分鐘內擊中目標。
隔著一條小溪,感受五百公斤級航空炸彈的威力,絕對是非常震撼的享受。
「他真是少校?」甘應明靠近葉振邦,盯著「台軍少校」問了一句。
詹伯雄搖了搖頭,說道:「一般情況下,我們不與大部隊一起行動,而且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
葉振邦勉強笑了下,知道這是句客套話。
……
「反正遲到了,不在乎這麼一點時間。」葉www.hetubook.com.com振邦回答得非常爽快。
「你是說……」葉振邦朝火光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
「你能活著就不錯了。」
「應該是,其他人都聽他的。」
葉振邦點了點頭,朝「台軍少校」走了過去。
葉振邦回過頭來的時候,兩名「台軍士兵」把同樣被打昏的池銳剛拖了出來,丟到他的面前。
「少校,你們什麼時候過來的?」葉振邦轉移了話題。
葉振邦咬緊牙關,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優勢可言了。
「班副,記得向他們要一部電台。」甘應明提醒了葉振邦。
聽到右側傳來的梭梭聲,葉振邦立即回過頭去。「砰咚」一聲,綁得像個粽子的陶安康被人從密林里丟了出來,骨碌著滾了過來。
走在前面的「犀利哥」看了眼葉振邦,徑直朝「台軍少校」走了過去。「少校,確定是我們尋找的目標,只是已經被人破壞。」
葉振邦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葉振邦沒有開口,默認了少校的說法。
「葉振邦,三排一班的副班長。」
因為是鑽地炸彈,在地表下十多米處爆炸,所以沒有火光四濺的爆炸效果。隨著一陣猛烈的震動,一團火焰從炸彈著點處噴了出來,地面像是突然失去支撐,猛的向下陷落了好幾米,然後才是滾雷般的沉悶爆炸聲。
葉振邦點了點頭,沒有回應甘應明,繼續留意詹伯雄的一舉一動。
沒等葉振邦開口,北面樹林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你說的是他嗎?」
「誤差超過五米,肯定不是激光制導炸彈!」甘應明在葉振邦耳邊嘀咕了一句。
葉振邦沒有避開詹伯和*圖*書雄的目光,他相信,詹伯雄並不知道捷足先登是幾個空降兵。
「如果我們是敵人,」開始發話的「台軍少校」從密林里走了出來,在葉振邦左邊三米處停下腳步,「你們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我也不會跟你廢話。」
「閃電。」
這時,「犀利哥」趕了回來,朝詹伯雄比劃了幾下。
「我叫詹伯雄,一中隊的中隊長。」
想出這個接頭暗號的參謀肯定是《兄弟連》的忠實影迷。從漢語語法上講,「閃電」對應的是「鳴雷」,聯起來也應該是「電閃雷鳴」。從傳統文化上講,「寶塔鎮河妖」與「天王蓋地府」順口得多。
看著身穿台軍野戰服、手持T91步槍、臉上塗著油彩的士兵,葉振邦緩緩鬆開右手食指上的力道,但是沒把指頭從扳機上挪開。
「開始發生爆炸的地方?」
特種兵是士兵的終極歸宿,對於不想一輩子當兵的人來說,沒有多少吸引力。
「就在你們後面。」
聽到詹伯雄的話,葉振邦皺起了眉頭。
「犀利哥」走到「台軍少校」跟前才停下腳步,在「台軍少校」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要死的話,我也會拖上幾個墊背。」葉振邦朝四周打量了一番。
甘應明眼疾手快,左腿單膝跪地,用大腿擋住陶安康。右手端槍瞄準對峙的「台軍士兵」后,甘應明小心翼翼的伸出左手,在陶安康身上摸索一番,確認沒有外部傷口后,才在脖子上摸了一下,然後朝葉振邦點了點頭,示意陶安康沒有斷氣。
聽到從南邊林子里傳來的話語,幾個空降兵都嚇了一跳。見到出現在林線附近的十多個身影,和圖書葉振邦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能在到處是枯枝落葉的密林里悄無聲息的行走,無聲無息的靠近一群高度警惕的空降兵,那些人的身手肯定非同一般。在葉振邦的記憶中,只有一種人有這樣的本事:那幾支頂級特種部隊的特種兵。
「你們不去清泉崗機場?」
空降15軍隸屬於空軍,「飛虎」大隊也隸屬於空軍,算得上「一家親」,哪有不熟悉的道理。
「就這樣吧,記得回去后與我聯繫。」詹伯雄起身後,將別在腰間的手持式保密電台拋給了葉振邦,「也許你們需要這個。」
此時,運載第二批空降兵的運輸機群已經到達海峽上空。
爆炸的震撼效果,用最昂貴的低音音箱都製造不出來。
「那也得活著回去。」葉振邦應承了一句,沒有答應下來。
「雷鳴。」甘應明回應了一句。
「能活著回去的話,記得來找我,幫你弄個位置。」
「看樣子,你認識我們。」
「要放也得你們先放!」對方毫不示弱的把話頂了回來。
葉振邦給甘應明遞了個眼神,讓他留心點,才跟上了「台軍少校」的步伐。
見到從樹林里鑽出來的兩名戰士,葉振邦才長出口氣,垂下了步槍的槍口。不等葉振邦吩咐,甘應明等人也放鬆下來,紛紛放低槍口。因為那兩名戰士穿的不是台軍軍服,而是被稱為「飛虎」的空軍某特種部隊的叢林偽裝服,所以葉振邦到這個時候才相信,他們遇到的不是台軍,而是自己人。
葉振邦呵呵一笑,神色顯得有點尷尬。
不等葉振邦開口,詹伯雄就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都是自己人,放下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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