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女人成婚之後呀，就得顧忌這顧忌那，總得擔憂著日後會惹來夫君不快……真是不自由呢！——罷了罷了，不提咱那位夫君大人了……劉晴啊劉晴，你可別讓妾身失望呀，妾身坐了三個月的馬車從冀京趕到江陵，就是為了與你繼續四年前未完的較量……你，會如何反擊呢？咯咯！」
「呵呵呵！」李賢滿意地點頭笑著，由衷贊道，「小王能在此困守一個半月，費國與馬聃兩位將軍出力許多……皆是主帥之才啊！——溪谷方面呢？」
「那是你還不了解他！」長孫湘雨頗為自得地瞥了一眼秦可兒，輕笑說道，「咱那位夫君大人呀，在這種事上可是相當敏銳的，當年在潼關時，妾身本想耍耍他，結果就輸了呢，連身帶心輸地一乾二淨……可憐妾身好歹也算是長孫家的長女，卻要給人做小，真可憐……」
「是！——那位長孫夫人說，【真是悠哉啊，李賢，不是都考慮到了么？怎麼？事到臨頭反而退縮了？家祖可不是這麼教你的……】」敘述完畢，那位護衛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李賢的表情，生怕這位賢王殿下因此生氣。
「不可能！」李賢聞言笑了笑，頗有些啼笑皆非地搖了搖頭，說道，「咱們那位謝尚書姑且是防守才能高於進攻，可他那位夫人……她所奉行的兵法就是進攻！」
「你以為李賢只是一個動動筆杆子的文吏么？前些日子聽說他在長江上游築壩攔水，便知這小子有心水淹江陵……總歸還是心太軟啊，似這等惡事，還得妾身這個惡女人來做……」說到這裏，長孫湘雨望了一眼秦可兒，忽而戲謔笑道，「事實上，咱夫君大人多半也猜到了！」
「話說起來，負責水壩的韓豫將軍好像說起過，那位長孫夫人在視察完水壩后，曾笑呵呵地說了句……」說到這裏，那名侍衛的面色不是很好看。
「咯咯咯……」長孫湘雨笑了，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笑呵呵說道，「不是喲，是另外一個小丫頭，跟你差不多大，唔，可能比你還小一歲……」
「再有兩日……」坐起身來，長孫湘雨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待嘉獎般地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后，輕笑著說道，「說起來，總感覺妾身特意掛出旗幟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呢……」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李賢咽下了嘴裏的飯食，皺眉問道，「怎麼了？」
「不敢不敢，」李賢笑了笑，連連擺手說道，「據小王所知，謝尚書可是唯一讓長孫氏吃過虧的人，小王豈敢污衊？再者，僅看謝尚書眼下站在此處觀望，見識已遠超世間之人多矣……小王只是納悶，謝尚書既然已知此事，卻竟然不管不顧，據小王所知，謝尚書雖疼愛尊夫人，不過對於尊夫人用兵之道，謝尚書可是頗有意見的……」
起來向心腹侍衛問了問時辰，得知早已是巳時光景，李賢少有地有些臉紅。
「一戰而定太沒趣了！」在小丫頭的攙扶下緩緩站起身來，走到桌案旁，長孫湘雨目視著桌上的行軍圖，輕笑說道，「不敢放太m.hetubook.com.com多江水吶，否則淹了下游，夫君大人那邊就不好交代了……只要能攻上江陵城上就足以……唔，嚇嚇劉晴就行了……這樣一來，劉晴與李彥勢必會放棄江陵，反攻我軍……」
彷彿是猜到了什麼，李賢笑著說道，「但說無妨！」
想到惡寒之處，秦可兒全身微微一顫，連忙岔開話題說道，「話說回來，姐姐可曾想過此計是否會被人看穿？」
「當然會被人看穿！」長孫湘雨絲毫不以為意地說道，「看穿又如何？江陵敢出兵攻打我軍么？江陵好歹還有一道城牆可以阻擋江水，可在野外……哼！說起來，李賢那小子就是心軟，哪怕一度從鬼門關溜達了一回，也沒學到什麼叫做心狠手辣，用兵如泥這句話，他恐怕是早已忘了……」
拜託，你是你哥的乾妹妹吧？不是這個女人的侍女，幹嘛這麼迎合她？
「我兒自然是男兒身，這個小傢伙日後可是要繼承咱謝家家業的，可不許亂說話，知道了么？」長孫湘雨笑眯眯地撫摸著小丫頭的腦袋，那明明看似是和藹可親的模樣，卻不知為何讓小丫頭與秦可兒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
「……」
記得三五日前，當小丫頭提著木棍一臉兇相地衝進帳，大吼【壞女人不要欺負可兒姐】的時候，秦可兒心中那是何等的感動，可眼下……
「我用你來安慰我？」翻了翻白眼，謝安轉身便走。
「閑人啊……」李賢聞言笑了，想了想說道，「說起來，小王也是閑著沒事，謝尚書若是不嫌棄的話，可否帶小王一道去？」
眾侍衛面面相覷，不理解李賢為何突然扯到這方面，在過了一小會後，才有一名侍衛小心翼翼地說道，「這兩日倒是沒有，不過據說，那位長孫夫人在入營之前，就與她一干隨從到江邊的水壩視察過……咦？」
「對！」
謝安聞言微微吐出了口氣，良久后喃喃說道，「你以為我傻啊？這個時候提出來肯定雙方都不愉快，搞不好還吵架……」
眾侍衛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茶！」榻上的長孫湘雨慵懶地說道。
「修營寨？」李賢眼眸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之色，半瞬之後，搖頭斷然說道，「不可能！——湘雨絕不會做出如此不智之舉！」
「本府應該說，不愧是一個老師教出來的學生么？」
微微一驚，還沒等秦可兒反應過來，她便已經將熱騰騰的茶水端了上去。
尤其是營內多了東嶺眾與金陵眾那一幫刺客充當暗哨后，李賢不必在擔心自己是否會在睡夢中被某個稱號為【一人軍】的男人給取走了腦袋。
「……」深深望了一眼李賢，謝安眼中的惱意退散了許多。
「……」驚訝地望了一眼長孫湘雨，秦可兒疑惑說道，「聽姐姐話中的意思，好似沒打算一戰而定？」
瞥了一眼正睜大眼睛一副羡慕之色望著長孫湘雨小腹的小丫頭王馨，秦可兒疑惑問道，「江陵城不是按照姐姐所想的那樣，將軍隊都召回城中了么？待大水一至，江陵這座重城和_圖_書頓時變作水澤，哪怕是城牆再高，我軍士卒亦可無視這道阻礙，輕而易舉登上城牆。——這不是正合了姐姐的心意么？為何說沒有起到應有的效果？」
「嘖！女人太聰明可是會遭來其他女人恨意的！」針對秦可兒的不合作，長孫湘雨埋怨似說了句，繼而繼續方才的話題說道，「方才問起蘇信時你沒聽到么？他這幾日多幾次到營門口視察營外大樑軍士卒砍伐林木的進度……騙不過他的，當然了，妾身也沒想著要騙他。——這些年，都被罰地不敢騙他了呢，妾身真可憐……」
「據消息，對面的叛軍似乎毫無動靜，不過在兩個時辰之前，馬聃將軍曾派了一支三百人的小分隊從山中小徑通過溪谷，想嘗試著兵襲其後，不過遭遇了三王叛軍，迅速退了回來……」
「笑個屁啊！」不悅地望了一眼李賢，謝安繼續說道，「再者，我相信，湘雨一定比以前改好了許多……在我看來，她與五年前相比，性格啊脾氣啊，確實改了挺多的……」
「按照這個速度，再過兩日就差不多了……」
「應該就是這裏了……妾身與劉晴的最終決戰之地！」
「砍伐林木擴建南營！」另一名侍衛抱拳說道。
「回稟殿下，北線方面，葫蘆谷、川穀、溪谷情況一切照舊，哦，對了，三王叛軍的攻打重點果然如殿下所料集中在川穀那邊，據戰報，在六個時辰之前，丘陽王世子李博曾用五千兵嘗試著從左側迂迴，不過被費國將軍打退了……」
「南線呢？」正吃著飯的李賢漫不經心的問道。
按照常理，大多人都會這麼想吧？
「真……真的？」在秦可兒怒其不爭般的目光下，小丫頭一臉歡喜，繼而，望著長孫湘雨高高隆起的小腹，興奮地說道，「嫂，再過兩三個月，我真的能當小姑姑嗎？」
因為輕而易舉就被騙了，所以可愛是么？
李賢心中微微有些泛酸，惆悵說道，「事實上，小王也曾想過此計……」
眾護衛面面相覷，其中有一人詫異說道，「殿下，修營寨……如何不智？」
「江陵不過是一座孤城，她眼下唯一的勝算就是……如何與北線的秦王李慎兵馬取得聯繫……」說著，長孫湘雨的手指從川穀移到溪谷，忽而臉上露出幾分笑意。
「不！」擺了擺攥著筷子的手，李賢輕笑著說道，「按理來說，南營多了大樑軍六萬人，確實應該擴充營寨……想必江陵的李彥也是這麼想吧？但是，砍伐林木不一定是擴建營寨，也有可能是打造攻城器械……」說到這裏，李賢面色微微變了變，古怪問道，「這幾日，那位長孫夫人可有去過江邊的水壩？」
「咱用來圍堵捕魚的水壩？」
「……」秦可兒清楚地瞧見，長孫湘雨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九月八日，巳時，周軍南營——
「這裡是哪？」長孫湘雨指著溪谷旁邊那片山坳。
出乎他的意料，李賢聞言面色變得凝重了許多，在長長吐出一口氣后，似嘆息似篤定地說道，「果然是這樣啊……」
www.hetubook.com.com李賢愣了一下，見自己眾侍衛面露不解之色，遂和氣地解釋道，「你們也知道，我軍眼下兵力雖多，但奈何糧食匱乏，要平定三王唯一的途徑就是攻克江陵，用楚王李彥囤積的糧食補充軍糧，是故，我軍眼下當務之急並非是防守，而是進攻，儘早地攻下江陵！——這一點，長孫氏不會不清楚，因此，小王絕不相信她會花大力在營寨的守備上！」
臉上浮現出幾分堪稱詭異的笑容，李賢翻身下馬，牽著馬韁走了過去，與謝安並肩而立，輕笑說道，「聽說要擴充營寨？」
「呵，水攻火攻，本就在兵法篇章之內，善戰者擅借地勢，擅借水火之便，長孫氏之智本就在小王之上，小王想得到的，尊夫人自然想得到……反倒是謝尚書……」
「……」
既然要攻略城牆高而堅固的江陵，那麼自然需要打造無數的衝車、井闌……
「事實上，」抱了抱拳，一名侍衛低聲說道，「回稟殿下，事實上，南營至今還沒有絲毫動靜……」
「喂喂……小王好歹也算謝尚書的上官吧？」
謝安眼中閃過一絲惱色，不悅說道，「你真的很討人厭吶，李賢！」
「是，姐姐……」秦可兒滿臉燥紅地迎著，暗暗鄙夷自己跟那個小丫頭一樣不爭氣。
「呵呵……」
「比我還小？」小丫頭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皺皺眉，彷彿是在擔憂什麼。
「三王叛軍不可能會當真放棄溪谷的！」李賢聞言笑了笑，點頭說道，「叛軍想按兵不動叫馬聃放鬆警惕，不過是白費心機而已，馬聃可不是【你不攻我就閑著】的純粹守將……說起來，我軍兩翼將領實則頗為強盛啊！」
換做是自己……哼！
李賢愣了愣，繼而苦笑說道，「原來如此……總覺得今日尚書大人似乎對小王特別有意見，原來是這樣……尚書大人以為小王是那種愛惜羽翼、惡事假以人手的虛偽之徒？」
真是個不爭氣的小丫頭啊……
「不知名的山谷，不過是個死谷，盡頭是絕壁……」
既然南營多了六萬大樑軍，那麼自然要擴建營寨……
「總歸是在軍營里呢……可兒妹妹，日後若是回冀京，可要在茶道上多用點心。」長孫湘雨抿了一口茶水后咂咂嘴，看似不是那麼滿意。
「當真？」李賢眼中泛起幾分異色，放下碗來，猶豫問道，「大樑軍這幾日在做什麼？」
李賢聞言為之動容，詫異地打量了幾眼謝安，寬慰般說道，「確實……依小王看來，尊夫人多半也考慮過此事是否會引起謝尚書不悅，因此，多半提前打探過附近的情況，她既然敢動用此計，便意味著李彥確實已遷走江陵附近的村落百姓……」
李賢搖了搖頭，隨手將筷子放在桌上，起身離帳。
「嘻嘻！——嫂真厲害，還在腹中就知道是男是女……咦？嫂？」
「殿下？殿下？」
李賢愣了愣，下意識喊道，「謝尚書哪裡去？」
暗罵幾句，秦可兒勉強露出幾分笑容，低聲說道，「老爺？小奴看著不怎麼像呢……」
其實，你是在造
ｈｔｔｐs://ｍ.ｈeｔubooｋ•cｏｍ.ｃoｍ船吧？湘雨……
「呵呵呵！」李賢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
「南線……」幾名侍衛對視一眼，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問道，「殿下指的是南營……唔，指的是謝尚書以及其夫人麾下的大樑軍么？」
咳嗽一聲，李賢望著遠處，看似心不在焉地說道，「尚書大人今日火氣挺大啊？——有點失望？」
從旁侍候李賢洗漱的心腹侍衛聞言對視一笑，想比前些日子李賢疲於軍事、徹夜難眠，整日里睜著布滿血絲的雙眼，這兩日的李賢倒是讓他們心安許多，不用讓他們時刻擔憂自家主公會在何時因為勞累而倒下來。
果然，這個傢伙也看出來了……
「是么？」李賢抬手指了指遠處正在砍伐林木的無數大樑軍，輕笑說道，「這會呢？」
見李賢那發自內心的笑容，幾名侍衛陪著笑了一陣，畢竟戰事輕鬆了，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知道你還用各種借口將自己從那個傢伙身邊支開？
「可是，可是南營確實沒什麼動靜呀！」
「釣魚！——本府現在就是個閑人不是么？」
「李賢？賢王殿下？」秦可兒聞言一愣，驚愕說道，「姐姐的意思是，賢王殿下其實也有想到用此計？」
「嘖！」
「叫我嗎？」小丫頭王馨猛地抬起頭來，一臉懵懂地問道。
原以為你嫁給謝安后多少會收斂一些，可如今看來，你用兵之狠依然如初啊……
說著，她抬手指了指地圖上川穀方向。
「是吶！」長孫湘雨撫摸著小丫頭的腦袋，看著後者那一臉享受般的表情，神色古怪地說道，「妾身之所以掛出【長孫】字型大小旗幟，一來是不想佔了劉晴的便宜，二來，便是想叫江陵將在外的兵馬收歸城內……倒不是自誇，姐姐我在冀京還是有些名氣的，嚇嚇李彥足夠了！」
皺皺眉，李賢胯|下馬匹的速度加快許多，一刻之後便來到了南營，登上土坡一瞧，他果然見到有數萬大樑軍正在砍伐附近的林木，將那一根根的樹木削成圓木，運往南營東側某個守衛森嚴的地方。
也難怪，總歸是同榻而眠的夫妻嘛，作為丈夫，怎麼可能不了解自己妻子的性格？
眾護衛面面相覷，小心翼翼問道，「殿下，果然是怎樣？」
「……」瞥了一眼身旁的李賢，謝安彷彿絲毫不覺得驚訝，淡淡說道，「怎麼？要預定個位置建帳篷么？可以，五千金！」
「不，不同的，如果劉晴已知妾身之名，她多少會起疑的，可至今為止，她還未派人過來查探我軍是否真是擴建營寨……勝得太輕易，總感覺有點勝之不武啊！——可能是遺憾吧，或許妾身對那個小丫頭抱有太多的期待吧！」
咱夫君大人……
——與此同時，南營帥帳——
見此，李賢微微一笑，低聲說道，「不瞞謝尚書，小王早些日子其實也想過此計，只不過，一來當時李彥頻頻攻打我軍，我軍時常有數支萬人的軍隊在外，地勢低凹之處，一旦放上游長江之水，敵我難分，玉石俱焚，二來……小王實在不敢賭，賭李彥為了清我軍糧草所ｗww•ｈｅtuｂook•cｏm•com得，已將附近乃至下游處的村落百姓遷走……」
「……」瞥了一眼李賢，謝安淡淡說道，「本府不知賢王殿下在說什麼！」
「謝尚書這話就錯了，事實上，江中的鮮魚確實讓我軍的糧食消耗速度減緩了許多……」
眼瞅著長孫湘雨露出一副自怨自艾之色，秦可兒才不上當。
「當然了，想必我兒會很喜歡有你這麼一位可愛的小姑姑的……」長孫湘雨笑眯眯地說著，口吻活脫脫像是哄騙無知小孩。
「怎麼了？」
「……」謝安聞言皺了皺眉，不悅說道，「坑人王，你來幹什麼？特地過來給本府添堵么？」看得出來，此刻的謝安，似乎心情並不怎麼樣。
秦可兒暗自腹議著。
「拐著彎罵本府笨是么？」
「哼！」謝安冷哼一聲，過了許久后，突然毫無預兆地說道，「為何不放水？——算到我家那個瘋女人會來？」
秦可兒聞言心跳不止，自從她漸漸已愛上謝安的把柄被長孫湘雨抓到后，後者就沒少用這件事來戲弄她，弄地秦可兒咬牙切齒、暗恨不已。
自己吃不到也不許別的女人碰是么？
要是在這事上說點不中聽的，類似生男生女只有天知道這種事，可能這個女人當即就會化作惡鬼吧？
「這麼狠？」李賢愕然地望著李賢，半響后輕笑著搖了搖頭，意有所指地說道，「五千金倒是無妨，不過，謝尚書就不怕到時候拿不出交付的東西么？」
不顧身後侍衛那滿帶著不解的呼喚，李賢在帳旁的馬廄選了一批馬，翻身上馬，朝著南營而去，畢竟他所在的中營距離南營有些路程。
「兩線戰況如何？」在用飯之前，李賢詢問道。
「咦？」忽然，李賢眼中露出幾分異色，他驚訝地發現，在不遠處的南營營門附近，謝安正負背著雙手，注視著營外那些幹活乾地熱火朝天的大樑軍士卒。
長孫湘雨聞言嘴角揚起幾分莫名的笑意。
「原來如此……可是殿下，大樑軍確實在砍伐林木呀，若不是為了擴建營寨，砍伐林木做什麼？」
彷彿是看穿了小丫頭的心思，長孫湘雨笑眯眯說道，「安心，你可比那個小丫頭可愛許多！」
「竟然比昨日還晚上半個時辰……」李賢有些尷尬地嘀咕著，權當是自嘲，伸手拍了拍自己臉頰，喃喃自語說道，「似眼下光景，萬不可鬆懈啊，李賢……」
由於有謝安與長孫湘雨幫著分擔了職責，作為冀州兵的主帥，李賢這兩日來終於能夠安安心心地睡個好覺。
「知道！——你連水壩都提前建好了！」謝安一嘴的嘲諷語氣，冷笑奚落道，「十萬冀州兵……唔，那時已經只剩下八萬吧？——設壩捕魚，滿足八萬兵士口腹，這種話也就只能騙騙傻子！」
「是是是，丞相大人先請！」
「川穀？」秦可兒眼中露出幾分異色。
手裡攥著一疊寫滿字的紙張，秦可兒語氣莫名地對此刻正高卧于床榻上假寐的長孫湘雨說道，同時，她的眼神瞥了一眼正在替這個這個捏肩的小丫頭王馨。
是好騙許多吧？
「姐姐的【長孫】字型大小旗幟？」秦可兒好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