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又怎麼樣？」廖井丹把胸一挺，挑釁似的應聲道。
「呃……什麼意思？你們是打算搞統一戰線嗎？」王仲明警覺地質疑道。
「沒錯，討論是討論過了，不過沒有得出結論，不是嗎？」廖井丹狡黠地笑道——沒有旁人在，她也用不著老端著架子了。
「……哈哈，林老師說的沒錯，你就是個賴皮！」忍俊不禁，廖井丹撲嗤一聲笑了出來。
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見此情景，兩位超一流棋士不由得暗自偷笑，分別把各自的手機號碼告訴廖井丹，鈴響一遍確認過去，兩個人告辭離開，至於什麼時候能再次碰面逼宮，那就得再找機會約了。
廖井丹把手機放回包里也坐了下來，整整衣服，笑吟吟地望著王仲明——沒有那兩位大高手在旁邊，感覺上放鬆了許多。
送走兩人離開，王仲明坐了下來——茶水很貴，小點心也不便宜，剛才光hｔｔps://ｍ.ｈetuｂｏoｋ•com.cｏm顧著說話鬥氣，喝的不多，吃的也不多，這就離開，太浪費了。
「呵……怎麼了？我裝什麼了？」王仲明自然不會承認自己在裝傻充愣。
「……也對呀……這樣吧，那就再加一塊松糕。這樣該夠了吧？」點了點頭，想了一想，王仲明非常認真的將松糕放在廖井丹前邊的小碟里。
「要想真正較量，就得在份量足夠的正式比賽中，因為只有那樣才能有足夠的壓力和動力把棋手的潛力充分調動起來，隨隨便便碼碼棋子，擺擺石頭，一無壓力，二無動力，勝固欣然，敗亦可喜，那是業餘愛好者的樂趣，不是我想要的對決。你下了多少年的棋，大大小小的棋戰差不多也得過三位數了，有沒有壓力的比賽對棋手實力的發揮有怎樣的影響你會不知道？就這樣私下裡隨便下，無論是你贏了我，又或者m.hetubook.com.com我贏了你能證明什麼？」林海濤氣哼哼地質問道。
「呵，當然……對了，陸老師，林老師，能留個電話給我嗎？有些事兒以後還想向兩位老師請教呢。」廖井丹一邊笑著提出要求，一邊把手機拿了出來，做出要記錄號碼的樣子。
正把一塊松糕往嘴裏放，感覺到廖井丹的目光，王仲明停了下來，「幹嘛這麼看著我？不知道這樣盯著人會讓人很困擾的嗎？」他問道——他又不是學過表演的藝人，沒辦法在這樣一位美女的注目禮下自自在在地吃東西。
這是絕對正確的話，但也是絕對正確的廢話。
「嘻嘻，」廖井丹臉上現出頑皮的笑容，「沒想到，原來你就是王鵬飛，我就說，第一次見面就覺出你不象是普通的圍棋講師，果然被我猜對了，哼，騙得我好苦！說，怎麼賠償我？！」
「呵呵，謝謝，我會認真對待的。」王仲明鬆了和-圖-書一口氣——別看之間鬥嘴鬥氣，但彼此間是什麼人都清楚的很，林海濤即然有了明確的答覆，而陸一鳴又沒有異議，那麼便可以肯定，在對方第二次發動遊說攻擊之前，自己身份的密秘還是安全的，至少不會從這兩個人口中泄漏出去。
「呃……裝糊塗是不是？！」碰上這麼一位蒸不熟，煮不爛，不傻裝傻，不笨裝笨，具有無賴氣質的傢伙，林海濤和陸一鳴簡直有一種狗咬刺猥，無從下口的感覺，「流氓會武術，誰也擋不住」，原本以為那只是郭德綱相聲里的調侃，誰想眼前就會碰上這麼一位！
「呵，也就是說，在我沒有想通之前，你們不會把我的事兒說出去了？」王仲明倒不擔心兩個人的嘮叨，他最擔心的還是自己身份的曝光。
「……那你想怎樣呢？不如這樣，以茶代酒，我向你陪罪好不好？」對付廖井丹比對付那兩位老朋友困難的多，王仲明很乾
hｅｔｕｂｏoｋ•cｏm•coｍ脆地放棄了反抗，希望以良好的態度獲得寬大處理。
「……至少能證明那一盤棋有人犯的錯誤更大一些吧。」王仲明笑道。
「呃……怎麼又來了。剛才不是討論過這個問題嗎？」王仲明無力地提醒道——真不該為了不浪費糧食留下來，剛才和林陸二人一起離開就好了。貪小利而失大局，這就是教訓呀！
「……算了，你這傢伙，我今天才算是真正認識你了，牽著不走，打著倒退，你就是一頭犟驢！好賴話都聽不進去，活該你在棋勝樓窩一輩子。一鳴，坐著幹嘛，是不是還沒有被氣夠？！」所謂皇帝不急急死太監，想發脾氣，卻又知道自己再怎麼急也不能把王仲明怎麼樣，這個傢伙的涵養功夫（又或者說裝烏龜的功夫）的確是比自己強太多，再這樣下去，沒有說動人家，自己先就要被氣死，林海濤站起身來要走。
「廢話。不過事先告訴你，忍耐是有限度的，你最https://www.hetubook.com.com好在我們的忍耐沒到頭兒前想通了，不然的話……哼哼！」林海濤冷哼一聲。
「好啦，廖小姐，我們倆先走了，你好好勸勸這個傢伙，明明是只東北虎，總想過波斯貓的日子，這算什麼事兒呀！」陸一鳴向廖井丹笑著說道——兩個人只是普通朋友的關係？他怎麼可能相信。
「就一杯茶水？我是不是太好打發了？拜託，好歹我也是銀海集團總裁的女兒，這麼容易就被打發了，那不是很沒面子？」廖井丹眉毛一挑，嘻笑問道。
「呵，咱倆是一個陣線的，要走當然一起走啦。王……仲明，跟你說，這事兒可還沒完呢。我們現在不逼你，是給你時間讓你好好想想，過段時間還會去找你的。」既然林海濤坐不下去要走，陸一鳴也起身離坐，同時不忘發出警告，表明兩個人並未放棄。
「……沒怎麼。」王仲明無奈，人家交換電話號碼是人家的自由，自己又不是法西斯，克格勃，總不能攔著不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