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炮之所以不走高速走下道為的就是可以隨時停車享受地方美食，羊肉泡饃是陝西名吃，但是我實在無感，光是那團死麵疙瘩就掰了十幾分鐘，老湯羊肉一澆就算成了，味道很一般，換作挨餓的時候或許能算是好東兩，現在吃實存不怎麼樣。賓客盈門無非兩個原因：一是名聲夠響，二是人們的懷舊情結。
「倒霉什麼？」我搖頭笑道。
「哪些可以留下？哪些必須消失？」金剛炮好奇地追問。天庭的事情我先前並未過多對飽提起，因而他一直很好奇。
「二位果然是高人，我們老闆有請．」那壯漢聽到我和金剛炮的話不但沒有惱怒，反而立刻擠出了笑容。
「前輩，我們老闆有重要的事情與二位商議，請給個面子吧。」壯漢低聲賠笑。
「對，就是那個怎麼打都不服的。」我再度發笑。當年我和二師兄托生的高僧去追趕鳴鴻刀和軒轅劍未果，回返時發現金剛炮騎在竹戶嘉措的身上拚命掄拳，嘴上喊著「你服不服」，而竹戶嘉措雖然都揍得鼻青臉腫，卻硬撐著沒有求饒。
「有誰前來滋事？」我皺眉問道一平心而論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之後我已經厭倦了打打殺殺的生活，也不想再尋找什麼刺|激，捨棄了仙人的長生之後我感覺人生是短暫的，轉瞬即逝，現在的我只想平穩安靜地生活。不過倘若塗山遇到事情，我也不能置之不理。
「他只是個普通人，跟上邊沒有任何的關係，當年給他碧珊金桐的和後期用龜靈聖母的靈瓜打傷明慧的都是截教的大羅金仙靈天聖母。靈天聖母當年給他的是足以救活兩人的碧珊金桐，當時是命他前往江陵救我的，你仔細算算時間就明白了，東海之戰的時候我恰好在江陵施展逆天訣遭了天譴。」我出言說道。
「呵呵，我知道。」我聞言忍不住笑出了聲。
「滾，當年如果不是為了幫你和慕容追風續命我也不會去什麼秦始皇陵，我要不去秦始皇陵也不用回去遭那麼多罪，到頭來我撈著什麼了？還是個紫氣巔峰，兒子還耽擱了。」我忍不住開口笑罵。
「那倒沒有，只是山中人跡漸密，野獸漸稀，捕食不易了。」黑三常嘆氣過後灌了口酒。
「什麼叫老樣子？」我皺眉問道。
「你們是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才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自欺欺人地跟自己創造的幻覺一起生活。」
「那行，對了，青湖孤島我去了，還是老樣子。」金剛炮說道。
「那個靈天聖母為啥會因為他而打傷明慧？」金剛炮再問。
「你吃什麼虧了你？」我無奈反問。
「胖子呢？」黑三常手持酒瓶子幫我分髮帶來的禮物。白七靈比白九妤嚴厲，黑三常不敢隨意外出了，見到酒哪裡還管是茅台還是五糧液，抓起就喝。
「我認識你是誰呀，給你啥面子。真掃興。」金剛炮見服務員被這幾個不像好東西的傢伙嚇得不敢上前送菜，不禁大為惱怒。對方見狀很是尷尬，抽搐著麵皮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這不是強迫症，這是傳統正規的思維方式。」我皺眉反駁。
「什麼事兒？」我疑惑地問道。
「你這種行為屬於吃著碗里的，瞧著鍋里的，還惦記著地里的。」金剛炮騰出右手逐一伸出了三根粗短的手指。
「族人為何面有飢色？」我怕黑三常細問，急忙岔開了話題：塗山狐狎一個個面黃肌瘦，這時候是夏天，捕食相對容易，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
「你可以等值完班以後使用法術回到一百二十年後再重新過一遍。」金剛炮開口說道。
「打他幹什麼？他是噶舉派阿底寺的，當年他持有的軒轅劍肯定是他們寺廟祖上傳下來的，而軒轅劍早年是埋藏在蠻荒中央的廢墟中的，所以我感覺竹戶嘉措所在的阿底寺應該離蠻荒廢墟不遠，找到了阿底寺也就找到了蠻荒。」我出言解釋。
三日過後，我先行離開了，白九妤是回娘家來了，我沒必要陪著。
「活該，你自找的。哎呀，羊肉泡饃，去嘗嘗……」
「我發現你有強迫症！」金剛炮嘟囔著。
「沒有了你看個屁呀。」金剛炮不以為然。
當年在北上的途中我們偶遇囂黑麟，對於囂黑麟的人品我是很讚賞的，便將五行大陣的事情告訴了他，甚至告訴他前去尋求崑崙靈鶴羽。可是到最後還是沒能挽救這對有情人。
「太好了，父母知道也一定極為歡喜。」白九妤面露喜色，她也知道我父母年紀大了想要抱孫子。
「牛不喝水你就彆強按頭了。」我皺眉回答二此時已經是酷夏了，正常情況下動物
hｔtps://ｍ.ｈetubooｋ.ｃom.cｏm交配都是在春季進行的。
我們所在的飯店分為了上下兩層，上面是包間，下面足散席，我和金剛炮坐在了下面，鼎沸的人聲和嘈雜的環境令我很是心煩，匆忙吃完催促著金剛炮趕緊上路。
「那為啥不來看我？」黑三常皺鼻冷哼。我這些年去了哪裡它並不知道。
「它倆怎麼打架呀？」金剛炮高聲喊道。
「王白的事情我是沒辦法，許霜衣只是我的朋友，我去朋友住過的地方看看，她們都會理解的。」我出言解釋。
「既然這樣，你為啥還要給他封個官兒？」金剛炮知道我臨走之前將葉傲風封為了金軍副都統。
「快拉倒吧，他不怎麼會說漢語，其實他的眼神告訴我他服了。」金剛炮聞撇嘴哼哼。
時過境遷，滄海桑田，一千多年了，我已然很難找到明確的參照物確定蠻荒所在的位置了，只能曲線尋找。
「這二十多年我到了遙遠的地方，從來沒有回來過。」我出言解釋。過去發生的事情要想說清楚需要很長時間，所以我十脆簡略解釋。白九妤是嫁出去的女人，在封建社會裡婦女沒有得到丈夫同意是不能回娘家的，我臨走時忽視了這一點，沒有告訴白九妤沒必要遵守老規矩。
「紫陽觀有難，他騎乘著黑鶴回來營救師父。況且我能晉身大羅金仙，跟他也有一定的關係。」我正色說道。
「知道了，你早點回來吧。我和白九妤現在在塗山，你也來吧。」我聞言很是沮喪。
「日後我每年都會差人送糧食和布匹過來。」我探手拍了拍黑三常的肩膀，後者咧嘴一笑。
「是不是二上九華山的時候被我揍得鼻青臉腫那個高僧？」金剛炮回憶了良久，終於想起了竹戶嘉措。二上九華山的時候道門與佛門拚鬥了九場，其中有一場是金剛炮對陣噶舉派阿腐寺的高僧竹戶嘉措，二人拼到最後金剛炮用上了鳴鴻刀，而竹戶嘉措也從轉輪之中取出了軒轅劍，在拚鬥的過程中軒轅劍與鳴鴻刀雙雙離去不知所蹤。
黑三常的話令我默默點頭隨著人類社會的開發建設，森林的面積正在大面積減少，塗山佔據的這塊區域雖然有百多里的范同，但是野獸數量也終究是有限的。
「去打高僧？」金剛炮一聽很是來神，摩拳擦掌地hetubook.com.com以為我要去找麻煩。人如果習慣了刺|激的生活，一旦平靜下來會很不適應，這種情況在金剛炮身上表現得很是明顯，恨不得有人陪他練練。
根據車載導航的查詢功能，很快我們便確定了阿底寺的位置，在今天的雲南和西藏的交界處確定了方位之後，二人立刻驅車趕赴。
我苦笑搖頭沒有開口，現在擁有的我會珍惜。已然逝去的我不會忘記，雖然她已經不在那裡了，我還是想去看一看……
「就去他那裡。」我懶得同金剛炮爭論竹戶，嘉措當年到底是服了還是沒服。
「男孩女孩都足一樣的，都是我于乘風的骨血。」我點頭笑道。
「你以為倆老婆好是吧？我天天提心弔膽的不知道該去哪個房間，就怕一碗水端不平。」我跟金剛炮訴苦。
我擺手示意金剛炮不要再談這個話題。
「可惜了，你要是還當著大歲金仙多好，以後咱想幹啥就幹啥。」金剛炮對於我放棄了大羅金仙之位始終感覺不舍。
「先去趟蠻荒，隨後四處轉轉。」我搖頭笑道。
掛上電話我忍不住搖頭輕嘆，囂黑麟和沙錦珠之間的事情之所以沒有發生改變自然是教主不允許其改變，什麼事情能夠改變，什麼事情不可以被改變，全在教主一念之間。
「天遂人願。」我點頭笑道，雖然安胎時間很短，從脈象上還無法辨別，但是我的觀氣術還是敏銳地分辨出是個男胎。
就在此時，門外走進了幾個人，徑直向我和金剛炮走了過來？
「我拋妻棄子地跟著你回去打仗，辛苦了那麼多年，你連個土地公也沒封給我」金剛炮半真半假地叫嚷著。
金剛炮見我主意已決，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二人施展風行決離開叢林回到了停車的地方。
「我想給它倆做個媒，結果它們不辦事兒，總打架。我想問問你有啥法子能讓它倆好好處。」金剛炮大聲發問陣陣的風聲說明他是以凌空術躥到半空接收于機信號的。
我聞言緩緩將囂黑麟的事情說了出來，後者聞之，亦為之唏噓。
「煮熊肉的那個蚌殼還在那兒，那個囂黑麟的骨頭渣子也在，咱倆沒救活他們。」金剛炮高聲說道。
「恩，你想問我什麼？」我一聽兕鼠有了伴侶也很是高興，我對那頭憨憨的動物還是很有好感的。
「結果他沒把碧珊金桐給你，https://m.hetubook.com.com而是給了老八」金剛炮。恍然大悟。
「是的，後期靈天聖母發現葉傲風沒有按照她的意思辦事，所以才會變著法兒地折騰他們。事實上碧珊金桐是碧游宮的寶物，根本就不會令人肢體僵直。」我點頭回答。
分發完禮物，白九杅與一干姐妹敘舊去了．而我則被黑三常拉著喝酒，可惜我不是黑三常的對手，幾杯下去就被逼以靈氣解酒，黑三常很快就發現了端倪，埋怨我糟蹋東西。好在金剛炮次日中午就趕了過來，黑三常與之對飲，不敵之下再次現出了原形？
「蠻荒現在早就沒有了，你還去幹啥？」金剛炮自然知道我想去蠻荒的目的。
「我在路上找著一頭母兕鼠，跟四大爺沒有血緣關係，我好一頓費事兒給它弄到四大爺的山洞去了。」金剛炮的聲音斷斷續續，信號很不好。
「他們是土耗子，土腥味你聞不出來？」我抬手為自己倒上了茶水，這兒個人身都有著微弱的土腥氣．無須觀氣術，但靠修道中人敏銳的嗅覺就能聞出來。不問可知，是些盜墓分子。陝西是古都，歷朝歷代古墓眾多，盜墓販子自然也就多。
※※※※
「行，行，行，我說不過你，對了，葉傲風當時為啥要與你作對，這個人也是上邊兒派下來考驗你的嗎？」金剛炮說著調整了一下導航，並沒有上高速，而是選擇了國道。
「二位朋友是哪條道兒上的？」領頭的是個三十多歲的壯漢，夏天穿著短袖，兩條胳膊極為粗壯壯，神情凶煞。
「你還記得竹戶嘉措嗎？」我叼上香煙開始從導航儀上設定路徑。
「啥阿，反正我們也不知道。」
「老於，你想幹啥去？」金剛炮走在前面回頭問道，先前我並末告訴他此行的目的地。
「隨心決定就是看心情，沒什麼明文規定。」我出言說道。
二人說話之間白九妤的手機響了，此處尚在平原草地，信號還有覆蓋。
「沒有我也要去看看。」我正色開口。
「有些可以留下，有些必須消失。大羅金仙和混元大羅金仙都可以隨心決定。」我搖頭說道。
「那你們就不是你們了。」我搖頭開口。
白九妤是塗山前族長，生性善良，率眾回返故土功勞甚巨，加上在位期間對族人並小嚴岢，因而此次同返受到了族人的熱烈歡迎，白七靈現在已然晉陞九尾靈狐，卻www.hetubook.com.com並未按照規矩改名，仍然自稱白七靈，白九妤對她有再造之恩，因此她對白九妤還是極為尊重的，禮數上始終白遜半格。
「一言難盡哪……」
「你笑啥？」金剛炮不明白為什麼先前我的情緒很低落，而片刻之後竟然開始發笑。
「老於，之前你說成仙成佛了的人都會從凡間消失，好像不是那麼回事兒呀。」金剛炮是個話嘮，不說話憋得慌。
「怎麼了？」白九妤柔聲問道。
「靈天聖母打傷明慧並不是因為葉傲風，而是明慧之前是看守龜靈聖母的僧侶，龜靈聖母之死他難辭其咎，靈天聖母打傷明慧只是為她師妹報仇，整件事情葉傲風只是間接受益者。」我出言解釋。
「這個，這個……你也沒白去啊，你這不多了個老婆嗎，以後能生一群。」金剛炮嘟囔著。
很快地人進入塗山外圍，塗山進山的通道我和白九妤都記得，因此很快便進入了塗山一族所在的村落。時隔二十多年，塗山的變化並不大，狐狸的數量並沒有增加多少，村落也沒有大。
「滾，別影響老子胃口！」金剛炮不耐地沖四人擺了擺手，轉而招呼服務員再來盤羊肝。
「老於，這都過了這麼多年了，你咋知道蠻荒是現在的哪兒呢？」金剛炮將車子開上公路轉頭開口。
「老於，我問你個事兒。」對面傳來巨大的風聲和金剛炮興奮的聲音。
「大羅金仙的輪值期限為一百二十年，這期間我不能肆意分身。如果不放棄大羅金仙，我就沒辦法跟王白在一起。」我隨口說道。
「去昆崙山處理事情去了，很快就會趕過來，他經常念叨你。」我帶來的禮物大多是飾品和食物，眾多狐狸在拿取禮物的時候都會食物比較感興趣。
「老於，這事兒要是讓你老婆知道了，你就等著倒霉吧。」金剛炮握著方向盤嘿嘿壞笑。
「四師兄。」白九好看了一眼手機，直接遞了給我。
「那麼個壞蛋你還封官，我陪著你出生人死你咋不封我呢？咋誰對你好淮就吃虧呢？」金剛炮抬高了聲調。
「也是，都死了那麼多年了。」金剛炮見我並不心虛，也就無意再調侃我。
「你是哪條道兒上的？」金剛炮聞言立刻抬高了聲調，他自然不會怕這幾個流氓。
「好好好。」金剛炮急切地掛上了電話，他也許久沒見到黑三常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