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九章 虧大發了 九九龍影

宗守亦是目光一縮,這才看清楚對面,是一個身軀高達九尺的白髮老人,目光兇橫,彷彿要擇人而噬。
心內是後悔的快要捶胸跌足,也是想到那瓷瓶內的東西,必定是遠在那真龍精血之上。
金不悔幾乎都要哭出來,一張圓潤的胖臉,生生被他皺成了苦瓜,強笑著道:「怎麼會?先前不是說了,我金不悔不願強佔他人的機緣?」
也在這霎那間,宗守的神情微動。正要傾聽,一雙狐耳就忽然從他的發內豎起,聆聽四方。
水凌波頓時「嗤」的一聲哂笑,下一瞬就聽那位凌雲宗的靈烈真人,也同樣神情凝然的開口。
也虧得是他,後世在那些副本中尋寶,什麼樣的事情都見過。換作其他人,在取得真龍精血后,必定會疏忽大意,將之疏漏掉。
而且在此人心內,多半是覺得這七根金針與瓷瓶,價值還在真龍精血之上。
而後這一瞬間,所有的雜念都被盡數崛起。只有九條翻舞巨龍,在意海之中盤旋。
「分你一二?」
卻都無離去之意,各自選了一個地方坐下。有些是閉目冥想修行,有些則是看著下方的雲海,若有所思。神態各異,靜靜等候著。
宗守一聽就知不好,心中也暗暗驚嘆,這金不悔還真捨得下本錢。五張九階符籙,幾乎相當於五百七階獸晶的價格。那破障絕意符,更是世間罕見。居然被這傢伙,全用在此間。
「這句話,你總算問出來了。」
外門下層的迷窟之內,位於西南方位的一間洞窟之中。
幾乎是毫不猶豫,宗守驀地兩把靈石道符四下灑出,任其掉落在地。
無奈的一嘆,宗守那黑色的長發,已是掙脫了發箍,漸漸轉白。
此刻方才被擊退那人,這才撲至。揮舞著一個巨大的鐵錐,往這邊飛砸下來。也不知幾百斤重,漫天罡風襲來,錐尖所過之處,竟連那石壁也支撐不住,石屑紛飛。
他體內的氣機,水火螺旋勁氣,仍舊在彼此衝突。服用這龍血粹身丹,固然身似火燒,卻反而可以令他不至於那麼痛苦。
「屁個真龍劍意!我是連續用了近十張八階的破障絕意符,虧慘了!」
幾乎同一時間,同樣是下層的西南方位,更深處的迷窟之中。
而下一刻,就見一個中年黑袍男子,毫無防備的,從轉角中走出。
頓時又是一人,渾身血肉,盡皆炸碎!
「吞元!」
那大手也是箕張,猛地抓住了此人丹田部分的血肉。猛地一握,血液激濺之餘。又是一股浩大的元力,湧入到了宗守的臂中。
「嘁!這武聖意念封堵,除了等最後幾日,禁制削弱。我能有什麼辦法?」
更沒好氣的一聲冷哼,歌含韻竟也是毫不懷疑,這塊毫無異狀的石壁,就是進入那片空白地域的入口。
宗守呵呵一笑,不慌不忙的吹了吹手中的道符。然後珍而重之的,也藏入自己的乾坤袋裡,淡淡道:「不好意思www.hetubook•com•com,那什麼真龍之血,宗守已經先取了,可惜金兄晚來一步。」
宗守全然不管,眼見對面那人,被他一拳之力,震飛出十丈之外。身形便依舊是前沖加速,沖入到幾位靈師之間。
看似沒什麼異狀,不過嚴飛白卻已在這裏站了半天。而其身後,還有幾位凌雲宗弟子。修為大多比之嚴飛白,還要高上一階。卻都神情肅穆,毫無不滿之色,也絕不多言半句。
不過此女若是無有必要,他也不願輕易開罪,只能是皺著眉頭道:「仙子此語言過了!玄太極慚愧,百年之前,也曾入過這的聚龍山下層地域,稍有所悟。這龍影老人的武道,確然是玄奧莫測,太極慚愧,歷時十日,也不過只是參悟了十一套劍圖。至今就我所知,哪怕天資再高之人,在內也不過是可以看懂十三套劍圖。」
而後是俯身一禮道:「太極見過水仙子,不知仙子駕臨此間,是為何事?」
也幾乎在同時間,那群黑衣人,就一連串的爆喝響起。刃光紛閃,有的是召喚護駕,施展靈法加持,有的是疾追而至,神情猙獰。
宗守毫不感興趣,仍舊仔細觀察著那燈盞。金不悔無奈,只能繼續開口道:「我師尊與玄師兄,只是參悟了五種真龍劍意。我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比他們強一些,也不過才六種而已。你才不過十四歲,怎麼可能將九種真龍劍意悟全?真他媽的變態。是了,宗守你是騙我的可對?這世間天賦勝我之人有許多,可高這麼多,可也太誇張了——」
不過就在須臾之後,這平靜就被打破。一道紅色的光華,忽然間從天空降下。遁速之快,是駭人聽聞。才剛在遠處天邊現出蹤影,下一刻出現之時,就已經是在山巔之上。
「怎麼可能會是嫣然?你也不用恭維她,那孩子固然天資不錯,可也弄不出什麼狀況。她若是出了什麼事,也自有她師門長輩出手,何需我來?」
而金不悔在後面也及時跟上,試探著道:「重寶在身,宗老弟就不怕別人來搶?別人也就罷了,我看那絕龍城必定不會放過你,凌雲宗的人也在尋覓真龍之血。不過老弟把東西分我一二,讓不悔分擔分擔因果如何?」
玄太極頓時輕鬆了口氣,不是就好,否則他們這些人,還真攔不住。
玄太極是眾人之首,此刻是目光微微一眯,審慎的上下大量著這位短短几十年時間,就名聲鵲起的少女。
而後這瞬息間,那洞窟之內,突兀間一聲巨龍咆哮。那道紫色劍影,是乍閃激逝!
金不悔忍不住是大罵出聲,接著是心中一動:「真龍劍意?你是領悟了九種真龍劍意?」
玄太極也是面色微紅,浩玄宗的根基雖在東臨雲陸。不過水凌波這句話,卻也把他與浩玄宗,同樣掃了進去。
有心用言語支吾過去,可仔細想了想,宗守還是以誠為上和圖書,決定不瞞為佳。搖著頭道:「我手中雖有些錢財,可無你那樣大方。九階符籙,更沒處去買。只能用這笨辦法,按那龍影老人的規矩走進來。這些真龍精血,其實是意外之喜——」
正當一絲冥死之氣,漸漸聚集之時。宗守卻又忽的心中微動,想起了那些紋理,想起了那些凸起。也想起了那四十九副圖案。
說話之人,聲音軟糯可人,正是歌含韻。此刻是面無表情道:「你再怎麼不通人情世故,也當知曉那些話,是極其傷人——」
說話的同時,宗守眸子里是精芒微閃。從那燈盞之下,陸續抽出了七根金色的長針,以及一個小小的瓷瓶。
「龍影?難道真是九九龍影劍?」
「太元仙子?」
宗守的身影,也是再次加速,也不去考慮隱匿聲息。渾身紫雷一炸,而後劍光一閃,就是一道血光飆灑!
聚龍山的山腰處,當那上下內外二門全數閉合緊鎖時。此地已是空無一人,只剩下了幾位八階強者,仍舊留在門外。
劍光削過之處,那同樣高達六階的重錐靈器,竟赫然是被一劍兩段!
宗守唇角扯了扯,也不再問,徑自把這幾樣東西收起。而後是毫不留戀的轉身離去,此地已無可疑之處。即便還有什麼遺漏,想來也是有限,不用他再費神花心思去尋。
也知曉這水凌波雖是出身蒼生道太元宗,卻素來都是一言九鼎,不屑於對人說謊。神情也就恢復了緩和,輕聲笑道:「仙子言重了!是我等不是。那麼太元仙子此來,多半是為趙嫣然可對?此女資質了得,進境可謂神速。七靈宗這次尋到了一個好弟子,必可繼傳承不息——」
金不悔頓時無語,直接閉上嘴:「當我沒說!」
宗守一時也沒時間去管這妖身變化,目中漸漸凝然,隱隱聽得大約幾十丈外,一行人正向此處行來。
然後當望見宗守之時,整個人就怔在了原地。
若無意外,這瓷瓶之內的東西,才是使玄浪真正叛出乾天山的主因。
金不悔面色頓時紅了又青,青了又白,最後是艱難無比的開口問道:「不知方才宗老弟手中拿著的那張符,到底是何物。可也是這玄浪尊者所留?又是何階位?」
水凌波卻沒理會,凝眉細想了片刻,才搖了搖頭:「無事,本仙子只為一人而來。那傢伙是我同門。這次搞不好又會出些什麼狀況。所以先提前過來,免得他被人欺負了——」
龍血粹身丹這樣的東西,浩玄宗要多少就有多少。至於破龍錐,他也沒想過要與那些龍族過不去,要此物何用?
玄太極頓時「啊」了一聲,有些不知所以。
而此刻周圍幾位八階強者,亦是紛紛把視線,注目而來。
嚴格而言,二人當是同輩人物。不過修者除了輩分之外,還有一個強者為尊。
聲音熟悉之極,可不正是金不悔?
一拳轟擊,與對面的刃光相撞。整整四位玄武宗守和_圖_書的氣血精元,在這瞬間爆發。
往日里一向都是他金不悔吃獨食,讓他人看著眼饞。不料今日,也只能看著宗守,把這些重寶一一收入囊中。
製成才不過一月時間的這套雷走三型,立時全數粉碎!
接著是立時拔劍,整個人化作一團疾影。如雲如霧,無聲無息的往前方二十丈的轉角處刺去,畢盡了全身之力,向前方穿梭。
旋即就又看到諸人那警惕的神情,頓時是一聲冷笑:「放心就是,你們那些所謂的嫡傳弟子,還不放在我水凌波眼中!本仙子還不至於為了些小魚小蝦,千里迢迢的尋到此處。」
嚴飛白總算是回過頭,聲音凝然道:「你與其糾結此事,倒不如幫我想想辦法,合力把這個通道打開。事關龍師叔那頭黑蛟進階,對我凌雲宗而言,也是大事,耽誤不得!」
這水凌波只用了短短三十年時間,就已然達至與世間巔峰強者並駕齊驅的境界,遠超同輩人物,不由得他不敬。
目中亦是再次寒芒爆閃,口中一個真言念出。這十丈方圓之內,忽然無數震而爆響,團團火光,把整條窟洞都全數籠罩。
自言自語著,滿帶著得意之情,不過須臾,就轉過了夾角。
「二百年前,靈烈同樣有緣入內,得以一睹武聖留影。進入的卻是內門上層,也是領悟良多,之後潛修七十載時光,終於得以入塑體境界。不過那時卻有感覺,這世間絕無任何人,能夠在短短十天之內,完全領悟那武聖留影。龍影老人那九九真龍劍,更是想都不用想。能得其一二武道要義,就已經是不錯了。斗膽說一句,太元仙子的武道天賦,固然冠絕宇內。可要想得這位武聖真傳,怕也是要鎩羽而歸——」
既覺好奇,又帶著些許防範。
後面的金不悔,已經是近乎窒息。視線定定的看向宗守,那隱約浮出的那九條盤旋舞動的巨龍之影!
共有十四人之多。行走之時,近乎是悄然無聲。一身氣機,也是全數隱匿。
正凝眉沉吟之時,歌含韻又忽的心中微動,猛地回頭,嫣然笑道:「估計是不用等了,有這兩位,足可破這封禁。」
再次執住那墜下的雷翼劍,劍光連閃,幾頭護駕瞬息粉碎。
「此人自廢修為,顯是已經存了放棄之念。來這聚龍山,估計也是抱著萬一之念。我若不如此,又怎能刺|激到他?東臨雲陸,能夠放在我嚴飛白眼中的對手,不過三五人而已。少了這一位,未免有些無趣。如今你那一肚子的氣,可曾消了些?」
宗守這一拳之力,也驟然激增百倍!只一拳,就將身前那幾口兵刃,全數轟散。更余勢未止,連帶把後方一位玄武宗師的胸腹,也徹底炸碎。
水凌波接著卻似不願多言,柳眉冷挑,一聲譏笑道:「也真虧了你們,不過一個小小的聚龍山,龍影武聖的傳承而已。卻連續萬年都無人能將之拿下,這東臨雲陸諸宗,和_圖_書也未免太過無能!這次卻不知諸位,可有把握?如今靈潮大盛,可縮短此山的開啟時間。不過要等到下一次,卻仍需二十載后!莫非是要等到神皇出世,將這傳承奪去?」
一股亂風,也從後方颳起。
水凌波這才挑眉,有些半信半疑,忖道這聚龍山,真有這麼厲害?
嚴飛白面無表情,仍舊是定定看著前面,彷彿那石壁上長著一朵花。
吞天元化,將此人的一聲氣血精氣,全數納入劍中,接著宗守又是毫不停歇,劍影飛逝,就在這群人猝不及防間,以手中之劍,再連誅三人。而後身影,又迅疾如風,向身後飄退。
金不悔卻是倒吸了一口冷氣,定定看著宗守,半晌之後,才口中一字一頓道:「宗守,我發現你這人,真是變態!你可知這九種真龍劍意,我那玄師兄與師尊,領悟了幾種?」
「果然戀愛的女人,都是沒腦子的。不過也對,時間越久,我與他之間的差距也就越大。十年時間確實有些不公。」
「仙符?」
這一擊,自己必將重創!
這一次,看來多半都是白來了——
※※※※
心意至靜至明,無有所思。手中的劍,亦近乎無意識的斜斜一揮。
那歌含韻頓時氣的一笑:「誰跟你生氣?只是覺得你那十年之約,未免有些託大!若依我看,不用三年,宗守就必能勝過你。」
二十丈之地,一共三步踏出,揮出了三拳。每一拳擊出,都將一位玄武宗師,粉身當場!
只需再轉過一個彎,就可出現在他們面前。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任你其奸似鬼,也得喝我金不悔的洗腳水。真龍精血呢,想買都買不到——」
這些東西隱蔽之極,隱在燈盞后,深深插入到石壁之內。那些許靈能波動,也被這本就是靈器的長明燈遮掩。若不是細加註意,幾乎難以窺見。
「先前在外門,是不是太過分了些?」
就連這持錐老者也不曾防備,被這驚艷劍光,直接削下了半邊腦袋!
最後第四拳,宗守才只覺一股同樣強悍無比的反震之力,從右臂襲來。
宗守陷入了凝思:「那麼這兩樣東西如何?」拿出的東西,赫然便是那破龍錐與龍血粹身丹。
嚴飛白也正眉心緊皺成一個川字,定定地看著眼前的這片石壁。
直待得退出十八丈之地,宗守卻又驀地棄劍,任由那口雷翼劍,盤旋身周。
※※※※
這一刻,金不悔幾乎是有吐血的衝動。早知如此,又何必分開。跟著宗守,自己多少可分潤一二。
其餘諸人也是微微頷首,明顯是持贊同之意。又有一位老者撫須苦笑:「其餘先賢所留遺迹,本人也是曾經去過十數余次。很早之前,就感覺聚龍山與別處不同。傳言當初龍影老人離開雲界之時,本無留戀之意。只因好友出言相勸,這才把九門真龍劍術與部分九九影龍劍,留在了隱居之地,供人蔘悟。卻因心中有氣之故,參悟九種和-圖-書真龍劍意的條件,極其苛刻刁難。」
接著就只聽宗守,又好奇問道:「對了,金兄是怎麼進來的。難道也是領悟了九種真龍劍意?」
對那行來人,金不悔同樣隱有所覺。卻只是凝神戒備而已。這時是徹底驚住,料不到宗守還未等雙方照面,就悍然動手,如此果決!
旋即就又想到了宗守,若然如此,只怕這傢伙,也得不到那龍影老人的武道真傳。
宗守一邊說著,一邊裝模作樣的思考:「至於階位,我也不知。只知此符,必定是仙階之上!」
只見後方遠處,正有兩個窈窕女子的身影,正盈盈踱步而來。前一個正是趙嫣然,而後一位,同樣體態曼妙,面似天仙,赫然便是軒韻蘭。
宗守也是從那空中微塵的變化,才發覺這行人的到來。
此言一出,那周圍以靈烈為首的幾位八階強者,都俱變了顏色,微含怒憤之意。
「騙你?」宗守一聲失笑:「你說是就是好了!」
立時心神微凝,知曉面前這個人,絕對是不遜色于越觀雲雪碎帆的強者。
而後又是幾道血光飆起,三名靈師只須臾間,就是二死一傷!
宗守早料到會是如此,嘿然一笑,隨手又取出了一枚龍血粹身丹。咯嘣一聲咬碎,吞入到腹內。
一邊說著一邊卻是暗嘆,那魏旭實在該死,你把人搶了也就罷了。可為何卻要他入二代門牆?先前還以長輩自居,可如今卻要喚他太太太師叔祖,豈不令人煩惱?
說到此處時,水凌波的神情,是異常的抑鬱:「這個傢伙,是本仙子一輩子,也不想見面之人——」
光滑無比,也堅硬之極。他方才一拳幾十萬斤力量打過去,卻無法動搖其分毫。
宗守另一隻拳,也在這時揮出。左臂處無數雷光乍閃,而後又只聽「轟」的一聲巨響。
赫然只見是一位全身紅衣,手執著一把紅傘的少女,浮空而立,正眯著眼看著那內門方向。
「蓬!」
渾身骨骼,都是卡喳喳的作響。宗守眉頭微凜,便直接將這巨力,導入到自己的外骨之中。
宗守持劍連斬,瞬息間就連續擊飛數百隻如疾風暴雨般打來的暗器。
心中是暗暗冷笑,這玄浪真人,倒真是好心機。估計那龍靈仙子,或者真有可能是使這人叛出絕龍城的誘因之一,卻絕不可能真就引誘這傢伙為之甘冒奇險。
又連續數劍,把那幾道近在咫尺的刃光,全數盪開。
宗守止住了退勢,而後隨著那背後疾推而來風力,整個身影竟又是再一次,加速到了極致,往前瘋狂的突刺!
雖不知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是何用途。不過宗守卻依舊欣然,把這些針與瓷瓶,朝著金不悔晃了晃,口中道:「這些東西,金兄不會想要與我分潤吧?」
「那張符?據說是叫做太玄鎖心定魄符,絕龍城所制。」
他此刻劍勢已老,身形亦是退無可退。體內雖又吞了些元力,可面對這巨錐擊來,卻依然是有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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