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一五章 不破劍域

突兀之至,也毫無預兆,劍影就爆起虛空。
終是忘卻了那體內的痛,甚至那六隻不斷呼嘯撲擊過來青雷鷹,也沒去理會。
只可惜,觀其境況,氣機明顯已是虛弱了下來。
若非是焚空血脈,若非是在九絕死獄,他即便有抗衡神境之力,也難對抗這六隻雷鸞。
只唯獨那意念壓迫,依然如故。
手中的「無名」,循著一個詭異的劍路,橫貫虛空。
劍上顯話的太初龍影,隱然是鱗甲俱備,活靈活現。
當劍光閃過,所有的青色的雷電,都被掃蕩一空。
心中卻隱隱知曉,這種暴躁的心緒,最要不得。
把劍與那些雷鷹爪牙交鋒,使雷烈千華,與這六隻青雷影的青雷與焚空之火碰撞。
傲立在那冥獄之旁,宗守也不再瞬空挪移。
黑光過處,宗守身下的那頭青雷鷹,就被一劍從正中剖開。
更能藉助焚空之炎,破壞此界的規法。
聲音冰寒,令人的血液都要凍住。六道光符,忽和圖書然自高空沖落,陸續打入到這些巨禽的身軀之內。
驀然爆發,讓他忍不住,要痛呼出聲。
微微皺眉,第一時間,就感覺到這六隻雷鷹給他的壓力,驟然暴增。
十丈之內,是我不破劍域!
那十丈不破劍域,卻在瘋狂的擴張。
哪怕劍術絕高,也無法支撐。
這六頭雷鷹合力,連續幾次交手,就險些將他擊傷。
整個三千里空域,都是風暴不絕。卻惟獨宗守身周,這十丈之地,漸漸平靜。
那封鎖這「門」的異力,也不見了蹤影。
不但是御風御雷之能激增,其遁速也憑空激增了兩倍以上!
他的劍術,必定能再有突破!
只一個閃爍,就到了一頭雷鷹身前。
宗守眉頭一挑,忖道這算是什麼?忍不住出手了?拉偏架?還是不捨得這幾隻神境雷鷹,被他斬殺?
不過這一次,那虛空遠處,更傳來了一聲冷哼:「狂妄!」
在虛空穿梭跳躍,六口六神飛刀,只和圖書一瞬就洞穿了遠處那虛弱無比,正驚恐逃遁的六隻巨禽的頭顱之內!
因果之法,生死之法,命運之法,種種大道。七十九枚星辰道種,三十七口御道龍牙劍,都可融入其中。
心念中只有劍,也極于劍!
宗守藉助龍丹道種,虛空中連續幾個閃爍,不斷的挪移方位。
雷漿一炸,雷鸞的大半截身軀,被一股異力,一瞬間移至數百丈外。
心念散開,宗守這才發覺,那冥獄淵門,也不知在何時,已恢復如常。
——百丈!千丈!直至九千七百三十九丈之時,宗守的眼,忽然睜開。血眸之中,無數的符文在眼中閃動跳躍。
依然是一,卻是大衍之數四十九,遁去之一!
恨不得把這天斬碎,恨不得把這地夷平,這才能舒心,能得清凈!
「嗤啦」一聲,整個百里之地,幾乎都被停歇,那時空也似被劍上的黑炎斬裂。
故此這頭青雷鷹,即便借他人之力,避開了死劫,和*圖*書也仍是受創匪淺,一時難以恢復。
無風肆掠,無電雷閃耀,與尋常之地無什麼兩樣。
此時他在這風暴圈內,已呆了足足十五息。體內的燃髓血靈咒力,也漸漸攀升到了極致。
當不破劍域,真正覆蓋萬丈。甚至有十成的可能,使他一舉踏入劍意魂境的中段!
「是激發潛能元力?那位聖尊,好生吝嗇——」
連續幾個深呼吸,宗守強迫自己無思無想。
四頭青雷鷹,亦都是震翅急閃,猖狂躲避。再無之前,那彷彿威凌天地之勢。
漸漸的,宗守每一劍擊出,那六隻雷鷹,都是驚叫著閃避。每一劍斬下,都有無數的鷹羽飄落。
宗守輕笑,帶著譏哂之意。身形藉助那七十九枚星辰道種,瞬空而移。
宗守心中是煩躁無比,這極致之痛,這惱人的六隻青雷鷹。都令他的心情,是躁動難安。
靜靜望著遠處,那拼勁全力,也都無法突破劍域。氣焰漸消,狼狽無比的六隻雷鷹和*圖*書
宗守那一劍,不止是斷了它的頭顱,更把一縷縷的罡氣劍勁,以及宗守武道真意,一併打入到其軀體之內。
須臾間,就是千百余擊。風火匯聚,漫補風暴圈內。
就又一股異力,把青雷鷹挪移,再次重塑身軀。
當潛能耗盡,生命真元也漸漸不足,自然是再無以為繼。
哪怕仍舊還有光符落下,也不足以繼續支撐這六隻雷鷹,與他再戰。
這時卻只覺是可惜,若這些青雷鷹,能再多撐一些時候。
「可惱!」
心智意念,都全不受影響。緊接著就是第三劍,橫于長空。
而後是身軀重塑,一息間就恢復如常。只是神情萎靡,多少有些虛弱。
「既如此,也該結束了!」
那光符的效果,已經在消退。渾身燃燒的焚空之言,則是逐漸暗淡,明顯是后力虛弱。
吾有何懼?
而後自失一笑,宗守一拂袖,就六道刀光疾影穿梭滑出。
當血光炸起之時,宗守身影,也徹底消失在冥獄門內。
和*圖*書隻雷鷹,聲勢愈盛。宗守的心神,卻又漸漸沉靜了下來。
元一之陰!
雙目旁,已然是一絲絲鮮血自眼角溢下。
使六頭青雷鷹,莫不氣焰暴漲。渾身赤白之火狂燃,鳥喙鐵爪,乃至那渾身鐵羽,都是滿布著凌厲罡勁。
那諸劍合一,也不再限於九九龍影劍。
心念不純,不能再極于劍。宗守就覺那樣忍受的劇痛,自目中襲來。
仍是五劍合一,劍勢卻更是圓融完滿,無有瑕疵。
劍勢還未來得及,將這頭禽獸的肉軀元魂,一併絞碎。
「不過自己,還真不知是否該感謝自己這焚空之血——」
初時生澀,可之後是越來越熟練。信手沾來,寫意無比,徹底融入這元一陰劍。
懶得去想,既然能斬殺一次,就可斬殺第二次!第三次!
一連串的激戰,使他的心神,前所未有的專註。
只是手中劍意揮灑,抗擊著那彷彿無窮無盡的雷火之力。
在這風暴眼內,也不知多久。彼此間,也不知經歷多少次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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