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華麗的前奏曲
第三十三章 兩奸人的分贓協議

聽到趙興嚷嚷退貨,他明白對方是個聰明人,再繼續演戲反而破壞了雙方的信任,所以他毫不知恥的將剛才的抱怨忘記,馬上熱切的問:「我的朋友,你需要什麼?這次你打算給我什麼?」
趙興的「新船」只有一幅圖片——是從那位旅遊愛好者的皮箱里翻出來的,畫面是哥德堡號來廣州訪問的照片,還有一份船面橫剖圖。
但現在,兩人都沒有時間。趙興需要用最快的時間打通南洋航線,因為一旦三年後科舉通過,他就沒多少時間經營自己的產業,而唯有獲得一官半職,他才能對這個社會有一定影響力;蒲易安則因為家鄉戰火逼近,必須儘快為自己的家族尋找新出路。
蒲易安說到這,突然嘟囔出一大串阿拉伯語,但趙興卻笑意盈盈,恍若沒聽懂對方的話,但又好像聽懂了,卻在裝糊塗。
趙興依然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樣子,蒲易安醒悟過來,感慨道:「啊!我現在對合作前景充滿信心,我相信我做了一個平生最正確的選擇,也許,這將使我,我的家族繁榮一百年。好!我答應你,這裡有些東西我一個人無法滿足,請允許……」
「你剛才說打算回家鄉——我將在三日後出海,你能同行嗎……那太好了,我先告辭,三日後再見」,趙興心滿意足地起身。
蒲易安看到名單有點頭暈,單上全是一些機械設備,這些設備不起眼,但它涵蓋的範圍過於廣泛,他指著名單上的一個名字,驚詫的問:「金屬拉絲機——造船嗎,你需要這個東西幹啥?」
這時的宋代已經進入了文字獄時代,難道要像蘇軾一樣——「我為聰明誤一生」么?
「我需要緯度航海法……你剛才說這條商路恐怕維持不了多久。很抱歉,我需要這條商路,我的國家正在抵抗侵略,是這條商路的稅收支持我的同胞繼續戰鬥,所以,我必須得到緯度航海法。」
蒲易安眨動著眼睛,若有所思的看著趙興:「你是我的朋友,這一點我能確認么……我聽說,傳說中的『約櫃』正保存在阿克蘇姆,所以阿克蘇姆的神聖不容非基督徒侵犯。
這些圓鏡不知道幹什麼用,趙興對待它們的態度很仔細,他一個個拿起鏡片,細心的對著光檢查它們的光潔度,甚至對著太陽,讓太陽光在鏡片后凝結成一個光點,然後隨身掏出一把尺子,測量著光點的距離。
趙興笑的很開心:「我找你合作也是因為這點,你是阿拉伯人,卻喜歡學習我們的文化,你的漢語很精通,我聽說你甚至會做詩歌……這比我強,我到現在還沒學會。但這樣一來,我與你的合作就是宋人與宋人的合作——這不很好嗎?讓我們做世界的中轉站吧,聯手把貨物銷往七海!」
蒲易安說的對。
這是個讓人熱血澎湃的年代,周圍的一切都在沸騰……可是,眼前的繁華勝景能永遠嗎?
想到這兒,趙興捫心自問——我能為這個時代做點什麼?
宋代一貫等於一兩白銀。不算全國各地www.hetubook.com.com的支援,僅算陝西一地的稅入,這場小規模衝突也是一場「3300萬兩白銀的戰爭(1宋兩等於40到41.3克,按當今銀價折算,這筆錢至少相當於132億人民幣)」。
接下來,趙興又拽著程阿珠連去了數家珠寶店,取了他早先訂做的各種古怪物件。這些物品都是一堆零散的零件,趙興沒讓店員現場裝配,而是打成包裹,扛到了劉小二的身上。
聽到自己的人上船,蒲易安的態度緩和了。他不相信宋人的保密意識。自信水手們上船后,能夠輕易騙到對方的航海技術,而將自己的完全保密。他眨動著眼睛,狡猾地說:「我怎麼肯定你擁有新式航海技術……宋人的技術對我沒有秘密,我不知道你竟然有了新的突破。」
趙興訂的貨不是給程阿珠的,這讓程阿珠的心情略有點失落。自家男人訂的是幾副水晶片,白色的水晶片,通通打磨成圓鏡模樣,中間鼓起。
車床技術、螺紋接合技術,金屬鉚接技術(中國的螺紋接合在清才傳入,鉚接就不知道了。而西方在泛希臘化時期的文物中有發現這兩種技術,車床的出現則更早),這幾個我理解,鉚接嘛,可以讓船造的更大……可你幹嘛要希臘螺紋葡萄榨汁器,羅馬螺紋鑄幣器?這跟造船有什麼關係?」
泉州尚且如此,有宋一朝有四個市舶司:泉州、明州、登州、廣州。他們的造船能力加起來,整個阿拉伯世界,整個地球在造船能力上也比不上大宋的產能,而阿拉伯人之所以還能縱橫于印度洋上,並把海船駛入泉州港,靠的就是緯度航海法。
「不允許!」趙興的回答很堅決:「我只跟你一個人合作,因為我只信任你,如果有第二人參與,那麼我寧願放棄這次合作……我想要的並不多,也許需要花點時間積累,但我想:只要我耗得起時間,我終會獲得這一切。」
這是真理!蒲易安愣了半天,仔細一琢磨,認為對方的話在理。確實,趙興既然知道了這些東西的存在,他總會有辦法搞到手,只是多花點時間而已——假如趙興真懂阿拉伯語,那麼他裝扮一下,混入阿拉伯人中,總有一天會把想學的偷學到。
然而,這是辛巴達七海傳奇的時代,就在這個時代,阿拉伯人發明了「大三角帆」、發明了龐大的四桅船……然後,由於基督世界控制了耶路撒冷,阿拉伯造船需求不旺,航海技術開始衰落,威尼斯西班牙乘機學到了他們的技術,並取代他們行駛到中國。
「霜降水痕收,淺碧鱗鱗露遠洲。酒力漸消風力軟,颼颼,破帽多情卻戀頭。
「約櫃在那裡?這可是我第一次聽到?可我幹嘛跟錢過意不去?唯有合作我才能獲得源源不斷的錢財,我的國家才能靠海貿的稅收繼續戰鬥——我們誰也離不開誰,宋國的貨物必須尋找新渠道,而你們阿拉伯的貨物也需要新中轉。讓我們合作吧,我們和_圖_書聯手充當世界貨物的中轉站。」
蒲易安一邊往下看,一邊直咂嘴:「你是個奇怪的宋人,很奇怪,這裏羅列的很多設備,很多我也只聽說過,但你是怎麼知道的?這有點令人震驚……
趙興上次給蒲易安的是一串加長珍珠項鏈。這是他在和他一同墜落到大宋的行李箱中找到的。項鏈的原主人似乎是個女白領,隨身帶了多件首飾。但他唯獨挑了這串加長珍珠項鏈,這是因為珍珠是有機質,隨著時間流逝會碳化成灰。這樣,就不會有人從珍珠的存在,發現他的蹊蹺了。
宋代還沒有人工養殖珍珠的工藝,他給出的那一掛項鏈,或許就是後人所說的「太湖珍珠項鏈」,整串項鏈上每粒珍珠都個頭勻稱,顏色均勻。單環戴起來,項鏈可垂到肚臍之下。摺疊成三圈佩戴,依然比大多數項鏈長。
然而,他依舊要抱怨,不為別的,只為維護向來的「狡猾」。
蒲易安的建議不懷好意,他是聽說趙興手中有一種新船設計,所以才派出工匠參与,準備尋機竊取新船製作技術。原本趙興不需要他的造船工人參與,因為泉州這裏每天能有三艘船下水,造船工人數以萬計。
走到大街上,趙興發現街上的情景不對,似乎人人都帶點喜氣,幫閑劉小二看到趙興露出好奇的目光,趕緊前去打聽。不一會,他面露喜色地回來,興奮地直嚷嚷:「大官人,大捷啊!安遠砦大捷!」
兩人就詩詞問題閑聊了幾句,聽到趙興的老師是蘇軾,蒲易安懇請趙興予以引薦,會談逐漸朝風花雪月上過度,最後,蒲易安的姬妾陪著程阿珠出來,預示著會見的終結。
這次戰爭中還出現一種新式武器——「銅火銃」。這是人類歷史上,火槍首次運用於戰爭。
兩人都沒有時間。既然這樣,蒲易安無所憑仗,唯有徹底傾盡全力,配合對方的行動。
「阿克蘇姆——一個衰落的帝國,一個苟延殘喘的帝國。我猜你的目的地一定是那裡,不錯,唯有這個基督教國家,才可以在基督世界佔領耶路撒冷之後,依然能與阿拉伯與耶路撒冷打交道。不錯,這是個好主意:把阿拉伯的貨物運往阿克蘇姆,再通過陸路運往耶路撒冷,這是條捷徑。」
這個時代,中國的煤產量無疑是居世界第一,而且開採技術非常先進,百姓做飯燒的是煤而不是柴草。
四月,宋朝取得安遠砦大捷。宋涇原路經略使盧秉派大將彭孫等人攻破葫蘆溝(今陝西佳蘆河)。西夏國王秉常怒不可遏,派遣都統軍葉悖麻、副統軍咩訛埋統領軍隊圍攻安遠寨。安遠寨守將呂真、米贇迎戰,西夏軍隊大敗,葉悖麻、咩訛埋被殺。
「該鑲嵌的東西我帶來了,把你們的店主叫出來,這物事我要看他當面製作。」
這個時代,中國鋼產量已經超過英國工業革命時期的產量。美國學者郝若貝教授根據宋代兵器製作、鐵錢鑄造和製造農具等方面的消耗情況,推算出元豐元年(1078)的https://m•hetubook.com.com鐵產量大致在7.5-15萬噸,而當時整個歐洲各國(包括俄羅斯歐洲部分)到18世紀鐵產量大致在14-18萬噸之間。
越往下走,行李的包裹越大,劉小二已壓得喘不過氣來,但旅程依然沒有結束。
好吧,我可以提供兩百名造船工人,他們精通製造阿拉伯船的技巧,現在你需要提供場地。我們需要一個不受干擾的地方,製造你所謂的新船。」
在一個隱蔽的地方合作造船,同時出於雙方意願。趙興不想在造船的時候讓阿拉伯人提前發覺奧秘,蒲易安也有這個意思,所以雙方約定:趙興提供造船場地與輔助工匠;蒲易安提供技|師與技術支持;造船所需的材料,則由雙方共同負擔。
這個時代,中國的人均GDP是世界最高的,同時也是古代中國最高的。北宋朝稅峰值達到1億6000萬貫(1兩黃金等於10兩白銀等於10貫,一宋兩約等於40克,一貫等於黃金4克),用黃金價折算,這筆稅收至少約為1920億美元。
不過,在這個時代,宋人在航海技術上也有自己的優勢,他們靠得是指南針的應用。但宋人現在應用的指南技術還很簡陋,具體操作是:拿一個水盆盛一盆清水,然後用磁石摩擦鐵針,將磁化的鐵針丟進水盆中,然後看鐵針指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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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節若為酬,但把清尊斷送秋。萬事到頭都是夢,休休,明日黃花蝶也愁。
通過新商棧,我們合作造新式船;船上的水手,宋人與阿拉伯人各佔一半;航線圖由你我雙方各自掌控自己的部分:我的人負責指明方向,你的人負責指明緯度……也許若干年後,你我的水手都學會了對方的技術——這不正好,我們彼此不吃虧,雙方都從合作中得利。」
緯度航行法不是阿拉伯人所創造,約一百年前,維京海盜「紅鬍子埃里克」已應用這項技術航行到美洲大陸——他是發現美洲大陸的第一人。由此可以推測,緯度航行法是早已誕生的技術,只是掌握這項技術的人都把它當作打開財富之門的鑰匙,嚴格執行保密措施。
趙興對此早有考慮,他不客氣地抓起蒲易安的羽毛筆,開始列出一串長長的材料名單。
宋代是造船業最發達的時候,雖然那本偽書中描寫「宋國的船帆可以一直從刺桐港連接到三佛齊」——這話過分,但按宋時記載,泉州市舶司曾經接到命令,限定一年只准造六百艘船,但沒想到,他們一不小心造了一千艘。
但你是我的朋友么,你手中的刀不會向我們揮起么?你去阿克蘇姆,不是為了朝聖?」
這是宋軍自前年永樂城大敗、數萬士兵與十多萬築城役夫被殺后,取得的首個勝利,以後數年,宋軍在蘭州的戰線暫時穩定下來。
「怎麼能說騙?」趙興不滿的瞪了對方一眼:「難道我上次給你的項鏈不好?那可全是個頭勻稱、體積相差無幾的走盤珠,這樣的項鏈你曾見過?我只要走了你一船貨物和-圖-書,外加三柄破阿拉伯劍,二十個蓋房子的工人,你覺得很虧?——那你不妨退貨。」
「你必須相信我,因為第一次航行我將隨船行動,我要親手帶著船前往非洲。」
——《蘇軾·南鄉子·重九涵輝樓呈徐君猷》」
蒲易安也笑了:「你沒學會做詞是因為你的心眼太活。真主啊,如果我像你一樣學了那麼多的旁門左道,我也學不會做詩詞……」
趙興的回答很誠懇:「做鐵釘,我聽說你們都是用木釘的,而我們的事業要發展,需要的鐵釘數以萬計,所以我需要金屬拉絲機設備。」
在珠寶店裡給阿珠挑了幾件首飾,用隨身帶的日本金小判付了款,趙興沿街繼續往前走,拐進了旁邊一家首飾店,這家首飾店裡的朝奉依然熱情:「趙大官人,您在蔽號訂的銅筒已經做好了,可蔽號覺得,這貨架很奇怪,雖然伸縮的銅筒筒身很輕巧,但光禿禿的空筒……」
他有這張圖,但怎麼造船卻一無所知,但想到西班牙與英國爭霸時,造船匠竊取他國設計都是根據一副同比例模型做到的,所以他打算:具體細節讓造船匠頭疼去。但因為船上有許多革命性技術源出於阿拉伯,為了加快研製速度,他不得不依賴蒲易安的參与。
他走進了一家賣珠寶的鋪子,店裡的朝奉似乎與他很熟,見到他進來,連忙招呼:「趙大官人,您可來了,您訂的貨早已做好了,我琢磨著,這幾日您也該來取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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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奉巴結的又補充說:「您看是否讓蔽號在筒身上鑲嵌點珠寶。」
宋時人口約一億,按宋時稅率「十五稅一」計算:在「積貧積弱」的宋代,中國的人均GDP為28800美元……
只一呼吸間,蒲易安已做好了決定,他將那張寫滿字的紙折了折放進懷裡,慢慢的說:「看來,我也需要回國一趟……忘了告訴你,我的兒子現在正在學習宋語,也許他會參加你們的官員考核……那叫科舉考試。也許,若干年後,我的子孫也是個純正的宋人——雖然我們的信仰依舊不變。」
三十件青銅製作的圓筒全部在前後鑲嵌上鏡片,趙興沒有當著店員的面試驗筒身的使用。他很淡然的將圓筒放進檀木盒中,似乎這隻是一件奇怪客人訂製的古怪禮物,帶著輕鬆的態度結賬離開。
一年一千艘海船,而且按現在打撈出海的宋船「南海一號」測算,都是排水量在五百噸的大船。也就是說,泉州每天約有三艘五百噸的新船下海。
整個城市都在為勝利而歡呼,不,整個國家都在歡騰。趙興回望繁華的街景,回望歡樂的人群,突然仰天長嘆。
可是,這世界幹嘛指望我來拯救呢?
趙興的臉上沒有表情,他沉靜的點點頭,而後仔細的清點著鏡片,抬手寫了一張簽單遞給朝奉:「憑這份簽單去胡商蒲易安那裡取錢,我在他那裡存了足夠的錢。」
「既然提到航海術,那我們就用航海術作為交換。我所能提供的是:一種新式船;一種新式的指南針技術;還有https://m.hetubook.com.com一種新式合作方式」,趙興坐直了身子,表情淡淡:「這些技術我不打算交給你,同樣,緯度航海法你也無需交給我——我們合作成立一家新商棧。
蒲易安當然不是想退貨,那副項鏈出現在這個時代是一個非常現象。他已經將它運回國內,出售獲得的利潤足以購買七八船貨物……
蒲易安笑了:「世界貨物的中轉站——你的口氣很大,但願你的能力與你的志向相襯。
蒲易安等了半天,見趙興毫無反應,他恢復了漢語,嘆著氣說:「我很懷疑,真的,我很懷疑你能聽懂我們的語言,而且能閱讀我們的書籍……真主啊,難道真有先知存在?這些東西包含範圍實在太廣,我不相信:你竟然能從宋國這裏獲得這些知識。」
然而,這卻是一件航海利器——單筒望遠鏡。
我只是一個凡人,我……我可規規矩矩納稅,從沒得罪過誰呀!
這時天色還早,趙興在街頭髮了一陣呆,便繼續向街中的繁華區走去。
據記載,蘭州之戰中,宋朝使用了燃燒性的火箭、火炮。戰前,北宋朝廷一次就給軍隊調撥火藥箭25萬支;次年又一次調撥火藥弓箭2萬支、火藥火炮箭2000支、火彈2000枚。
與此相對的是,宋人沒有技術保密意識,這項技術立刻被阿拉伯人知道,他們把它帶回國,於是,整個地球都知道了。而阿拉伯人把緯度航行法向中國人保密了八百年。
蘇軾做不到的事,憑什麼我能做到?
戰爭是消耗財富的無底洞,幾年的宋夏交兵,使宋朝背上了沉重的負擔,錢帛糧草等軍費開支急劇增加,主戰區陝西在戰前「入1978萬貫,出1551萬貫」,有427萬貫的盈餘。戰火一起,就變成了「入3390萬,出3363萬」,僅僅有27萬的盈餘,收支剛剛平衡。
恰在數年前,遠在阿拉伯的伊本·海賽木發表了透鏡光學原理論文——望遠鏡的放大倍數已可以用數學法則運算了。
蒲易安撞起叫天屈:「緯度航海法——你不是我的朋友,朋友沒有用手撕碎我的心肝,還跟我稱兄道弟的……親愛的趙大官人,你應該知道,緯度航海法是我的同胞、是我存在於刺桐的理由。交出緯度航海法,我的同胞都要去乞討。」
不一會,跑腿的幫閑奔進店裡,與朝奉嘀咕幾句,朝奉滿臉堆笑對趙興說:「大官人,夥計們正在往蒲大官人那裡取錢,錢沒問題,你看,是否惠顧一下小店的其他貨物。」
蒲易安哀嘆半晌,見趙興一點不理睬,反而是他身邊的新婚妻子態度有點扭捏,他收住了抱怨,臉色立刻變得很嚴肅:「我的朋友,你索要的東西價值很高,它的價值超出你的想象,我想知道:你打算付出什麼代價?」
我有蘇軾那樣的才華嗎?我有蘇軾那樣的人脈嗎?我有蘇軾那樣名氣嗎?我有蘇軾那樣的官位嗎?
朝奉趕緊解釋:「沒問題,趙大官人放心,敝店崔待詔的手藝是一流的,全按大官人給的模具打磨,絕不會有一點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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