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大軍閥的狐步舞
第三百零七章 大宋十絕彙集一堂

趙興一驚,一邊往樓上爬,一邊伸長脖子眺望官家包廂里的情景。他心裏急的像貓抓一樣,真想闖入大廳里,仔細看一下李師師這位「天下第一二奶」魅力何在。身邊的關苗苗看到趙興一副急色的模樣,伸手一拍趙興的肩膀,脆罵說:「太尉,我等二人怎麼也算得上是京城絕色,有我二人在旁,你還要東張西望,好沒道理。」
除「上四軍」外,禁軍還有殿前司共六軍(首曰神勇軍,太祖時稱雄威軍、雄勇軍)、侍衛馬軍司共十六軍(首曰拱聖軍)、侍衛步軍司共十六軍(首曰奉節軍)。
這上四軍歸皇帝直接管轄,故此民間也稱之為「羽林軍」,這個詞起源於漢代,意思是:「為國羽翼,如林之盛」,簡稱「羽林」。
帥范的驚訝是因為虎捷軍屬於「上四軍」。這支軍隊那裡不去,偏偏全軍移往廣南住戍,在有宋以來是非常罕見的事情。
趙興見此,一邊鬱悶的邁動雙腿,一邊不滿的嘟囔:「這可是國喪,怎麼國喪期間,官家也敢如此。」
關苗苗行禮的時候,俯下了身子,露出了背後一大群宋時美女,這些人大多數正青春年少,豆蔻年華,也有幾個三十齣頭,已經徐娘半老。而那些半老徐娘們,趙興大多數認識,她們正是當初與廖小小並列為「京城十絕」的幾名女子。
馬曦從旁邊竄了出來,低聲招呼:「離人賢弟,我聽說你在浴室里都睡了,不如先去打個盹,這些鄉親左右無事,等你到中午再來招呼,就告訴他們你中午剛剛散朝回來,豈不正好!」
另一方面,趙興的抱怨也是有道理的,按照儒家傳統,父母、至親去世后,家人怎麼也得擺出一副哀傷的模樣。而官員們也要向朝廷申報自己的喪事,如果亡者是自己的父母,官員們還要請求丁酉,棄官回鄉,替自己的父母守靈三年,而後才能重新出山。
關苗苗與湛琴琴在趙興府中時,還一副端莊模樣,進入和樂樓,沒走上幾步樓梯,兩人已經恢復了交際花本色,輕嗔薄怒,嬉笑怒罵間就與客人拉近了距離。
馬曦在屋外回答:「遞上去了,曾相公一早派來『內知(管家)』,指導書記官書寫奏章,寫完了,他們就把奏章帶走了,中午時分,曾相公派人來通知,說是官家已經許可了,政事堂已經貼皇,正式的官紳文告今天就出來。」
但是這情節是明清話本小說中常有的場景,宋代人看不著明清話本小說,所以小皇帝包廂里的兩位太監也就是普普通通的兩名普通太監,他們懶散,漫不經心,更多注意的是面前的美食,壓根沒在意小皇帝的存在。
他就是小皇帝趙佶。
這確實是大宋,包廂里坐的確實是大宋的皇帝,不是明清皇帝穿越而來的。
雖然規定如此,但虎捷軍(神衛軍)全軍移戍偏遠的「指射之地」廣南,這裏面明顯有特殊意味。和_圖_書
在他想來,皇帝出遊,怎麼說也應該前呼後擁一大推,擱現代,一名小縣長出遊,身後打雨傘的都有一大群,拎包的排著隊,爭先恐後的爭奪拎包待遇,怎麼那小皇帝就如此,獨自一人待在包廂里,似乎在等待著什麼,身邊別說打雨傘的人了,連個保鏢都沒有。
這首詩就是調侃李師師與宋徽宗關係的,但此情此景,卻讓關苗苗誤會了,她神色端莊起來,進了趙興的包廂,她立刻斂身行禮:「廖小小妹子真有福氣,嫁了個知情知意的好男人,奴在這裏代京城姐妹多謝太尉大人這幾年對小小的照顧。」
與此同時,宋人的筆記還記載了小皇帝要約會李師師,還需要自己跑到茶館,叫上一杯茶,同時招呼店夥計去給李師師傳信,那名店夥計名叫「周秀」,因為他曾替宋徽宗跑腿送約會信息,因而被寫入歷史,成為「中國第一皮條客」。
侍女們拿來新衣服,趙興換上一身家居服,頭髮還濕著,一路向堂屋急趕。等他進了堂屋這才發現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雖然一夜沒睡,但那些鄰居們個個精神振奮,他們直把趙興府上當作了聚會聊天的場所,幾個鄰居提著茶壺來回亂竄,天南海北的聊著熱火朝天,一邊的角落裡,甚至賭起了馬吊,麻將還搓的嘩啦嘩啦響,銅錢還散了一桌子。
倭女們做這一套動作很熟練,趙興知道倭女的風俗基本上都是唐代流傳過去的。所以他在感慨,唐代的官員早晨起來,也必定如此被人伺候著,簡直伺候到牙齒,這種無微不至的照料簡直是懶漢的天堂……
這些人也沒待多久,醒過酒的帥范興匆匆的跑進客廳,完全沒有注意到有客人到訪,扯著大嗓門招呼:「大人,我聽說了,皇宮兵變平息的悄無聲息,咱的士兵沒受牽連,已經開始逐步移防,我聽說樞密院按照規矩,調我廣南除魔軍移戍京城,另外調虎捷軍移戍廣南——整個虎捷軍都去廣南,好奇怪。
「並刀如水,吳鹽勝雪,縴手破新橙。錦幄初溫,獸香不斷,相對坐調笙。
關苗苗說完,包廂里一片鶯鶯燕燕的嗓門,重複關苗苗的最後一句話:「奴等多謝太尉大人了。」
死的是小皇帝,是現在小皇帝的兄長,雖然不是父母一輩的,但現在的皇帝趙佶,皇位傳自於先皇趙旭,所以,按照傳統道德,他不應該在兄長去世一年的時間里,出來到勾欄瓦舍玩耍。
和樂樓里正在表演渾話,趙興隨著幾個人正準備上樓,無意之中瞥見樓上一個身影很熟,他注目凝視,旋即被嚇了一跳:「竟是他,怎麼他也在這。」
關苗苗拍拍手,招呼:「姐妹們,打起精神來,把自己最拿手的奉獻出來,別叫太尉小看了我們這群姐妹,也別叫太尉因而小看了廖大家。」
帥范耐不住了,連聲招呼:「快走快走……不用換https://m.hetubook.com.com衣服,就這身便服即可。」
而在真實的歷史上,秦觀該在幾年前死於貶謫路上,終生未能重返京城。所以,按此推測,秦觀應該是被貶之前與李師師認識,如果那時李師師已經到了出來賣笑的年齡,她只能比宋徽宗年齡還大。
低聲問:向誰行宿?城上已三更,馬滑霜濃,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趙興邊走邊念誦周邦彥那首著名的床下詩。
馬曦回答:「帥大人在天亮時分被人抬了回來,送帥大人的人說,和樂樓董小亮今晚要來拜訪,同行的還有行首關苗苗,歌絕湛琴琴——現在天色尚早,他們人還沒到。」
頓了頓,趙興又補充說:「當然了,宋代的男人也不差。」
鄉鄰們答應著:「太尉大人自去……」
樓上一間大包廂里坐著一個小孩——之所以說他坐在包廂里,是因為宋代聽樂曲處的小餐廳,布置基本上與現代包廂一致,它是一個獨立的小廳,鏤空雕花的圍欄將餐廳分割成一個半封閉的小天地,為了上菜方便,也為了欣賞表演的節目,大多數小包廂的月亮門是直接敞開的,客人們可以邊吃飯邊觀賞伎樂們的表演,看到興高采烈處,還可以端著酒杯走到欄杆邊,給伎樂們打賞。
趙興注意的那間包廂裏面坐著一個孩子,看年齡只有十七八歲,他低著頭,獨自一人坐在包廂里,包廂的角落站著兩三個人,他們一副懶洋洋的模樣,彷彿他們的職責只是因存在而存在,並沒有其他任務。
李師師又算什麼——傳說她的嗓音十分出色,霸居歌壇多年,以至於到了大宋亡國時,她還是京城最紅的行首。……不過,從關苗苗目前的情景看,她還能繼續放歌,登台表演十年,以此推測,李師師人到中年,依舊紅透半邊天,也是可以理解的。
幾名美女卻沒有這個覺悟,她們雖然是京城十絕,但禮物一致十萬貫的大豪客還是平生僅遇,當然如果在趙興之前她們遇上過一位這樣的大豪客,今天也不會站在這裏。
這份禮物的價值是皇帝級別的,它應該是皇帝討好自己心愛|女|人所贈送的禮物分量。包廂內的九絕迎來送往多了,也都是識貨人,收到趙興的禮物,立刻喜上眉梢,待趙興的態度也愈發熱情了。
趙興停住了腳步,一雙腳頓時不知道該往哪邁。
馬夢得陪了鄰居一夜,此時已經躲起來休息,馬曦在場,他笑著解釋:「和樂樓的生意如今越做越大,已經是行內俏主,帥大人要遊覽京城,首站必選和樂樓,恰好此時正是出遊的時辰,不如我們這就動身。」
這裏所謂的「白金」,實際上指的是金元寶。
董曉亮的意思是說:小皇帝趙旭去世,按宋朝的慣例,官府並沒有下令全國舉哀,強迫百姓取消娛樂行為。所以御史們該樂的還樂,該玩的還玩。
趙興沖包廂里的女https://www.hetubook•com.com人一個個拱手,關苗苗在一旁給趙興介紹。按宋朝規矩,這種介紹是需要贈送見面禮的,傳統上要送四色禮,每種禮物四份或雙份。而禮物的不同顏色,寓意著祝福行首們的花樣年華。
關苗苗首先起身:「趙大人久不回京,正該重溫一下京城風物,奴家幾個姐妹正在和樂樓做會,有請趙太尉、帥梅州賞光。」
伴隨著「十絕」之首關苗苗的一聲招呼,大宋的夜生活拉開了帷幕。
然而,趙興卻認識那個小孩是誰。
因為彼此存在這份尷尬,所以御史們看見小皇帝在上面叫妓|女,他們把這種行為純當作空氣,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也唯有幾個好事者把這記錄下來,於是就成了記載宋徽宗風流一世的宋人筆記。
ps:宋徽宗與李師師的相遇應該在十年後,本書中可以當作蝴蝶效應。
這就是叫齊「汴梁十絕」的代價——不,不算李師師,光眼前這九個人,搞這場見面會,那些美女一個大禮拜下來,趙興就發去了九十萬貫。
趙興沒看錯,李師師確實比宋徽宗年紀大。事實上,李師師與秦觀關係很好,秦觀還為李師師寫過一首詞,稱讚李師師的美貌,詩曰:「遠山眉黛長,細柳腰肢裊。妝罷立春風,一笑千金少。
趙興發完感慨,倭女替他打起門帘,並遞過一根拐杖讓趙興扶杖而行,幾名倭女還擔心趙興沒睡醒,小心的左右攙扶著,趙興就這樣走出卧室,見到馬曦,他的精神才完全恢復,抖身甩開了倭女,自嘲說:「我還沒老,還沒到需要別人攙扶才能走路的地步。」
趙興是個實誠人,不會弄那麼多花樣,他給這汴梁十絕的見面禮是珍珠、瑪瑙、翡翠、黃金,雖然也四種顏色,但樣樣禮物都實惠,拿出去換錢,也能換個十萬貫。
然而,呈現在趙興眼前的這幅場景卻真是屬於大宋的普通景象。
罷了,這些事不談了,我今天打算去楊樓,大人是京城熟客,京城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也該領我見識一下。」
如果按照傳統來描述,小皇帝趙佶的包廂里應該坐著一位雙眼似睜似閉的老太監,這名老太監看似平常,模樣毫不引人注意,但實際上他卻是大內高手,一旦有人進入足以危害到小皇帝的範圍內,老太監會陡然間改變氣勢,活像一把出鞘的刀一般鋒利……
趙興右腳舉在空中,還在猶豫,猛然間,一名懷抱琵琶的女子走進了小皇帝的包廂,那女子明目皓齒,發如烏雲,衣著非常鮮艷,這女子身邊還陪伴了一個人,也是熟人——高俅。
趙興聽了,重新躺倒在床上,舒服地呻|吟著問:「帥范回府了嗎?」
鄰居們齊聲答應著:「太尉大人旦去不妨,我等自便。」
御史們自己享樂不斷,自然也不好彈劾小皇帝在先皇去世尚不足一年的時間里,就留戀勾欄瓦舍,徹夜狂歡。
這場合讓趙https://www.hetubook.com.com興不知道是否該去打招呼,他輕輕的將右腳落在地上,扭臉一看,發現幾名御史也坐在趙佶包廂左右,他們視若無睹,談笑自若的招呼著包廂中的伎樂,完全沒有趕過去拍皇帝馬屁的意識……
想當初宋徽宗初見李師師時,拿出的禮物是:紫色——四件內府珍藏的紫茸皮衣、彩色——四支彩色的細毛布、玉色——兩顆珍奇的瑟瑟珠、金色——白金廿鎰為進見禮。
馬夢得也坐在麻將桌上,見到趙興來,他抬手打了個招呼,口稱:「賢侄,馬上要上朝了,你不妨去眯一會,這裏我來招呼。」
趙興這一覺睡到傍晚,他一睜開眼睛,幾名倭人侍女小跑著過來伺候他更衣,趙興忙問:「奏章遞交上去了嗎?」
關苗苗打著圓場,解釋說:「太尉,那個包廂是官家過去就有的,如今官家繼位已經數月,先皇已經安葬……若是官家現在還不來,我汴梁數十萬伎樂,免不了要上街乞討了。」
趙興順勢拱手:「幾位鄉鄰,下官這就去準備上朝,怠慢了,等下官散朝回來,再來招呼鄉鄰。」
馬曦笑了,他搖搖頭,不知道是在嫉妒趙興,還是在嘲諷趙興的身在福中不知福。等倭女散開,他起身說:「離人,鄰居們還沒走,我們過去見一見吧。」
董曉亮在一旁插嘴,他滿臉討好的笑著,一邊頻頻與周圍的熟人打招呼,一邊笑著解釋:「太尉大人,我大宋國喪期間,從不禁止百姓娛樂,太祖時代如此,太宗時代如此,沒道理現在先皇去世,要禁止百姓娛樂。皇宋與士大夫共治天下,豈會難為士大夫。」
趙興也想重溫一下京城的夜生活,他如言起身,撣了撣身上的衣服,輕鬆的說:「還等什麼,走吧!」
這些人當中,年過三十的京城不老花,大多數都是有一計傍生的絕藝女,諸如像關苗苗這樣擅長歌唱的,還有擅長捉弄的,擅長百舌的。而像湛琴琴這樣歌技並不出色,單靠美貌吃飯的女子更新換代的速度非常快,以至於她們當中大多數人等不到年老色衰,已經在後浪追前浪的進軍中敗下陣來。
趙興納悶:「我是主人耶,怎麼這些人在我屋裡擺開麻將桌,也不招呼我這個主人一聲。」
朝堂大事不能當著百姓的面隨意談論,只能談論風花雪月。趙興一指董小亮:「在京城找美食,除了這位在座的董小亮,你還用找其他人嗎?」
大廳里早已等候的有七個人,加上關苗苗與湛琴琴恰好九個,如果再加上李師師,新一代京城十絕可算都到齊了。
趙興閉著眼睛,醒了一陣神,在他閉眼朦朧的時候,倭女們扯胳膊扯腿,替他在床上更換上衣服,兩名倭女攙他起來,麻利的替他梳好頭,替他戴上官帽,一名倭女將鞋子替他穿好,另一名倭女用冰水沾毛巾,替趙興拍打太陽穴,等趙興完全醒過神來,他第一句話就是:「我相信,唐代的和圖書男人一定很幸福!」
帥范一路東張西望,沒有說話,此刻看到趙興大把撒出去金錢,臉上一副目不忍睹的模樣,他的心在哆嗦:「有錢也不能這樣花,九十萬貫,足夠平妖軍一年的軍費,除給他們發薪水之外,連服裝費與訓練費都能顧得上——養一支平妖軍,足夠我們掃平南洋一個小國,可現在,這筆花費只換來美女一笑。
趙興到前廳的時候,曾布派過來的人也趕到了,他送來的幾份奏章剛好圓了趙興的慌,帶著厚厚一摞奏章的趙興活像一個辛勤操勞的朝廷重臣,風塵撲撲的踏進客廳。飲過鄰居奉上的幾杯茶,還沒聊幾句,董小亮到訪了,同行的兩位歌伎都是京城大家,那位湛琴琴還是舊識。她就是在杭州給趙興表演過《西廂記》的那位歌伎,是京城專門培養出來接替廖小小的位置。
按宋朝「更戍法」規定,除殿司的捧日和天武兩軍外,「自龍衛而下,皆番戍諸路,有事即以征討」,故此,其餘各支禁軍事實上沒有固定駐地,「更番迭戍」,「新故相仍,交錯旁午,相屬於道」。
歸去鳳城時,說與青樓道。遍看潁川花,不似師師好。」
至宋英宗年代,宋朝有禁兵為六十九萬三千三百三十九人,廂兵為四十八萬八千一百九十主人,共計一百十八萬一千五百三十二人。這些軍隊中,禁軍「上四軍」為鐵騎(又曰捧日),控鶴(又曰天武),龍捷(又曰龍衛),虎捷(又曰神衛)。
湛琴琴手捂著嘴,嬌笑著調侃:「呀呀呀,這就叫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男人都這樣。」
宋代皇帝出遊確實沒有前呼後擁。宋人筆記《夢粱錄》中也曾記錄了小皇帝與名妓李師師坐在勾欄院欣賞娛樂節目的場景,當時皇帝身邊也就是兩三個伴當,他們坐的包廂連帘子都不拉,就這樣與普通大宋百姓一邊欣賞表演,一邊鼓掌。
他又一指關苗苗與湛琴琴:「兩位行首都在這裏,找什麼娛樂,還用找別人嗎。」
多事的宋人曾在事後計算了宋徽宗這些禮物的價值,認為它價值十萬貫。
趙興唯唯諾諾,一副風流才子的樣子,他一邊裝出色迷迷的形象,一邊在琢磨:「天吶,李師師居然比小皇帝還大……戀母情結?不是說李師師青春年少嘛,怎麼已經到了辦公室女白領的年紀?」
嗯,也不能都算是美女,其中,有些人在四十年前或許算美女,現在只能是奶奶了。把這樣一筆巨款花出去,不值啊。」
趙興揮了揮手中的手杖,感覺手杖分量不對,他略略抖抖手,知道手中是一柄仗刀,他輕輕揮了揮仗刀,點頭答:「如此,請馬兄頭前帶路。」
趙興哈哈一笑,在董曉亮的引領下走上二樓樓梯,湛琴琴便往樓上走,邊眺望趙佶所在的包廂,還若有所思的說:「剛進去的一定是李師師姑娘,官家昔日就寵她,可是師師姑娘不加相見,看來,這次師師姑娘肯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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