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逆天的瘋狂
第三百八十一章 裁軍

閭丘觀笑眯眯的回答:「陳步庭,我聽說過,據說你在宜章爭風吃醋,毆打了一名漳水書院的讀書人,被謝應老罰跪,是吧?」
趙興搖頭:「我屬下有源業平,現在獨擋一面;朝廷有李維思,現在也是一名朝官,還有許多一賜樂業人,分別在我廣州杭州當官,可見我心中不存在什麼異見。但我知道,阿拉伯人向來以為:對敵人的承諾無需遵守。而所謂敵友,也只不過在你們一念之間,一念之間某人就是你們的敵人,轉念之間他又會是你們朋友,再一轉念吶?又不同了。所以,我總擔心你們的背叛。」
朝廷樞密院所屬的情報系統稱之為「職方司」,趙興的南洋衙門不能照搬樞密院的名稱,他下設的情報機構稱之為「情報司」,這個情報司實際上是擺在明面上的一套,相當於「軍事情報司」,專門負責搜集與軍事有關的消息,所以民間常稱為「軍情司」。而另一套隱藏在暗處的情報司則為人所不知,它由源業平統管,這個情報處有一個表面普通的名字,稱「南洋衙門商業統計局」。
趙興隱約記得,蒲家就是在一個兒子中了進士之後,開始買通蔡京把持泉州的,他們將泉州把持了上百年,而後南宋滅亡,宋皇室逃到了泉州,是蒲家將宋朝宗室出賣給了蒙古人,使宋朝宗室被屠殺一空,唯一倖存的是先期從泉州逃到越南的一名幼子,這名小孩隨後被越南人尊稱為「飛龍皇帝」,立了寺廟祭祀千年……
聽到閭丘觀是搞情報的人,最擅長煽風點火、刺探消息,幾個學生都心中一寒,腳下情不自禁與閭丘觀拉開了距離,朱大可陰著臉插話:「沒錯!太尉大人誇獎的原話是:面如蠢豬,心如狐狸。省略的事實果然不能聽……只是諸位莫慌,這小子頂多就是一個紙上談兵的人,他是情報司專管情報分析的。」
周永見到各位軍官全被朱大可冷冰冰的話弄得有點不自在,他趕忙解釋:「我這位師兄父母皆死於西夏人之手,幼年時他懷刃入西夏尋找殺父仇敵,不幸被夏人俘虜,是義父攻入西夏,解救了他,從此後他就跟在義父身邊。諸位莫怕,我師兄被夏人砍壞了面部,不再會笑,其實他這人很和善,以後諸位就知道了。」
但是,耽羅島還是撤了吧,下一步我準備將耽羅島歸還北洋事務局,以便北洋事務局有個中途補給點。所以,今後我的勢力也要逐步撤出耽羅島,只保留耽羅牧馬場。」
蒲宗望尷尬的笑了一下,馬上小心的問:「太師,泉州市舶司的海岸巡邏隊怎麼辦?太尉大人要解除各地廂軍力量,福建多山,士兵調動困難,這泉州貿易量極大,朝廷方面也需駐紮一支軍隊,來防備意外……」
裁減!各處廂軍盡數裁減!每路擁有兩個營的軍力還是太多。騎巡營,射和*圖*書擊營有一千人,養活這一千人每月要花一萬五千貫,外加訓練費,服裝費,營地費,伙食費,一年怎麼樣也要算到五十萬貫。一個路花五十萬貫養兵,太奢侈了!何必呢?
冷麵人居然也會開玩笑,眾人一喜,望向朱大可的目光也和煦了許多。
郭廣生跟著輕罵:「原來是三個狗男女。」
陳步庭驕傲的點點頭:「自然容色可觀!」
朱大可僵硬的點點頭,郭廣生拉過其他人介紹:「這位是小種經略之子種明武,他是折可家的折可保,折可家與你義父是世交,他二位還帶來了父親的書信,希望面見你義父……這位是……」
哦,兩人聽到這個解釋頓時明白了。
趙興抬眼看了一眼蒲宗望:「你家的族人已經在陴路支站穩腳跟了,我曾許你父親一國,馬上就能實現了。」
「怎麼會這樣,劉仲武在陝西面對西夏人,尚未有如此慘敗,怎麼面對幾個流寇,竟然被殺的丟盔卸甲?」侯蒙驚嘆完,把目光轉向王明叟,眼神中充滿了質問的意味。
游解連忙幫腔:「沒錯沒錯,朱師兄在童子營中最照顧我們這些年幼者,我記得有次行軍拉練,我走不動了,當時我才五歲,是朱師兄背著我走了十里路……」
蒲宗望愣了一下,勉強笑了:「太師的胸懷可真博大啊!」
一群年輕人說說笑笑,乘著馬車趕往茉莉園。此際,泉州城內,趙興手拿著參謀本部出台的擴軍計劃,正搖頭嘆息:「參謀本部誤會了我的意思,凡事要考慮成本與效益。軍隊是用來對外的,我大宋承平日久,各地養那些龐大的軍隊幹什麼?大宋子民不是我的軍隊針對的對象,四境的叛亂,用侯蒙的招安之策也可,用衙役去對付也可,我花錢養那麼多兵,豈能讓他們對同胞揮刀。
蒲宗望說的是:相比大宋的繁榮安定,外面戰火連天的世界簡直不能忍受,就生產力、財富水平、文明程度來說,十二世紀初的大宋如果自稱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蒲宗望嬉皮笑臉的回答:「太師,蒲家如今已在泉州站穩腳跟,不知我父親想回國的話,太師大人是否許可?若太師許可,蒲家交出耽羅、巨港以及陴路支的基業,以換取父親安享晚年。」
閭丘觀瞪大眼睛,欽佩的豎起大拇指:「這樣都能猜到,郭兄了不起!嗯,但郭兄是如何猜到的呢?」
閭丘觀眨巴眨巴眼睛回答:「在下是麗水人士,太師在婺州(義烏)招兵的時候才從軍的,目前還在杭州學堂里修學,未曾有機會去廣南。」
鄭居中解釋完畢,王明叟輕輕擺手:「諸位,我們也該登岸了……趙離人常說,一頭綿羊帶不了一群獅子,我如今確實感受到了。哦,拿火槍這種厲害武器當鞭炮用,有趣!」
蒲宗望說的是事實,無論真實的歷史,還和圖書是由於趙興出現而攪亂的歷史,都是如此。在真實的歷史上,大宋國內雖然有種種弊端,但它的繁榮與經濟活躍,卻是舉世無雙的。
趙興點點頭:「我聽說你父親也後悔了,我曾經把三佛齊外的新巨港城許給他,但我打下陴路支后,他又尾隨到了開治城,後來又打算到對面的阿拉伯半島開創基業,但如今,他又蜷縮回了巨港城,連陳不群西去都沒有尾隨。」
秀州作為南洋衙門本部,從秀州起錨的艦隊先至泉州,在泉州駐防三月,而後前往廣州,再從廣州起錨前往海岸。所有的艦隊離開秀州碼頭,則可以算出航期,艦隊從北向南巡視,等巡防到海外就是一個巡防期,而後他們再從海外逐步由南向北,等返回秀州的時候,則為一個服役期結束。如此操作,可以保證我秀州本部時刻維持強大的武力,還可以保證出海的士兵有一個過渡期,逐步適應海外服役生活。當然,也防止與地方官勾結。」
這些人上岸后,程阿珠也帶著昌國公主乘上了馬車,迎接的人漸漸散去,只有幾名軍官還留在碼頭。不一會兒,尾隨的官船已經登岸,陳步庭覺得自己官品大,應該當先走,他一抬腳,郭廣生卻按住了他的肩膀,回身說:「周兄、游兄,岸上相迎的可有你們的兄弟?請先登!」
福建路留一個射擊營,兩浙路留一個騎巡營,兩廣依然如此,這樣我們就可以把廂軍裁撤成兩千人,加上軍官,最多兩千二百人,足夠了。」
朱大可陰著臉,輕罵:「一對狗男女……太師大人已至泉州,諸位要見太師,恐怕要等到月末,不如先去參謀本部報到,而後安置下來。」
蒲宗望是蒲易安的兒子,他笑著回答:「其實父親何必奢望一國之主呢,在我看來,南洋荒蠻之地哪有宋境生活快樂,這裏如果是天堂的話,阿拉伯就恍如地獄。」
陳步庭氣急敗壞:「哪裡還有,我一腳踹去,誰知那廝經不得打墜入水中,好笑那廝,明明是漳水書院的人,竟然不會游水,害的洒家跳水相救,事後還被謝應老處罰,好沒道理。」
「皮之不存,毛將附焉?現在北方面臨變局,我預計早晚會有一場巨變,北洋事務局勢力弱小,不足以應付這場巨變,而朝廷方面是絕不肯將處理北方事務的權力交給我的,所以我只能選擇讓北方事務局強大起來,以便應付變局——覆巢之下,豈有完卵。大宋如何針對我,那是大宋內部的事情,若北方巨變超出控制,大宋都不存在了,你我將何存,眼前的繁華勝景又何存?」
另一位迎接的軍官面容刻板,舉止顯得很僵硬,他臉上帶有一刀疤,臉色青的瘮人,表情嚴厲的沖各位行了軍禮,硬邦邦的回答:「下官是南洋衙門海軍本部參謀朱大可,我家的小師弟多虧諸位照顧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下官謝了。」
侯蒙臉一紅,假裝沒聽見,他邊抬腳邊問鄭居中:「朝廷的意思呢?有否調南洋事務局剿匪的動議?」
郭廣生停下了腳步,驚訝的詢問閭丘觀:「兄台是廣南武備學堂里出來的吧?」
閭丘觀笑眯眯的追問:「還有呢?」
周永、游解跟岸上的人交談完畢,領著兩名軍官走了過來,一名軍官臉上總是笑眯眯的,他笑眯眯的說:「下官是參謀本部的侍從閭丘觀,專門來迎接各位的。」
在他想來,南洋事務局擁有強大的武力、秦觀又在淮東,卻都按兵不動坐視淮西劉仲武的敗亡,或許在其中還搞了一點手腳,以便除去劉仲武這個阻擋他們進軍京師的絆腳石。
稍停,蒲宗望再問:「太師說泉州是中錨地,還有上錨地與下錨地嗎?」
孫和一聽,大喜:「那不是說我們今晚有空逛西湖了嗎?走,同去同去,今日在場的一個也不能落下。」
鄭居中緊緊尾隨侯蒙的後面,答:「朝廷現在實在拿不出辦法來——如今各地都在裁兵,廂軍逐漸向杭州彙集,淮南之地除了少數未整編的禁軍,剩下的廂兵已不堪一擊。目前唯有黃州程族的步弓手尚堪一用,但朝廷還不希望調用黃州兵馬。元功,下一步就看你了。」
王明叟笑著,沉默不語。鄭居中尷尬的咳嗽一聲,補充:「這都怪轉運使高永年,對面明明是幾個流寇,高永年不察軍情,在軍械不足的情況下便輕敵冒進,流賊埋伏山間,呼哨四起,高永年驚慌失措,連敵人都看不到就喝令放槍,據說當時士兵每人手中只有十發子彈,全打光了也沒見到流賊身影。等到流賊竄出,官軍大潰,丟盔卸甲。連手中的珍貴的火槍都丟棄了。
閭丘觀一拍大腿:「那我們還等什麼,諸位都有這份關係,不如我們今晚就去茉莉園打攪……陳指揮、孫統制也去,茉莉園的倭娘可溫柔了,平常沒理由去打攪,幾位仁兄住在廣東,我也好日日拜候。」
陳步庭連忙竄了上來,諂媚的自我介紹:「下官是荊湖北路潭州馬步軍指揮陳步庭,這位是福建路漳州鈐轄孫和,朱兄,有理了。太師大人現在巡視到何方?下官身上有謝應老的書信。」
早期的童子營成員多數有趙興義子的身份,而當初那些童子營義子後來陸續投奔趙興,現在正散布在南洋事務局管轄的各州縣,成為當地武官,或者當地小商人、衙門裡的小官吏。瞧周永、游解等年齡,兩人應該是第一批童子營的成員,這樣的人來到杭州,同學故友一大堆,讓他們當先登岸也不為過。
這幾人邊說邊走,他們當面談論著保存劉仲武,王明叟唇角一直帶著冷笑,卻一言不發。
環慶童子營是趙興一手創建的,剛開始的時候是利用戰爭收益撫育烈士遺孤,而後來和-圖-書,隨著西夏人老實了,戰爭遺孤多數成長大,這個童子營成了培養軍官後代的戰爭學堂。
侯蒙一挺胸:「若朝廷有意再用劉仲武劉兄,我願力保劉仲武戴罪立功。仲武兄昔日在陝西立下赫赫戰功,朝廷不該派人鉗制,當委以剿匪專責,方能成就大事。」
郭廣生笑了,答:「知道知道,你有個表親叫朱可仁,在我手下當兵,去年你還寫信給他。」
閭丘觀豎起大拇指:「美色當前,無需禮讓——陳兄真英雄也!」
高永年被流賊圍住,士兵手中火槍沒有了彈藥,只能當棍子進行抵抗,據說劉仲武全憑從陝西帶來的親兵靠刺刀拼殺出一條血路,才得以逃脫。此事傳出,樞密院大怒,以臨陣脫逃之罪逮捕劉仲武下獄,朝廷準備將之流配嶺南,或有人說,海外正缺大將統御,可詢問南洋事務局,是否有用得著劉仲武的地方。」
鄭居中點頭:「若是元功肯上書,奏章上我願意附名。」
郭廣生招呼的是周永、游解兩名小軍官,剛才介紹的時候,這兩人被介紹為都頭,只是一個不入品的小官,但眾人卻對他們很恭敬。陳步庭與孫和納悶的看著這兩人謙遜片刻,舉步登岸跟岸上的軍官寒暄,此時,跟他倆剛才交談熱鬧的種明武湊近二人身邊,低聲解釋:「這兩位過去是環慶童子營的遺孤。」
趙興看著蒲宗望,坦然的說:「廣州將是南錨地,秀州將是北錨地——實話說,軍隊久久駐紮一個地方,時間久了,我一是擔心脫離控制,二是擔心他們被地方官收買,所以我打算採用駐兵輪換的策略。
郭廣生讚歎的誇了一句:「常聽說太尉大人擅於鑒賞人才,果不其然,以閭丘兄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簡直太適合做煽動工作了……閭丘兄休要多疑,京官罷朝的時候,在下曾在京城遇到過廣南武備學堂的某人,當時某正在太學遊學,那廝在太學煽動,身上正如閭丘兄一樣,充滿了陰謀的味道。」
陳步庭頓時心中一暖,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伸手摟著閭丘觀,親熱的說:「閭丘兄,你是地頭蛇,兄弟我來杭州的時候,可是帶上了全副身家,有什麼好玩的地方,你多給兄弟介紹介紹。」
周永馬上插嘴:「朱師兄,聽說長公子馬上要結婚,傳聞三衙內也要與公主定親,小弟從陝西來的時候,師兄弟都送上了一份賀禮。義父不在,我們見見長公子也好。想當年,胡娘客氏曾經照料過我們,廖支婆也曾看顧過我們,我們也需一一拜見,不知小衙內趙天在嗎?」
陳步庭尷尬的一笑,解釋:「那花魁月娘明明是我先叫的,那小子仗著是漳水書院的讀書人,竟然跟我搶花魁,咱家說不過他,少不得拳頭伺候。」
蒲宗望嘆了口氣,直接了當的說:「太尉大人這是防著我們蒲家,蒲家好歹也是太師的患難和_圖_書之交,我聽說太師的患難之交如今都已經成為巨富,我蒲家卻如此處境艱難,太師心中難道也存在華夷之辯,見外我們這些異族?」
閭丘觀繼續追問:「還有呢?」
陳步庭嗆了一下,瞪大眼睛憤怒的看著閭丘觀,閭丘觀笑眯眯的補充:「那粉頭月娘容色如何?可當得一搶?」
郭廣生了悟的點點頭,追問:「足下在杭州武備學堂學的可是情報專業?」
鄭居中這麼說,是因為他身為皇家利益的代言人,不願讓劉仲武離開淮南,以撤去朝廷屏障南洋事務局的藩籬,他知道如今的侯蒙是有能力救下劉仲武的,因為罷朝兵諫事件過後,朝廷對地方大員態度非常寬容,只要地方按時交納朝廷的賦稅,許多地方政策朝廷中央都能容忍。
趙興這裏念叨著,福建泉州市舶使蒲宗望訕笑著拍馬屁:「太尉大人總是不肯吃半點虧。」
蒲宗望嘆息:「但現在,背棄朋友之約的反而是太師。」
侯蒙一驚。鄭居中在他面前提劉仲武,因為劉仲武是侯蒙的同年,兩人還一起在陝西當過官,只是劉仲武升得快,現在已經是鎮撫經略使了,侯蒙若不是參与趙興的兵諫,導致其名聲大振,那麼他現在正在貶謫地,被監視居住著。
蒲宗望擔心的看了趙興一眼,提醒:「太師,朝廷反覆提防太師,北洋事務局原是為了防備太師而存在的,太師卻偏偏要送給他們一座修建完好的軍港,豈不怕養虎為患。」
閭丘觀無辜的翻了個白眼,反駁說:「在下身上有陰謀的味道么,像我這麼和善的人,連太師都誇我是『陽光少年』,我怎麼會有陰謀呢?好無辜啊。」
「泉州還要擴建海軍碼頭……參謀本部打算在今年擴編四支艦隊,今後泉州將是南洋衙門的中錨地,駐防的海軍艦隊要在泉州度過歇戰期,而後再抽調回本部。在歇戰期間,駐守泉州的艦隊要負責巡防大琉球、小琉球海域。」趙興撩了一眼蒲宗望,回答:「你父親回國的事不成問題,蒲家也沒必要撤出巨港,畢竟蒲家是宋人,我宋人撤出巨港,當地人不免要趁虛而入。
「正兵要擴編,我們如今控制著三個洋麵,南海是國境線,至少該有兩支部隊以應變,呂宋駐紮一支,琉球駐紮一支,三佛齊、獅子城還要駐守一支艦隊,有多餘的兵力不如都調往海外,至少海外駐軍,有商人幫我們分擔駐兵費用。」
趙興陰著臉,不客氣的說:「參謀本部的成立就是為了調遣各地武裝力量,今後泉州有一支強大的海軍存在,泉州不用擔心有海上來襲。至於泉州海岸巡邏隊,它將由參謀本部直接調遣,地方官應對地方事務,只能使用衙役,不得私自調兵。」
參謀本部原計劃每州留一些兵,南洋衙門轄下保持一萬多廂兵的編製,但趙興一過目,整個南洋事務局廂兵只剩下了兩千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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