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忍無可忍

李秀寧繼續不動神色,但這麼反常的神情,卻讓陳應良更加明白她與這件事情有關。被陳應良質問的柴倩則是張口結舌,說道:「我怎麼可能知道?我又從來沒去過衛府。」
此時此刻,柴倩當然不會去計較陳應良對他的隱瞞了,只是失魂落魄的問道:「他,還說了什麼?」
「爹——!」柴倩慘呼一聲,趕緊撲上去阻攔柴慎。
倒是陳應良的舉手投足一如往常的溫文爾雅,瀟洒不凡,先是彬彬有禮向在場熟人一一見禮,就連那對根本不認識的少年兄妹,陳應良也向他們行了禮,然後又主動與柴倩說話,很親切的微笑著向柴倩說道:「柴姑娘,真有緣啊,想不到這麼快我們就又見面了,你的身子好些沒有?」
命令頒布,做為大興皇城儀仗隊隊長之一的柴慎當然是提前就得做好準備,必須立即就得進到皇城準備儀仗,身為儀仗隊成員之一的柴紹也跑不掉,同樣也得立即到皇城歸隊,接受上級的任務安排,並且第二天肯定得跟隨大隊行動,很難抽得出身來親自指揮除掉陳應良的殺人滅口之計。被迫無奈之下,柴慎父子也只好把這事委託給了柴紹的厲害老婆李秀寧,好在李秀寧知道這件事關係夫家仕途前程,甚至家族存亡,便義不容辭的一口答應。
「公子,你能平安回來,對老奴來說就是最大的驚喜了,別是老奴都不要了。」陳老三的語氣有些感慨,又道:「那好吧,既然公子你一定要老奴去,那老奴就和你們一起去看看。」
基本確認了陳應良躲藏在衛玄府中,也敲定了殺人滅口的計劃后,柴慎和柴紹立即把家裡見過陳應良的家丁派了出去,分成兩班日夜監視衛府大門,只等陳應良離開衛府,一有機會就在衛府外面把陳應良動手解決,除掉已經嚴重威脅到老柴家榮華富貴和聲望權位的陳應良。
「多謝梁公子,傘我帶了。」
柴倩的小臉也更紅了,心裏也象喝了蜜水一樣的甜,楊雨兒和李秀寧等人則是萬分驚奇,楊雨兒驚奇的當然是陳應良和柴倩這對活寶為什麼會感情突飛猛進,李秀寧在驚奇之餘,又趕緊仔細打量陳應良的舉止模樣,發現身著直裰的陳應良確實生得人模狗樣,很有一些勾搭無知少女和放蕩少婦的本錢,同時又對柴倩體貼有加,關係顯然不俗,李秀寧不由微微點了點頭,暗道:「不知道家世人品如何,如果合適,倒是可以了結公公與郎君的一樁心事。」
就這樣,一多天時間很快過去,到了柴家父子決意把陳應良殺人滅口的第二天下午,衛老頑固派快馬馳報大興皇城,說是自己將在次日的午時左右抵達大興,坐鎮大興的代王楊侑聞報大喜,立即將消息通傳大興百官,決定親自到明德門外迎接衛玄凱旋,要求大興文武官員全部陪同自己出城迎接。而做為衛玄唯一的孫子,衛子期自然也要出城迎接,還要與楊侑一同當道迎接。
各懷心思下,一夜時間很快過去,第二天早上,衛子期早早就進了皇城去見代王楊侑,臨行時交代陳應良自行出城,到城外碰面,陳應良答應,回房先是親手侍侯了陳老三用藥,然後又與陳老三、趙程和於樂等人同用早飯,也是到了吃飯的時候,陳應良才向陳老三說道:「三伯,吃完了飯,我們一起出城去,今天衛留守要押解楊玄感反賊凱旋迴城,我們一起去看看熱鬧。」
呼、呼兩聲,趙程和於樂兩人一左一右踹出一腿,一同準確命中柴紹的雙膝下緣,把正在疾沖間踢得雙腳一頓,然後身體前傾,接著趙程和於樂一左一右又同時抓住了柴紹雙手手腕,把柴紹的雙手拉了左右扯開,強迫著柴紹把面門和胸膛同時暴露在陳應良面前。
柴倩如遭雷擊,頓時呆立當場,心中不知是喜是悲。同時所有人都是大驚失色,李秀寧也終於露出了一些驚訝神色,很驚奇的問道:「梁公子,陳應良在衛留守府上被毒死?你不是說笑吧?陳應良是楊玄感叛賊的同黨餘孽,正被大興官府全城通緝,怎麼可能會在衛留守府里被毒死?梁公子,你開這樣的玩笑,難道就不怕影響到衛留守和衛子期公子的聲譽?」
下人領命而去,李秀寧不再理會陳應良,只是板著臉把柴倩拉到了一旁輕聲安慰,同時又向李二使了一個眼色——自信絕對沒被其他人抓住證據,李秀寧不怕陳應良鬧事,只是想盡量別把事鬧大。李二會意,慌忙拉著李建成上前,對陳應良又是作揖又是鞠躬,低聲說道:「梁兄,何必要把這事鬧得這麼大呢?衛留守的隊伍馬上就要到了,代王殿下和大興百官也都在這裏,你把事鬧大,只會使衛留守和衛公子難做人啊。」
「病情剛愈,最好不要多動,要好生休息。」陳應良對柴倩的態度出乎尋常的親切,溫柔的說道:「今天又是一個晴天,太陽很大,帶傘遮陽沒有?千萬別曬著,如果沒有帶傘,我叫人馬上去買一把。」
讓李秀寧有些意外的是,靠著家丁開路到得現場時,佔著好位置的不僅有她的三兄弟,還有柴倩、楊雨兒和一對李秀寧認識的兄妹也在現場,李秀寧不敢怠慢,慌忙到楊雨兒面前行了一個禮,低聲說道:「公主殿下見諒,太多外人在場,請恕妾婦不能全禮。」
「公子,你去吧。」氣色已經好了許多的陳老三欣慰笑道:「老奴的腿不方便,就不去湊這個熱鬧,給你們添麻煩了,公子你們去,老奴留在這裏等你回來。」
聽到楊雨兒的這番話,柴倩突然的萬分失落,心道:「你去見吧,他也想見你。」
可惜!論招數拳腳,從小就勤練武藝的柴紹或許遠在趙程和於樂之上,可是到了刀刀見血比快比狠的以命相搏之際,柴紹那點反應能力和出手速度,就是給幾次三番從死人堆里爬出來和-圖-書的趙程和於樂提鞋子都不配!所以……
真正的好心人還是有的,除了不知情的李建成是真心實意勸說陳應良外,楊雨兒猶豫了許久后,也上來拉了陳應良,陳應良會意,趕緊屁顛屁顛的隨著楊雨兒退後兩步,低聲問道:「楊姑娘,什麼事?」
老柴家沒有這個機會了,那一天從太平坊回到了衛府後,陳應良馬上就挨了衛子期一通狗血淋頭的臭罵,因為那天陳應良出門時,是既沒對衛子期打招呼,也沒帶上可以充當護身符的衛府家丁,害得受過祖父囑咐的衛子期在家裡擔驚受怕了一整天。再然後衛子期當然是嚴令禁止陳應良私自出門,讓陳應良老實呆在家裡等待衛玄回師大興。
陳應良不答,還指著那些硃紅色的圓形雕花食盒,向趙程和於樂反問道:「趙程,於樂,你們記得不?三天前,我和你們一起到廣聚樓喝酒,當時我差點撞翻了廣聚樓夥計挑著的食盒,我隱約記得,廣聚樓的食盒是長方形的,雖然是硃紅色卻沒有雕花,怎麼今天廣聚樓送來的食盒,會和三天前的完全不同?」
說到這,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和楊雨兒單獨說話的陳應良一咬牙,乾脆又低聲說道:「還有,我一定會想辦法娶你,疼你一輩子!」
楊雨兒叫了好幾次,正在四處張望的柴倩這才回過神來,還開口反問楊雨兒為何呼喚自己?楊雨兒有些糊塗,又問道:「倩兒,你在找什麼人嗎?怎麼這麼走神?」
「看來你確實不知道。」陳應良仔細觀察了柴倩的神情反應,又冷冷說道:「但是這兩個人,卻都和你有關,他們其中一人,是你曾經的未婚夫陳應良,另一個人,是被你們柴府家丁打斷了左腿的一位老人,也是陳應良唯一的親人。」
「好,看來有化干戈為玉帛的機會。」楊雨兒心中叫好,又笑著說道:「我猜到倩兒姐在找的是什麼人了,肯定是他,我幫你找。」
楊雨兒低頭不語了,柴倩眼淚落下更多,最終忍不住哭出了聲,李秀寧卻是忍無可忍,喝道:「姓梁的,你這話什麼意思?聽你口氣,你是想一口咬定這事是我們柴家所為了?」
「是嗎?」楊雨兒狡黠的笑了,問道:「倩兒姐姐,聽說兩天前,是梁公子把你送回了家,老實交代,你是怎麼和他見的面?」
柴倩的小臉蛋更紅了,有些羞澀的說道:「就是在路上恰好碰到,恰好我被冷雨澆出了病,他就把我送回家了。」
說笑著,李秀寧又轉向了李二,看似無意的隨口說道:「二郎,那件事辦妥了,很順利,你不用擔心。」
「是啊,賢弟,別再鬧了。」不知情的李建成也好心勸道:「你現在這麼年輕,又才華過人,這件事鬧大,對你個人而言,只會是有百害而無一利,聽愚兄一句勸,了結了這件事吧。」
陳應良沒發現李秀寧對李二使眼色,也不知道李二實際上也牽涉其中,自然就無法判斷李家兄弟的勸解是好意還是拉偏架,抱著做事留一線的心思,陳應良拱手答謝道:「兄長,賢弟,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但很抱歉,我不能接受。」
「很可惜,關於這一點,我們恰好有如山鐵證!」李秀寧冷哼,又傲然說道:「還有,別叫我嫂子,我沒你這門親戚!」
上次陳應良把柴倩送回家時,與柴慎之間的誤會其實只要稍加解釋就能冰釋,可陳應良偏偏沒有這麼做,選擇了與柴慎針鋒相對造成衝突和口角,做為柴慎的女兒,柴倩對此當然是滿肚子怨氣,一直想找機會找陳應良發泄一通,質問陳應良為何如此對自己的父親不敬?可是當陳應良終於再次出現在柴倩面前時,柴倩的滿腹怨氣卻突然的煙消雲散了,只剩下臉紅心跳,呼吸急促,無數在心中醞釀已久的不滿責問話語,也一下子忘得乾乾淨淨了。
「你鬧夠了沒有?」楊雨兒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低聲說道:「你看倩兒姐姐,都已經哭成了那樣了,你還忍心繼續讓她傷心。乘現在快走,聽說柴紹認識你見過你,他一來,你就完了。」
李秀寧的表情更加冰冷了,臉若寒冰的說道:「梁公子,聽口氣,你好象是在懷疑我們柴家了?你有證據嗎?如果沒有證據,休怪我們柴家反告你一個構陷朝臣、污衊官員的罪名。還有,誰是你的嫂子?!」
「大胆!」王風幾乎氣瘋,指著趙程都氣得混身發抖了,口中吼叫連連,「大!大胆蟊賊!你……你竟然還敢威脅本官!拿,拿下!」
「多謝,衛公子真是太客氣太周到,你們府里的飯菜就已經很好了,何必再從外訂。」陳應良謙虛,還拿出了一點錢打賞給那下人。
「梁公子?」李秀寧微微一楞,然後驚訝說道:「莫非就是兩天前,把倩兒送回太平坊那位梁公子。」
見陳應良臉色嚴峻,趙程和於樂不敢怠慢,趕緊依令而行,不一刻,一條黑狗就被牽到了房中,陳應良親自動手,將外面送來的飯菜每樣拿了一些,拌成了一盤喂狗,耐心等待狗的反應。
氣歪鼻子的幾個官差正想撲上,快步衝來的柴紹卻又橫生了枝節,遠遠就大叫道:「父親,秀寧,出什麼事了?為什麼要突然叫我來?衛留守馬上就到了,我好不容易才告到假,得立即回去……」
派心腹家丁冒充酒樓夥計,把加了特殊作料的酒菜食盒送進衛府後,李秀寧並沒有急著離開,繼續留在崇文坊的附近等待消息,同時讓家丁嚴密監視衛府動靜,過了小半個時辰后,去監視衛府動靜的家丁飛奔了回來,在李秀寧的馬車旁邊低聲奏道:「稟少夫人,衛府中出來了一名家丁,急匆匆往皇城的方向去了。還有,衛府突然在大白天里關上了大門。」
「哈哈,多謝衛公子啊!」嘴讒的趙程大喜,趕緊去搬食盒,又向於樂招呼道:hetubook.com.com「於樂,快來幫忙,吃飽了我們好出城去見其他弟兄。」
「小賊!我要你的命!」
說罷,李秀寧立即向身後下人吩咐道:「去,請老爺和少爺過來,還有大興縣的王縣丞。還有,順便把我的表兄蜀國公請來。」
「這麼大的事,我當然不會開玩笑。」陳應良換了一副嚴肅表情,眼睛看著李秀寧,嘴裏卻是向著柴倩說話,「柴姑娘,你知道被毒死的這兩個人,是什麼人嗎?」
「是嗎?是什麼樣的驚喜啊?」陳老三來了興趣,好奇問道。
砰一聲悶響,陳應良的右手直拳,毫不客氣的直接重重砸到柴紹臉上,血花飛濺間,陳應良又縱身跳起,雙腳猛踹在柴紹胸膛上,把雙手不能活動的柴紹踹得上身後仰,趙程和於樂借勢跳起,又是各出一腳,一起重踹在柴紹胸膛上,把柴紹踹得凌空飛起,破空飛出兩丈多遠方才重重落地。
「他答應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不再計較與你父親、兄長之間的過節了。」陳應良語氣誠懇的說道:「關於你的事,他有錯,所以他決定將功折罪,放過你父親和你的兄長一馬,只要你的父親兄長不再糾纏下去,他就不再計較過去的恩怨,與你們柴家扯平,再無恩怨瓜葛。他還答應我,等到他能夠公開露面的時候,一定到你的面前,親自向你道歉請罪,請你原諒他對你造成的傷害。」
……
「證據?那玩意對我而言不需要!」陳應良冷笑著扔下了這句話,然後不再理會李秀寧,又轉向了柴倩,先是觀察了一番呆若木雞的柴倩,這才語氣溫柔的說道:「柴姑娘,很抱歉在一些事上欺瞞了你,但我必須明白告訴你的是,陳應良從沒恨過你,告示那件事是他衝動行事,他已經後悔了,已經知道他的處理方式錯了。」
「遵命。」大興縣丞王風一口答應,然後立即沖旁邊維持治安的官差吼道:「還楞著幹什麼?給本官拿下這個擾亂衛留守凱旋儀式的小賊,押回縣衙治罪!」
「三伯,你先請。」
說這話時,陳應良一直在注意著李秀寧的表情,結果不出陳應良所料,聽到這話,李秀寧臉上神情果然微微一變,還飛快用眼角瞟了陳應良一眼。而李建成卻是結結實實的大吃一驚了,脫口問道:「衛留守府里突然死了兩個人?出什麼意外了?」
病情已經大為好轉的柴倩對小陳慶之和白袍兵也有些好奇,不過遠遠沒有好奇到想要親自出城去見識白袍兵的地步,按理來說病勢還沒有痊癒的柴倩也不可能親自出城去見識白袍兵隊伍,但計劃沒有變化快,柴倩的閨蜜好友楊雨兒派遣心腹太監謝木東前來探望她時,順便提出了讓柴倩同去城外見識白袍兵和小陳慶之的邀請,並且謝木東還明白告訴柴倩,說楊雨兒此舉是徵得了母妃同意,比較正大光明,柴倩也馬上改了主意,一口答應與楊雨兒同去城外看熱鬧。
柴倩惡狠狠的掐了楊雨兒一把,俏麗臉龐紅燙得都可以煎雞蛋了,卻沒有吭聲反對。
「你滾一邊去!」柴紹一把推開女兒,衝著那滿臉諂媚的低級官員吼道:「王縣丞,叫你的人拿下這個擾亂儀仗的小賊,出什麼事,老夫替你擔待!」
「有些事耽擱了,來晚了一些。」李秀寧微笑著從容回答,又好奇問道:「倒是雨兒你,今天怎麼會有興趣來這裏看熱鬧?」
「沒事,我不是還有你么?」陳應良微笑說道:「有你在,我還怕沒人替我主持公道了?」
「嫂子,你用不著拿這點威脅我。」陳應良笑道:「想把我也扯進叛賊同黨的行列?成,不過在那之前,我倒要想先問問,陳應良到底是怎麼被定為叛賊同黨的,這一點,你們也先想清楚如何解釋吧。」
哦,對了,順便是說一句,決定在第二天到城外親眼目睹小陳慶之蓋世雄風的大興未婚少女,也絕對不止柴倩與楊雨兒兩人,幾乎就在柴倩拿定主意的同時,大興城的隆政坊內,某個鴻臚寺官員的家中,一對少年兄妹因為舅父是禮儀官的緣故,也得知了衛玄隊伍將在此日返回大興的消息,還有知道了小陳慶之和白袍兵將一同抵達的情況,年僅十六的兄長對此大感興趣,迫不及待的對年僅十三的籮莉妹妹說道:「觀音婢,我們明天一起出城去看熱鬧如何?我想親眼見見那位傳說中的小陳慶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還有,夫君他也是好人,他除了有些過於傲氣和勢力眼,心地其實很好,當初他親自登門退婚,是因為你確實配不上倩兒妹妹,依公公的意思,是給你點錢把你趕出大興就完事了,是夫君主動提出,替你在我父親麾下謀一個差使,讓你不至於在外面凍餓而死,是你太傲氣,才導致了後面的事,也是你去給別人當刀子,這才逼著我們不得不對你下毒手。你……安息吧,我們會給你做法事,讓你下輩子投胎一個好人家。」
李建成跺腳,李二則是暗暗大急,生怕陳應良把這事鬧得太大,鬧到了衛玄被迫出手深查的地步,趕緊又開口繼續勸說,陳應良隨口敷衍,同時又扭頭觀察四周環境情況,發現楊侑親自率領的迎接隊伍早已在城外依次站定,同時東面來路之上,也隱約可以看到塵土翻囂,同時不斷有快馬奔來向楊侑的隊伍報信,顯然衛玄的隊伍即將抵達。見此情景,有恃無恐的陳應良當然是心中大定,對李家兄弟各懷心思的勸說更加充耳不聞。
「你趕我走?」楊雨兒一楞,低聲驚呼道:「那你怎麼辦?」
「倩兒姐後來又和梁公子見了面?」唯一知道真相的楊雨兒有些張口結舌,趕緊也向柴倩問道:「倩兒姐,到底怎麼會事?你快說……倩兒姐,你在看什麼?找什麼人?」
這時,明德門的城門甬道中,已經出現了大興皇和_圖_書城儀仗隊的隊伍旗幟,官道兩旁的百姓也爭先恐後的伸頭張望。惟有陳應良身邊的幾人例外,表情各異的全都在看著陳應良,陳應良則微微一笑,還輕輕鼓了鼓掌,笑道:「高明,嫂子果然是名不虛傳的女中強人,果然高明,被通緝的叛賊餘孽突然死在衛留守府里,別說是沒有官職實權的衛公子了,就算是位高權重的衛留守,也只能是選擇吃啞巴虧。不然的話,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
有人報信和道路,傳說中的『梁成』公子真名陳應良,當然是很快就重新出現在了李家兄弟和柴倩、楊雨兒等人的面前,跟隨在陳應良一左一右的,也是楊雨兒和李家兄弟等人見過的趙程和於樂,算得上都是熟人。
「是我叫的,我確實應該叫她嫂子。」陳應良微笑著難得在柴倩面前說了一句實話。結果旁邊唯一知情的楊雨兒難免更是目瞪口呆,再是冰雪聰明,一時間也不知道陳應良葫蘆里到底賣什麼葯。
「我聽說那位傳說中的小陳慶之和東都的白袍兵要來,所以想來看看熱鬧。」楊雨兒笑著如實回答,「我想看看那位傳說中的小陳慶之,到底是什麼模樣,是不是傳說中的那麼的英武不凡,生得俊俏無比還勇猛無敵?」
緊接著,陳應良曾經的老丈人柴慎當然是勃然大怒了,三步作兩步沖了上來,指住陳應良的鼻子,怒吼道:「小賊,上次在太平坊老夫就已經放過你了,想不到你竟然還敢太歲頭上動土!別以為你是衛留守府上的客人,老夫就不敢拿你怎麼樣!來人,給我把這個小賊拿下!」
都已經到最後一步了,陳應良自然不會去揭謎底,只是微笑說道:「三伯,現在對你說,恐怕你也不敢相信,總之你到時候就知道了,吃完飯我們就出城,你一定得去。」
「梁賢弟,客套敘完了吧?」對陳應良印象一直不錯的李建成站出來打圓場和轉移話題,向陳應良笑著問道:「賢弟,怎麼現在才來?今天這麼大的場面,再來完些可就沒位置了,一會你的好友小陳慶之也要來,到時候如果有機會,可要幫愚兄代為引見哦。」
其實就算沒有衛子期的臭罵,陳應良也懶得再出門去大興城中招搖了,一是因為沒辦法再見到楊雨兒,二是聽了柴倩的雨中哭訴后,良心還沒被狗吃光的陳應良已經發現自己也有過錯,有些對不起實屬無辜的曾經未婚妻,略感愧疚之下,陳應良也改了主意,決心不再繼續傷害柴倩,也決定只要柴家收手,自己看在柴倩的面子上,也懶得和老柴家繼續糾纏下去,大家扯平了事。
「我知道她無辜,所以我不會和她計較。」陳應良坦然承認柴倩無辜,又向楊雨兒說道:「但是她的父親和兄長,我卻不能不追究。所以,雨兒,你要原諒我,如果他們只是向陳應良下手,我可以不追究,可是他們連陳三伯那麼一位可憐老人都不放過,這點我絕不會原諒。」
「肯定是去給衛子期報信,得手了。」李秀寧鬆了口氣,吩咐道:「走吧,撤回所有家丁和家奴,讓他們走不同道路分頭回家。」
……
「諾!」幾名官差轟然唱諾,拔出戒尺就要過來捉拿陳應良,陳應良不動聲色,身後趙程和於樂兩人立即上前,一左一右護住陳應良,然後趙程還獰笑說道:「王縣丞是吧?拿下我們容易,怕是你們這凱旋儀式就辦不下去了。」
好心沒好報,陳應良好心的問好,換來的卻是柴紹瘋了一樣的狂吼,接著柴紹還直接就撲向了陳應良,雙手直伸大張想要把陳應良活生生掐死。可惜……
這時,楊雨兒已經回過了神來,看到柴倩滿臉通紅的羞澀模樣,楊雨兒不由一笑,招手叫過一個下人,指著遠處的陳應良吩咐道:「去,把那位穿青色直裰挎橫刀的公子叫來,就說柴郡公的千金在這裏,想要見他,請他過來敘談。」
也正因為如此,陳應良也放棄了故意擴大事態的打算,老老實實的留在衛府之中等待衛老頑固歸來,也順便好生陪伴一下與自己相依為命多年的陳老三,親手為陳老三侍侯湯藥,報答陳老三多年的照顧之恩,只是為了陳老三一個驚喜,陳應良還是沒有告訴陳老三自己的真正情況,只說自己在外面尋到了一個記室差使,與衛府主人是朋友,但即便陳應良故意隱瞞,也足以讓陳老三喜極而泣,不斷念叨公子爭氣,自己就算死了,也有臉去見陳應良的祖父祖母和父母了。
另一旁,看到楊雨兒和柴倩的小動作,一個現在年齡還只是小籮莉的小姑娘,心裏有些莫名其妙,暗道:「她們,在做什麼?」
「我沒事。」陳應良低聲笑道:「雨兒,你放心大胆的到一旁看熱鬧去,一會我還要給你一個天大的驚喜。」
「傻丫頭,你別說傻話了。」陳應良苦笑說道:「陳應良與陳三伯相依為命多年,感情深厚,肯定是食則同桌,這點那些聰明人能不知道?滅了陳三伯的口,不也可以乘機遮掩他們草菅人命和株連無辜的罪行么?」
「我記得,當時應良兄弟你差點撞翻食盒,是我及時拉住了你。」於樂比較心細,趕緊說道:「是,當時那個廣聚樓夥計,挑的食盒確實是方形,不是圓形。」
「三伯,平時我聽你的,但今天不行。」陳應良搖頭,微笑說道:「今天你一定要去,我要給你一個驚喜。」
「關係大了。」不久前才用加了特殊作料的酒菜陰了楊玄感,陳應良對這樣的事當然是十分敏感,立即吩咐道:「你們去牽一條狗來。」
「什麼事?」陳老三、趙程和於樂一起停住了筷子,驚訝向陳應良問道。
李二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然後又趕緊轉移話題,說道:「姐姐,關於小陳慶之的事,雨兒姐是聽一位梁公子說的,那位梁公子見過小陳慶之https://www.hetubook.com•com,又和雨兒姐認識,三天前我們恰好碰了面,梁公子就向雨兒姐介紹了小陳慶之的情況,當時我也在場,所以知道。」
「我……我……什麼事?」
「小陳慶之,我們終於要見面了。」與隆政坊相鄰的頒政坊中,收到消息的李建成也在眺望在東方遠處,心中充滿期待,「我倒要親眼看看,你是否真如傳說中一樣文武雙全,英勇無敵。如果是,我一定要讓你為我李氏所用!」
「是嗎?我怎麼不記得了?」趙程有些疑惑。
其實想要與陳應良見面的人又何止是李家兄弟幾人?托楊玄感的福,生擒楊玄感和名將李子雄的小陳慶之在大興城裡早已是大名鼎鼎,上到代王楊侑和大興百官,下到市井百姓,幾乎沒有人未曾聽說過小陳慶之的赫赫威名,也全都對這個傳說中戰無不勝的小陳慶之充滿好奇,都想親眼看看這個帶著幾百軍隊就敢硬闖數萬敵營的小陳慶之到底長著幾隻胳膊幾條腿,其中對陳應良存著籠絡招攬念頭的大隋權貴重臣,也絕對不只李淵一家。
「一定,那是一定。」陳應良恭敬答應,又解釋道:「小弟本來是早就該來的,可是有事耽擱了。兄長你也知道,小弟是借住在衛留守的府邸里,小弟臨出門時,衛留守府里突然死了兩個人,轟動全府,結果小弟就耽擱了時間。」
「那就快打上吧,太陽已經很大了。」陳應良又溫柔的催促了一句,然後更加溫柔的問道:「柴姑娘,你的父親和兄長呢?他們怎麼還沒來?」
「很好,那我們就到官府衙門裡去說話吧。」李秀寧毫無懼色,也是冷笑道:「不過在那之前,奉勸梁公子你一句,最好先考慮清楚,正被大興官府通緝的叛賊同黨陳應良,為什麼會在衛留守府里?梁公子你明知此情,卻不象官府報告,還與叛賊同黨把酒言歡,這又是為了什麼?!」
這時,與陳應良有過一面之緣的柴慎,已經和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官員急匆匆趕了過來,因為他們走的是中間被隔離出來的寬闊官道,所以陳應良還看到,他們的身後還跟著一個滿臉諂媚的低級官員,遠遠就對李建成兄弟點頭哈腰。李秀寧也趕緊迎了上來,低聲對柴慎和其他兩名官員飛快說了什麼,陳應良不由又是一笑,大概猜到李秀寧在說什麼,卻懶得理會。
還是同一時間,大興土皇帝衛玄的家中,陳應良左思右想之後,也終於拿定了主意,暗道:「算了,看在柴倩那可憐丫頭的面子上,明天這麼辦吧,我悄悄帶著三伯到城外去歸隊,帶著報國軍進城,給三伯一個驚喜,也讓老柴家看到我現在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他們只要不犯傻,腦袋不進水,我和他們之間的事,就可以徹底了解了。至於三伯斷腿的事,我就不信他柴家敢不給我一個滿意交代!」
「正是。」李二點頭,又轉向柴倩笑道:「倩兒姐,現在該告訴我們,那天你為什麼會恰好遇到那位梁公子了吧?」
圍觀眾人的驚叫聲中,可憐的柴紹柴公子直到五體著地,才終於發出了一聲殺豬般的慘叫,口中鼻中鮮血一起狂噴。
說著,楊雨兒還真的跑上了旁邊高處,探頭探腦的尋找起來,柴倩大羞,趕緊上來和閨蜜是又掐又捏的打鬧,楊雨兒奮起還擊,然而打鬧間,楊雨兒的櫻桃小嘴,卻一下子張得可以塞進兩個雞蛋——因為楊雨兒突然看到,收拾打扮得人模狗樣的陳應良,領著兩個同伴,還真的出現在人群之外,也正在東張西望的四處找人!
「秀寧姐姐,不必那麼多禮,就把我當普通人,直接叫我雨兒吧。」楊雨兒很有禮貌的還禮,低聲回答,然後又微笑問道:「秀寧姐,你怎麼現在才來?再來晚些,這裏可就是擠都擠不進來了。」
陳應良微笑,很有禮貌的拱手行禮,朗聲說道:「嗣昌兄,很久不見了,別來安好否?」
聽到這問題,病情剛愈后臉色有蒼白的柴倩臉蛋突然微微一紅,趕緊搖頭說道:「我沒找什麼人,我認識的人都在這裏,還用找什麼人?我就是還有些不舒服,所以走神?」
「是嗎?」楊雨兒笑得象只小狐狸,陰陽怪氣的說道:「看來我得抽空再見梁公子一次,當面問問他,那天到底是什麼情況。」
家丁領命,將李秀寧的命令交代給了化裝成百姓的柴府家丁,讓十幾名見過陳應良的柴府家丁分頭回家暫避風頭,李秀寧則命令馬車直接向南,從啟夏門出城再轉到大興的正門明德門外,在官道上等待公公與丈夫出城會合。但是在路上,李秀寧卻絲毫沒有殺人滅口得手后的喜悅,還在心裏愧疚萬分,「陳應良,別怪我,我知道我們柴家對不住你,可是你妨礙了夫君的前程,我做為夫君的妻子,必須如此。」
帶著無比愧疚的心思,李秀寧的馬車很順利的出了啟夏門,也順利的轉到了明德門外的官道旁,雖說距離午時正還有一段時間,但是官道兩旁卻早已是人山人海,擠滿了從四面八方趕來看熱鬧的官民百姓,李秀寧的馬車就是靠近官道都很難,不過李秀寧倒也不擔心沒位置,先是讓車夫把馬車停好,然後讓家丁去尋找肯定已經在這裏的自己兄弟,結果也不出李秀寧所料,家丁很快就找到了李建成和李世民等人的位置所在,李秀寧這才在丫鬟的攙扶下下車,裊裊婷婷去與兄弟相會。
「我父親和兄長在皇城任職,要參与迎接衛尚書的凱旋隊伍,一會才隨代王殿下出城,還不一定能見面說話。」柴倩紅著臉解釋,然後架不住閨蜜楊雨兒擠眉弄眼的做鬼臉,趕緊又指著李秀寧轉移話題,介紹道:「梁公子,給你介紹一下,她是我的嫂子,與李建成、李世民他們是親姐弟。」
「好個李秀寧,果然心思細膩,不同凡響。」悄悄暗贊了李秀寧一句,陳應和_圖_書良低聲向楊雨兒說道:「那你就快走,別牽涉進這件事。」
結果……
柴倩神色木然,美目之中光芒閃爍,兩行晶瑩淚水緩緩從白|嫩臉頰上滑落,陳應良始終沒說一句懷疑柴家的人,柴倩卻很明白,這件事的幕後主使一定是自己的父親兄長……
聽到這話,陳應良眉毛一揚,忙向李秀寧拱手作揖,微笑叫道:「嫂子。」
「英武不凡,生得俊俏無比還勇猛無敵?」李秀寧故作驚訝,說笑道:「我怎麼聽說那位小陳慶之生得青面獠牙,三頭六臂,身高丈八,一巴掌下去就是打死十幾個叛賊?」
「被人下毒,被毒死的。」
「別指望我。」楊雨兒賞給陳應良一個嫵媚的衛生眼球,冷冷說道:「柴夫人故意點名請蜀國公過來,就是為了壓制我,蜀國公獨孤纂嗣是我舅舅,有他在,我別說替你主持公道了,不趕快躲遠些都不行,要是讓他把我私自出門告訴我父親,連我娘親都得受牽連。」
順便說一句,柴慎父子其實還想讓人小鬼大的李二也參与此事,幫著李秀寧了結陳應良,可惜李二這次是無論如何都不肯答應了,因為李二的兄長李建成早有交代,要求李二和李三李玄霸都隨自己到城外迎接衛玄隊伍,一是為了表達對大興土皇帝衛玄的尊敬,二是乘機接近傳說中的小陳慶之,嘗試籠絡完成父親李淵的交代囑託,同時李二本人也不太想在這件事上陷得太深,所以也就一口拒絕了姐夫的要求。柴紹無奈,也只好把所有希望寄託到了老婆身上。
李秀寧禮貌的客套笑容凝固在了臉上,楊雨兒瞪大了眼睛,柴倩卻是一下子臉紅到了脖子根,趕緊沖陳應良埋怨道:「梁公子,你用錯稱呼了,應該叫柴夫人,嫂子是你叫的嗎?」
「可是……」陳應良頓了一頓,又冷冷說道:「可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是,我也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有人栽贓陷害陳應良是叛賊同黨餘孽不算,又打著衛子期衛公子的名譽,派人冒充酒樓夥計,給陳應良送去了一桌放了砒霜的酒菜,結果那個打算當面向你道歉請罪的陳應良,就這麼死了,還有與他相依為命多年的老僕陳老三,也一起被毒死了,陳三伯死的時候,被你們柴家人打斷的腿,還沒有痊癒。」
陳應良含笑點頭,也就在這時候,房外忽然進來了一名衛府下人,還挑來了一擔食盒,放下后對陳應良說道:「陳公子,我們家少公子派人給你們在廣聚樓訂了一桌酒菜,說是他今天沒法和你們共進早飯,拿這桌酒菜向你們賠罪,酒菜已經送來了,請隨意。」
於樂答應,趕緊過來幫著把一個個朱紅雕花的圓形食盒搬上桌打開,拿出一盤盤精美菜肴,然後又趕緊向陳應良和陳老三招呼道:「三伯,應良兄弟,你們先請。」
「你怎麼了?」柴倩發現閨蜜的情況不對,順著楊雨兒的目光看去時,柴倩的小嘴巴也一下子張大了,臉上發燒,心頭亂跳,腦海里也只剩下了一個念頭,「怎麼真的是他?怎麼辦?怎麼辦?」
「方形和圓形?這有什麼關係?」趙程驚訝問道。
叫喊到這裏,柴紹就叫不下去了,先是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帶微笑的陳應良,然後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看錯,這才指著陳應良殺豬一樣的嚎叫,「小賊!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彷彿沒有聽到陳應良這句發自肺腑的告白,剛才還在猶豫的楊雨兒突然抬腿就走,領著幾個從人迅速撤往遠處,半點好臉色都沒留給陳應良,但是背過身後,楊雨兒的漂亮小臉還是忍不住又紅又燙,心中埋怨,「這人,眼睛怎麼長的?倩兒姐明明都已經對他……他怎麼還老是惦記我?」
陳應良很有禮貌的讓年紀大的陳老三先提筷子,陳老三謙虛再三,這才提筷夾菜,趙程和於樂兩條餓狼也迫不及待的去夾酒菜,可就在這時候,陳應良的眼睛卻忽然瞟到了桌上的圓形食盒,立即就脫口叫道:「且慢!先別吃!」
柴倩臉上更羞了,既是暗暗歡喜又是悄悄埋怨,李秀寧表面上心情平靜,心裏對陳應良剛才那點好印象卻頓時間蕩然無存——畢竟,在這個時代,這樣的玩笑是不能亂開的。
「嫂子?」
「嫂子,是不是你們下的手,你心裏最清楚。」陳應良神情冰冷的答道。
楊雨兒笑得更狡黠了,柴倩的小臉蛋也更紅了,扭捏著向陳應良還了一個禮,然後輕聲答道:「多謝公子關心,我已經好多了。」
「好啊。」籮莉妹妹開心答道:「早就聽舅父說,那位小陳慶之是一位少年英雄,才比兄長你大一兩歲,我也早就想親眼見見他了。」
李秀寧臉色鐵青,版著臉不說話,出餿主意的李二微微低頭,心中愧疚之至,李建成、李玄霸和那對少年兄妹沉默不語,其中那小籮莉還也已經眼中含淚。惟有知道一些真相的楊雨兒神情複雜,還上前了一步,向陳應良說道:「……梁公子,倩兒姐姐是無辜的。」
「藉著這個機會,順便向雨兒仔細打聽一下那個梁成的情況,看看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對我這麼刻薄,連一點面子都不給我。」柴倩的真正目的是這樣。
「啊——!」
「你……別亂來。」楊雨兒遲疑了一下,又說道:「他們,或許只是針對陳應良,不是針對陳三伯那位老人。」
「是啊,三伯,應良兄弟要給你一個天大的驚喜。」趙程插話說道:「到了那時候,我們保管三伯你笑得嘴巴都合不攏,驚喜得都不敢相信。」
看到楊雨兒的呆傻表情,陳應良微微一笑,又催促道:「雨兒,你舅父快來了,快走,我真的沒事。還有……」
陳應良回答的語氣雖然輕描淡寫,可是在場的幾人卻是一起臉色大變,紛紛驚叫問道:「衛留守的府上,既然有人被毒死?真的假的,這事可不能開玩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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