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六百三十章 念家順路走一程

「沒,夫君那裡整日管著工部忙,小寶和鵑鵑又在比著武舉,怕分心,我就沒讓他們傳回去,在船上養著一樣,筐伯,爹在杭州一直沒動?」
小貝正琢磨的時候,水開了,小貝直接伸出兩隻小手去抓蝦,非常靈巧,不管蝦怎麼躥,小貝總能抓住,然後扔鍋里。
老頭這回多說了點內容出來。
老頭說了下家中的情況,又不確定地問道。
王巧兒想了想,點頭道:「去吧,讓孩子們見見,正好,我和姐妹留下,她居然也同樣,您說巧不巧?」
小貝點頭:「好啊,我們的船可大了,有空閑的房子,老爺爺您願意住,就住著,可您的船咋辦?還有給您搖船的人,抬到大船上?太佔地方了,我家有專門的小船。」
「好啊,歡迎胡大人跟著溜達,不算你曠工,我們臨時把你借調了,老爺爺您真厲害,知道他槍准,來,煮蝦煮蝦,先把火點上,燒水,放鍋里一點點鹽哦,沒有鹹淡,盼兒不愛吃。」
前幾天開封就是我的家,現在上船了,那這船便是我的家,好不好小貝?」
「吃了,東西是好,可總不如見到你好啊,你給爺爺煮的蝦,才是最好吃的東西,巧兒,你這是……還沒告訴那邊?」
一群孩子,圍在餐具的周圍,胡嶁顯得非常緊張,看著盆中的蝦,總認為有毒,不時地掃一眼老頭,再回神看看蝦,刻意讓老頭看到他的態度。
胡嶁在旁邊連忙說道:「張巡查使,我也喜歡吃蝦,先給我吃吧,好不?我等得急了。」
「無妨,讓他回去,跟老爺說一聲,就說我在船上陪著咱家的小祖宗小貝和小海呢,老爺聽到自然放心。」
老頭隨意地揮了下手,眼睛卻是在甲板上掃了一遍,似乎要找什麼人,沒有看見,顯得有點遺憾,再回過頭,看看小貝和小海,又高興起來。
老頭笑了,點點頭:「我看成,都說你胡參軍的槍准,三百米內,指哪打哪,槍槍不落空,多你一個人,也多份保障,小貝,https://www.hetubook•com.com給老頭一個面子,好不好?」
小貝往前走,伸手還拉了一把老頭,好奇地問道:「老爺爺,您認識我們?」
老頭眼圈紅了,說著話,看其神情好像是進到了某種回憶當中。
你一說,我知道了,去江州,那裡有人要倒霉了,這樣吧,我也不下去了,我就跟著船走,給我騰個地方,能吃飽,能睡覺就行。」
見老頭裝著不知道的樣子,出聲說道:「本官是開封的參軍胡嶁,不知你是哪裡人啊?」
「啊?該死?」小貝嚇一跳:「那到不至於,有罪再說有罪的,如果沒罪,憑什麼要人命?咱得講理,我就是過去看看,懷疑那裡的官員有問題,沒有證據之前,不可以定罪。」
小貝到是被老頭給弄的不知所措起來,心中琢磨著,這老頭怎麼回事兒?好像自己哥哥和姐姐一樣,自己說事情的時候,哥哥姐姐從來都贊成,只不過自己要是說的錯了,哥哥就會贊成的時候講故事,自己聽著聽著,就知道錯了。
小貝愣在那裡,想了想,終於想清楚了,問:「娘,是娘家人吧?就是那個我家每年都要備一份厚禮送去的娘家?怪不得給我釣蝦吃呢,我看到老……王爺爺,就覺得好,那您咋管王爺爺叫筐伯呢?」
巧兒,看你這個氣色,你這是又……讓我摸摸,好啊,又有了,這下家裡熱鬧了,什麼時候你回去看看,這許多年了……嗚……」
小貝正要說話,身後傳來聲音:「小貝,既然是你王爺爺送的,你就吃吧。」
小貝對李珺說道。
那老頭很不滿意地說道:「我先吃。」
老頭附和著小貝的話。
反而是對老頭的話有興趣,問道:「老爺爺,您能說說,您咋知道我們要去江州嗎?我們沒跟別人說過。」
「好啊,老爺爺您真厲害,那您知道我們要去哪嗎?您一路跟著?」小貝聽出來老頭話里的意思了,他要跟著船走,還要一路走一路給自和_圖_書己釣魚玩。
別人忙著點火和燒水,小貝就跟老頭說話。
老頭確實騰的一下站起來,眼睛盯著小貝的娘,也就是張王氏,一眨不眨。
你這次出來,是不是要過去看看?」
老頭說話的時候伸手摸摸小貝的頭,又接過別人搬上來的那個木盆,推在小貝的面前。
氣得他忍不住說道:「你這老頭,你要是不說,我能知道嗎?我只知道小貝他們過來路過,至於去什麼地方,我就不曉得了,還以為他們去陸州呢。
「好,好,可使不得,這是小王啊,小貝,還有小海呢,都過來,嘗嘗蝦。」老頭手上端著盆,沒法去扶,卻也彎了彎腰,轉頭去看小海。
「可以吃嘍,第一個,我吃。」小貝撈蝦,要吃。
張王氏的眼睛也紅了,同樣站在那裡望過來。
九個孩子一聽,明白了,人家老頭身份不一般,而且似乎還想要保護自己等人。
小貝一頓,回頭,詫異地喊道:「娘,您咋出來了?您不是說嫌春天風大么,您認識老爺爺?那我先吃。」
「哦……原來如此,知道啦,那以後我管你叫蝦爺爺,不,不好聽,叫釣爺爺吧,送去的東西,釣爺爺您吃了么?」
我怕你們不見我,就在這裏等著,若是你們沒看到我,我就跟在後面,順便我釣釣蝦打發時間,誰知道,我跟小貝有緣啊,她看上我釣了蝦了。
「是……嘛?我跟哥哥姐姐長的一樣好啊?」小貝聽人一誇,很不好意思地扭了兩下身子。
老頭一看到小貝就又高興起來,同時問王巧兒。
也不清楚長江自己家的船隊和縴夫隊伍都在朝著江州運動,還有舒州的兵開始向那個鐵索橋所在的地方集結,對外的解釋是演習。
「那是。」小貝一點不謙虛,又扔到鍋中一隻蝦,前面先進去的,打了幾個滾,早就由清白和半透明的樣子變得通紅通紅的了,能吃了。
小貝並不傻,聽老頭的話一說,總感覺到哪裡不對,剛才還說不賣呢,又說要換成詩,怎麼這www.hetubook.com.com一會兒態度變了?
「是,是,可愛,咱家的小貝最可愛了,誰要是說不好,老頭子我跟他拚命,想吃蝦了?來來,看看,我釣了三天,都是白天在陰涼的草棵子旁邊釣到的,養著,一直養著,終於是把你們盼來了。」
老頭對小海神秘的一笑,說道:「放心,我們知道的途徑別人不知道,你們過去,江州的人會毫無防備,除非是有人泄露了秘密。」
小貝很會說話,但不知道為什麼總見不著娘那邊的人。
並且沿路不時有船隻加入進來,全是各個地方張王兩家的人手,還有杭州等更近一些的旅遊景點的觀賞熱氣球也升空了,說是做一次長距離的旅遊項目演練。
小貝不在乎多一個人少一個人,反正是人多熱鬧,她還不知道在積利州的艦隊以及啟程了,用最快的速度,沿著海邊,去長江的入海口,到時候併到長江,按照路程,能提前一點先到達江州。
其實我釣魚的本事最大,不比你哥小寶差,咱一路走著,一路我就給你釣魚吃,凡是河中有的,不管那魚多機靈,我也給你釣上來,好不好?」
「吃吧。」老頭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指指盆中的大蝦:「都是活的,這釣蝦也不容易,看釣什麼蝦,就得找什麼樣的地方,有的蝦春天沒有肉,都是殼,有的則是肉多點。
小貝說不上來為什麼,一看到這個老頭就覺得非常親切,不需要別人過來保護和搜查,就能知道對方沒有絲毫的惡意,很神奇。
於是說道:「老爺爺,咱是先吃啊,還是先作詩,說好哦,我不會,得小遠來作,小遠一個人做的,算我們所有人的,我只能給你講講故事,唱唱歌什麼的?講好的是多少只蝦換一首詩?  老頭的眼睛都笑得眯起來了,連連點頭,說道:「多少都行,先吃著,一邊吃一邊說說話,作詩,講故事不忙,這個就是陛下的公主,盼兒吧?」
小海看著老頭,猶豫了一下,最終好是沒有直接問對方的身份,既和-圖-書然對方不說,那就當著不在意吧。
「哦,將軍好,老頭子我應該算是京城人,以前又不是在京城獃著,那時皇上也不是皇上,現在老頭子就沒有家了,主家走到哪,我就跟到哪,哪裡好,哪裡就是家。
「沒,沒動,老爺通常是釣魚,最喜歡聽的就是小貝小寶他們的事情,要是聽不到,就給京城發消息,問陛下,以前的事情,陛下也不追究了,都是看在你們的面子上,還有以前留下那點情分。
「老爺爺,您知道那裡扣了我的東西了不?您說啊,我賣個娃娃容易嗎?他們就欺負我,雖然他們可能並不知道娃娃是我的,但欺負娃娃也不對呀,是不是?」
蝦沒出聲,老頭說話了:「信,咱家的小貝黃河裡都能徒手摸魚,何況是捏只蝦。」
「是,欺負了小貝就是不對,哪怕他們不知道這個事情,讓咱家的小貝不高興,他們就該死。」
「還想躲?別說你在盆里,你在河中我跳下去也能抓住你,信不信?」小貝跟著蝦較勁,嘴裏嘟囔著。
明白是明白了,同時心中納悶,互相看看,又紛紛搖頭,猜不出老頭的身份。
老頭繼續附和,似乎小貝說什麼都是對滴。
「知道,你們要去江州,也就是那個彭鑫湖,那裡的魚多,蝦多,螃蟹也好啊,還有河裡其他的貝類,水面上的水鳥等等。
老頭看向胡嶁。
「不認識,聽過,卻從沒見過,到是見過小寶一次,還有你們的姐姐鵑鵑,也見過一次,離得遠遠的,那時他們兩個就跟你一樣可愛。」
小貝對身邊的人使個眼色,那人馬上去通知給老頭搖船的人,當然了,也必須派人暗中尾隨,否則就太不合格了。
老頭送開手,又摸摸小貝的腦袋,說道:「因為爺爺以前總帶著你娘去抓魚,然後在河邊就找東西遍個筐,把魚裝回來。」
李珺看看老頭,微微一躬身,說道:「珺兒給長者見禮了。」
等到地方之前,會有一些人等在那邊,你到時候讓他們上來,我這老胳膊老腿的,hetubook.com.com容易掉湖裡,讓他們保護著,放心,你家的護苗隊對你們有多忠心,他們對你們就有多忠心。」
所以主動地拉著老頭的衣服下擺,往放置餐具的地方帶,老頭就跟著走,還要配合著小貝的步伐。
過了好一會兒,小貝的聲音響起:「娘,老爺爺是以前咱家的鄰居啊?莊戶里沒有吧?」
「對對,小貝說的在理兒,不能先抓人,抓住了就直接有罪了,還是咱小貝好,講理,誰家的娃子都比不上咱家的小貝。」
小貝幾個人是湊過來看看老頭長什麼樣,居然如此有個性,結果一聽到老頭說的話,一個個面面相覷。
王巧兒解釋了一下,又問。
胡嶁這個鬱悶啊,就別提了,他剛才還防備老頭,結果變成了自己要讓人防備了。
到了地方,小貝給介紹:「老爺爺,這個是珺兒,皇上伯伯的兒子,最小的哦,跟盼兒一天出生,珺兒,來,打聲招呼。」
「好,好,家裡人都好,我本不想過來打擾你們,可聽老爺說,陛下告訴老爺有人欺負咱家的小貝了,老爺就急了,讓我帶著家裡的護衛趕過來,幫著殺人。
老頭又看到了盼兒,盼兒被小貝帶的,已經不怕生了,以前她總喜歡躲到別人的身後,探出個腦袋看人,現在大大方方地站在那裡,仰著小臉,好奇地看著新上來的老頭。
小海擔心的是這個事情,既然別人都知道了,自己等人過去,還有什麼用?人家把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再查起來可就費勁嘍。
難道這個老頭也跟哥哥一樣,會講好玩的故事?
稀奇啊,對方是什麼人呢?感覺不像是因為自己的身份,所以願意跟著自己的那種。
老頭說著說著,伸手拉住王巧兒的手,把手指頭搭在腕子上,跟著又哭起來了。
王巧兒也哭,一邊哭一邊點頭。
老頭對胡嶁的身份好像一點也不在意,表現的非常坦然,又專門問了旁邊的小貝一聲。
張王氏這才緩過神,疾走幾步來到老頭身前,輕聲地問道:「筐伯,您怎麼過來了?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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