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威意笑道：「我怎麼知道？這要問你呀！」
到底是什麼呢？
這是吞噬，也是吸收。
等到真元燃盡，火焰在她手上熄滅了。
劍身抬起，劍鋒劃過，一串水珠被帶起，「嘩啦」「啪」兩聲過後，平靜的淵河水面，破開一條深深的水線。
「是啊。」靈玉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驚訝，體悟劍氣，只要找對了方法，短則數天，長則數月，就能成功，她感悟的時間不算很短，在正常範圍內。
「哦。」靈玉撇了撇嘴，「他可真無聊，早那麼點時間入道，有什麼好記恨的，我又不是開宗立派第一人，聽說百多年前，有位先輩十歲就入了道，他怎麼不跟人家比？」
她輕飄飄地離開地火池，滿面笑容回到沖虛宮。
這一發獃，就過了三天。三天時間里，靈玉全心地感悟地火，溝通坎離劍，但因為無法直接接觸，效果不大。
柳威意露出一點笑意：「此劍果然與你相合，不過大半個月，便悟出其中一種了。」
「問我？」靈玉莫名所以。
靈玉頓悟，謝了柳威意一句，提著劍就回去了。
好涼。這是靈玉的第一感覺，好像她第一次跳進淵河時，那種冰涼的感覺。虛浮，沒有著陸點m.hetubook.com.com，整個人隨波逐流，明明是溫柔的，卻又帶著澎湃的力量。
「那，柳師叔，我要怎麼把兩種劍氣合二為一呢？」
「也是……」靈玉過去三年是怎麼過的，俞希音最清楚，她只比靈玉早半年入道，兩人練武基本在一起。
燙！她反射性地縮回手，定定神，再次伸出去。火的溫度很高，足以將銅鐵之物融化，若非她用真元覆住了手心，恐怕已被燒成了灰。
火焰跳動，有如舞蹈，它們將周圍的東西點燃，吸取其中的精華，使自己更熱烈。
「多謝俞師姐提醒。」靈玉應了一聲，卻沒怎麼放心上。玄淵觀門規森嚴，就算羅蘊是太虛宮首座的長孫，門下弟子也不是想欺負就欺負的。再說了，她忙著呢，以後能不能遇上都不好說。
靈玉不禁「哧」地笑了，說得太對了，有些人就是腦子抽風。
靈玉慢慢打坐恢復真元，思索了一會兒，再將真元灌入坎離劍，去感受其中的離火之意。
柳威意嘆道：「豐老的目光果然很准，若是換成別人，體悟了水之劍氣，再去體悟完全相反的火之劍氣，必定十分彆扭，指不定要花上幾個月乃至半年，和圖書沒想到你卻這麼順利，可見與坎離劍十分相合。」
「靈玉！」夜幕降臨，靈玉從淵河出來，迎面走來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笑吟吟地跟她打招呼。
「自然是有人看到的。」俞希音笑吟吟，「你嗆他幾句話，本來只是小事，不過腦子抽風的人說不準，以後小心著些。」
靈玉的心跳漸漸與火焰的跳動重合在一起，感受著那種熱烈與暴戾，以及決然與毀滅。
地火池位於若淵山深處，因為是煉器閣所在，防衛十分森嚴，開放給弟子的，只是邊緣的一點點。
這動靜驚到了別人，有幾個人不快地咒罵一聲，靈玉卻興奮地無視了。
第二日，靈玉仍舊去淵河領悟劍氣，沒再遇到羅蘊。
一往無前，玉石俱焚。
柳威意道：「每個人領悟的方式不同，我只能給你點建議。煉器閣所在，有一個地火池，許多修鍊火系功法的弟子，都會去那裡，你不妨去試試。」
「這麼快就成功了？」柳威意驚訝。
「啊，那個傢伙，」靈玉抓抓頭，謙虛地問，「我覺得名字好熟，是什麼來歷？」
她渾身一激靈，忽地舉劍，用力揮了出去。
「對了，俞師姐你怎麼知道的？羅蘊不會把丟臉和*圖*書的事說出去吧？」
火之劍氣，終於成了！
將坎離劍放在膝上，她盯著地火池的地火，也發起呆來。
「羅蘊是太虛宮首座通臨法師的長孫，資質過人，十三歲就進入觀想境界了。」告訴她之後，俞希音笑道，「他一直自視甚高，自以為是這代弟子中資質最高的一個，沒想到你入門之時，破了他的記錄，因此一直對你不大服氣，只是你這三年，不是練武就是窩在屋裡，沒機會遇到他而已。」
靈玉喜不自勝，再接再厲地問：「柳師叔，那離火那部分，我要怎麼去悟？我可以跳到水裡去悟水劍，可沒辦法跳到火里去悟火劍呀！」
然後，又從地火池挑出一團火焰。
兩人並肩前行，俞希音道：「聽說你今天下了羅蘊的臉？」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觸上那團地火。
俞希音一挑眉，不可思議：「你居然不知道羅蘊是誰？他可是整個玄淵觀的名人！」
這麼一想，靈玉閉上眼，慢慢地將真元灌入坎離劍上。
「俞師姐。」穿上外袍，靈玉亦招呼一聲。這位俞師姐，名叫俞希音，是柳威意的弟子之一，與她關係不錯，近來也在淵河修鍊。
靈玉一怔，隨後大喜過望。成功了！她
www.hetubook.com.com成功領悟出水之劍氣了。
「你也說了，人家是先輩。」俞希音繼續說，「羅蘊本來不適合走劍修一脈，但他不服氣，花了五年鍛體，不久前才領悟了劍氣。你要不是劍修，他對你可能也沒這麼記恨，偏你也走了劍修之路，還比他適合……」她攤手，「像他這種大少爺，腦子抽風轉不過來，也沒辦法。」
「原來是這樣……」靈玉恍然。說起來，她從水換成火，好像沒有一點彆扭的感覺，這麼說，坎離劍還真適合她。嗯，以後有時間，去感謝一下豐老。
她屏氣等待著，感覺到模擬出來的火焰與劍身相觸，漸漸融入其中……
靈玉搖搖頭：「俞師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天天忙得不得了，哪有時間去聽這些。」
劍的特性，與劍共鳴……是不是她本末倒置了？她要領悟的是劍，而不是水，所以，劍為主，水為輔，她應該從劍本身入手？
「與坎離劍相合的人是你，不是我。坎離劍如何把兩種完全相反的氣息融合在一起，你就怎麼把兩種劍氣融合成一股，這不是最好的借鑒么？」
靈玉睜開眼，左手駢指在劍身上迅速一抹，一道熱烈的火焰之意附於其上，慢慢滲入其中。
花了大半和*圖*書個月時間，她感覺自身對於水的感悟更明晰了，但，想要領悟，總是缺點什麼。
十天一晃而過。
火意與坎離劍完全相合的一瞬，靈玉忽然出劍，「轟！」地火池的火焰被引動，坎離劍上燃起火光。
「多謝柳師叔！」靈玉馬不停蹄，馬上去了地火池。
靈玉興沖沖地回沖虛宮，找到柳威意，告知這個結果。
以她的修為，直接跳到地火池裡是找死，但接觸這麼一小團，問題並不大。
靈玉過去的時候，地火池所在的山洞內，散坐著十幾個人，這些人有的修鍊，有的發獃，還有的念念有詞，看到她進來，大部分人看了一眼，有幾個仍然聚精會神，毫無反應。她看了一圈，隨便找個沒人的角落坐下。
第四天，她伸出坎離劍，挑出一團地火。
靈玉浮上水面，拿著自己的坎離劍思索。
如此嘗試數次，終於適應了火的溫度，靈玉盤膝閉目，默默地將真元與火焰接觸，感悟其中的變化。
剛才這一劍，是坎離劍中與水相合的那部分，與她真元共鳴的結果。
相比起體會水意，這一次她有計劃得多，也有目標得多。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她對火焰的感悟越來越清晰，直到不用火焰，也能在心中模擬出火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