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德米娜換衣服的時候，楚天疆去拿來了抽屜里的照片。是幾張有些年成的照片，在一張全家福上，除了看上去年輕一些的德米特里季，還有一名容貌憔悴的中年婦女，以及幾名少年與兒童。還有一張是柳德米娜大概在十歲時與那名中年婦女的照片，而在這張照片上的中年婦女頭部的地方，有明顯的摩痕。可以想像，在獨自一個人的時候，柳德米娜會經常翻看這些照片，撫摸照片上的母親。柳德米娜肯定很愛她的母親，也許對母親的思念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陛下，在野獸眼裡，可沒有平民與貴族之分。」
「是嗎？」伊薩克的面部肌肉抽搐了幾下。也許他還不知道尤利安的事，但是那幾具變異人的屍體，已經說明了問題。此外，柳德米娜安然無恙，伊薩克應該已經想到，尤利安那邊出事了。
「你要命，還是要家當？」楚天疆嘆了口氣，說道，「貴重的首飾也帶上吧，反正也沒剩下多少。」
叮囑了尼科爾與瑪雅一番，楚天疆才進入隱身狀態，帶著柳德米娜從窗戶翻了出去。
安娜猛的一驚，立即說道：「你把柳德米娜從皇宮裡弄出來，伊薩克很快就會知道，然後知道我們的事，我們姐妹……」
楚天疆點了點頭，說道：「我已經做好安排，就在今天晚上。」
「你……你說什麼？」
「只要你喜歡，我隨時都可以這樣。」
按照楚天疆的安排，最遲兩天之後，尼科爾、瑪雅與凱莉就得離開克里姆林宮。如果遇到意外情況，三人必須立即逃走。如果情況危機，還得通過戒指發出信號，讓楚天疆趕來救援。
浴室門一開，楚天疆趕緊移開了目光。
「撤退線路已經準備好了，不過不能立即遠遁。」張小剛鋪開一張地圖，在莫斯科東南的梁贊附近指了一下。「我們在這邊有一處安全屋，我已經派人過去了。你把柳德米娜接出來之後，直接送過去，那邊會有人接應。」
走出宮殿，伊薩克首先放慢步伐。
「你是說……」
「難道陛下不知道嗎？」
楚天疆的眉頭跳了幾下，這確實是個嚴重問題。
「為什麼要閉上眼睛？」
「它們是狼嗎？」尼古拉三世壯著膽子走近了幾步。
尼古拉三世一屁股坐到台階上。「約瑟夫愛卿，你說，我……我該做何長遠打算？」
「約瑟夫，你……」
楚天疆長出口氣，說道：「現在，莫斯科郊外到處都是這樣的野獸。要不了多久，恐怕連市區都不再安全，至於克里姆林宮……」
「當然，我相信，到了那一天，就算我要趕你走，你也未必會離開我。」
「好了，我是來找你說正事的。」
「尼古拉三世已經答應把柳德米娜嫁給你的弟弟。」楚天疆掏出了尼古拉三世親手寫的聖旨。
楚天疆點了點頭，說道：「對你來說，這是最好的歸宿。」
「我不在乎你是誰，可是你……你確實對我很好。」安娜長出一口氣，說道，「等我們回到薩哈共和國，如果你願意留下，我……我就嫁給你。如果你不願意留下，我也會永遠記住你。」
這娘們有午睡習慣，而且在睡醒后喜歡泡個澡？楚天疆頓時感到頭大。來得還真不是時候。
「離開莫斯科，我就不再是公主了。」柳德米娜突然掉下了眼淚。「可是，不管在什麼地方，我都是德米特里季的女兒，而且是唯一沒有嫁出去的女兒。你把我送到薩哈共和國，等於把我送到了另外一個伊薩克手裡。對，薩哈共和國總統的兒子會成為我的丈夫，薩哈共和國也會為此在我的家人遇害之後，把我扶上皇位，讓我成為第二帝國的女沙皇，但是你認為這是我最好的歸宿嗎？」
「怎麼，喜歡嗎？」
「什麼？」
如果楚天疆不知道伊薩克的計劃，就算不會把伊薩克的鬼話當真，也會對局勢做出錯誤判斷，至少會相信伊薩克在短期內不會動手對付他們，甚至會認為伊薩克要等到皇後生下兒子之後再動手。
克里姆林宮氣勢恢弘，到了晚上卻冷清凄涼。
離開克里姆林宮，楚天疆沒有回酒店。找到在外面等候的蕾切爾之後，帶著柳德米娜直奔郊外。雖然對楚天疆來說，去幾百公裡外的梁贊不是大問題，但是時間緊迫，只能暫時把柳德米娜藏在莫斯科郊外。
「那我就收下了，真是太感謝你了。」
楚天疆的安慰，不但沒有讓安娜覺得好過一點，反而勾起了痛苦m.hetubook.com.com的往事，讓她一發不可收拾的痛哭起來。
進屋的只有瑪雅，準確的說是變化成了瑪雅模樣的尼科爾。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雖然剛剛睡了午覺，但是在莫斯科的經歷，讓安娜身心疲憊，甚至是精力憔悴。躺在楚天疆懷裡產生的安全感，讓安娜突然放鬆下來，積聚的壓力也就釋放了出來。不多時，她就進入了夢鄉。
楚天疆愣了一下，說道：「這怎麼可能？」
「這……」
「真的？」
「這……」
「我太了解這個妹妹了，她也是遇人不俗，年紀輕輕就做了寡婦，不然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伊薩克說得很動情，如果不是楚天疆早就知道他對克拉拉做的好事，恐怕會信以為真。「只要你真的喜歡克拉拉，我就幫你去向她提親。不管怎麼說，我是她的堂兄，她還是比較聽我的話。」
「讓克拉拉請她們去莊園。」
「你能把她從皇宮裡弄出來？」
沒過多久，蕾切爾與克洛伊趕了回來。楚天疆沒再耽擱，立即帶著尼科爾她們，前往克里姆林宮覲見尼古拉三世。
柳德米娜一愣，隨即苦笑著說道：「你能不能把我送出皇宮都是個問題呢。」
「今天，準確的說是今天下午。」
尼古拉三世咬緊牙關，說道：「約瑟夫愛卿，你知道，我不過是個傀儡。哪怕是看在柳德米娜的面子上，你無論如何都要救救我。只要……只要你肯幫我，我……我就把柳德米娜嫁給你。」
「約瑟夫……不，你不是約瑟夫。」安娜坐起身來，「約瑟夫絕對不會像你這樣關心與照顧女人，即便對那些手下，他也從來沒有關心過。你不要騙我了，我知道，你不是他，你絕對不是他。」
「小公主，想出門旅行嗎？」
「你要喜歡的話，就留著吧。」
楚天疆點了點頭，說道：「我已經與薩哈共和國取得聯繫，只要把柳德米娜公主許配給薩哈共和國總統的兒子，然後讓公主與薩哈共和國總統的四個女兒離開莫斯科，陛下就大可高枕無憂了。」
「這……」
楚天疆長出口氣，說道：「累的話，就睡一會吧。」
「只是什麼？」
「什麼？」柳德米娜不敢相信的看著楚天疆。「這……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楚天疆笑了笑，說道：「這件緊身衣是瑪雅的，她還有很多件，而且只要你喜歡，她肯定會送給你。」
「需要帶些什麼？」
「可是，你想過沒有？就算我活著，伊薩克也不會放過他們！」
「這個隨後安排。」
「不，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別謝我，去感謝瑪雅吧。」楚天疆呵呵一笑，說道，「現在，閉上眼睛，我帶你離開皇宮。」
「當然，我們到不到得了薩哈共和國都是個問題，對吧？」
「你就這麼自信？」
「安娜！」楚天疆有點受不了。
這叫關心？這隻是不想讓你拖了大家的後腿！楚天疆差點把這句話說出來。「好了，你得找一件適合奔跑的衣服，那些裙子啊什麼的就算了，還得保暖。反正，天黑前，收拾好行裝，等我的消息。」
楚天疆笑了笑，說道：「伊薩克不是總攬朝政嗎？想必，科學家都由他管理，所以他最清楚這是些什麼東西。」
「我相信你，絕對相信你。」
「我沒有找蘇珊娜，只是來告訴你……」
「陛下信得過我嗎？」
「你早就想到了？」楚天疆有點驚訝，畢竟柳德米娜只是一個十六歲的少女。
大多數宮殿隱沒在黑暗之中，只有少數幾座寢宮亮著昏暗的燈光。有尼科爾帶路，楚天疆順利來到了柳德米娜卧室的窗戶外。讓尼科爾去找瑪雅，按照計劃行動后，楚天疆推開窗戶鑽了進去。
「當時，這些雜種沖四面八方衝過來。幸虧我跟狼群生活了好幾年，又在西伯利亞的集中營里呆了好幾年，槍法也算不錯，不然恐怕就見不到陛下與親王殿下了。」楚天疆故意嘆了口氣，「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能讓我向陛下交差。」
伊薩克的最後一番話，更讓楚天疆相信，這隻是在迷惑他，讓他放鬆警惕。此外，楚天疆還想到了一點。這就是，伊薩克很有可能還不知道尤利安的事情，最多認為尤利安在遭到襲擊之後失蹤了，沒有想到尤利安已經落到楚天疆手上，更沒想到楚天疆通過尤利安知道了他的計劃。
「陛下，如果沒有別的事，微臣告退了。」
「這……這不和圖書可能。」
「好了，別哭了。」楚天疆也很是感慨。「你要是乖乖聽話，等我們離開莫斯科，我送你幾樣禮物，作為補償。」
「你要知道，伊薩克的人時刻都在監視她們。」
「親王殿下過獎了，我不過是運氣好一點罷了。」楚天疆哈哈一笑，說道，「如果不是昨天晚上應邀去了克拉拉女公爵的莊園，在回來的路上遇到這些雜種，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向陛下交差呢。」
「為什麼不可能，難道陛下沒有跟皇后同過房，還是沒有……」
張小剛想了想，說道：「這樣也好，你派安德烈去克拉拉那裡，讓克拉拉派一名管家過來邀請安娜她們去莊園作客。」
柳德米娜到底有多麼重要，楚天疆早就猜到了。雖然張小剛沒有明說，但是楚天疆從他的部署中就看了出來，如果伊薩克除掉了尼古拉三世全家，張小剛很有可能利用柳德米娜扶持某個地方政權，與伊薩克主宰的莫斯科當局分庭抗禮，達到瓦解俄羅斯的目的，甚至藉此吞併俄羅斯。楚天疆覺得，只要他們順利帶著柳德米娜逃離莫斯科，張小剛甚至會以某種方式逼迫伊薩克提前動手，因為只要伊薩克除掉了尼古拉三世全家，就能名正言順的讓柳德米娜成為女沙皇。不管張小剛有什麼謀划，關鍵都在柳德米娜身上，即必須確保她安全離開莫斯科。
「正是如此，才更應該在路上接走她們。」
只是，要為此犧牲三個老婆，楚天疆絕對不會答應，哪怕一個也不行。
「這……」
楚天疆哈哈一笑，說道：「你真要這麼做，我還求之不得。」
「當然不會有人告訴你。」楚天疆走過去，坐到床沿上，「你知道，皇宮裡到處都是伊薩克的眼線，侍衛隊長馬夫拉都是他的親信。再說了，按理應該過幾天才送你離開，不過為了你的安全……」
「當然是真的。」
楚天疆沒有拒絕，反正抱一抱也不會少幾兩肉。
回到酒店，楚天疆沒有見到張小剛，特工大多不在，大概是去安排撤退工作了。
楚天疆笑了笑，說道：「皇后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而且很有可能是個兒子。」
「我知道，你們此行的目的是為了哈卡斯共和國的事，不過你不是官員，阿列克謝也只是一名商人。俄羅斯這麼大，哪裡不可以做生意？再說了，莫斯科才是首都，發展空間比哈卡斯共和國大多了。」
尼古拉三世猛的一驚，說道：「這事好說，可是怎麼把她們送出莫斯科？」
「約瑟夫，你救過我一次，或者說饒過我一次，難道你要把我推進地獄深淵嗎？」
「以什麼名義讓她們離開酒店？」
看到安娜嘴角揚起的笑容，楚天疆知道，她在做夢，而且是一個美夢。想到上午見到克拉拉時的情景，楚天疆更是一番感嘆。雖然兩人的經歷有很大的差別，但是安娜與克拉拉的處境非常相似。兩人都有顯赫的背景，也有讓人羡慕的地位，可是兩人同樣處在一個身不由己的環境中。也許，克拉拉更值得可憐，可是安娜也好不到哪裡去。如果沒有遇到楚天疆裝扮的約瑟夫，安娜恐怕永遠都無法離開莫斯科。等到積蓄花光、變賣了所有首飾，恐怕她們姐妹四人的處境連克拉拉都不如。要知道，在莫斯科，靠出賣肉體生活下去的年輕女人滿大街都是。
「那個老頭子，至少不能讓我懷孕，我也不會為他生下子女，沒人能取代我，也就不會有人加害我。」
在這個女人卑賤得連走狗都不如的世界里，就算安娜是總統的女兒，流落到異鄉的處境也不比平常人好多少。
柳德米娜走到楚天疆身邊，然後跪了下來。「我知道，你們急著把我送走，是因為伊薩克想害死我們全家人，而德米特里季認為，只要我活著，而且得到某個實力強大的聯邦主體支持，伊薩克就不敢貿然對付他，因為只要他、還有我的兄弟姐妹全死了，我就是皇位的繼承人，而皇後生的野種就算得到了承認，也只是排在我後面的第二順位繼承人。如果伊薩克想讓那個野種坐上皇位，首先得除掉我，然後再對付德米特里季與我的兄弟姐妹，因此我關係到了所有家人的死活。」
看到丟在床上的睡衣，楚天疆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柳德米娜坐在床上看書，看到有人從窗戶鑽進來，她先是嚇了一跳。認出楚天疆，她才平靜了下來。
「老兄！」
「ｈｔtｐs://www•ｈｅｔｕｂｏoｋ•ｃom.coｍ要我進浴室跟你打招呼？」
「我現在就寫聖旨。」
等到尼科爾把門關上，以隱身狀態進屋的瑪雅才露出本來面目，去浴室穿上了柳德米娜的棉服睡衣。
「我就知道，你一直很關心我。」
「也在今天晚上離開莫斯科。」
這娘們，不但有午睡與睡醒后泡澡的習慣，還有在房間里裸奔的習慣，從浴室出來時連浴巾都沒裹上。
「去換衣服吧。」
「幾套換洗衣服就成，如果過於累贅，只帶幾件內衣。其他的，我會安排。」
「我已經做好安排，你們耐心等消息就行了。我會告訴蘇珊娜，到時候會派安德烈來叫你們。還有……」楚天疆拍了拍安娜豐|滿的臀部。「外面冰天雪地，你這樣子，恐怕還沒出城就凍僵了。」
「安娜……」
「不……」尼古拉三世站了起來，說道，「我跟皇后同過房，但是……但是每次到最後的時候，都被她擋在外面，所以……」
「我知道，不過關鍵是柳德米娜。」
「別的東西都不要了？」
「哼！」安娜顯然沒把楚天疆的話當回事。
張小剛嘆了口氣，說道：「如果你要帶上安娜她們，就先把公主送到郊外，讓蕾切爾或者其他人留下來保護公主。不管怎麼樣，首先得確保公主安然無恙。到時候，你再回來接走安娜姐妹。」
「那可未必，別忘了，我是克拉拉的堂兄。」
楚天疆思索了一下，說道：「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讓安娜姐妹先離開酒店？」
「怎麼說，也應該先讓蘇珊娜進來告訴我吧。」安娜說這話的時候，已經走到楚天疆跟前，毫無顧忌的坐到了楚天疆的大腿上。「突然在這個時候來找我，是不是想我了，還是想跟我……」
「親王殿下……」
楚天疆點了點頭，讓尼古拉三世趕緊去辦。
「可是……」
「你明白這一點，為什麼……」
「可是……可是沒人告訴我。」
「再說了，克拉拉地位顯赫，富可敵國，她根本不會在乎男人的身份與地位，在乎的只是男人本身，明白嗎？」
「到那時候，你就不怕我丟掉你嗎？」
趁著安娜還沒從浴室出來，楚天疆坐到沙發上，恢復了正常樣子。
「陛下，我說過，你必須絕對信任我。」
「這……」
「算我說錯話了，向你陪不是。」楚天疆替她抹掉眼淚，又在她臉上撫摸了幾下。「我知道，你們四姐妹在莫斯科的日子過得很艱難，把帶來的首飾差不多都當掉了，再過幾個月恐怕就得從這裏搬出去。不管怎麼樣，苦日子快到頭了。等你們回到薩哈共和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伊薩克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沙皇的印璽在他手上，就算德米特里季寫了聖旨，沒有蓋上沙皇的印章，跟廢紙沒有區別。」
「陛下應該想得到，這些野獸大規模出現在莫斯科郊外，還襲擊了公主，絕對不是偶然事件。」
「那麼，不管去哪，都比留在莫斯科好。」
柳德米娜從浴室出來時，楚天疆疊好了照片。
「可惜的是，我們在這裏人生地不熟，又沒有依靠……」
如果那個男人對她們足夠好，關心她們、愛護她們、保護她們、還足夠溫柔，那就是完美了。
「約瑟夫……」
楚天疆猛的一驚，隨即明白了過來。在德米特里季的眾多子女中，因為只有柳德米娜還沒有婚嫁，所以她是最有價值的一個。伊薩克為了讓他與皇後生的子女名正言順的成為帝國沙皇，首先就得除掉柳德米娜。瑪利亞肯定試圖加害柳德米娜，只是柳德米娜很機靈，沒有被她害死罷了。
等到安娜睡熟，楚天疆才把她抱到床上，蓋上了羽絨被。雖然酒店裡有暖氣，但是房間里的氣溫也只略高於冰點。
「你是否考慮過，今後在莫斯科發展呢？」
楚天疆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從莫斯科到薩哈共和國，有幾千公里路呢，我可不想讓你在路上病倒。」
尼古拉三世咬了咬牙，說道：「行，一切都靠你了。」
「陛下！」伊薩克顯然接到了消息，「沒想到，欽差大臣這麼快就完成了任務，找到了襲擊公主的兇手。」
「你要急著離開嗎？」
「當然，我需要一份證明。」
「這就是瑪雅姐姐她們穿的衣服？」
「等我們離開莫斯科，再說別的事情吧。」楚天疆嘆了口氣，說道，「實在不行，我會安排幾個手下跟著你。」
在這個世界上，絕大部分女人都與安娜一樣和*圖*書，嚴重缺乏安全感。
楚天疆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張小剛的意思。
「抽屜里，那幾張照片。」
「行，考慮好了就告訴我。」
「當然，伊薩克親王不是科學家，恐怕他也說不出個名堂來。只是……」
「安娜她們怎麼辦？」
「這……」
安娜爬到楚天疆的肩頭上，嬌喘吁吁的低聲說道：「你想要的話，我現在就可以給你。」
「一份可以證明柳德米娜公主身份的文件，還有皇室聯姻的文件，以及准許安娜等四人跟隨公主返回薩哈共和國的文件。」
「你……」安娜一下就生氣了。
「尼古拉三世的聖旨，不過沒有蓋上沙皇的印章。」
「什麼證明？」
「你認為，到了薩哈共和國，我的處境會比現在好嗎？」
伊薩克哈哈一笑，說道：「約瑟夫先生，有本事的人，在哪裡都受歡迎。只要你肯留在莫斯科，我保證你前途無量。」
柳德米娜一愣，說道：「你帶我離開莫斯科？」
楚天疆笑了笑，說道：「我這人有一個很大的缺點，就是特別自信。到時候，你自然就明白了。」
「公主……」
「什麼？」
「可是……」
「只要離開酒店，什麼都好辦。」楚天疆笑了笑，說道，「讓我衝進酒店救人，那就太招搖了。讓她們去克拉拉的莊園，我在路上接走她們。」
卧室里沒有人，不過浴室里有水聲。
柳德米娜有點不情願，但仍然按照楚天疆的吩咐閉上了眼睛。
也就在這個時候，伊薩克趕了過來。
尼古拉三世一愣，後退了兩步，差點在台階上跌倒。
冬季，莫斯科的夜晚來得特別早，五點過天色就會變暗，六點不到就全黑了。
「公主……」
隨後，兩人商量好了行動中的細節問題，楚天疆才帶著尼科爾與蕾切爾去了車庫，駕車離開了酒店。
柳德米娜嘆了口氣，苦笑著說道：「我知道，跟你說這些沒有用。伊薩克是不是要動手了？」
「等等！」伊薩克叫住了楚天疆。「讓我替陛下送欽差大臣出宮吧。」
「這個嘛，由我來辦就行了。」
「你……」被這句話一激，安娜突然掉下了眼淚。
「親王殿下，請容我考慮兩天。」
「至少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收到野獸襲擊平民的消息。」
回到房間，楚天疆把安德烈叫了過來，給他安排了在晚上去聯繫蘇珊娜與接應安娜四姐妹的任務。
「公主……」
別忘了，克拉拉被伊薩克看成禁臠，而且一直是伊薩克用來控制其他人的工具。伊薩克能夠讓克拉拉做一次寡婦，也就能讓她做第二次寡婦。更重要的是，楚天疆扮演的約瑟夫不缺女人，需要的是權力與地位。伊薩克真的在拉攏楚天疆的話，就不會拿克拉拉說話，而會在權力與地位上做文章，比如讓楚天疆在他身邊擔任一個有實權的要職，或者是給楚天疆安排一個官職。即便伊薩克拿出克拉拉來引誘楚天疆，也應該在楚天疆有了權力與地位之後再提出來。
禽獸不如的堂兄！楚天疆在心裏嘀咕了一句。
「沒有印章，根本沒用。」
雖然壁爐里燃著柴火，但是房間里的氣溫很低，不比外面暖和。
「陛下，這就是襲擊柳德米娜公主的野獸。」楚天疆踢了一下腳邊的屍體，「不過，現在只是幾具屍體。」
「什麼！？」
「約瑟夫先生，看來我一直低估了你。」
「伊薩克？」
「怎麼，你不喜歡克拉拉，還是覺得她是寡婦？不管怎麼說，她是我的堂妹，來自安東諾夫家族。」
「只要我離開莫斯科，誰能證明我是尼古拉三世的親生女兒？別告訴我，你手上有他下的聖旨。」
「聽話就行了，別問那麼多。」
「這不過是讓我多活幾年而已，而且像德米特里季那樣，像傀儡一樣活著。」柳德米娜抓住楚天疆的胳膊。「兩年前，我就來了初潮，已經是女人了。也許一年之後，我就會生下一個兒子或者女兒，然後我就會成為第二個德米特里季。即便我的體制比較差，再過幾年也會生下孩子。約瑟夫，你把我送到薩哈共和國去，不是在救我，而是把我推入火坑。如果你真的要救我，還不如送我去阿爾泰共和國。」
「也許是，也許不是。它們到底是什麼東西，只有科學家才知道，也許該問問伊薩克親王。」
「親王殿下說笑了，我不過是懂得一些討好女人的手段而已，而且克拉拉只是暫時對我有點興趣。」
「聽說，你對克拉拉很有興趣htｔps://www.ｈetｕｂｏｏk•cｏｍ.coｍ，而且克拉拉對你也是情有獨鍾。」
楚天疆不想讓柳德米娜知道得太多，為了保險起見，他給柳德米娜戴上了黑色面罩，因此就算柳德米娜睜開眼睛，也看不到即將發生的事情。用能量體把柳德米娜裹住后，楚天疆通過意識把尼科爾與瑪雅叫了進來。
回到酒店，安排尼科爾去為天黑后潛入皇宮、替換瑪雅做準備后，楚天疆以隱身狀態去了六樓，溜進了安娜的房間。
「這得多虧親王殿下的支持與協助，不然我肯定無法這麼快就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務。」
「哦？」
尼古拉三世打量了楚天疆一番，顯得有點遲疑。
「所以皇后懷的肯定不是陛下的種。」
「讓我在你身上多躺一會，就一會。」
等到尼科爾準備好，楚天疆去叫上蕾切爾，一起去了張小剛的房間。
「這……這是什麼？」
楚天疆點了點頭，說道：「你的父親答應把你嫁給薩哈共和國總統的兒子。這次不是老頭子，是一個跟你年紀差不多的少年。」
「知道什麼？」
「你真的要把我送到薩哈共和國去？」
「當然，只要陛下信得過我……」
楚天疆點了點頭，在安娜背上輕輕撫摸了幾下。「放心吧，我會記住你的。」
「我說過，我會幫助你，不過……不過現在不會向你索取回報。等你們安全了，我自然會讓你報答我。」
「雖然黑了一點，我不喜歡黑色，但是很漂亮。」
「什麼正事？」
楚天疆哭笑不得，不過伊薩克說這麼多，顯然不是在拉攏他，而是在迷惑他。
「約瑟夫……」
楚天疆沉默了，他知道已經騙不了安娜。
「這個嘛，肯定不是問題。」楚天疆拿出了帶來的緊身衣。這是一件瑪雅的緊身衣，張小剛為尼科爾她們每人都準備好了好幾件。「去換上這件衣服，把頭髮束起來。有需要帶走的物品嗎？」
在伊薩克面前，尼古拉三世就像一個沒有骨頭的泥巴人，根本振作不起來，也沒有膽子頂撞伊薩克。
楚天疆沉默了，他確實沒有想過這些事情。
「抱著我，好嗎？」
寫聖旨是一回事，而要讓尼古拉三世寫出來的東西變成聖旨，需要沙皇的印章，而印章不在尼古拉三世手上。
「好了，你仔細想想吧。」伊薩克停下腳步，楚天疆也趕緊收住腳步。「想好了，儘快給我一個答覆，我好去找克拉拉，以及做好相關安排。能給克拉拉一個好的歸宿，我也非常欣喜。」
「這……」
「不！」柳德米娜突然大吼了一聲，而且從被窩裡站了起來。
伊薩克哈哈一笑，說道：「約瑟夫，你太古板了。世界變化這麼大，出身算什麼？只要你有本事，能夠出人頭地，沒人敢瞧不起你。再說了，克拉拉需要的是一個男人，一個能夠填滿她空虛心靈的男人。她連續兩個晚上把你叫過去，而且今天上午又讓你過去，表明你就是那個把她填得滿滿的男人！」
楚天疆一愣，隨即點了點頭。柳德米娜的這些話，讓楚天疆認識到，這個少女不但比同齡人早熟，而且擁有在成年人中都非常罕見的長遠眼光，把事情看得非常透徹，可以說天生就精明非凡。
「陛下，不做長遠考慮的話，等到這些野獸湧入克里姆林宮，恐怕什麼都遲了。」
「啊——」安娜只尖叫了一聲，隨即就認出了楚天疆。「約瑟夫，你……你怎麼也不先打聲招呼？」
「親王殿下誤會了，我只是不敢肯定克拉拉是否看得起我，畢竟我的出身……」
「如果陛下信不過我，大可去找伊薩克親王，我相信，親王肯定會照顧好陛下，至少在陛下的幼子降生之前。」
「我不會強迫你，我也無法強迫你。以你的本事，就算到了薩哈共和國，也沒人可以約束你。」安娜靠到楚天疆胸口上，「我只是希望，不管你到了哪，都能記得我，記得曾經幫助過的這個可憐女人。」
楚天疆沒再羅嗦，立即跟伊薩克告辭。
雖然柳德米娜很重要，但是楚天疆絕對不會為了她犧牲尼科爾她們三人。
「如果連這些都想不到，在你來到莫斯科之前，我就被瑪利亞害死了。」
能夠找到一個靠得住的男人，也許是這個世界上所有女人的夢想吧。
楚天疆一愣，笑著說道：「陛下，你真要這麼做的話，我也救不了你。」
「這……」
「這……這是……」
「告訴我什麼？」安娜帖了上來，胸前兩團彈力十足的肉球緊緊壓在楚天疆胸口，擠成了一個很誇張的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