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除惡難盡
第43章 鳳舞九天賽過凰

虎子接著電話一聽就聽得一句話:虎子,我是羅姬……還記得我嗎?……你哥和韓雪姐要離婚,你在哪?誰也別告訴,來武庄小區我有事找你……
虎子這一個激靈出了川味樓打車就往武庄小區跑,一進飯店門就看著那個曾經錦繡的艷舞之星俏格生生地坐在店裡,大冬天里裹得嚴嚴實實的依然看得出是個大美女胚子。已經十點多了,虎子叔卻是先一步回去了,就留著倆店員等著。如果不是她們來了,早打烊了!
「噢!……」眾人恍然大悟……
周毓惠也笑了,很自得地笑,這話也話都說到混混們的心裏了,彷彿覺得這事就如同手到擒來一般。這招恐怕也是和楊偉學得,如果要安排簡單的事的話,就說困難一點,讓大家經心;如果要是安排一件很難的事的時候,一定說淺顯說簡單一點,最好把所有人的信心都鼓起來,只要鼓起信心來,這幫人一準會矇著腦袋什麼都敢幹!
「這……惠姐說的這事,好像就是咱們常乾的事呀?」王虎子愣著神說了句,攪場子、弄事收保護費,要說還真是大家的老本行。
「那就沒什麼問題了!」周毓惠說道,抿了口飲料再接茬道:「這事如果大家都同意干,我建議大炮兄弟來牽頭,我負責經營,我保證在一年內讓大家的投資翻一翻如何?而且,這是最低保障,現在是冬季價格正高,明年春夏兩季屯煤,如果明年冬天的價格還像這樣居高不落的話,可能都不止這個數。」
……
瞪著大眼的虎子胡扯一下把風塵僕僕的羅姬逗笑了,坐下來細說了一遍,這感情之中的事也說不清楚,就說清楚這虎子八成也聽不懂。無非就是說了兩句,兩人吵架了、生氣了,楊偉跑了要離婚、讓虎子帶著去找楊偉、幫著勸楊偉回大連,這事可讓王虎子抓後腦勺了,看著羅姬一臉期待,王虎子有點為難地說道:「羅姬噯,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直是哥管我的事,我那能管了他的事呀?」
周毓惠無暇顧及這些,新年了,心裏謀划已久的規劃也跟著要實施了……
虎子向來是個好心,不過這說話可有問題了,一般人聽不懂。
「咂,虎子,你也太不仗義了吧,看著韓姐跟你哥多好的一對,你就看著他們倆散了,你不覺著可惜?」羅姬瞪著眼教訓王虎子。本來準備多帶幾個人找,可後來怕是韓雪了解楊偉,跟羅姬說要在就在老家,一個人去就找得著;如果不在,去多少人也沒用,羅姬這才直奔王虎子處,如果虎子找不著,其他人更找不著了。
「給你,找你的……你叔說的,有妞找店裡了,這還能有假」章老三把手機遞了過來,淫笑著說道。
這是本年度聽到了最震驚的消息了,比周毓惠掙了二百萬還讓虎子震驚!兄弟們個個都是人往高處走,連章老三也拽得五迷三道的說過年要買車,難不成就獨獨大哥一個人水往底處流!
「你要死呀?」羅姬紅著臉狠狠剜了王虎子一眼說道:「這是你哥的律師!……你好好扯這幹嘛?」
「那……那沒問題,誰敢來咱們場子搗亂,我弄幾百號人,嚇都嚇死他們了!」王大炮絲毫不誇大的說道,現在西城唯光頭騾和陸超馬首是瞻,而兩個老大都是王大炮小弟,要說打架現在王大炮還沒有害怕的人。黑道上這事,還不就拼個人多、拼個誰狠。
伍利民卻是知道虎子這經常逛小姐的事的,曖昧地笑著。那輪子悄悄問:「小伍,虎哥是不是在外頭養了小的個吧!」
一幫子人都哈哈笑了,要說起來,鳳城最爛的一群人組合現在都在座,要說搗hetubook.com.com亂,這裏頭一個比一個厲害。難道還有比惡棍更厲害的地痞流氓?
一會兒喝著章老三這手機響了,響了半天才接住,一接住罵罵咧咧地說,嘿,王虎子,你狗日的行啊,你什麼時候挎的小妞,怎麼找店裡去了?
「不好弄吧,這煤礦生意可不是咱們幹得了的,當初連大哥也退出來了。」賊六說道。當初拴馬村楊偉退出來大家就有想法,不過後來出了這麼多事,多少也認可了楊偉的決定。
羅姬得意地看著葛明理:「笑,讓你看笑話……」
「虎子,你呢?」周毓惠看著沒說話光顧吃的王虎子問道。
一句話驚得王虎子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大呼小叫了句:「不會吧!哥真回老家放羊了!?」
而現在,一群混混看著周毓惠,目光里更多的是敬畏絲毫不見有點邪念,周毓惠卻是比半年前要穩重成熟和自信了更多,依然是那樣一絲不苟的打扮看上去很正統,臉色有點白卻不見得病色,更多地是從話里和表情里溢出來的自信。這自信很感染大家。
這次連羅姬也被逗笑了!這才省得虎子要安排兩人住呢!剛笑著看著葛明理也是一臉曖昧,這趁著虎子轉身,狠狠地掐了葛明理一把,葛律師一吃疼一激卻是羅姬很拽地挺著胸上來了,這要發作也發作不起來。
「行行,我去借輛車,明兒一早咱們動身,你們……」虎子應了聲,準備安排兩人住一看是一男一女,糊裡糊塗問了句:「這是你啥人,羅姬,是不是相好?你兩人一塊睡不?」
葛明理律師半晌沒開口,一開口就被這大白話雷笑了。
周毓惠侃侃而談。有理有據,說得人還不服不行。一聽投資翻番,眾混混個個又是兩眼放光。
周毓惠嘆為觀止,那一刻彷彿覺得自己才是這個市場的主宰……既然自己指揮得動這麼大的勢力,為什麼不攫取更大的利益呢?之後周毓惠盯上了煤炭物流的生意,而這個生意需要的龐大的勢力,現在她需要說服這些操縱者和自己站到一起,首當其衝的就是隱隱已成為西城第一人的王大炮。
「不會,絕對不會,花錢辦那事,虎子絕對不幹!」賊六否決了輪子的提問。
喝著喝著,周毓惠發現少了一個人,伍元是去培訓學習了來不了,好像幾次都沒看得見卜離和秦三河,秦三河倒是知道,回鄉下去了,那次的斷指之痛估計對他的打擊不小,現在難得進城一趟!而卜離就怪了,好長時間沒見了。
熄了燈,上了床,半醉之後腦袋暈暈沉沉的,恍惚著又想起媽媽的話……孩子,走吧,別回來了……將來要嫁就嫁個強勢的男人,走到哪裡也不吃虧,不要像媽一樣,嫁個窩囊廢扔下咱們娘倆自己尋死,讓媽和我兒苦了一輩子……
王虎子狐疑地接了過來,沒好氣地說了句:「誰呀?」
想著不禁又把自己想得淚流滿面,周毓惠喃喃地說……媽,我哪兒也不去、我誰也不嫁,我要自己強勢起來,我要把咱家丟掉的東西全部找回來,我要把他們給我們一家帶來的災難,全部加在他們身上,我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周毓惠發話一問,卻都喝著沒有在乎這事,那伍利民滿不在乎地說了句:「卜哥說不定自己也有生意了唄,那小子你別操心,腦瓜子鬼著呢,我們這伙里,大哥都說了,數他聰明。」
虎子半路跑了的事大家都沒放在心上,這到底怎麼回事呢?
她得到了很多東西,卻感到越來越空虛了;甚至於住在這個公安小區,天天看著大沿帽進進出出有些還成了朋友打招呼,和-圖-書仍然是一點安全感都沒有……除了握著他的大手、依著他的肩膀,甚至哪怕是被他很無恥地吃豆腐,她都覺得很安全,除了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沒有一刻她覺得是安全的……
周毓惠的笑里,有幾分澀澀的味道。家道中落之後,沒有知道她這一家曾經的輝煌!這是她從來不願提及的。
「是呀,那肯定不行啊!」輪子想了半天插了句。別說二百萬,兩千萬扔煤礦里也未見得有效果。
周毓惠安排好了一干混混,自己回到了剛剛裝修完的新家,這是位於公安局家屬院一幢一百平米的二手房,大家不太理解周毓惠這身份不買大房反倒買個不怎麼樣的二手房,不過周毓惠的想法卻是,這裏多少能給自己一點安全感!
虎子道:「去倒能去,那找不著咋辦?」
……
「那可沒準啊!現在王虎子是副總,就這身家,到那找還不一找一個準,飯店裡那十八九的小姑娘,找他十個八個都沒問題!」章老三吧嗒著嘴,不屑地說道。
大炮,在周毓惠面前終於是謙虛了一回,有點泄氣。這話逗得大家呵呵直笑,最起碼王虎子很高興。王虎子嘟嘟囔囊說了句:「你不說,我也看得出來!」
「壞了!這傢伙不是走火了吧,弄不好第三個小虎頭要出來了……」大炮呵呵笑著說道。
卻不料,就僅僅說了兩個字就沒音了,難得地見王虎子臉色這色陰這麼重,完全不像平時又渾又無賴的樣子,掛了電話給大家打了個招呼,轉身就跑……
王大炮先開口了:「買煤礦!?不是吧,惠姐,咱們這錢,可連買煤礦的手續費都不夠啊!」
王大炮這話很不屑。是對自己或者對周毓惠的不屑。煤老闆那出來是什麼派頭,開車開得是悍馬,買房去北京上海大城市買豪宅,一平米一萬多單元房還嫌便宜;混得好的煤老闆掙一把甚至直接把家遷到國外,這陣勢是男人夢寐以求的,而且只能是大多數人的夢想。
羅姬搖搖頭,說道:「我們也說不清,猜測而已,這不準備回去找嗎?這都快過年了,除了老家,他也沒地兒去呀?你帶我們去找著不就知道了!」
不過這個時候可不是欣賞美女的時候,虎子一臉急色見了羅姬就大呼小叫:「咋了這是,不好好滴嗎?還在國外呢?誰把誰蹬了是?還說抱著娃娃回來請客呢?怎麼一轉就離婚涅?」
眾人又是被王虎子的蠢話逗得前俯後仰,要說干黑事,數大哥幹得漂亮且幹得最多,在座的,怕是沒有會把這事放到心上……虎子雖然是這樣說,但並非反對提議,反正手裡的錢就是大哥留給眾兄弟的,怎麼花也是花,這大計,等於是定了來了。
輪子和賊六無言地點點頭。恐怕是對周毓惠是非常地信任了。周毓惠掙錢可比自己的拆車市場要快多了。這年頭,能掙了錢才是王道。
像往常一樣,周毓惠還是一帆風順地達成了自己的計劃,唯一有點遺憾的是,今天的成績和明天即將有的輝煌,她最想展示給的那個人,卻不在身邊……不到半年的時間,第一桶金,有了;自己店自己的事業,有了;甚至於自己勢力也可以這樣說一句:有了。憑著現在的資本和這股別人看不到的隱藏勢力,周毓惠覺得自己好多目標都能達成,攫取更多的資本,那還真不在話下。
周毓惠看看眾人,眼睛里有點紅紅地說道:「不過,有些醜話我說前頭,風險和利益向來是並存的,這煤的生意要說容易也容易,要說難也難,放在十年二十年前,煤炭不值錢的時候可能沒人在意這個生意,但現在不行,hetubook.com•com經營難度很大;煤場選在那裡,肯定要對付地方上勢力的找事,肯定要有同行來找麻煩,工商、稅務、環保和煤炭局以及煤運收費管理盯這行盯得很死,這裏面的黑錢少不了;我今天徵詢大家的意思是,如果大家覺得頂得住各方的壓力,這事就能辦而且能掙錢;如果沒把握,這生意咱們就不幹……其他人都有生意了,我覺得這個生意現在大炮干最合適,手底有人,又在煤礦呆過,如果你帶頭的話,這生意八成能幹好……」
像往常一樣,洗漱睡覺,從浴室出來,對著鏡子看自己的胴體,裝修的時候周毓惠專門在整體浴室的旁邊裝了一面很大的鏡子,現在,鏡子里的自己依然是那樣完美無瑕、依然是那樣光潔如玉、雙手抱在自己胸前的時候,她會經常憧憬彷彿是有一雙寬厚的大手或者堅實的胸膛讓自己依靠……披上睡衣,突然間周毓惠想到,今天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的命都是那個人給的,沒有他出手相救、沒有他留下的這筆錢、沒有他留下的這幫血性兄弟,也許自己什麼都不是,靠自己打拚,別說三個月、三年三十年也未必出得了頭……可是,周毓惠又是不由自主地有點失落,她想曾經想報答他,曾經想過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他,但是,他什麼都沒有接受,讓自己到現在覺得欠得他越來越多……
周毓惠,還是像往常那樣,一想到全家遭受到的苦難、一想到被逼死的父親、一想到未老先衰死不瞑目的母親,一想到曾經溫暖的家,在暗夜裡又是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大炮聽著周毓惠說話,臉色有點發愁地說道:「可是……我們就能打打架架嚇嚇唬唬人……這經營啥滴我們可屁也不懂!」看看周毓惠沒表示,又是補充道:「惠姐,原來跟大哥以前,我們都差不多,我和虎子兄弟一個半斤一個八兩,讓幹個准事了成,要搞這生意,我連賬也不會算……」
羅姬沒好氣地說道:「找不著你回來,我們繼續找,這總行了吧!」
王虎子苦著臉看著橫眉瞪眼的羅姬,訕訕地說道:「那倒是啊!……不過,哥一跑可不好找,他要是誠心躲,別說你兩人,你帶一隊警察也搜不著他!這可上哪找啊?」
……
上回說道,周毓惠提出了一項讓大炮、虎子這群老兄弟都覺得非常詫異的投資計劃,這計劃一出讓大家有點吃驚了,混混們再不知道天高地厚,但自知和煤老闆還不是一個檔次,這就炸鍋了。
一下子眾人又是哈哈大笑,周毓惠有點面紅耳赤,卻是坐不住了,敲敲桌子,制止了這葷玩笑。大家再看周毓惠這才省得是大姐在不是大哥在,都訕訕地捂著嘴笑……
「惠姐,你咋啥生意都懂啊!」伍利民羡慕地說了句。
「姐說了,他一準是鑽山窩裡準備放羊去了!連手機都不在服務區,你說他能去哪?」羅姬道。
周毓惠一聽,臉紅著笑笑,這愣人說話是什麼都不避諱。幾個人都吃吃地笑著。
大家的想法,都差不多,現在咱兄弟們的檔次,離煤老闆差得還遠。不管是錢還是關係還是勢力,差得太遠,天上差地下還得在地上打個大窟窿。
章老三是個外地人,聽得有點迷糊,提不出更好的意見來。小伍想想,也是搖搖頭沒有發表意見,不過看樣是抱的希望不大。
第二天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總店大廚房不見了那位大師傅兼副總,平時在的時候這貨色從來不招人待見,不是罵人就是說髒話,這一走才發現這人多少還是有重要性的,幾個幫廚的拉出面來確實離大廚的差一個台階,甚至有些和*圖*書客人還提意見了。反映到周毓惠這兒,這才發現王虎子根本就沒來。一問之下都不知道,打電話打到了月娥那兒一問,才知道回鄉下去了!說是一兩天就回來,周毓惠這才作罷,沒有當回事,這幫子混球都是自由散漫慣了,對他們還真不敢提太高的要求。
要說打架弄事,在場除了周毓惠個個都是內行,要說掙錢做生意,恐怕就只有周毓惠一個內行了。
行不行呀?這傢伙沒幹過呀?……王虎子聽得雲里霧裡,摸著大腦袋說道。
幾個人都沒發言,看樣還真是不知道。王大炮在鄉下呆過,有點若有所思地想想說了句:「這倒也是個好生意,要干好也掙錢。」
王虎子向來不知道禮貌為何物,而在座的都知道他這得性,打著招呼也沒有挽留。
「大哥走的時候說了,他說我這腦子不好使,能把面拉好一輩子干好一件事就不錯了,其他的事他啥也不讓我干。我就拉拉麵!……你們看著合適就干吧,不過大哥走的時候說了啊,一定要遵紀守法,不能幹黑事,黑事干多了,就碰不著警察也要碰見鬼呢!……」王虎子像個大媽似的嘮叨了半天,看來人當爹了不一樣,第二次當爹了更不一樣,操心的事多了。而且在王虎子的心裏,恐怕已經是把大哥奉若神明了。
不過周毓惠卻不著惱,胸有成竹地說道:「大家的擔心我理解,我們是買不起煤礦,我也沒準備經營煤礦。我的意思是做煤生意,不一定經營煤礦才是煤生意吧?……我們的錢不多,可湊上三百萬還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這錢足夠買一套洗選設備了吧!足夠租賃十幾畝場地了吧!而且人就是現成的,最不缺的就是人手。我們開個中轉煤場怎麼樣?以小搏大,攤小不怕,攤小不等於掙不了錢呀?而且現在的市場行情,煤礦的日子會越來越難過,經營個煤場正是首選,船小好掉頭,有時候小反而是個優勢。」
周毓惠現在靜靜地端著杯子,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偶爾眉目之間皺皺,讓眾人也猜不透她的心理了,現在,或許已經不太像幾個月前聽到那個名字就會緊張、就會發狂,就會逼著知道消息的人追根問底。不知道是那個人多長時間沒有一點消息已經有點淡忘了、還是心裏另有所想……虎子說到大哥的時候,周毓惠眼睛紅紅的,借故上了趟洗手間,回來的時候,臉上已經洗洗清清爽爽,再有任何表情也被消滅的無影無蹤……
「干!沒說的!」章老三巴結地看著周毓惠。這是個財迷,只要掙錢什麼都干。
周毓惠接住這個話茬說了:「當然掙錢了!我們如果在省境二級路邊上開一個煤場,開在澤州、長平和市區礦務局接近地方,專門面向鳳城市各縣區及礦務局直接收購原煤。把散戶散車的原煤集中到我們手裡,原煤回來后我們再進行深加工,分成炭場、粒度、沫煤和煤泥,分開銷售,這煤生意和其他生意不同,量少反而不賺錢甚至賠錢,但量一大,利潤自然就大……我們的銷售呢,則直接面向省外的集團客戶和散戶,掙差價和洗選加工后的服務費,大家不要看著這生意簡單,其實全市每年偷逃稅費的過關的黑車煤很多,我們在收購和銷售時候的差價有時候會很大,這個差價如果落在我們手裡將會是一筆不少的數目;即使再退一步,我們不考慮這個因素在內,煤炭本身的季節性差價就不是個小數目,看準機會屯貨甩賣,這都可以產生利潤……這一個煤場,可比咱們三二十個飯店還賺錢啊!很可能一個煤場就抵得上咱們現在所有生意的總和。」
這個和-圖-書電話不是別人的電話,而是羅姬的電話。羅姬在韓雪的指點下找武庄小區的王虎子拉麵館,招待兩人的是虎子叔,左尋右尋不見王虎子,只得打到了章老三的電話上。
一群人又是呵呵笑了。雖然大炮和賊六是表兄弟,但要說長相和脾氣,卻是和王虎子很相似,要說兩人是兄弟倆准有人相信,不過這兄弟倆從來都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讓誰。
「噢!……」周毓惠釋然了。
這頓酒像往常一般,還是喝到了暈三倒四才收場,周毓惠還是像往常一樣,叫人安排喝多了的,而沒喝多的呢,就跟著小伍走了,至於去幹什麼了,干到什麼時候才回來,這周毓惠從來不問,這幫人從來也不說。不用問也知道,這群貨沒一個正經東西,又去小伍看的場子里胡弄去了。
「干,有啥怕滴,反正我們原來就是窮光蛋,大不了再回街上收保護費去!」王大炮狠狠地說道。
……
周毓惠也笑笑,認可了大炮的話,和這群人在一起說話最好的地方就是不需要有什麼心計不需要揣摩。頓了頓周毓惠說道:「不需要懂,經營無非是買入賣出,這很簡單,經營和技術人才好找,手續呢,我想辦法,無非是花錢的事。關鍵是能不能鎮往地方的勢力,比如,這村委隔三差五肯定要收你倆錢、其他煤場的,說不定要找人砸你場子攪得你不能經營、地方上的小地痞和無賴說不定要堵場子要保護費,要不就是光搗亂讓你什麼也幹不成,其實的生意都差不多,就像咱們經營拉麵一樣,你要賠錢,大家看笑話,但你掙錢了,大家都會眼紅,就會想法子給你找事或者是想辦法插|進一腿來……類似的事很多!這行的水很深,具體還會有什麼事,沒有真正沉下去是不知道的,將來只能見招拆招了。」
……
「不會吧!?我找姐們從來不留手機號!」王虎子瞪著眼說道。給小姐留手機號那是傻B人才幹的事。
「呵……」周毓惠笑笑說道:「家父在世的時候在長平有私人承包的煤窯,二十年前也是我們鎮上第一家承包煤礦的人,我家三代都是經營煤炭生意的,當時我們家第一輛解放140大卡車往省外販煤的時候長平的朱前錦、郎山的郎志江還趕著大馬車拉炭塊呢!剩下的煤老闆可能還不知道煤炭還能賺錢。後來家道中落了,我們一家流落出了長平,現在,我不過是回了老本行而已。」
一頓酒一頓席,關係還是像以往那樣的親熱無間,因為周毓惠和周毓惠這經營的原因,把眾人這間的紐帶連繫的更緊了,席間都在憧憬著未來投資一年內翻一番甚至幾番的結果,一個個吆五喝六的喝著,周毓惠笑吟吟地看著,多少也感覺到了這個小團體每一個成員的可笑之處。
「給你安排住的地方呀!要相好就睡就一個房,要不相好睡就倆房,這不問清楚咋行呀?」虎子誠實地說道。
對於做生意和生意中的潛規則,周毓惠熟悉得怕是如同自己的十根手指,本來還沒有如此打算,但自從王大炮一夜之間掀了十幾家店面的時候,周毓惠頓時省悟道,楊偉雖走,他手下的這幫兄弟怕是餘威仍在且更有甚之,這股平時不顯山不露水隱藏著的勢力一出手便是雷霆萬鈞,那天動手情景她見了,足足幾百號人如同憑空從地下生出來的一般,手持著砍刀棍棒鐵鏈,擋者打倒無數,治安室和近處的治安警看這陣勢拔腿就跑……而更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一陣秋風橫掃之後,這些人便作鳥獸瞬間消散,大隊的警察到場之後是束手無措,有些弄事的甚至就藏在圍觀的人群中看著警察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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