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除惡難盡
第50章 流年悠悠好時光

「呵……」楊偉笑得半天支不起身來,邊笑邊說:「七叔,這二憨能接你的班了啊,比你說得還玄乎。」
再準確一下,從修路開始算,應該已經是二十一個月。
「嗯,有點小事!」七叔看著楊偉。
「呵……這次不一樣,這次是領著基金會執行主席一個人來,可能要先期看一看咱們的牧場。基金的投入今年十月份有可能到位。」陸文青說道,說話的時候甚至多少帶上了點沁山的鄉音。
一聽七嬸,一聽楊偉要造謠,七叔蔫了,悻悻地往回走,邊走邊嘮叨:「這死娃,一天嚇唬老漢我呢!……」
紅丹丹地那陽婆婆,桃杏花花兒開
「人家是給我上課呢!我也得好好學習不是,小時候光顧著跟你家倆憨娃耍咧。」楊偉笑著解釋道。
青草彎彎呀楊柳兒飄、樹葉喲擺
羊群現在已經四百七十隻,是河灣鄉最大的一群,楊偉今年經常划算著,到年底除了出欄還要發展到五百隻,到時候,是全縣最大的一群……
「是嗎?好事呀……二憨,你比你哥還強啊,一次就相成功了啊。」楊偉吃著,嘴裏含糊不清地說道。幾個月前這大憨都結婚了,場子里陸陸續續辦了幾件喜事,連楊偉也跟著高興。
楊偉笑著眼珠一轉道:「我參加,那你放羊?別照顧你你都不給面子啊?」。
七叔妥協了,無奈地說道:「算算,我開會去吧,你那幾百隻羊,還真不好鼓搗,恁大個群,跑丟一隻還真找不著。」
竄門在沁山縣的土話里就是出軌跳牆頭的意思。七叔年輕的時候犯過這毛病。而七叔最怕七嬸,而七叔不管竄沒去竄門,都怕七嬸知道他竄門!一說這話准靈。
而在楊偉看來,也許自己喜歡的不是放羊,而是喜歡這些永遠看不厭煩的景色、喜歡這份寧靜、喜歡這樣幸福地躺在山坳坳里一邊曬太陽、一邊看著羊群吃草……就像自己經常在夢裡夢想到的一般。
「私人訪問,就來看看,執行主席是他妹妹。」小青解釋道。
「噢!這我知道,要沒這個妹妹,說不定還沒咱們這個牧場呢!行,來了我要不在,你招待他們。這貨估計準備往回收自己的投資了。」楊偉笑著道。
一下子楊偉突然想到了鳳城,想到了那個冤大頭陳大拿,兩年多了,好像再不好意思朝人家張口;想到了那群老兄弟,聽虎子說都過得不錯,要不,去他們那裡籌點錢……不過,楊偉馬上否定了這個想法,這多沒面子,大哥混到了末了,還得朝小兄弟們要錢,這事不能辦,怕人笑話,男人這臉面可比錢要金貴多了。況且要讓大夥知道昔日風光一時的大哥現在是羊倌,還不把大夥笑掉大牙!
畫眉眉地那羊羔兒羊、虎頭呀頭
楊偉正開著電腦,剛剛通了幾個月寬頻,雖然經常斷線,但勉強能上網,這唯一與外界聯繫的窗口了。那小青姑娘進門笑著m.hetubook.com.com說道:「楊場長,又看你的佛學經典呢!」
「俄沒白吃,七嬸說俄洗碗刷鍋就管飯。嘿……」驢娃諂笑著說道。
啊……嘿……啊……嘿
一朵朵白雲喲、天上那漂
不過有一樣讓大憨兄弟倆挺佩服,偶爾有羊拐了腿,鐵蛋哥的祖傳的正骨術就起作用,隔不了兩時辰,小羊兒準會活蹦亂跳!如果偶爾有一隻兩隻小羊掉隊了,鐵蛋哥轉悠幾圈,天黑前准找得回來……也許在大憨二憨兄弟眼裡,鐵蛋哥是幹什麼都在行、幹什麼都比放羊強,可鐵蛋哥偏偏喜歡放羊。
「這樣啊……你個下作鬼,滾吧!」楊偉笑罵道,放開了驢娃。
小青像往常一樣笑笑,翻開了書,嘴裏說道:「好的,那咱們今天接著昨天說,你翻到二百一十六頁……固定資產初始計量原則章節……固定資產的成本,是指企業購建某項固定資產達到預定可使用狀態前所發生的一切合理、必要的支出,這個很好理解,比如我們購置機械發生的價款、運費、安裝成本等……」
兩人走著聊著,在場區里轉幾個圈,這村長看著簡易教室,突然想起個事來,問了句:「鐵蛋,你這媳婦咋弄,俄看著小青姑娘不錯,要不把她說上得了,將來留咱們這兒上課,那多好個事呀!」
「都離了一年了,還有啥消息!」楊偉搖搖頭,很無奈地說道。
七叔小心翼翼地問:「他倆已經定型了……俄說鐵蛋,還想著大連那媳婦?有消息沒?」
又是一個放羊歸來的傍晚,又是一個春夏之交的日子,鋤地、魚塘和豬場、菜棚幾個地方的場工都已經吃完飯在院子里聊天打撲克牌了,才見得放羊的這一隊回來了!下午是餵豬的這群里悠閑,幹完活早早就在場區里打打籃球或者剎剎豬草,回來最晚的,就是這幾個放羊的包括場長。
「哈……哈……」楊偉哈哈大笑。笑著拍拍七叔的膀子說道:「叔啊,你這兩年我咋覺得比我還流氓,這話你都說得出來?你去縣裡開會,是不是沒好好開會,去開房去咧。」
「我知道啊!……前兩天我就發現了,我現在真成了窮光蛋了啊!」楊偉笑著說道。這賬已經算過了,從兩年前十月份動工,已經二十二個月時間了,四百萬投資已經全部撒到了這裏,雖然掙了點,掙的也全部投進來了。
青山山綠水水好地方喲、地方喲兒
那二憨嘿嘿笑著說:「俄一直就比他強。」
院子里燈已經亮起來了,單身樓一樓一個大廳堂簡易房間里是簡易教室,聽得見陸文青正操著普通話講果樹的嫁接技術小姑娘發奮圖強,一年多來和農技人員學了不少,現在當個老師一點問題都沒有,加上高中畢業的楊小孬,兩個客串老師,正好補上了楊偉的懶散性子。靜靜的場區里,偶爾還能聽到蛐蛐的叫聲,明前冷和_圖_書不丁還會飛過星星點點,那是螢火蟲兒,有時候猛一抬頭,還真分不清是蟲兒還是星星在閃。
……
七叔卻是搖搖頭評價:「哎,你這娃,想得就是太大,俄就覺得不靠譜。出錢都是幾十萬幾十萬,掙得是幾千幾千回,哎……」
我過得很好!雪兒也不知道好不好!?
睡著了的楊偉,張著嘴咂巴,沒人知道,他在做一個美夢,夢裡楊家灣的牧場上,白花花地一片,全是肥嘟嘟的大綿羊。現在夢裡,很少夢見女人,一夢就是畜牲,而且不是一隻,是畜牲群!
柔軟軟的那絨毛毛,綿個溜溜
這明顯是擠兌七叔,七叔都五十多了,肯定看不了這幾百隻羊。
「哎呀,這娃跟上你放了幾天羊,越來越學壞了,說話越來越大,俄都看不住他。」七叔訕訕地笑笑。
七叔聽著楊偉話里輕鬆之極,有點為難地說道:「鐵蛋娃,俄就發愁,你這幾百萬,啥時候才能收回來,去年滿打滿算,一年才掙了六十多萬,連七分之一都不到,今天把這筆錢也投進去了。前段時間你和鄉里建啥萬畝花椒林,房前屋后都種花椒,咱們給鄉里發放了六十多萬補貼合同款,你這錢咋都跟打水漂呢樣?這漁場、豬場、蔬菜大棚,倒是富不少人,可咱們好像是一直賠錢在支撐著啊。你到底咋想滴?」
「咋……咋地啦,說你倆句你還不高興了是不是……」七叔倔著不回,不高興了。
楊偉出了門,張口就問:「叔,啥事?」
「不對呀,俄看她經常晚上去你家裡,你倆是不是……」七叔說了半截。下面的明了都。
山裡世界的生活,就像這樣平凡而真實地一直過著,就像這樣樸實而真誠。兩個小時后,送走了小青老師,楊偉躺在床上準備休息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七叔提到了錢的問題。現在賬上快空了,林國慶這兒,除了二百萬的一次性投資,半年前這貨從省科委找關係拔了85萬,最後楊偉使勁摳才摳了他十五萬,再從這兒摳錢,怕是難度更大了,人家也不會做沒利生意不是,牧場人家不摻合要說就很夠意思了。眼摸前收購山貨就需要大量現金,這下子可有點為難了,都那籌錢去?
「嗨……」楊偉一下子被逗笑了:「我說,叔,你這一天不幹活是不是凈操心這些個閑事,你想得比我還美,人小青就快回北京了,你這不扯蛋嗎?」
「這是好事呀!你們老說倆娃憨,一點都不憨,雜交羊都養出來了,這十里八鄉誰辦得到。呵……我看呀,這場子里,數咱家二憨聰明。」楊偉評價了句。
一群群肥綿羊、青草彎彎里兒跑
「俄說,你這隔三差五上北京,去省城、到雲城,就沒瞅一個!你說這麼大咧還打光棍,叔看著著急呀?離都離了,不能總想著她吧!」七叔苦口婆心勸道。
一進就見個禿瓢小子往場區外走m.hetubook.com.com,被楊偉虎著臉一把抓住了,跟著就訓:「嘿,驢娃,你家不遷這兒了,怎麼還在大灶上蹭飯,再蹭扣工資呢啊!」
「行!邊走邊說!」楊偉洗完自己個碗,甩甩手,兩人出了餐廳。
「那你也不能來白吃呀?」
不過,想必會很好,以雪兒的聰明和漂亮,生活過得肯定比和自己在一起愜意。楊偉這個時候才發覺,一年來一次聯繫都沒有,連羅姬和葛律師也沒有聯繫過。偶爾會想起,但楊偉不太想去打擾別人安靜生活,甚至連兄弟們都沒有見面。知道大家都過得很好,這就足夠了!
「呵……呵……做生意要把眼光放長點,現在咱們的收入是低,可你算算現在咱們有多少果樹?加上今年種的,十萬株打不住了吧?有多少羊、牛、騾子、馬,那樣不是財富,還有你說得那花椒林,咱們是合同補貼,將來村裡人要以產品還補貼款,到時候咱們還是只賺不賠,不過時間長了點而已!……養魚養豬這玩意,規模大了,大夥都發財了,咱們也跟著發財!現在其實還是小打小鬧,讓大家嘗到甜頭后,再擴大點規模,到時候,光育種的錢就夠咱們掙了。」楊偉笑著說道。
「喲喲,把這茬忘了,光顧著想著花椒林的事了!」楊偉一下子抓腦袋了。不過想想又說了句,沒事,到時候再想辦法。實在不行,我出門給你借去,反正不用多長時候就還了。
其實這筆賬楊偉算過,如果把山林和牲口現在全賣了,四百萬絕對打不住,這就是固定資產的保值增值。如果經濟林全部掛了果,場子的農副產品再翻幾番,別說四百萬,上千萬都打不住!這個家,在他眼裡,越來越殷實了!
七叔冷不丁一句:「你這投資可快完了!」
「對了,楊娃,這賬上的錢可不夠了啊,你準備九月份收山貨,現在可被你花得只剩二十萬了,縣城收購站存貨出出也只有十二三萬,只夠支持兩三個月了。」七叔一下子提了現實的問題。
……
或許是時間的緣故,或許是自己已經很努力地爭取過的緣故,對於離婚的那位,並沒有更多的惋惜!畢竟曾經已經轟轟烈烈的愛過,而且回憶是美好的,這就足夠了!
噢,兩人上課的時候,門從來是掩著的,沒關過;窗帘從來是開的,沒拉住過……
楊偉笑著道:「得得,叔,我這事呀,你別操心,你把你家那倆憨孩看好就成了。」
今天這個時間之所以記得這麼清楚是因為,早上出工的時候,楊偉翻了翻舊物無意中翻到了那本藍色的離婚證和大連房子的託管證明,這才省得,已經長長的一年了!
「就是,俄也覺得是!初中沒畢業都敢吹高中畢業!」較為老實的大憨豎了個大拇指,對弟弟地衷心佩服。大憨二憨說是憨,其實就是說話直白一點,腦子不太會轉彎,跟王虎子差不多一個得性,其實www•hetubook•com.com不愣也不傻,有時候還聰明得緊,兩人幹活時候還特別有耐心,場子里如果誰結婚,兄弟倆鑽窗檯下能聽窗聽一夜,第二天能添油加醋地給你的過程講得纖毫畢現!
後面跟著的大憨二憨嘿嘿笑著,那驢娃一溜煙跑了。
「呵……看看,還是有感覺,佛法無邊我不信,可佛學無邊卻是真的,幾代人積累下來的東西,還真有嚼頭,有時候這些話說出來,還真是那麼回事。」
再清楚的表述的話,是離楊偉離婚整整一年零七天。
想來想去,還真有點為難了,不過楊偉天生樂觀心性,想不出來的時候,就把自己想得呼呼睡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路到橋頭自然直,他娘滴,還有好幾個月呢!大不了,先把今年的玉米花生賣賣、羊和豬多出欄一批就啥都有了,咱這家底現在厚實著呢,除了拿不出錢來,其他的,都沒問題……
要讓大憨說,鐵蛋哥絕對是一等一的懶漢,一到中午鐵定會找個山坳曬著太陽、看著羊群甚至就呼呼睡覺,要不就是騎著那頭雜毛馬兒,在野地竄著偶爾搭駑出箭,射回一兔子或者山雞來……總而言之,鐵蛋除了不務正業,幹什麼都在行!
「來不來吧,這貨一來准沒好事,不是要弄著釣魚就是弄活著宰羊,興緻來了還要上山打獵,一來准帶一群狐朋狗友,我都怕他那天把咱們吃窮了!」楊偉笑著說道。兩年來與林國慶的關係是越處越好,不過這貨色楊偉實在看不在,把牧場當成休假的地方了,隔三差五就要吃幾天。吃起來嘴還忒刁,難伺候的緊。
七叔有點惱怒,好心被人當成驢肝肺那種惱怒說道:「你不要笑話俄嘛,俄是操心你這終身大事,今年快三十了吧!俄再不替你操心,場里就剩下你一個光棍了。」
「誰想啦!我都沒想你都替我想了。」楊偉苦笑著說道。看著快下課了,推著七叔,嘴裏不迭地說道:「回吧回吧……我現在看著你就發愁。」
七叔卻搖搖頭:「這事你得參加,咋能讓我參加?你是領導!」
山中無甲子,日月如飛梭……
迎著和煦的陽光,藍天、白雲,還有和白雲一般的羊群,聽著叮叮咚咚的羊鈴兒聲音,新的一天在大憨跑調的放羊歌聲中開始了……
楊偉哈哈一笑:「叔,這話說得,兩年前你還說路不靠譜呢,不修好了嗎?現在連油都鋪了!一年前你說場子不靠譜,這不建起來了。現在咱們閑時是兵、忙時是民,站那兒誰都不敢小看,對了,下個月咱們牧場派人參加兩會,你當代表開會去啊,縣裡給咱們發個創業獎。」
「你回不回吧!」楊偉威脅道:「你不回我明兒告七嬸,你去東頭那誰誰誰家竄門去了啊,她老漢不在。」
理想其實和現實的距離並不遙遠,楊偉經常這樣想著……我這不是已經在夢裡了嗎?
「場長,俄娘晚上老是熬米湯,俄不喜歡喝米湯https://www•hetubook•com.com……再說,家裡飯也木有灶上香不是!」那叫驢娃的是個精瘦的小個子,臉特別長,兩條濃眉幾乎要連成一條了,估計這就是綽號的來歷了。
楊偉看著手裡的書,靜靜地聽著;小青緩緩地講著,一年多的農場生活,是教也是學,楊偉願意聽這個年紀比自己小不少的小姑娘講課,而小青也願意在課餘和這個大學生聊聊五湖四海的見聞,沒有通電、通電話以前,這是晚上打發時間最好的方式,通了電通了電話,依然是兩人最好的交流方式……
幾個人到有餐廳邊上,就著壓壓井,二憨抽了一桶水,三個人洗罷臉,灶上端了幾份湯麵饅頭就著吃,遠遠地看著七叔快步跑進來了,看著楊偉說道:「鐵蛋,明兒別上二憨放羊去了,你七嬸領著著他過禮去,那陝家那姑娘談成了,兩家老的得見見面。」
楊偉壞笑著嚇跑了七叔,慢步上了自己在二樓的房間,等了十幾分鐘就聽到了輕輕地敲門聲,應聲而進的正是北京那位小姑娘,陸文青!
「這有啥難得嘛,想啥說啥,她問俄幹啥滴,俄說俄是飼養員,養了幾百隻羊,她爹一聽就眼紅了;她問俄上過學沒有,俄說我是高中畢業,她一下子可羡慕俄咧;她娘問俄過多少禮,俄就說,你要多少,俄給你送多少就行了,這點錢俄們楊家灣人不在乎!……他爹他娘恨不得馬上讓閨女跟俄走咧……」二憨牛逼哄哄地說著,眉飛色舞,彷彿這媳婦已經是手到擒來。
這一天像往常一樣,四個人會把羊群趕到離場區五公里的地方,沿著牧草豐盛的地方讓羊兒飽餐一頓……中午會趕到澗水旁,沿著河岸,讓羊群喝個痛快;一直吃了晚上,如果走得遠了,天氣好的話,或者就讓羊群在野地里卧地,第二天羊群一走,就留下滿滿一層的羊糞球球,那是來年牧草最好的肥料……
我,也過得很好……樓下,出完操的場工們相互說著已經開始上工了,遠遠地,大憨二憨兄弟倆,把羊群放出了圈,扯著破鑼嗓子早已唱起來了……
「呵……這不就對了!」楊偉笑著說道。
幾個人草草吃完飯,大憨二憨不在場區住了,一前一後唱著跑調的山歌回了家,楊偉洗著碗看著七叔還在,有點詫異地問了句:「叔,你咋了,有事?」
七叔歪著頭,不信地問:「光上課,沒上床?」
「對了,場長!今天我和林總通話,可能過幾天他要來。」小青姑娘一下坐下,說開了。
「跟哥說說,你是怎麼哄人家姑娘的?」楊偉嘿嘿笑著,大憨相親的時候就出過笑話,見了對象臉紅耳赤憋不出一句話來,最後憋了句,俄叫大憨,你叫啥?弄得相親的那姑娘還以為他神經有毛病。
時間過了兩年,準確一點地說,是離楊偉離開鳳城兩年零一個月!
「嘿,這麼快呀?不是說兩年頭上才來嗎?這還好幾個月呢?她來幹什麼?」楊偉不經意地問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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