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進了！
只要看到對方的那些痞子隊員，他就無名火起。
上半場就在曙光隊員不斷的摔倒和陽光的無力進攻中結束了。
卡卡主罰這個自由球。他助跑了幾步，然後用左腳外腳背抽，足球劃了一個外旋，繞過人牆，向左門柱方向飛去。
楊攀再也忍不住了，他衝上前去，一把抓住屠勇的領子，吼道：「你他媽是故意的！這根本不是在踢球！」
「阿勇！這叫足球，很好玩的！要來玩嗎？」
「阿勇，來踢球吧？」
「下半場，你繼續負責那個11號，他是個危險人物，一定要把他整垮。」
眼看著球就要進門了，但是卻被門柱擋出了底線。
他拍拍楊攀的肩膀：「進球。進球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方法。我進個球讓你看看。」
屠勇看著球門裡的足球發獃。
為什麼？為什麼他還可以站起來？明明渾身都是傷了，為什麼還說著要進一個球？
……
※※※※
爸爸！為什麼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就這麼不負責任的走了？丟下我和媽媽，為什麼？
太可惜了！
「嘿嘿！爸沒有騙你啊！以後要是想吃漿麵條的話，你的動作就要快一點啊！一定要在人家下班以前搶到爸的球啊！」
張俊接球轉身，躲過了對方後衛的腿，殺入禁區，然後又是一個急停，避開了對方的手肘。接著射門！
走出休息室的時候，楊攀的臉色很難看，他現在憋了一肚子的火，卻無處發泄。
「啊！這麼晚了，買漿麵條的一定關門了。遲不成了，回家吃媽媽做的撈麵條吧！」
張俊走到屠勇面前，對他笑道：「肘擊、膝蓋、鏟任、踢任、推人，我都嘗過啦。沒有別的招數了吧？沒有的話，可就該我了！」
楊攀又想上去和裁判「探討探討」，但是他看見了張俊沖他打的手勢「不要去」。
卡卡再次擺脫了對手，直傳！
總是陰沉著臉的教練也難得的有了一些笑容。
「你們要記住，你們是什麼樣的人。在這個學和*圖*書校中，你們可以盡情的發泄，而不會受到學校的懲罰。僅在這一點上，你們就可以讓外面的那些人羡慕不已了。我不會管你們每場比賽會讓對方几個人去醫院，也不管你們的名聲怎麼樣，但是你們要給我贏球，當然有些事不能做得太明顯了。這場比賽很難打，但是你們一定要贏，如果你們還想繼續擁有這種特權的話。屠勇。」
「不！我要吃飯！」小屠勇撅著嘴，搖搖頭。
張俊再次倒地，倒地后的他在地上翻了五個滾，這樣看起來很誇張，但是確實可以很好的保護自己。
下半場由陽光開球而開始。梁柯曾在中場休息的時候去找了比賽監督交涉有關陽光的做法，但是從下半場的比賽來看，他的交涉沒有起到作用。陽光果然如楊攀所料，在進攻中也小動作不斷，而且越來越頻繁。曙光的後衛們似乎有些恐慌，只有陳波還一副拚命三郎的架勢在和對方周旋，安柯再次成為場上的焦點，他的奮力撲救力保城門不失。
張俊還沒有來得及做什麼慶祝動作，就被瘋狂的隊友們團團圍住了。
勝者為王，敗者寇。要想在這個社會中生存下去，而且還要活得比別人好，就要不斷的追求成功，而且要為此不擇手段，否則自己永遠只能被別人才在腳下。這是他在幾年的打拚生活中總結出來的經驗，他稱之為真理。
楊攀一進休息室，就一腳把腳邊的紙箱踢飛了起來。「媽的！那小子是故意的！
「做你的白日夢吧！」女子雖然是在埋怨，臉上卻帶著笑容。
正在守門員驚魂未定之時，張俊再次接到了人煜地傳來的球。他順勢一帶，向禁區衝來。屠勇馬上如影子一樣附了上來，在張俊到了弧頂地帶的時候，屠勇把他放倒了。
這次是在奔跑中，被屠勇從後面踢中了腳後跟，失去平衡倒地的。
「你們幹得不錯！」
張俊很快就從地上爬了起來，速度快得讓屠勇吃驚：摔了六次和-圖-書了，他不會覺得痛嗎？為什麼不多在地上躺一會兒？這樣還可以減輕一下身體的痛苦，為什麼？
「當對手侵犯了你，報復他的最好方法就是把球踢進他們的球門。你還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嗎？」張俊感到楊攀的身體不再僵硬，才鬆開手。
「楊攀！冷靜點！你想被罰下去嗎？你是隊長，不能這麼不負責任的衝動！」張俊大聲喊著，幾乎所有在場上的人都聽得見。
梁柯站了起來，既然比賽監督沒有什麼用，那麼就自己來解決吧。他走到場邊，沖場上大聲喊了起來：「楊攀！不要回防的太靠後了！那樣沒法進攻了！卡卡！主動回撤接球，不要讓中前場脫節了！任煜地，不要只顧低頭帶球！看人，傳球！張俊，頂到最前面去！不準回來！」
張俊很快就又站了起來，他的舉動讓屠勇揚了揚眉毛——很罕見的表情變化。
「贏了！」小屠勇興奮的跳了起來，這麼久了，他終於成功的從爸爸的腳下搶到了球。
自由球。同時，裁判向屠勇出示了黃牌。
很久很久以前了，天空是模糊的，景色是模糊的，就連對面的那個人也是模糊的，唯有這聲音是如此的清晰。
梁柯看看臉已經紅了的蘇菲，意味深長的笑笑，然後說道：「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你一點要相信張俊，無論什麼時候，相信他。」
「阿勇！踢球！」
「爸來帶球，你來搶。如果你可以搶到爸的球，爸就帶你去吃漿麵條！」
「足球就是在規則允許的情況下，不擇手段的追求勝利。」這是那個教練剛剛上任時對全體隊員所說的第一句話。
一般人在被侵犯過後，有這樣的機會，一定會選擇大力抽射來發泄內心的憤怒和鬱悶吧，但是張俊偏偏選擇了巧射，多麼冷靜的前鋒！
比賽由陽光發界外球繼續。
楊攀一腳兇狠的鏟截，將球截了下來，屠勇由於慣性栽倒在地，裁判沒有鳴哨，比賽繼續。
這時候，張俊站了起來，從www.hetubook.com.com後面抱住了揚攀：「別衝動！我沒事。」
……
卡卡看見張俊的表情嚇了一跳，第一次看見他這麼恐怖的表情。
然後他轉身走向卡卡：「把球傳給我。我要讓外面那些蒼蠅閉嘴！」
楊攀驚訝得看著那張黃牌，還向上去和裁判理論。但是卻被張俊死死地抱住，一步也動不了。他地一次發現張俊會有這麼大的力氣。
客隊休息室。
小屠勇眼睛一亮：「真的？」
蘇非正在給他清理腿上的傷口，就是剛才被屠勇頂到摔傷的。
屠勇抬起頭。
屠勇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什麼都是模糊的，唯有那聲音是如此的清晰……
……
但這種情況長久下去，必將導致失球，曙光的後衛們在承受著身體上的損傷的同時，心裏的壓力也在一步步的加深。
這個球讓人想起了1982年世界盃上巴西與阿根廷的比賽中，巴西隊員11號埃德的那個香蕉球，同樣的自由球，同樣的左腳外腳背，同樣的繞過了人牆，那個球擊中了橫樑，後來被跟上的濟科補進。那個香蕉球成了世界盃歷史上的一個經典之一。也許卡卡的這腳自由球就是從他的前輩埃德那裡學來的也不一定啊。
大家都知道能從這個狂暴苛刻的教練嘴中說出「不錯」兩個字，是多麼的不容易啊！
※※※※
所有人都默默地看著他。
被梁柯在場邊吼了幾句后，曙光的進攻有所起色。前場的四個人開始了他們拿手的表演，個人技術與小團體的默契相結合，有些配合甚至可以說的上是令人眼花繚亂。但是不管怎麼樣，球總是要傳到張俊這個最佳射手的腳下的，而屠勇則看準了這一點，死死盯著張俊，只要他一接球，屠勇就貼上去。然後就是陰招，進攻終結。
張俊接到球，屠勇又迅速的逼了上來，張俊連忙起腳射門，但是這腳射門在屠勇的干擾下打歪了。但是那腳擦著門柱的射門還是讓陽光的守門員出了一身冷汗，如果沒有屠勇的和*圖*書干擾，自己真的沒有把握把球撲住，射門的角度和力量都恰到好處，真不愧是現在洛陽高中裏面最優秀的前鋒。
守門員對這腳弧度大，角度刁，速度快的自由球毫無反應。在這麼近的距離，通常都會選擇打那種追求角度的球八，但是卡卡確實出人意料的大力抽射。而且還是角度、速度、力度俱佳的球，真不愧是足球王國巴西出來的。
「可是你看看大家身上的傷？張俊、任煜地，還有你自己，哪個不是傷痕纍纍的？下半場，如果他們在進攻中也這樣玩陰的，我們失球是遲早的事！」楊攀高聲說道。
「嘟！」裁判的哨音終於響了起來。
他聽到后，心猛地一跳。這句話好像就是對他說的一樣。
楊攀的舉動立刻讓場上局勢緊張起來，陽光的隊員們也罵罵咧咧的沖了上來，一副要干架的架勢。場外的觀眾也高聲叫罵著，聲援著場內的陽光隊員們。阿原和他的手下也站了起來。
※※※※
「你看你，孩子那麼小，讓他踢什麼球啊？摔壞了看你怎麼辦？」一個女聲埋怨著男子。
楊攀爬起來，將球傳給張俊。
很難得的看到梁柯現場指揮，一直以為他只是個教書育人的體育老師呢（作者：……汗！）。也許是他手下的那些隊員們的技術與意識都不錯，所以一直也就不要他這個教練費什麼心了吧。他只要在平時訓練和發掘新人上下點功夫，到時候在比賽中就是功到自然成了（讀者：你的自圓其說的本領倒是不差。作者：……）。
「可是……」
小屠勇的眼中有淚花：「爸爸騙我！」
「張俊說的對。」開口的是卡卡，「裁判總是會在關鍵的時刻被擋住視線。而且有些犯規也是鑽了規則的空子。我想他們的教練不簡單。你現在就是鬧翻天也沒有用的。」
「不，蘇菲。」梁柯搖搖頭，「他那個並不是背後鏟人，而是在側方鏟的，只是差了一點，可結果就不一樣了。裁判這回看得很准，判罰沒有問題。只https://www.hetubook.com.com能說他們真的很能鑽規則的空子……」
蘇菲緊皺著眉頭坐在梁柯身邊。
小屠勇搖搖晃晃的走到球前，用盡全身力氣踢了一腳，足球卻只滾出去兩米。
※※※※
客隊休息室的爭論還沒有結束，但主隊休息室里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屠勇驚訝得看著若無其事地張俊。
他故意這麼做，真卑鄙！媽的！裁判還對他毫無辦法！」
「沒用的。」張俊說話了，「他們確實很聰明，連裁判和規則都可以利用……
「嘿嘿！」男子不好意思的笑道：「足球要從娃娃抓起嘛！」
不是大力抽射，而是搓了一個弧線球，足球正好繞過守門員的手指尖，飛進球門遠腳。
……
※※※※
兩人正說著，小屠勇卻停止了哭泣，抱起足球自己玩了起來。
裁判沖了過來，將兩個人強行分開，然後二話不說，給了揚攀一張黃牌！
屠勇帶球，他好像有些精神恍惚，連迎面衝來一個人都沒有看到。
屠勇看準時機，用膝蓋在張俊的大腿上頂了一下。張俊栽倒在地，而他自己則馬上高舉雙手，示意自己的無辜。裁判在一次被「巧合」的擋住了關鍵時刻的視線，比賽繼續。
「黃牌？為什麼是黃牌？」蘇菲氣憤地叫到，「這明明是傷人動作，給紅牌都不過份！」
梁柯突然問了一句，讓蘇非慌張了起來：「沒有，沒……沒有……」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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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大喜道：「媳婦兒！咱孩子有戲啊！以後一準是個大球星！」
噝！」
自己以前竟然為了一碗漿麵條，就老老實實的跟著爸爸一起踢球，被騙了還很高興的踢球，自己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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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原打了個呵欠，伸了個懶腰：「無聊的比賽！那個11號遲早會被對方的10號給廢了的。『屠夫』果然名不虛傳啊！」
「爸……爸……」小屠勇跌跌撞撞的向那個男子走去。男子把足球踢了過來，正好吧小屠勇撞倒在地，摔疼的小屠勇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你在擔心張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