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江湖謠傳
第五十四節 無風起浪

他昨天受了葉楓的臉色,知道這個貴族喜怒無常的,所以處事更加的小心,林黛看在眼中,只覺得人以群分半點不假,這兩人一個狼,一個是狽,她只是恨不得把他們放到油鍋上給煎了。
「預約什麼,你沒有看到他很悠閑。」林黛很氣憤,恨不得手中的圓珠筆化成了刺刀,給葉楓一個對穿,她和葉楓就隔著四五步,看他蹺著二郎腿,開啟電腦,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麻將遊戲,不時的現出一個女人,搔頭弄姿的,豐胸隱約,好在他的電腦沒有什麼音響,不然那個女人脫了外套后說出的什麼一句話,絕對讓男人興奮,女人臉紅。
「你早上吃飯了,中午就不用吃了?」張小娟看著林黛,覺得她趾高氣揚的,衣服料子也比自己好,早就看她有些不順眼。
「先忙正事,忙完了,打個八圈也行。」葉楓搓搓手,好像有些犯了牌癮,「請坐,請坐,小張,倒茶。」
葉楓嚇了一跳,「你,你聽誰說的?這是我們公司高度的機密,沒有人知道。」
葉楓的嗓子都有些咳的破裂,「你放這吧,那個……」
葉楓翻翻白眼,「林記者還沒走呀,看來工作不算太忙,清閑呀,不像我,成天忙的要死。」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張小娟無奈的攤攤手,示意自己不過是個打工的,「還是要按規矩做事的,林記者,是吧?就像你在報社上稿子,不能送到總裁那裡,是吧?這是規矩,不能破的。」
「哦?你想什麼算什麼了,反正林大記者的新聞,就算錯了,也可以發個聲明改正的。」葉楓笑了笑,「可是我的工作就不行,要帶領員工走向正確的方向,一步不能錯的,林大記者,是不是?」
張小娟做出了自己最成功的鄙夷表情,「幹什麼,當然要登記,你以為這是走城門嗎?」
「葉總,你可要抓緊看呀,我昨天聽從你的吩咐,熬了一個通宵呢。」瀋陽剛才忙www.hetubook.com•com碌的好像失去了聽覺一樣,這讓林黛覺得這一切有些做戲的成分,只不過看到賈大空一臉睿智地望著葉楓,微笑的表情好像彰顯著無意中破解了達芬奇密碼一樣,倒也不敢質疑,生怕葉楓來一句,我沒有強迫你信,我也沒有說讓你採訪,你可以隨便去編造,眼見的不見得是真的。
「啊,你放著吧。」葉楓看神色,說著說不出的彆扭,「瀋陽,你……」
「小姐,請你留步。」張小娟得到了葉楓的吩咐,又因為投資的資產給葉楓打理,目前已經百分之二百多的回報,所以暫時把連連看的遊戲放到一邊,沒事的時候,也開始做做工作,因為她和瀋陽都已經明白了一點,在開拓者雖然沒有什麼前途,嗯,最少在張小娟的眼中,開拓者是沒有什麼前途,工資不高,中午有沒有工作餐,加班沒有加班費的,可是卻有灰色收入,而且收入不菲,這種工作的樂趣和特殊性,恐怕放眼S城都是體會不到。
林黛漲紅了臉,「你,你……」
「我看葉總真的很忙呀。」林黛看著葉楓在打麻將,很有一種把液晶顯示器扣在他腦袋上的衝動。
「你要採訪葉總呀,你早說呀。」張小娟說了一句讓林黛想很鬱悶的話,「那不用登記的……」
張小娟那面有些委屈,又有些感慨,怪不得葉總看她不上,不想接受她的採訪,原來是早有先見之明,只不過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她倒了忘記了剛才把林黛捉弄的夠嗆。
「葉總,早呀。」林黛見到了葉楓走了過來,打了個招呼,只是語氣中,總字有點加重拖個長音,多少有些譏諷,葉楓聽得出來,卻裝作不懂,「不早了,我們公司已經是辦公時間。」
賈大空坐了下來的時候,感覺屁股上有兩個釘子,林黛冷冷地望著他們,好像有著不共戴天之仇,「林記者,坐呀www.hetubook.com•com,坐呀。」賈大空擺擺手,好像他是這裏的主人,看到葉楓沒有什麼反對的意思,膽子又壯了一些,「都說同行是冤家,我不這麼認為,林記者,我覺得,雖然大家採訪的是同一個新聞,但是一個新聞的意義,在於記者目光的獨特之處,比如說葉先生這個人……」
「主要是最近聽說,貴公司要去承接帝京的智能化管理項目,不知道這個消息,屬實嗎?」賈大空滿是一幅先知先覺的模樣。
林黛一直對自己說,要止怒,要克制,葉楓顯然是怕了自己,不敢和自己交鋒,自己若是輕易地被他氣走,那就中了他的圈套,「請問,那預約採訪,最早要今天什麼時候?」
葉楓當然不知道林黛有著這麼多的古怪的,讓他難以理解的念頭,不然他多半會再給她一個耳光,讓她清醒一下,自己不是罪犯,自己只是在幫助人,不用天天像警察看管犯罪嫌疑人一樣吧,為什麼,這年頭,總是好人難做?
賈大空覺得自己和林黛都沒有病,有病的是葉楓,沒病誰這麼問話,「我找你當然是工作上的任務,採訪你,總不成找你打個四圈?」
不明白這種破公司為什麼規矩這麼多,林黛還是走了過來,拿出了名片,商場刷卡一樣的晃了一下,「我是上次來過的林黛,晚間八點半的記者,不用這麼麻煩吧?」
「你說誰是雞?」林黛再也忍耐不住。
「聽說葉總是訂婚後榮升的老總?」林黛也是忽略了葉楓含蓄的逐客令,二人都是虛虛實實的,竭力讓對方摸不清虛實。
他說的有些含混,聽起來好像他們兩個大男人有什麼不得不說的秘密,葉楓的笑容有些發苦,「都放著,我們不急,不是還沒有定下來了嗎?」
「賈記者,你可來了。」葉楓終於站了起來,把遊戲關掉,露出一張美女的照片,當然,不是許舒婷,讓林黛覺得這人完全就和圖書是卑鄙好色,葉楓過來握住賈大空的手,「你來找我幹什麼?」
「你才有病呢!」林黛回口頂了一句,賈大空覺得有些誤會,大度地笑笑,「我的確有病,最近受寒,有些咳嗽。」
「這個,我們還沒有確定是否參与競標。」葉楓咳嗽了一聲,「小張她不清楚,總是亂說……」
「是呀,我們比不上你們,我們要做實事,成天累的和驢一樣,不滿意還要挨鞭子,不用像你們,和雞一樣。」葉楓頭也不回的拖了長音,「打打鳴就可以賺錢。」
想到無風起浪四個字,葉楓心中一動,微笑道:「是呀,林大記者說得不錯,我訂婚之後,簡直可以說是平步青雲,一步登天的,看來以後要抓緊時間結婚才行,說不定會能再上一層呢。」
「我也知道你們為難,大家如果能夠互相體諒一下,那這個世界,肯定就會很太平的。」葉楓很大度的揮揮手,像是想要趕蒼蠅一樣,只不過看到林黛被蒼蠅紙沾上一樣,紋絲不動。
「啊?」葉楓回過頭來,一臉的不解,「怎麼了?」突然又有些恍然,「林大記者你誤會了,我是比喻,比喻不行嗎?馬克思還說過法蘭西是善鳴的雄雞呢,林小姐,也沒有看到法國人有那麼大的反應。」
瀋陽一旁聽了,有些自嘆不如,葉總說話就是有水平,巧言妙喻,罵人都很有水平,他這招實在夠狠,像個痞子一樣,先一板磚把自己拍的血肉模糊,別人那是想要糟蹋他,都覺得於心不忍的。
「啊?」林黛只覺得臉有些發紅,又是不由自主地想起李秀英的事情,等到回味過來的時候,葉楓已經大笑地走進了辦公室,和手下逐個熱情洋溢的打著招呼,林黛咬了咬牙,不承認自己失敗,知道葉楓對自己有看法,卻從來不想想,自己對葉楓也是有成見的,聽到他示威般的和手下員工談笑風生的,想要退回去,又和叫花子跟了主顧良久,卻討不到https://m.hetubook.com.com錢一樣的不甘心,想要走進辦公室,張小娟已經把她攔住。
「這麼熱鬧呀。」門口傳來一聲,化解了這場一觸即發的矛盾,林黛覺得葉楓不夠男人,小肚雞腸的,什麼事情都能翻個半天,葉楓卻覺得林黛不像個女子,臉皮比自己還要厚,這樣的情形,還能忍住不走,實在算是難為她。
「幹什麼?」林黛有些詫異。
「啊?」林黛以為這家公司最近也是開始進軍報業,怎麼手下的員工個個都有唇槍舌劍的本領,懶得和她廢話,走到登記簿上籤了字,說道:「現在總可以採訪葉總了吧?」
「你值錢不值錢我不知道。」張小娟前一句話就讓林黛很犯忌,因為這好像有點嫖客對妓|女的說法,後面的一句話差點讓她要吐血,「採訪葉總雖然不要登記,但是要預約的。」
「沒時間。」葉楓斷然搖頭。
「是呀,是呀。」林黛不等回答,賈大空好像已經經過了綵排一樣,配合的應聲,「葉總就是忙,這我知道,你百忙之中,能夠接受我的採訪,我已經很感謝的。」
「葉總。」張小娟那面接了個電話,聽了幾句,捂著話筒,「銘天集團的這次負責人董總剛才打電話說,和你的預約推遲到下午兩點半,不知道你有意見沒有?」
「葉總,這是我做好的帝京投標書。」瀋陽走了過來,遞給葉楓一份文件,厚厚的,有如葉楓的臉皮,白白的封面,和葉楓臉一個顏色。
「葉先生是不是在刻意迴避什麼呢?」林黛熟練的運用激將法。
「得了,得了。」雖然有林黛在這裏,葉楓覺得賈大空比較順眼一些,但是也不過是比較順眼一些,「這次賈記者來到這裏,不知道有什麼想要問的,對於賈記者這樣的記者,文筆好,有創意的記者,我真的很歡迎的。」
「像我這樣如實報道的,打假反黑的就不歡迎了,是不是?」林黛旁邊冷冷地問了一句。
「沒事,沒事。」林黛hetubook.com.com寬宏大量地展示著自己的幽默,「我的簽名又不值錢。」
「我也早知道的。」林黛忍不住望了張小娟一眼,看到她滿面通紅的,心中有種說不出的快意,報復性地提醒道:「是從這位前台小姐口中知道的。」
「葉總,帝京那面初步預算方案我也準備好了。」王軍臣從來沒有這麼熱情主動過,本來想等一下,可是看到沈總都遞交了方案,怎能落在後面,「我昨天也和沈總,熬了一晚上。」
葉楓打著麻將,連連點頭,嘟囔著,不錯,不錯,別人也不知道他是為自己的牌技喝彩,還是說麻將裏面那個女人長得不錯,亦或是在表揚著張小娟。
賈大空望見了林黛,看她臉紅的和關公一樣,有些奇怪,關心的問一句,「林記者,你有病呀?」
林黛心中氣惱,總覺得葉楓這人臉皮夠厚,冷言冷語的話,化成了針都是不能讓他的臉起來個紅點,其實在她潛意識中,覺得能讓葉楓的陰謀敗露,那是再好不過,臉上的那巴掌雖然過了年份,可是和閑置不吃的臭豆腐一樣,味道越來越濃,林黛覺得,自己如果不能把葉楓這個騙子好好教訓一頓,扳回這局,她一輩子都是去不掉這個心理陰影,「葉總,我想問你幾個問題,不知道有時間沒有?」
葉楓不想對林黛做任何解釋,這種女人有一種很執著的本性,她認準的東西,向來不撞到南牆上,撞個頭破血流,不能幡然醒悟的,自己如果和她解釋自己是在幫人,第一,有表功的跡象,葉楓懶得說,第二,表功不好,又有被懷疑的嫌疑,更加麻煩,第三,這個女人有無風起浪的本事,自己能冷處理,還是冷處理的好。
張小娟翻了一下記事簿,上面一片空白,一竿子差點推遲到北京奧運,「這周沒有空,下周好像也沒有,因為要忙帝京的項目,林記者,你看看下個月再來看看,到時候先給我們打電話問一聲,以免你白跑一趟,那就太過意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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