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記憶之門
第八十七節 節外生枝

「你現在還使用緩兵之計,不覺得有些滑稽?」帶頭大哥淡淡的嘆息,「司徒空,我告訴你,不會有任何人來救。我們從你踏入了這個城市起,就開始想著要殺你,我們知道,你並沒有帶任何人過來,你很託大。」
無關的人都已經閃躲,相關的人才在前頭攔截。
司徒空一怔,「被偷走了?」
如果和他們沒有關係的話,和這件事情有關的只有沈爺的仇家,或者是沈爺。
「現在使用這招,你不覺得太老套了些?」帶頭大哥舉起了砍刀,「司徒空,看你還是個漢子,我給你個痛快。」
竟然有人要殺他!是誰?
「他們給你多少錢,我出雙倍。」司徒空使出了殺手鐧。
他戴著斗笠,好像是鄉下的菜農。褲腿挽起,腿上有些黃泥,籮筐上面還有些菜葉,見到司徒空的時候,只是吆喝,「先生讓讓,先生讓讓。」
還有一個不識趣的手下問道:「老大,怎麼回事?」
帶頭大哥只是笑,「你錯了,他們沒有給我錢。」
「那你只能去閻羅殿想了。」帶頭大哥又要揮手,司徒空又是高聲止住,「再等一下。」
那些人手中沒有拿刀,拿的都是清一色的槍械,冷冷地望著他們,一聲不吭。
這次不但帶頭大哥開始笑,就算其餘的手下都是笑,覺得這顯然是個孬種,別看他風度翩翩,面臨死和*圖*書亡不也是一樣的可笑,這個世上,還有誰不怕死?
「這你也知道?」老爺子有些詫異,連連點頭,「是有一個,但是沈老爺好像並不知道當初他走的時候,楊翠蓮才懷胎幾個月。後來楊翠蓮生個男孩,沈老爺就一直沒有回來過。」
巷子兩旁是高牆,司徒空不會飛檐走壁,也是恨地無環,不過他還能笑出來,揮了下手,幾人忍不住地倒退了兩步,司徒空有些苦笑,卻還算鎮靜,「請等一下。」
司徒空一凜,菜農也是一怔,沒有想到自己的必殺一擊竟然被司徒空閃開。用力的一揮手上的扁擔,竟然抽出了一把砍刀,兜頭向司徒空劈了過來。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人衣服的袖口上,菜農的外套髒兮兮的,但是他的袖口實在是太乾淨!
菜農的外套是臨時穿上去的!
「你為什麼不回頭看看。你們身後很多人。」司徒空攤攤手,臉上表情並不輕鬆。
「那個孩子呢?」司徒空忍住心中的激動。
這些人就想要他的命!
司徒空只能苦笑,見到帶頭大哥一揮手,突然說道:「再等一下。」
司徒空目光望向遠處,緩緩道:「我只是想問一下,想要殺我,你們幾個已經足夠,用不著太多的人手吧?」
想到這裏的司徒空多少有些心寒,拿著砍刀的菜農已經逼了過來,六七個人https://www•hetubook.com•com把司徒空已經堵在巷子一角。
這已經是一條極為偏僻的巷子,鳥不拉屎,狗不報道的巷子。這些人站在這裏,不用問,是專程等候他的大駕光臨。
帶頭大哥被施了定身法一樣,目瞪口呆地站在那裡,一股鮮血從他手掌上流了出來,緊接著「當」的一聲,砍刀已經落在地上。
穿過了小巷,前面就是荒蕪的沈公館,突然有個影子晃了下,一個行人挑著個籮筐,急匆匆地向司徒空走了過來。
老爺子用衣角揩了下渾濁的淚水,有些觸景傷情。司徒空甚至懷疑,他當年是不是也是暗戀過楊翠蓮,現在抓住了機會,為情人的不幸唏噓不已。
想到這裏的司徒空,忍不住的後退一步,和菜農拉開了距離,這個菜農有問題!
老爺子有些茫然,又有些可惜地搖搖頭,「被人偷走了,楊翠蓮差點因為這件事瘋了。」
二人一個跑,一個追,卻都是悶不作聲。老大爺老眼昏花沒有看到,那是情有可原,不過有幾個看到的也是飛快閃到了一邊,為二人讓開了追殺的路線,大家都是討生活,犯不著做無名烈士。
他不想節外生枝,才要揮刀砍過去,突然「啪」的一聲響,眾人愣了下,不由扭頭望向了帶頭大哥。
司徒空有些失望,卻也知道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情,和-圖-書能夠得到這些已是不易。告別了老爺子,司徒空有些茫然地走在街頭,當年的事情很多還是茫然,突然心中一動,這些事情,葉貝宮到底知道不知道?葉貝宮如果知道,他一直不對葉楓說,是不是也有隱情?
其餘的幾個手下相顧失笑,只是說,這小子失心瘋發作。
耐心地聽著老爺子發完了牢騷,司徒空這才問出了關鍵所在,「聽說楊翠蓮和沈老爺生了個兒子?」
司徒空跑的不慢,三下五除二的已經鑽入了另外一個巷子,他慌亂的時候,還記得在思考,誰要阻止他繼續調查下去,自己調查到了沈爺五十年前的事情,是不是已經觸動了很多人的隱私?
不過他顯然也不是浪得虛名,扔掉掩飾用的籮筐和扁擔,菜農左手匕首,右手砍刀的已經追了過去。
「你覺得我們幾個還不夠?還是,你另外有別的意思。」帶頭大哥嘴角一絲冷笑,握緊了手中的砍刀。
拿著砍刀的菜農多少有些像屠夫,雙目中透出了駭人的殺氣和詫異,他沒有想到斯斯文文的司徒空跑起來竟然比兔子還要快!
「那他們給你什麼?」司徒空不動聲色。
他停住腳步不是想喘息休息一下,而是因為前方不遠的地方,並排站著五六個人,手中毫無例外的都是砍刀。
司徒空做了一件事情,扭頭就跑。
「你們是誰?」司徒空忍和-圖-書不住地問,雖然知道他們不會說。可是如果不問一句,他真的覺得,死了也不甘心。
「司徒空。」帶頭大哥沉聲道:「你怎麼說,也是個人物,臨死前怎麼會如此的窩囊?」
午飯過後的街道總有些冷清,司徒空嘆息一聲,轉身想要再去沈公館看看,這件事並不好查,而且也不方便大張旗鼓的查。司徒空甚至沒有吩咐手下去查,他知道葉楓的意思,這種事情,越少有人知道越好,沈爺,實在是一個謎一樣,讓人頭痛的人物。
司徒空心中一凜,推算下時間,能做出這種事情的,肯定和葉貝宮和金夢來無關,因為那個時候的他們,也還是個孩子!
司徒空心中有些鬱悶,頭一回被追的如此狼狽,他想到葉楓的危險,知道葉楓的危機,卻做夢沒有想到自己竟然也有危險,而且是性命危險。
菜農不是老大,老大是個高高瘦瘦的漢子,左臉頰有顆大大的黑痣,他揮手止住了手下的上前,沉聲道:「你要說什麼?」
他不和葉楓一樣,遇到這種事情會用拳頭自己解決。葉楓可以一個打八個,他卻是一個都打不過。
「什麼事?」帶頭大哥顯然還有些菩薩心腸,死囚吃槍子之前,還能吃頓飽飯,他砍人之前,讓對方說兩句遺言也是應該。
小巷實在不算太寬,這個人挑著個扁擔,已經佔去二分之一的道路,司徒空只m.hetubook.com.com好閃身到了一旁,這是趕完早市的農民賣完菜往家去趕,司徒空想到這裏的時候,突然覺得有些不對。
帶頭大哥扭頭回去,差點軟倒在那裡,他們只顧得圍在司徒空面前,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身後已經密密麻麻的圍了一群人。
「是呀。」老爺子扼腕道:「不知道哪個天殺的人販子做了這種缺德的事情。楊翠蓮就是出去一會兒的功夫,回來的時候,還在襁褓中的孩子已經不見。因為這件事情,楊翠蓮差點哭瞎了眼睛。」
頭上已經冒出了熱汗,司徒空已經有些喘息,後面追兵越來越近,司徒空卻突然停住了腳步。
帶頭大哥的手下這才反應過來,紛紛回頭,不由傻眼,相比人家手中殺人的傢伙,自己手中的,不過都是過家家的而已。
「你這個聰明人,怎麼會問這種蠢話?」帶頭大哥冷冷道:「我們是誰已經不重要,你只要記得,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周年。」
司徒空也是嘆息,「我也沒有想到,過來八卦一下,也有性命之憂。」
「叮」的一聲響,一把尖刀刺在司徒空剛才站在的牆上。
心中突然有了一種寒意,司徒空又問了些問題,不過老爺子知道的實在有限,除了嘮叨些楊翠蓮當年的陳年舊事,和沈爺的風流韻事,並沒有其他的收穫。至於沈爺兒子的下落,老爺子除了感慨和痛恨,實在說不出其他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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