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達四五秒鐘內司馬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面前的石磊。
兩人在這種被人懷疑、警惕的目光中來到了末名湖畔，馬一新知道很多燕大的學生喜歡在湖邊聚會，在這麼大的學校里找幾個人或十幾個人並不容易，但是如果要找的話，無末名湖邊找到他們的機率無疑是最大的。
這時一個穿著便服的年青人走進了涼亭笑看著眾人說道。
「是！長官！」兩個士兵臉上立即露出了笑色大聲回答道。
馬一新為自己找到個合適的借口，同時不住的引誘著身邊的唐海榮，做壞事當然要拉個墊背的。
「有何不可！」
「知道嗎？四石，我希望有一天我們可以毫不遲疑的說，我們良心是清白的！按照你原來的那個計劃進行吧！像這個計劃，我希望永遠不會再看到他！」
不顧得那些學生眼中帶著的敵視的目光，馬一新直盯著眼前的年青人問道。
「又是5.6公釐（毫米）縮殼邊緣發火彈！又是那群從西北來的瘋學生！」
「你們是時候離開京城了！從那裡來，回那兒去吧！要不然早晚都會出事的！」
看著周圍抱著或是敵視或是警惕態度的學生，馬一新開口說道。
見對方是勸自己離開，吳光宇便放下了心來，於是便如實的回答到。離開！現在並不是時候。
「知道嗎？我們從古至今崇拜的謀略、聰明其實有很多都是陰謀，尤其是我們往往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把這些謀略也好、陰謀也罷，用在我們自己的身上。我們在做事的時候，往往只問結果，而從來不問過程，這也就造成了我們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的心理。這一切讓我們變得從人性上就缺少了博愛與良知。其實，博愛與良知卻是人性之中最為重要的東西。」
儘管老闆在說話時面無表情而且聲音很平淡，秦義龍仍然能從中感覺到老闆強壓著些許怒意。
騎在自行車上的于德林不時的按著手鈴，用清脆的鈴聲示意人們躲開，在距離於德林前面不遠一頂轎子在轎夫的抬動下一晃一盪的慢行著，這正是于德林拚命追趕的目標，在京城這地界還做著轎子的，大都是些遺老，他們不屑於坐馬車或轎車，即便是在那些滿韃的王爺、貝子們都弄轎車做的前提下，在他們看來轎子就是身份的象徵，同時也代表著他們對於過去曾經擁有過的輝煌歲月的追憶。
司馬之所以這麼問，實際上是通過軍情局了解到調查部並沒有涉及京城發生的事件，否則現在司馬也不會如此平靜地看著石磊，但這僅只是表面上很平靜。
石磊為自己的計劃辯解道，在石磊看來那個計劃非常完美，只要那些學生一出事，經過適當的運作后，西北軍就可以明正言順的順著京張鐵路南下，西北得到了合適的出兵關內的理由，到那時國內再也沒有人能阻止西北軍的腳步，而中國的一切問題都會得到解決。與此相比，犧牲一些學生，換取的卻是整個國家的未來，即便是那些學生知道了同樣也不會反對。
用鑷子從現在鑷起一枚泛著黃色光芒的彈殼，京師警察廳的刑偵探長馬一新嘆氣自語著，然後把彈殼用白布小心翼翼的包好，馬一新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和從前的彈殼一樣，根本提取不到任何證據，那些西北的瘋學生遠比京師各學堂里的學生更為謹慎，而且膽子更大。
「可以坐下來聊一會嗎？」
「嗯！我https://m.hetubook.com.com們要過去嗎？」
突如其來的槍聲瞬間讓原本熱鬧的街道立即變得混亂起來，亂竄的人群阻礙了騎在自行車上的于德林，實在走不動的時候，于德林調頭朝街邊的一個巷子騎了過去，巷子里並沒有什麼人，雖然不知道這巷子通往什麼地方，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離開現場。
「嗯！有時的確如此。」
馬一新站在那平靜地看著十數米之外的涼亭中坐著的幾個學生，其中一個學生即便是坐在那裡，仍然能夠一眼看出他和其它學生的不同。和全國各個的大學不同，西北大學的學生除了是大學生之外，他們還是西北邊防軍的預備軍官生，所以他們的表現更像是軍校生。
手裡拎著此許吃食的唐海榮有些不太確定地說道，前腳踏進這個學樣，後腳就開始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那些學生像是盯著賊一樣地盯著自己，這種感覺非常不妙。
見已經沒機會離開了，吳光宇和面前的這兩個三十多歲的陌生人打著招呼，這兩個人絕對不是學校里的學生，更不可能是學校里的教授。
「海榮，如果沒錯的話，我敢說那邊的那幾位應該就是西北來的學生！」
馬一新向眼前的這個年青人介紹到自己的身份。
騎在自行車上的于德林按照那名軍官的指的路線，很快便有驚無險的到了京師高等師範學校的後門處，一進校園于德林就知道自己安全了，這裏的同學們會掩護自己，推著自動車的于德林想到了在課堂上老師曾經教過了一句話來。
石磊的回答在司馬的意料之中，這些話在西北只有幾個人會當著面對自己說，儘管司馬從來不會計較別人對自己說什麼，但是千百年來，官做大了最難的就是聽到真話，這也是司馬為什麼看重周樹人等人的原因，就是因為他說真話，那怕很多時候都比較刺耳。
知道已經無法離開的吳光宇平靜地回答道，即便是被捕或是被殺，也絕不能表現出自己的恐懼。
「四石，我想你現在應該已經明白了為什麼會反對你的那個計劃了！調查部的職責決定了他的性質，但是這並不是我們可以犧牲那些學生的理由！」
馬一新看著前腳剛進涼亭的年青人疑惑道，這時馬一新注意到這個年青人的左胸前有一個紅色的小徽章，來得這個人是復興黨黨員。
「還不快走！把傢伙藏起來，出了巷子朝前過兩個巷子，朝右轉進去，就到師範學校了！」
知道自己不可能在這裏找到答案的馬一新對唐海榮說道，在馬一新看來或許自己到學校里，恐怕就能找到答案了吧。
「誰說咱們是去查案，我是說咱們到學校里走走，我弟弟在燕京大學讀書，怎麼著！就是廳長他老人家不能說我連去學校看看我弟弟都不成了吧！海榮，你說你想不想去吧！」
而此時馬一新則靜靜地打量著眼前這個年青的學生，想從他的眼裡找出些什麼。而吳光宇也同樣打量著這名警官，儘管心底有些懼意，但是現在恐懼、害怕又有什麼用呢？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兩天了！
「我們的事情還沒做完！等做完了，我們自然會回去！來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如果沒錯的話，應該是為了京城的事！」
「你好！」
「砰！砰！」
司馬語重心常地說道，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司馬覺得現在的調m.hetubook.com.com查部太過於看重利益，甚至於已經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甚至於能用謀略或是陰謀去形容之前調查部提出的計劃。
「謝……謝謝！」
「老闆，我們應該怎麼回答京城那邊？」
「為什麼？我還想知道！都是西北教出來的這幫子瘋學生！屁大點的孩子就光知道到處拿槍傷人！海榮，想不想和我一起到學校里逛逛！」
司馬感覺現在的中國或許就像是二戰前的日本一樣，看著自己原本阡細的胳膊上長出了點肌肉就興奮不已了。國家剛剛取得民族解放、國家的實力迅速得到提高，但是列強強加的恥辱尚未解除，在這個時候在有意無意之中，民族復讎主義開始在國內盛行，矛頭指向了那些旗人和列強。
「可……探長，廳里不是不准我們進學校辦案嗎？我們要是擅自進學校，到時讓廳長知道了，只怕……」
「你好！我是京師警察廳偵緝探長馬一新，這是我的助手唐海榮！」
「叮鈴、叮鈴……」
「可是……」
司馬揮手止信了石磊的話，然後語氣有些沉重的對石磊說道。在自幼接受的教育之中，父親就曾告訴過司馬，對得起良心是一切行為的準則，也是世間的最高的法律。而十九世紀英國詩人、評論家亨利·泰勒也曾說過：「良心，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是他人意見的預告。」
「你幹什麼的？他娘的！擋什麼道！還不快快滾！你兩個，還愣什麼愣！還不快走！」
「石部長！」
聽著秦義龍的彙報司馬面無表情地說道。現在的司馬不知道自己是該喜還是該悲，自己最擔心的事情終於還是在西北出現了，如果這股風不剎下去，或許二十年後，歷史上日本的瘋狂或許會在中國上演。在愛國主義的大潮流之下，到時即便權高位重的自己，恐怕也只能隨波逐流，民族主義愛國主義的力量，在任何時候都小看不得。
有這麼好的一借口唐海榮那裡還會反對，更何況兩天來唐海榮可是一直想見識見識那些西北來的瘋學生，看看這幫子連命都不要的瘋學生到底是什麼模樣，這些學生和他們的那個主任都是一個德性。
在民族主義愛國主義的大旗下，學生們的從最初的口頭的愛國呼喊，演變成了現在的躁動的直接行動，像現在的這種以槍擊、暗殺為核心的直接行動的風氣一開，總有一天石頭要砸到自己腳的。
見他們要離開，馬一新立即和其打著招呼，眼睛則直勾勾地看著那個留著一頭短髮的學生，全國的只有西北的學生才會留這種軍人短髮。
跟在探長身邊的唐海榮見探長又做著無用功，便有些無奈地問著。這些「兇手」根本就不需要查，現在全京城都傳來了，滿京城的拿槍打人的是西北來的一群瘋學生，那裡還用查啊！臨了想到那要轎內被打傷的梁先生，唐海榮忍不住壞笑著，那梁先生堂堂的一翰林，差點成了太監，這事估計傳出去也是個笑話。
司馬看著眼前的石磊說道，任何人都沒有任何權力犧牲他人的生命，無論是他的理由是多麼的高尚，多麼的崇高。
「滋……」
「啊……去！當然要去！探長，咱們去看你弟弟要不要買點兒東西。」
吳光宇沒有回答，更沒有作自我介紹。
單單就良心而言，一個國家的首腦能夠將自個兒的良心視作上司，這已經是國民的福祉了。不論哪一個國家的執政者和*圖*書，如其不尊崇那位無形的上司，或者早就與那位上司斷交，那麼，其所統轄國度的百姓命運也就可想而知了。
見年青在聽到自己的介紹后，眼中沒有一絲膽怯或是慌亂，這一點不禁讓馬一新有些佩服。而唐海榮也用一種欣賞的眼光打量著面前的這個年青人。
進入燕京大學后馬一新也有同樣的感覺，不過馬一新並不認為這些學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或許他們現在的對於陌生人就是如此警惕。用鐵板一塊來形容現在的京城的各個學校則再合適不過，他們是用這種方式來保護西北來的那些學生。
「你是幹什麼的！」
在司馬看來有良心的執政者總與民心相通，不像一些統治者總是把「人民或公民」掛在嘴邊，而實質上並不把人民當一回事，不把老百姓的生命當一回事，乃至最後塗炭生靈，草菅人命。
石磊的面色冷然地回答道，石磊之所以說有時，是指在對待國人的時候，對待外國人老闆絕不會如此，兩者的反差幾乎都讓石磊有些不太適應。
「立即派人去京城，把那些學生的槍收了，然後給我帶回來！然後把他們送到部隊，讓他們學會什麼是紀律！」
就在於德林騎著自行車即將到達巷口的時候，于德林目瞪口呆的剎住了自行車，用單腳支著車，看著從巷口跑過來兩個提槍的士兵，顯然他們是聽到槍聲后從主街上趕來的，看著車籃內報紙半掩著的手槍，汗水順著于德林的額頭流了下來。
在看到其腰間有點突起后，唐海榮暗暗提高的警惕，心中開始後悔為什麼來的時候，自己的手槍沒上膛，萬一……
這時一個身挎短槍的軍官從後面走了過來一言不發，看了一下此時的情形，對那兩個士兵大聲的罵道道：
秦義龍領著命令從老闆的辦公室走出來的時候，看到了正要推門進來的石磊，於是連忙和其打了個招呼，不過這個招呼和意料中的一樣，只是換了這個冷麵狐的點個頭而已。
「根據各個學校的報告，在五月二十一日長安街衝突事發后，西北六十三所中高等學校有362名學生在長請假，其中只有37人是因病請假，目前要各個醫院進行正常治療。而其它的325名學生都去了京城，而且在離開之前都帶走了自衛武器，同時添購的子彈。」
唐海榮立即提醒馬一新廳里下的禁令。
兩天之中超過六百名旗人被槍擊，除了兩人因為流血過多死亡之外，其他人都是大腿被槍擊，那些西北來的瘋學生都是衝著旗人的大腿打，他們的目的根本不是要殺旗人，而是用這種方式泄憤、報復。
在末名湖邊未走幾步，馬一新如願以償的找到自己來燕京大學要找的目標，馬一新笑著對身邊的唐海榮說道。
「老闆，但……這是最好的機會！如果他們知道自己犧牲的價值，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犧牲自己的生命！」
「老闆，調查部首先考慮到的是西北的利益，其次才會考慮其它。」
「馬探長，咱們是不是那裡穿的不是對勁，要不怎麼怎麼……」
一直以來，司馬最為反感同樣也是最為恐懼的就是國人對於陰謀的看法和態度。陰謀是大多數國人最早悟到的智慧，陰謀同樣是國人最容易理解的理論，陰謀是最讓國人提神的鴉片。沒了陰謀，皇帝就六神無主，沒了陰謀，小人就寸步難行。沒了陰謀，百姓社會就沒了談資。陰謀撩撥著我們的神和*圖*書經、滋潤著我們的思考。在國人的教育體系中沒有陰謀這一專業，但稍有頭腦的人都能無師自通。當陰謀成為一種常態的時候，人們就會失去自己最重要的東西，就是良知和博愛。
司馬眉頭挑了一下問道。「四石，你覺得的呢？」
「……」
「你是……」
「你好，同學！」
從眼前的這個年青人的眼底，馬一新看到一些懼意后，他還是太過年青，還是無法掩飾住自己全部的懼意和害怕。
這時那幾名學生看到有陌生人走了過來，立即站起來要離開涼亭，包括那個西北的學生。
「你們不怕嗎？」
也正因為如此，司馬才會將良心視為自己的最高上司，同時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說自己的良心是清白的，而有時這真的很難，尤其是在面對著誘惑的時候，還能保持個人的良心和良知更難。但是司馬仍然把自己的良心視為上司，當然也是對自己所作的道德約束。
司馬並沒有想過去改變調查部的行動方式，畢竟調查部本身就是陰暗的存在，為了西北的利益不斷製造著種種陰謀，無論是過去或是將來，調查部都會這麼做下去，這一點是調查部的職責使然，但是司馬接受不了的卻是石磊在昨天提交的計劃。
順著馬探長的看得方向望去，唐海榮也看出那個學生和其他人的不同之處。
持帽而站的秦義龍向面前的老闆彙報道，作為第一批護廠隊出來老人，秦義龍上一次見到老闆，還是在春節前的聚會上，沒想到再見老闆就給他添了個大麻煩。可現在發生的事不是秦義龍可以處理的。
「同學們，我們來這是沒有惡意的！請你們相信我！」
馬一新說著便朝涼亭走了過去。
「無論何時何地，你們必須要堅守正義，堅守自己的良心！即便是在遭受挫折的時候，你們也要堅信一點，無論何時正義事業的永遠不乏支持者！」
而另一方面則是不想抓到那些從西北來的學生，誰知道萬一要是真抓住那些學生，到時西北那位爺會怎麼干。要知道那位爺可是為了幾個商人敢和俄羅斯打仗的主，要是惹惱了他誰知道西北軍會不會南下，全中國都找不幾個願意和西北軍打仗主。
但是司馬卻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就是絕對不能將這些學生移交司法審判，更不能打壓現在西北和國內盛行的以民族主義為核心的愛國主義，這一切不過是剛剛建立，如果打壓的話很有可能適得其反，中國人太容易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眼前學生們的表現就是如此，如果現在開始打壓的話，或許國人又會滑向歷史上的麻木不仁。
「好像是有點！」
「並不全是，其實你應該知道那份計劃是不可能在我這裏的通過的。四石，知道我為什麼反感陰謀嗎？或者在你看來或許應該叫謀略才對！」
在石磊進入辦公室之後，司馬看著面前的石磊示意其坐，然後對其說道。
馬一新終於開口了，馬一新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麼勸他們，或許是本就不願抓住他們，但是現在馬一新又不願意丟棄自己的職責。
「知道嗎？海榮，那些西北的學生骨子裡和京城的學生不一樣，相比之下，他們更像是軍校生！而不普通的大學生！」
走在燕京大學校園內的馬一新和唐海榮二人，從進入校園開始就感覺到好像有人要窺探、監視著自己，周圍的一些學生在看著馬一新和唐漲榮時，則帶著一種警惕的目光https://m.hetubook.com.com。
「三百二十五名學生！好！很好！都是西北的各個學校教出來的好學生啊！年紀青青的一個個都知道拿槍打人了！」
對於老闆的迂腐石磊並不是第一次觸及，但是在石磊看來，恐怕自己和調查部會讓老闆失望了，良知和博愛？這些東西從來就不曾出現在調查部的字典里，在調查部所有的一切都會讓位於西北的利益！
「呵呵！馬探長說的對，光宇！是時候離開了！」
「四石，知道我為什麼叫你來嗎？」
一追上轎子，剛一剎車于德林便抽出手槍衝著轎子就是兩槍，隨即把槍扔在車籃中，便用力蹬著自行車朝前衝去，那副表情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
提著槍的士兵看著支著車子在那站著的于德林便大聲喊道，兩個士兵不約而同的朝車籃里看了一下，然後彼此對望了一下，然後又看了看于德林，原本平端的步槍不自主的放底了。
軍官揮了揮手，示意兩個士兵先走，在他們走後軍官走過於德林身邊時小聲說道：
「馬探長，你說這群西北來的瘋學生到底為什麼？光傷人、不殺人，可是即便就是為了給那些學生報仇。也不至於傷這麼多人吧！他們的目標從旗人勛貴到那些參与毆打學生的普通旗人，還有那些滿韃遺老，現在弄的京里的旗人人人自危，生怕輪到自己的頭上。嘿嘿！那梁先生也夠運氣的，一槍打中大腿一槍打中大腿根，若是再偏上一寸估計梁先生的那六房姨太就要守活寡了。」
「四石，你錯了，我們沒有權力去犧牲任何人的生命！」
石磊面無表情的回答著老闆的問題。
強壓著心中的怒意司馬對秦義龍交待道。現在這些學生把事情鬧大了，他們的行為已經超出了西北的法律准許的範圍，儘管他們的行為愛國的，但是在西北這個強調紀律、法規的地方，這些行為是不能接受的。
上頭說是不進校辦案是讓學生們能夠安心學習。可這四九城裡誰不知道，上頭之所以不準警察進校查案，一來是想安撫現在成天讓中央嚴辦肇事旗人的各省督軍、省長，還有各省的商會以及省議會。
「當然要過去，我們來這不就是來找他們的嗎？」
作為西北警察局的局長，兩天來秦義龍接到了京師警察廳的多次通告，或官方或私下的，公開的是要求西北警察局協查目前京城出現的旗人槍擊案，而私下的則是要求秦義龍立即派人把那些學生帶回來，再任由那些學生鬧下去，京師警察廳就難做了，到時只能抓人。
于德林有些激動地說道，然後踩著自行車快速離開了巷子。
在來之前石磊的已經做好了讓老闆痛罵一頓的準備，儘管在這件事上石磊感覺自己非常的無辜，自己絕對沒有參与鼓動學生們到京城四處槍擊的事，儘管自己的確是在京城發生槍擊事件后，就立即制定了一個全新的計劃，可那個計劃送達之後，就被老闆扣壓了下來。此時聽著老闆的問題，石磊明白或許是為了那個計劃。
「他們人說老闆您有些迂腐！」
「他的槍是隨身攜帶的！」
京城的自行車很多尤其是在年青人中自行車更為普及，在京城的街頭隨處可以看到騎著自行車的年青人，這些年青人或是洋行的職員或是學生。在兩年之前，自行車尚是一些少爺們的玩具，而現在隨著國產自行車的大規模生產，廉價的自行車早已走進了大多數普通人家，自行車早已不再是什麼稀罕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