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時代
第157章 爭執

「攀桂代兄弟們謝督軍美意!」
麻麟的話讓李懷林的眉頭一跳,隨後看了一眼桌上的這張巨額本票。
聽到部下的彙報,正在聽著監聽器的隊長顯然一愣,兩天來目標人物上下活動聯繫,但是約見聯合議會武裝部隊委員會的議員尚是第一次,這次看來是釣到大魚了。
「……」
西寧北城牆的寧海軍官兵望著一輛塗著綠色、黃色、碣色斑紋汽車倒開著慢慢的逼向了北門,城頭上的眾人都不明所以地看著那輛車距離城門越來越近。
「別愣了!開槍、開槍!」
風雨天看著參謀長李既如喝聲說道,所有人都看到淚光在師長的眼圈中閃爍著,作為他們的指揮官,沒能保護他們,但是這時候一定要替他們復讎!即便代價是屠夫之名!
「切記,不可喝酒,喝酒誤事!」
麻安良有些失神地看著帳內的各路統和各營的管帶靜靜的交待道,玉石俱焚是下下之策,現在麻安良只盼著西北那邊能同意自己提出的條件,中央之所以要解散西軍,解押西軍官佐進京實際上是為了西北一個交待,如果西北不再追究此事,中央自然不會深究此事。
在心下拿定主意的風雨天對身邊的李既如說道,隨即離開的指揮掩體。離開掩體后風雨天立即上了自己的那輛吉普車。
待督軍下城后,吳攀桂從望遠鏡中看著城外南山上西軍的大旗,在心中嘆息道,有限的兵力使得吳攀桂只能選擇放棄南山這道天然屏障,而選擇據城死守,把南山白白丟給了西軍,成為了西軍的大營所在,西軍從南山可以俯視整個蘭州城。
聽到張昌榮報告的麻麒大驚失色地吼道,幾個鐘頭仍然為鳳凰山的失守的患得患失麻麒此時已經顧不得其它,西北軍的軟肋的是後勤,只要後路被斷,最先撐不住的是他們。但是如果西北軍從城門炸垮北城牆,所有的一切都將化為泡影。
吳攀桂所言正合張廣建之意,原本張廣建在上城后見后城外西軍的高壘就已膽寒,這會那不知道就坡下驢之事。
帳內的西軍諸路的統領、管帶,皆齊聲為祝賀道,在所有人看來現在大少君去了西北求和凶吉難測、三少君在西北兵敗后至今生死不明,而眼前的四少君這會又以500騎大破4000裝備精良的新建軍,將來總統領若是……也好在四少君面前留個好印象。至於二少君、五少君他們根本沒能力掌控西軍,所以眾人早將其排除在外。
見督軍此時的臉色極不自然吳攀桂連忙開口勸道,若讓大傢伙看到眼前的這位爺嚇成這副模樣,到時只怕民心就散了!
隨著官佐的一聲令下,城頭上的眾人隨之扣動的扳機,子彈打在汽車上反彈出些許火星,子彈根本傷不到汽車寸毫,它仍然緩慢向北門倒駛著。
隨即風雨天寫一份書面命令。
「咱們二十五師這次要出名了!」
「調查部的權力不受監管?議會的權力呢?」
「知道了!帶著兵丁們回營休息吧!」
蘭州是個東西方向的「川道型」城市,黃河自西向東從中流過,南北兩山高聳入雲。如果要打下蘭州,那麼分為數段、縱橫蜿蜒二十公里的南山就是蘭州城天然的障屏,幾十年前戰亂亂時,西軍的前身河州義軍就曾因無法攻克南山的清軍大營而被迫撤離。
面色鐵青的風雨天接連下達了兩個命令,所有人都可以看出風雨天是在強壓著心中的怒火,第一道並沒有出乎人們的意料,但是當聽到炮擊西寧城,而且要使用一號特種彈時,指揮所內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在校場土壘內的數百名西軍兵丁日夜不停挖著通往蘭州城內的地道時,遠在西北的麻廷輔和麻麟此時則在西北為西軍和寧海軍的生路四處奔走著。
聯合議會下設委員會的委員涉及貪腐!這在西北尚屬首次,而且是涉及人員是國防委員會成員,而賄賂方則是西北的目前的敵人,此案一但傳出的話,無疑會在西北在聯合議會引起一場地震,對此石磊很樂意看到,最近一些議員要求將調查部納入議會監管的提案,讓石磊很不爽,這或許是打擊聯合議會的最佳武器。
「命令!阿爾金山蒙古王遊牧地區七十八團騎兵營,立即進入青海地區,追蹤的寧海軍游騎!但凡抓獲寧海軍游騎,用……馬拖死這群雜種!告命令炮兵立即炮擊西寧城,使用一號特種彈!」
「寧海軍也沒有權力和_圖_書剝我的兵的皮!點我的兵的天燈!拖他們的腸子!我應該在信中怎麼向他們的家人解釋這一切,他們加入邊防軍,結果皮被剝了!被點天燈了!被拖腸子啦!啊!」
李既如什麼話都沒說,只明靜靜地看著城門。望著雄偉的西寧北城門李既如在心中嘆道,城門高聳的城門樓,都將會在不久之後被炸成一片廢墟,實在是可惜!聽著師長的命令,再從望遠鏡中看一眼北城門上懸挂的「澄波獻瑞」 的橫匾,李既如搖了搖頭,一個小時后,這座氣勢恢弘的北城門將會隨著一聲巨響而灰飛煙滅。
臨下城前張廣建仍不忘回頭交待道,一但城破之後,財破事小、身死事大。
「天!快!來人,立即通知道總統領!」
在麻廷賢退出大帳后,麻安良問道一旁的麻悟真。之所以選擇兵圍蘭州,對右路新建軍又是潰而不追,都是為了加重廷輔到西北后的籌碼,圍住了蘭州,就有蘭州城內十余萬百姓作西軍的籌碼,西北軍如果往死了逼西軍,那麼到時……自然有整個蘭州城為西軍陪葬。
見督軍望著城外西軍綿延的高壘和塹壕臉色變得的煞白起來,左建軍統領吳攀桂連忙開口說道。
城門處傳來爆炸聲和升騰起的黃土煙塵,讓張昌榮隨之一驚,寬達四米城門甬道就是最好炸藥按放通道,一但他們……
未等硝煙散盡,裝甲汽車再次倒至城門下,厚達一尺包著半寸厚鐵板的城門上方被炸出一個直徑超過一米五大洞,門后的封堵城門的黃土被炸出一個深達一米凹坑,看著爆破的效果和自己設想的差不多,孫定臣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這正是自己要的效果,使用炸藥直接爆破城門,並不能達到這種效果,更何況這城門是包鐵城門。即便是用野炮直射也無法取得現在的這般效果,少量炸藥、合理的爆破的效果不是的其它武器所能取代的。
西北聯合議會的議員有半數出身商旅,商人大都維利。也正因為如此麻麟才會對在西北的活動充滿信心,買通這些議員在麻麟看來並不比買通京城的官員更困難。
「麻先生,你應該知道,對寧海軍現在西北上下,可謂是恨不得食其骨、喝其髓,如果在下冒然的在委員會內提請罷兵,恐怕民眾和議會裡的其它議員們會立即提請對在下除名,甚至可能會提請對李某展開調查!我想麻先生應該明白一點,主任對於貪腐的痛恨超出世人的想象,張家口那一百多號人,至今仍在軍事監獄的苦役營服著苦役,李某曾經『有幸』去過一次苦役營,在那種地方別說十年,就是十天,李某也不想呆,所以請恕在下無能為力。」
見沒有自己預料中的誇獎,原本得意的麻廷賢臉色一變低頭說道,隨後面色極不自然的便退出了大帳。
「李委員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想換李委員一句話而已!」
李既如看著面色鐵青的師長神色緊張的阻止道,西北軍從來沒有將特種彈投入實戰,即便是在俄羅斯,如果這次二十五師在西寧城使用特種彈的話,到時只怕無論是師長或是二十五師都會擔上屠夫之名,而且使用特種彈必須要有參謀部的許可。
「悟真,廷輔那邊來消息沒有!」
「李參謀長,這裏由你暫時接管,我去方便一下!」
麵包車內穿著便裝的特工在得到總部傳來的資料后,對正在監聽著飯店內目標人物說話的隊長彙報道,自五天前目標人物一行入西北后,就已經進入二處的眼睛,因為沒有直接命令,二處一直對其進行著密切監視。
「對不起,風師長,如果沒有參謀部的直接命令,我絕不會簽字!」
「報告師長,工兵營的孫營長提交了一個攻城方案!」
河州人血脈相通以家族為核心,一人有事舉族相上,前幾年,一個隴上人碰到了個河州女人,結果河州人連小孩見到隴止人都拿刀相砍,這一切只怕這城裡的河州人也不會善罷!這正是督軍下此命令的原因,
沉默了數分鐘之後,風雨天臉色難看地看著眾人。
「是!父親!」
「攀桂所言極是,這城防就交你了,絕不能讓的西軍殺入蘭州城!昨天城裡的民壯們在城裡頭查了不少豬牛羊,我已讓人給你送了過來,讓兄弟們多吃點葷食,吃了飽才有力氣守城!」
在酒店對面的路邊的停車道上,一輛白色的前後沒有突出的發動機倉和行https://www•hetubook.com•com李倉的工具車停在那裡,因為它的外形很象市面上的俄式、德式的麵包,人們通常稱這種工具車為麵包車。
在車尾頂放北門過道凹進去的位置位,車尾距城門僅只有不到一尺,隔著裝甲汽車尾艙的射孔,孫定臣指著的城門上方的幾個位置劃了幾個標記。
「哦!讓麻躍那邊加快點速度,西北那邊若是傳來壞消息,咱們立即攻城。」
「武裝部隊委員會委員?」
「嗯!方案可行!我們可以嘗試一下!」
「李既如!你……好!很好!你個該死的信佛的!」
「記住了!有多少打多少!」
麻麟從懷中取出一張蘭州金城銀行的本票,然後輕輕的推到這個李議員的面前,面帶著買好之色看著對方,眼前的這個李懷林是西北聯合議會的議員,選擇西北聯合議會的議員作為活動的目標,是大哥的定計。
「如果發射特種彈沒有紙面命令,炮兵指揮官接受口頭命令,會按軍法嚴懲,如果疾勁你不想拖累他們,就不要這麼做!」
看著城門處升騰起的一團黃色的爆煙,風雨天面色的冷肅的下達了作戰命令,在下達命令的時候不忘看了一眼李既如,如果在城門被炸開后,配又少量的特種彈的話,效果只會更好,遭受的抵抗只會更輕微,想到那些被殘殺的戰士,風雨天咬了咬牙作出了一個決定。
「師長,使用一號特種彈需要由參謀部許可,前線指揮官……沒有直接下令使用特種彈的權力!」
「李既如,你看一下!」
過去的一周之中,西軍即沒攻城、也沒朝城中送信,只是按著過去的規矩,距城五里每隔三里建一個高壘。用數十個高壘和塹壕把蘭州變成了一座孤城。
「督軍!他麻安良出自左帥麾下,用的自然是當年曾公打長毛的戰法,紮營壘、掘長壕圍困的戰術。先斷絕城池與外界的交通,待其因缺糧少食戰力低下時再一舉攻克。這些都是湘軍的老戰法,蘭州城牆高水深,只要城內糧草充足、兵民用命,城外的西軍就不足為懼,如果是野戰咱們左軍打不過兩萬河州軍,可是如果守城,督軍儘管放心!」
由於歷史上諸多複雜的原因,甘肅歷史上隴上和河州關係原本就緊張不已,共和后這種緊張關係並沒有得到緩解,反而進一步發展,兩族互相仇殺的在甘肅並不少見,甚至於一些隴城都立過沿城四十里河州人過境皆可殺之的石碑,而現在麻麒就是要利用這種情緒讓全城的百姓都和拿起武器去反擊西北軍。
麻悟真站起身來望著總統領說道,大少君和麻麟一起攜巨款到西北求和是西寧鎮麻麒的主意,雖說麻悟真和大多數西軍官佐並不贊同,但是明白對西軍而言這恐怕是最後一個機會,否則西軍只能選擇玉石俱焚。
「可惜了這座城牆了!」
「跳上去,給你們一個小時的時間,要挖出一個長六米,可以塞至少六百公斤炸藥的通道!」
「師長,你說吧!我聽你的!」
「這群天殺的!在城外頭築了這麼多壘子!」
收到二處的彙報后,看著手中的照片還有他們的對話錄音,看著照片上的李懷林,石磊的臉上露出一難以覺得的笑色,隨手拿起桌上的電話。
想到屆時老闆的盛憤,石磊不禁充滿了期待,在石磊看來聯合議會的存在根本就是多此一舉,尤其是議會中的那些非復興黨籍的議員,他們總是不斷的找著邊防公署的麻煩,甚至於多次把目標指向調查部。
「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同意簽字,我將會把這次我們之間的爭論上報司令部。同時提請司令部收還各師特種彈,殺傷力巨大的特種彈絕不能由前線指揮官直接掌握!以免釀成大禍!特種彈是我們抵禦外侮的武器,絕不是屠殺本國同胞的利器!」
「父親,臨洮的吳桐仁在洮沙被咱們的馬隊襲擊后,右路新建軍遺屍將近一千,吳桐仁遭襲后即帶兵撤回去臨洮了!隴東的張兆鉀和隴南的孔繁錦見兵強械精的右路新建軍慘敗后,即返撤回城,這一仗咱們贏定了!」
「是!」雙目通紅的軍官沉聲服從道,隨即轉身跑回了陣地。
見面前的這位李委員面帶著猶豫之色,麻麟連忙開口勸道。
「李委員,僅僅只是一句話!而且絕不會拖累到李委員,這一點請李委員放心,如果事成之後,勛臣定有重謝。」
在大https://www.hetubook.com.com多數聯合座議會議員的眼中調查部的就是明朝的東西廠或者是錦衣衛,所以在潛意識中就異常排斥調查部這個「特務」機構,不過因為調查部的組建系出自司馬的授意,雖然那些議員不會提出關閉調查部,但是卻在議會中一次又一次指責調查部權力過大,而且隨著軍情局的組建,調查部的權力自然需要受到限制,當然最好就是納入議會的監管之下,以確保權力不被濫用,幾次下來調查部上下早對議會的指手劃腳看不下去,這次將是個機會。
「今天目標人物約見的是聯合議會的歸綏籍議員李懷林,其系聯合議會武裝部隊委員會委員之一……」
「李既如,如果你不簽字,我就直接打電話下口頭命令!」
麻安良隨口說道,好像這場「大勝」根本不值一提一般。
在眾人的吹捧下麻廷賢對座上的父親說道,雖說這些消息早被送回了大營,但此時麻廷賢仍然忍不住面帶得意的重複道,過去三哥廷瓤在軍中時根本顯不到自己,而現在三哥兵敗寧夏后即下落不明,自己則率兵輕敗右路軍,兩者一比,麻廷賢自然會得意不已。
想到那些戰士的遭遇,李既如的依然堅持著自己的意見,同時下定決定要把此事上報,邊防軍特種彈前置的配置方案存在著問題,如果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其他部隊,如果的所有人都陷入因憤怒而起的衝動之中,那麼西北軍必將背負屠夫之名。
想到那些議員們的質疑聲,石磊的臉上帶著些嘲諷的笑容,心中開始盤算著如何利用這次難得的機會,打擊一下被稱為「諸君子云集之處」的聯合議會。
「四少君!辛苦!」
李既如依然堅持著自己的意見,同時提醒風雨天不要把自己的部下送上軍事法庭。
在裝甲車進入了安全位置,孫定臣隨即按下了手中的啟爆器。
緊緊的撰著手中的電文,未戴軍帽的軍官雙眼通紅地看著面前的師長。
土壘內的緊貼著壘壁的大帳內,十幾名兵丁不斷的用絞車從地下絞起成筐的黃土,被絞抬上來黃土隨即被一名兵丁用挑子挑起,然後挑出大帳的出土壘倒入滾滾黃河之中,土壘外密布的蘆葦為他們提供了完好的掩護。
「師長,沒有參謀部的直接命令我絕不同意對西寧使用特種彈!城裡有太多的老百姓!我們是軍人,不是屠夫,不能依靠屠殺泄憤!別說100發!就是1發特種彈都不能發射到西寧城!」
「四少君武勇可比建威將軍當年太子寺大破左帥三十大營之勇!」
西北的各級政府的官員對西北軍的行動並沒有發言權,有發言權的就是這些他省無人在意的議員,正是他們在議會通過武力報復寧海軍授權,也是他們同意暫緩進剿匪甘肅西軍。能不能讓西北罷兵,這些看似無用的議員可以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風雨天趴在他的耳邊輕聲做了一些交待!
「聽好了,我要你……」
整個城門隨即向外噴吐出一陣土黃色的爆煙。
儘管眼前的這十萬元的本票看起來非常誘人,但是李懷林仍然把錢推還了回去,為了二十萬元陪掉自己的聲譽和前途,這個生意划不來!
見李既如依然拒絕了自己,風雨天便厲聲說道。
甘肅西軍源自麻占鰲時期的河州義軍,在麻占鰲歸附左宗棠後為河州軍奠定其後半個多世紀的榮華富貴,麻占鰲後來歸附左宗棠后,被編為三旗的河州軍在隨後的幾十年中,其戰法、戰術一直受到湘軍的影響。湘軍作戰,每到一地,必先深溝高壘,嚴密布防,然後再思作戰。而且一般都堅守營盤,決少主動出擊。甚至進攻的時候也儘可能反客為主,讓對方來採取攻勢。
石磊臨時決定親自去向老闆彙報,但不會是現在。
完成了對城門的和其後夯土鑽孔后,隨著孫定臣的一聲令下,一直停下城門下的裝甲汽車便朝調車停到了城牆附近。
「一句話?」
儘管對李既如拒絕自己的要求感到不滿,但是風雨天看了一下工兵營遞交的方案后,仍然像過去一樣遞給了李既如,工兵營的方案可以打破目前的僵局。
看著固執己見的李既如,風雨天走到他身邊輕聲勸道。
風雨在喝聲說道。「拿來!」
「李委員,您看這事……」
這一次因為蘭州左路新建軍兵力不足,未于南山設防,至於西軍兵不血刃便輕取這道蘭州城的天然屏障。築于南和*圖*書山的西軍大營外營是四米高的土壘,內營白布帳篷一圈一圈排列在壘內,營內的士兵人手一槍一刀,巡邏來回在土壘的女牆後走動著,營內軍容肅整鮮少聽到有人喧囂。
「好了!開車!!」
這時參謀官的話打破了主官和參謀長兩人間的疆局。
「立即把這個情報通報製成簡報上報主任辦公室,嗯……不用了!我會親自去向老闆彙報此事!另外通知二處繼續嚴密監視目標人物!」
「他們要炸城門!」
「什麼!怎麼可能……他們……不可能的,沒有這種打法!快!快隨我上城,用火藥炸,一定要把那輛裝甲汽車給我炸走!還愣什麼!再愣人家就把西寧的城門樓炸塌了!立即讓城內的百姓自備刀劍協助守城,告訴他們西北軍破城后城內百姓一口不留!他們要殺光西寧城的百姓報仇!想要活命的話就自己拿刀去爭條命!」
之所以堅持使用特種彈,除了泄憤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失去了一百二十多噸物資之後,二十五師一下變得耗不起了,必須要速戰速決。一百二十噸物資看似不多,而且損失的大都不是彈藥,但那是二十五師一萬五千多官兵的口糧!如果不能在短期內徹底解決西寧城的守軍,二十五師就可能面臨糧的危險!到那時寧海軍就取得了戰術上的成功,而二十五師……
儘管督軍是慷他人之慨,但吳攀桂仍然連忙開口道謝。
李懷林掃了一眼那張本票,雖然只掃了一眼,2後面的五個0還是能看出來,面前的這張二十萬元的本票著實讓李懷林的眼睛隨之一亮。
「轟!」
「咔、咔……」
「督軍,城牆位高風寒,您儘管在督署內指揮,如果城外的西軍有什麼異動的話,督軍再上城指揮兄弟們作戰也不遲!」
西北飯店是西北最早的一家大型酒店,早期曾是西北公司招待所,后在西北公司進行產業調整時,被售于來自廣東的一個富商,隨後被改建成了一家豪華酒店,雖然現在在西北林立的豪華酒店中西北飯店並不顯眼,但是卻因其特殊的歷史,一直都是往來西北的各地客商首先之地。
「這個……」
風雨天看著的固執己見的參謀長。
風雨天站起身直視著面前的李既如,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來。
李既如推開風雨天的簽過字的命令,看著面前的師長和朋友正色說道。發射特種彈除了需參謀部的批准外,還需要有主官和參謀官的簽字才能使用。100發特種彈是二十五師的擁有的特種彈的全部,一但發射出去,或許西寧城將會變成人間地獄。
原本處於猶豫中的李懷林心中的天平開始傾斜起來,作為國防委員會的委員李懷林自然知道陳富財等人被劫的毛貨儘管在對外界說是數千萬元,但這個貨價是西北羊毛交易所最新價格,實際上貨值不過幾百萬元而已,如果李家開闢了甘肅、青海的貨源的話,其中的利潤自然不用多言,一個對他商封閉的甘肅、青海獨對李家開放,那麼……
「總統領,還是五天前大少君和麻麟到了西北后發了封電報來,從那后直到現在都沒有什麼消息。只怕……」
「裝甲汽車?」
為了給守城的官兵、民壯打氣,張廣建特意穿著一身整齊軍裝,甚至於還佩上了勳章,但是剛登上城牆,望著城外西軍築建的連綿不斷的高壘,頭皮不禁有些發麻,那裡還有什麼閒情逸緻為官兵、民壯們打氣。
「你知不知道,咱們如果使用特種彈可以迅速解決城內的寧海軍,而且可以從心理上徹底擊敗敵人,特種彈的殺傷效應是其它任何武器不能比擬的。寧海軍不是被被西軍馬隊的慘敗嚇的龜縮進西寧城,他們是妄圖藉助的厚實堅固的城牆苦撐待變的原因現在已經再明顯不過,他們要斷掉二十五師後路,三千里的補級路線上到處都是漏洞,後勤是二十五師的軟肋,如果他們鐵心堅守,後果將不堪設想,如果用特種彈的話可以解決一切問題,你只要簽個字就行,所有的責任我來承提。」
「車身覆以鋼甲、槍彈不能傷其寸毫。車頂置有機槍,實為攻擊之利器!」報紙上曾經如此形容西北軍的裝甲汽車,這是張昌榮第一次看到這種攻擊利器,見其駛入了城門處,心中浮也些許不祥的徵兆。
在地下數米處,藉著油燈昏暗的燈光,幾名穿著單衣的兵丁不斷的用挖著地道,地道高寬不到三尺,以至於他們只能貓和*圖*書著腰奮力的揮著鐵鏟一點一點的向前掘進著,自從土壘築成以來,壘內的數百名兵丁便輪番作業,日夜不停的挖著通往蘭州城內的地道,挖出的土壤被倒了黃河之中,以至於儘管地道挖了七天城內仍然沒有發現這一動靜。
見帳內諸人都圍在那裡吹捧著廷佑,對他們的想法麻安良自然知道一二,於是便輕咳數聲。
而眼前的這位更是身處至關重要的武裝部隊委員會,按照中間人的介紹這個機構的決定,足以影響到聯合議會的結果,這也正是麻麟不惜以重金相誘的原因。
滿面塵土的麻廷賢面帶著喜色的剛一走進帳蓬,帳內的官佐連忙起身打著招呼。昨天上午眾人就已經得了消息,眼前的麻廷賢帶著一營馬隊路襲右路新建軍,斬敵千余,殺的右路新建幾乎未做任何猶豫就撤回了臨洮,而原本向省城增援的隴東張兆鉀部、隴南孔繁錦部在右路新建軍回撤後,同樣隨即各自撤回原地,準備據城堅守應變。換名話說,蘭州城下的西軍再也不需為腹背受敵擔憂。
和湘軍的堅守營盤,決少主動出擊相比,無論是河州軍或西軍一但營盤築成,即會四周出擊,營盤只是他們自保的工具而已。而作為河州軍的傳承的西軍同樣將這一「優點」繼續了下來,每到一處必先築壘。
張昌榮望著那輛模樣有些怪異的卡車,腦中冒出了一個曾在報紙上看到的名來。
「咳!咳!」
麻麟把本票重新推到李懷林的面前。
「勛臣聽聞李委員家也是國商出身,多年來一直在蒙古從事皮毛生意,不知道李委員有沒有興趣將家族生意擴展到甘肅、青海!」
湘軍麾下在甘肅各地征戰多年的河州軍,完全繼承了湘軍每到一地,必先深溝高壘,嚴密布防的戰術,雖說未達到湘軍每到一地,哪怕只宿一夜,必然深溝高壘,嚴密布防,營壘未成不得休息、吃飯的地步,但是也算是學得其精髓。
麵包車的車窗掛著灰色的窗帘,只是在窗邊閃著一道無人注意的縫隙。
「不知道老闆如果知道自己寄於厚望的議員們,竟然如此辜負自己的信任會怎麼做?解散議會?還是……」
「可惜!要是右路軍在這裏,讓他們駐防南山,也不至於落得現在進退兩難之勢!」
「四少君……」
自從六天前督軍為避免城內外河州人合流破城下令封死橋門巷之後,在步機槍的迫使下蘭州城內的近四萬河州人都被趕到了東關街集中看管了起來,他們家裡養的豬牛羊也被城內民壯、官兵征走用以接濟軍需。
「李既如!……想想那些戰士的遭遇!」
這種本票是的金城銀行發生的不記名的巨額本票或者用銀元券來形容更準確,總有一些人需要大額銀元券在達到一些特殊的目標,李懷林過去出曾接觸過這種本票,但是如此面額高達二十萬元的尚是第一次接觸。
「……疾勁?」
李既如仍然堅持著自己的意見,如果城裡的是外國人,李既如會簽字,但是那裡面是自己的同胞,特種彈絕不能用在同胞的身上!
聽到總統領的咳聲,帳內的統領、管帶連忙各回原坐,看著座上七五爺,這位爺到底還是老了身子骨遠不比過去,這才在大營里呆上幾天,身子就快撐不下去了。
「看來國防委員會是時候需要改組了!」
李既接過方案仔細看了一下。
位於黃河岸邊正對著的廣武門的校場,原本是左路新建軍的駐地之一,在西軍兩萬大軍進抵蘭州后,駐于校場的新建軍隨即焚毀了軍營撤入了城內,地勢平坦的校場自然成了西軍築壘圍城之處,高達四米的土壘在西軍進抵的當天就被築了起來,這是西軍距離蘭州城最近的一處土壘。
心情同樣沉重的李既如聽到風雨天的話先是一愣,然後有些不解地看著他。
「命令北山炮兵使用榴霰彈攻擊北城門敵軍,通知七十八團、八十團部隊準備攻城!今天晚上咱們要是他麻麒的大花園裡頭的擺慶功會!通知所有官兵,必須要毫不遲疑的徹底消滅所有敵人!沒有任何繳械的敵對武裝人員!只有殘殺邊防軍的匪徒!」
緊緊地握著手中來自臨設兵站的電報,風雨天什麼話都沒有說,臉色時青、時白,而指揮所內的眾人也都沉默著,被俘的運輸隊輜重兵的遭遇刺痛了每一個人,十七名被俘的輜重兵,除了一人是被槍殺的之外,其餘十六名戰士慘遭剝皮、占天燈、拖腸被虐殺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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