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時代
第227章 死神之霧

古比雪夫一把抓住格爾奇林大衣領驚聲尖叫著。而正趴在地圖上圖哈切夫斯基則愣愣地看著驚慌的二人,鉛筆從他的指尖掉了下來。
同時開始響起人們驚恐的叫喊聲,儘管他們帶著「防毒口罩」,但是似乎並沒有任何效果,當他們準備逃離這個地獄一般的所在時,他們卻發現自己渾身使出一絲的力氣,在戰壕和防炮洞在的紅軍官兵此時大都耷拉著腦袋,滿臉通紅,手死死地攥著手中的武器。
在開闊的冰原上上硝煙依舊裊裊未散,一切變的是那麼的安靜,似乎時間在此時都靜止了一般,所有人都在靜靜地等待著朝陽的升起,在這裏溫暖的朝陽不代表希望,而代表著新一輪的廝殺。
「嘩啦啦!」
「炮三團呼叫一、三、四野炮營及榴彈連,射擊任務!坐標A6—3H,全單位,野炮十發速射,榴彈遞接射擊特種彈,瞬發信管,準備好報告!」
「如果有這麼厲害的毒氣的話,歐洲的戰爭早已經結束了!即使是毒氣之王的芥子氣和路易士氣也不能做到!上帝!這不是戰爭!這是屠殺!三個師的防線!」
貓在散兵坑內的戰士從背包內取出或白色或綠色的防護服時,低溫使得塗膠的防護服在展開時帶著些許脆響,這種脆響使得戰士們不禁擔心起防護服的效用起來,儘管長官們早已告訴過他們不需要擔心,但仍然會不能讓戰士們安心。
戰壕之中成百上千個上身赤|裸的俄國人,他們的上身結著一層半透明的薄冰,而他們的姿勢好像仍然保持著最後的掙扎,透過那層薄冰,戰士們還看到他們臉上臨死前的恐懼而痛苦的表情。
不到一米深的散兵坑內,防寒服外罩著白色偽裝罩衣的戰士用飯盒給同一坑的戰友分著熱茶,只露出嘴眼的白色防寒頭罩遮擋了彼此的表情,三人默不作聲地喝著茶戴著防寒手套的雙手緊緊地握著馬口鐵制的飯盒。
被哨兵驚恐的叫喊聲弄醒的紅軍士兵連忙在防炮洞中緊緊地抱著雙腿,準備迎接中國人的炮擊,對於這種炮擊他們早已經習慣,一些人麻木的取出浸著尿液的毛巾製成的口罩強忍著上面的腥臊味戴在臉上,指揮員和政治委員告訴他們中國人可能會用毒氣彈,浸泡尿液的毛巾可讓他們免遭毒氣的傷害。
「呼、呼……」
儘管衝鋒在前的突擊部隊距離俄軍的戰壕僅數十米,但是曾經熟悉的槍聲並沒有響起來,紅軍的前沿陣地反而呈現出一股死寂般的寂靜!
隨著一聲令下,森林地帶的數十個炮群瞬間噴吐出的巨大的火龍將整個森林映的通紅,炮口噴出的巨大的火團幾乎將在烤化被夯實的冰原,瞬間上千枚流星飛出了森林衝著數公裡外的目標飛去,初速較高的野炮彈拖著特有的尖銳的嘯聲劃破了夜空,而速度較慢的榴彈炮拖著有些沉悶的呼聲緊急其後,最震撼人心的還是240毫米重迫擊炮發射的100公斤以上的重型特種彈拖著那有名的類似於豬嚕聲的「突、突」聲「慢慢的」劃破透明前的夜空
在伊熱夫斯克東郊森林間的莊園作戰室內,一名的興奮的通訊軍官不顧軍官形象的從電台旁跳了起來,同時大高喊著,揮舞著手中的電報,向所有人分享他的喜悅!
圖哈切夫斯基用指頭叩擊著桌面,扭過頭朝著古比雪夫望去,他感覺到自己在說話時手不由自主的在顫抖,如果是真的話……
如此詭異的戰場震撼著他們每一個人的心靈,那些戰壕之中和戰壕周圍的冰人或許永遠都會停駐於他們的夢境之中,如果死神的話,那麼今天……無疑就是死神的慶典!
隨著一道道命令的發出,得到命令的各炮水平手連忙裝定方向,高低手裝定仰角,彈藥手根據指定發射裝葯將葯筒內多餘的藥包丟進廢葯坑,裝填手將彈藥塞https://www.hetubook.com.com入後膛,炮長閉鎖後膛,大聲回報「第X炮準備好!」全連各炮都備便后戰炮隊長(副連長)向指揮部彙報報「完成發射準備!」
「司令員同志,在中國人炮擊后,我們的第一防線的第67師的陣地遭受了毒氣攻擊!前線的指揮員和政委在發出遭受毒氣攻擊、大量官兵受到傷害的信息,就失去了聯繫!」
和濃霧混在一起的煙霧幾乎並不顯眼,至少肉眼很難識別出什麼是炮彈噴出的白霧,什麼是清晨的濃霧。
那將是比噩夢更為可怕的事情!短短几分鐘內三個師的部隊就失去了聯繫,這到底是怎麼了?
數分鐘后,在邊防軍的陣地上進攻的響起了刺耳的進攻哨聲,尖銳的哨聲瞬間撕破了被炮聲籠罩的戰場,清晰的傳到每個人的耳間。
「中國人要發起進攻了。」卡爾古柯夫把桌上的紅鉛竹筆放到一旁,就朝掩體內的鮑爾年科微微點了點頭,「看來他們是等不及了,維塔里·鮑爾年科同志!我們必須要不惜一切代價堅守在這裏!」
它通過過度刺|激肌肉和重要器官影響神經系統產生致命效果。受害者會因為肺部肌肉萎縮窒息而死,死前會出現抽搐、口吐白沫和視力模糊等癥狀,而且立即發作到死亡劑量足夠的話是2分鐘左右。
而與此同時空中依然響徹著那種有如野獸嘶吼般的炮彈破空聲,從重型迫擊炮陣地發射的大型化學炮彈沿著在地圖方格上標定的方位傾倒著死神的煙霧,從落地的炮彈中噴出的白色的煙霧混雜在濃霧中后,成功的掩飾了毒氣的存在,直到混雜在霧氣中的毒氣切實傷害到他們之前。
「立即炮擊67師與38師之間的開闊地帶,動用所有的火炮!立即!」
他們的身體不斷的抽搐著,張大的眼睛不斷流著眼淚,渾身上下不停的冒著汗水,唇角向外噴吐著吐沫,腸胃痙攣時生產的劇痛讓他們痛苦的呻|吟著,甚至於一些士兵不自主的開始排泄,惡臭籠罩著整個戰壕。
「呼!呼!」
大約凌晨五點多鍾,一名窩在戰壕里的紅軍哨兵看到遠方天際間猛然噴發出的橘紅,多來的經驗明白的他那是什麼。於是趕緊像逃難似猛的穿入防炮洞中,同時狠狠的推了推身邊還在熟睡的戰友。
「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
從各炮連接到上級下達的射擊任務,到戰炮隊長回報全連準備好,按照邊防軍炮兵炮操要求的標準反應時間是3分鐘,如果命令是「準備好發射!」那麼各炮炮長在閉鎖後膛后就立即拉索發射了。不過這一次的命令卻是「準備好報告!」
計算手剛一算出數據,就連忙拿起台上的電話。
在下達了堅守的命令之後,卡爾古柯夫拿起桌上的電話。
軍事專家有些驚恐的叫嚷著,在他看來,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可存在在幾分鐘之內就讓近三萬人失去防禦能力的毒氣,顯然他比這裏的其他人更了解毒氣的種類。
各炮連作圖手以扇形尺在圖紙上量出坐標A6—3H與本連陣地之間的距離與方位,計算手根據作圖手報來的射擊距離。拉動射擊尺的游標讀出對應的射擊仰角,在此同時,炮班已根據先前命令準備適當彈藥數量並結合彈頭信管。
相比於一些官兵對所看到的一切產生的恐懼,更多的軍人則是帶著前所未有的興奮,他們原本以為像過去一樣,施放毒氣之後,他們會向往日一樣的進行一場驅散追擊作戰,但此時他們發現自己竟然是在……行軍!
「該死的!這個世界上還沒有這麼厲害的毒氣!」
「噠、噠……」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凍實的雪地被踩動的發出的脆響。
戴著防毒面具、穿著防服護的戰士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他們緊張地握著手中的hetubook.com.com武器,望著遠方,焦急地等待著最後一刻的到來,進攻命令的提出超出了他們的預料,他們原本還以來會在太陽出來之後才會發起總攻。
此時在那些脫去禦寒的衣物士兵赤|裸的上身,出現了一幕讓人感覺有些怪異的場面,極度的嚴寒讓他們的抽搐的身體上的汗水結成冰霜的同時,他們的身體仍然不斷的涌著汗水,是湧出汗水!一種似乎于變態的噴涌……
地獄!墳場!
其中一個喝完茶后,從腰間取出水壺把飯盒罩在水壺上,看著另兩人說道,一個散兵坑裡的兄弟,同生共死!但是今天一但發起衝鋒,誰死誰生,都是未知之數。
在衝鋒的隊伍中,戴著防毒面具的軍官衝著話筒大聲的叫嚷著,防毒面具內的震蕩鋼片傳出他有些興奮的吼聲。
「司令官!27師已經突破紅軍的防線!1.85公里!」
一個跳入戰壕內的戰士在踩到一個「冰人」后,感覺到腳下冰人身體上的那層薄冰碎裂后,突然像發了瘋一般大聲的尖叫著,同時拿著衝鋒槍衝著戰壕里掃射著,似乎這樣可以驅逐他心中的恐懼。
「快點起來,中國人打炮了!」
「榴炮連,6號裝葯,方向1260,仰角390……全連,2號裝葯,方向1430,仰角550,準備好報告!……」
通常霧天的出現意味著無風的環境,而今天恰恰就是這種大霧、微風之日,無風的環境進一步助長了混雜著高濃度沙林毒氣的霧氣的殺傷力,在被毒霧籠罩的戰壕內,紅軍的戰士掙扎著,呻|吟著,由於他們身體的神經傳遞物質乙酰膽鹼酯脢被沙林毒氣破壞,這些在極度痛苦中掙扎的人們的嘴唇不斷的涌著白沫,周身陷入一種病態而恐懼的抽搐之中。
「說好了!咱三要是誰能活下來,記得一定到家裡替旁人磕個頭盡個孝!」
對於這個結果冷御秋有臉上並沒有流露出太多的激動,只是輕應了一句。
這時一批拖著如野獸般嘶吼的炮彈逼近時,「嘣」、「嘣」的幾聲就在其觸擊地面時炸起,沉悶的爆炸聲並不猛烈,就像被人捂住嘴一般,顯得有些低悶。接著就好像有一股並不算強烈的氣浪席捲而來。
「冷司令,通知27師,將不少於500名紅軍傷員後送至化學處!」
「射擊任務!」早在在戰鬥崗位上就位的炮手隨即緊張了起來。
「啊!……」
「轟、轟……」
……5,4,3,2,1,放!
這時一名通訊軍官放下手中的電話驚聲報告道,整個指揮所內瞬間靜了下來,所有人都面面相覷站著,這是怎麼了……
「或許中國人發明了更先進的毒氣!他可以短時間內殺死暴露在毒氣中的戰士!」
在一望無際的冰原上,空氣中混雜著一股刺鼻的硫磺味兒。天空中不時急速升十幾個白點,在最高處停下,徐徐飄蕩,隨即將整個大地照的慘白,如同白晝般。
一直默不作聲音的圖哈切夫斯基這時突然大聲地吼道,能夠阻中國人瘋狂的奔跑式的進攻的武器只有炮兵,必須要不惜代價把中國人的進攻速度降底下來
連續十余天的暴風雪過後,厚積數尺的雪層恐怕沒有個幾個月的時間絕不會融化,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霧蒙蒙的,還有一個多小時天就要亮了,此時是黎明前的黑暗,漆黑的夜色中,籠罩著冬季特有的迷霧,
高度的緊張、拚命的狂奔、薄弱的空氣使得戰士們渾身湧出了大量的汗水,儘管每個人都希望脫掉該死的防毒面具,但沒有任何一個戰士敢把自己的防毒面具摘下來,反而在心中祈禱著菩薩、佛祖保佑防毒面具和身上的防護服不會泄露。
他們無法用語言形容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俄軍深達近三尺的戰壕內躺滿了屍體,除了偶爾可以看到一些被手榴彈炸的肢m.hetubook.com.com離破碎的屍體外,更多的是躺在屍堆中拚命掙扎的俄國人,他們的身體不停的抽搐著、嘴角冒著白沫,他們的手中甚至都沒有武器,即便是隔著霧氣,戰士們都可以看到他們臉上、身體上湧出的有些詭異的汗水,是湧出的汗水,他們所有人都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般。
「我!連里的小王,連長命令!所有人穿防護服,戴防毒面具!立即!」
「哦!」
「來喝熱茶吧!」
「是……是……古比雪夫同志!」
在開水桶里煮的野戰食袋並不算熱,至少從後方運到前線再發下來之後,甚至只是溫糊糊的即便如此也不妨礙戰士狼吞虎咽一般的大口吃著,平日里並不算香的食袋此時成為了所有人口中的美味。
數秒鐘后,紅軍的防線內開時不斷響起人們的咳聲。
王霄面無表情地說道,那些傷員是最好的活體標本!
「一、三、四野炮營,5號裝葯,方向1350,仰角930,準備好報告!」
在冰原一側的雪林間,分佈著連綿不斷的散兵抗,這些半冰、半冰土的散兵坑是第一批進攻部隊挖下的防禦工事,他們沒有的時間也沒有精力修建完備的戰壕防禦體系,此時散兵坑內的所有的官兵都貓著腰大口大口吃著高熱量的野戰食袋,這一頓飯吃過之後,誰知道下一頓是什麼時候。
「我們的防線被中國人突破了!」 格爾奇林臉上露出了絕望的表情,在唇間喃喃自語著,突然又大聲的尖叫了起來。「是毒氣!是毒氣殺死了所有人!」
指揮所內的當初提出毒氣並不可怕的軍事專家大聲的叫嚷著,聳起狹窄的肩膀,身手微微前後搖晃著,兩眼直視著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古比雪夫政治委員,彷彿在回憶著什麼。
「難道他們還要放近些才會開槍?」
更多的人則是用盡最後的一點氣力的撕扯著自己的大衣,以便讓自己能夠呼吸到空氣,而更多的人則是周身抽搐著、口吐著白沫,不斷呻|吟著,他們發現自己的視線越來越模糊。
藏身在防炮洞內大部分紅軍官兵,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眼睛開始模糊起來,不一會兒變得一片漆黑,他們的嗓里好像長著什麼東西,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變得十分困難……幾乎是同時,戰壕內開始響起了可怕的哭喊聲和絕望的尖叫聲,一些被驚恐嚇的失去理智的戰士,無視先前指揮員的嚴令,本能地向自己認為是安全的方向衝去……但是未跑出幾步就重重的摔倒在冰原上。
「命令18師接替27師繼續進攻!工兵部隊立即開始搶修鐵路!」
「誰!」
那是蘇俄紅軍第67師的防禦陣地,全師的防禦縱深為1.85公里,由4道陣地組成的防禦地帶,配以斜切陣地,曾經在伊熱夫斯克城下,邊防軍第十一師用了整整十九個小時,以傷亡3764名官兵、以20%的傷亡代價才啃下一條同樣紅軍師級防禦陣地。
而在戰壕的後方,他們看到冰雪之中趴著更多的冰人、霜人,望著那些人保持著的臨死時的姿勢,任何人都可以感覺到他們所承受的痛苦,這裏就像是被惡魔橫掃過一般……
隨著指揮部接到了各炮群傳來的「完成發射準備」的回報,指揮部隨即進入了最後的倒時計,60秒的倒計時。
收聽到電台內傳出命令的各炮營通訊兵立即在掩體內逐句大聲復誦命令,一旁的另一名通訊兵立即對著話筒喊道。
隨著如雨點般的手榴彈落入戰壕,連綿不斷的爆炸聲在紅軍的戰壕內響了起來。但出乎戰士們意料的是,即便是如此,他們仍然沒有聽到熟悉的吶喊聲和槍聲。心中興奮的呼喊著的戰士一躍上戰壕的胸牆,幾乎未加思索的就衝著戰壕內拚命的掃射著。
他們戴著的浸炮著尿液的口罩在防護氯氣、光氣時或許有著良好的效果,但是對和圖書於沙林毒氣,卻沒有任何防護效果,它是通過呼吸道或皮膚黏膜侵入人體,殺傷力極強,沙林是有機磷酸鹽會破壞生物體內的神經傳遞物質乙酰膽鹼酯脢,生物的所有自主跟非自主肌肉運動是乙酰膽鹼跟乙酰膽鹼酯酶之間的一個平衡,破壞這個平衡的話,肌肉會只收縮而無法擴張。
與此同時,在距離前沿從500米至3.5公里的炮各個炮群上演著同樣的一幕,一切都緊張有序的進行著最後的準備。
在氣浪襲來的同時,數百團白色的煙霧自貼著地彷彿如有生命的物體一般,緩緩向四周擴張開來,煙霧如同洪水一般淹沒坑窪不平的俄軍防禦陣地,懶洋洋的覆蓋著地面上的一切,很快便吞沒了紅軍戰士一寸一寸啃出的戰壕。
散兵抗內的戰士連忙操著衝鋒槍的指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隨著哨聲的響起,上萬名穿戴著全套防化服裝、面具的官兵隨即跳出了散兵坑,在冰實的雪地中拚命的前進著,他們的防寒靴上卡著兩條防滑用的細鋼鏈,可即如此他們也跑不出過去在訓練場上的5公里武裝越野17分半的成績。
「我不問他們有什麼該死的新型毒氣,我們的命令是守住這裏!絕不能讓中國人突破我們的陣地!別里年科諾夫同志!我需要你去證明你最初的估計!你立即帶領第四十二師增援38師,我相信中國人還沒趕到那裡!你必須要給我勞勞的釘死在那裡!莫斯科在關注著你的行動!」
地下指揮所外的防寒布被掀開了,電池燈的燈光明亮地射到外間的戰壕,指揮所內的燈光照著一個外表嚴肅、四十歲左右的指揮員,他那又高又白的額頭上滿是汗水,這是作戰處別處長格爾奇林。他的臉上帶著前所未有的恐懼。
冷御秋朝一旁面無表情的王霄看了一眼,他在下令使用毒氣時,是在條令規定的基礎上增加了12倍!
「毒氣!毒氣……毒氣」
「嘩啦、嘩啦……」
但儘管還不清楚那裡發生了什麼,但是他畢竟是有經驗的人,憑著過去的經驗,他隱約猜測出了67師的防線上的守軍發生了什麼。
「咳、咳、……」
掩蔽部的地面由於接二連三的爆炸震動得愈加厲害了,桌上的紅鉛筆已被震到一旁,在地圖上滾來滾去。
「司令員同志……根據剛才七二團和三三八團的電話彙報,中國軍隊的突擊部隊己在半小時前突破了67師駐防區域,他們嘗試反攻,但被中國軍隊擊退了,另外同時67師防禦陣地交接區域一些官兵不同程度的受到毒氣的傷害。目前中國軍隊正在向38師駐守的二……」
熟悉頂著鼻子開槍的邊防軍戰士有些緊張地望著沒有任何反應的俄軍前沿,他們一邊狂奔著一邊據著衝鋒槍,一但有風吹草動就會狂掃一梭子,以壓制紅軍可能的還擊。更多的戰士則是取出了手榴彈,像過去一樣隨手甩出手榴彈以炸碎依託戰壕抵抗的紅軍。
「突破了!27師已經突破了紅軍67師的防線,幾乎未遭到抵抗!」
而更讓他們感覺到恐懼的是,他們看到冰人!
隨後兩人幾乎是未加猶豫的就拿起了牆上掛著防毒面具,他們二人並不願意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而指揮所內的其他人卻只能戴著浸著尿液的毛巾或口罩。
貓腰趴在雪地里的戰士輕聲傳達著連里的命令,隨即轉向另一個散兵坑,其間擔負的風險絕非常人所能體會。
「長官,我們已經突破了俄軍第一道防線!未遭到任何抵抗!是任何抵抗!」
由於多天來中國炮兵連續不斷的射擊,這些窩在防炮洞內紅軍戰士已經習慣了炮彈從頭上飛過的「日」、「日」聲,知道「日」聲一過,就是「咣」的爆炸聲。但是這一次他們卻發現,中國人的炮彈飛行的聲音變得尖銳、急促很多,落地爆炸儘管仍然像要把耳朵振聾m•hetubook•com.com,但是隨著連續的爆炸聲傳來,整個大地卻沒有往日的抖動,偶爾會一些近著炮彈的落下,會讓防炮洞頂抖落幾粒凍土。
這些全身防護服除了一部分為部隊的儲備之外,其它大都是由西北市的十余家服裝廠臨時趕製,儘管那些工廠已經拼盡全力,但仍然不能裝備到遠征軍的每一名官兵,僅只有第一、二進攻波次部隊配發了全套防護裝備,至於後續部隊只能用雨衣加防毒面具應急,儘管簡陋但也可堪使用。
「12倍!」
隨著從集團軍司令部隊內傳出的命令,第五集團軍的炮兵部隊隨即按照標定的區域發起了反擊,操作著76.2毫米M1902式野炮以及M1910式122毫米榴彈炮的紅軍炮兵幾乎是用最快射速向67師與38師兩道防禦陣地間開闊地帶傾倒著炮彈,隨著炮口噴吐出的橘紅火焰,數百發野炮彈瞬間撕開了黎明時濃霧。
隨著幾聲巨響傳來,躲在防炮洞中紅軍士兵都看到在自己很近的地方,有幾團橘紅色的火焰猛烈爆開,他們趕快用雙手捂向耳朵,希望能夠減低對身體的傷害。在一些經驗豐富的士兵的並沒有捂著耳朵,而是埋著頭聽著炮彈飛來的聲音,有的炮彈發出吹哨子般的尖嘯,這威力不大的野炮彈或者是中國人的重型加農炮。有的炮彈發出從高音到底音的嘯聲,這是榴炮彈,有的炮彈發出如野獸般的嘶吼聲,這是迫擊炮彈。
就在戰士們目睹著眼前的驚恐的一幕而不知所措時,無數聲長長的哨音再一次響了起來,這是進攻的哨聲,聽到哨聲的戰士幾乎如本能反應一般躍出戰壕,在霧氣中朝著俄軍的下一道防線衝去,很多戰士在衝鋒時都不住的回頭望著那條如地獄般詭異的戰壕。
提著手中的武器、貓著腰拚命奔跑戰士,覺查臉上戴著的橡膠製成的防毒面具的滋味並不好受,空氣過濾罐過濾的空氣並顯得十分薄弱,薄弱到讓人覺得自己的肺幾乎要爆炸了一般,戴著防毒面具的戰士用力的拚命呼吸著,似乎是想讓自己呼吸到更多的空氣,在這種高速狂奔時,人需要更多的空氣。
由於肺部肌肉的萎縮為了呼吸他們脫去了身上的厚實的大衣,甚至於在零下三十度的清晨,渾身赤|裸的在戰壕顫抖著他們的身體,可即便如此在他們由神經刺|激產生的肌肉收縮而不停抽搐的身體上,仍然不斷的冒著汗水,這些遭受著前所未有的痛苦折磨的紅軍官兵在極度的痛苦和嚴寒中掙扎著。
「嘟……」
古比雪夫朝那個先前告訴自己毒氣並不可怕的軍事專家看去,大聲的用近乎于吼叫聲音下達了命令。
「喂!我是176步兵團政治委員卡爾古柯夫!中國人已經向我們發起了進攻!我們將會堅守到最後一人!」
「嘟……」
突然間戰壕附近響起了戰士們發出的些驚駭的叫喊聲,他們看到了什麼?是什麼讓這些身經百戰的官兵發出這般有些驚恐的叫喊聲,儘管因防毒面具的關係叫聲顯得有些沉悶。
三分鐘后,當透過霧氣沖在最前方的戰士看到冰原上的一條黑線,近了!近了!那是紅軍的戰壕,是紅毛子的士兵在長官的驅趕下拼了命用火烤、鍬挖弄出防禦戰壕,戰壕胸牆上被炮彈翻出的黑土遠遠的看去連成了一條黑線。
當穿戴整齊的戰士們焦切地等待著進攻命令時,後方的炮兵陣上此時已經忙活了起來,105、155榴彈炮都已經搖起了身管,短粗的身管直指向前方,炮位后穿戴著防護服裝的炮兵們按位序做著復裝準備。負責發射掩飾炮彈的75野炮兵同樣好了速度準備。
接到命令的軍事專家面色蒼白地望著憤怒的集團軍政治委員,有些結巴的服從了這個讓自己送死的命令。莫斯科在關注著自己,想到被軟禁在莫斯科的家人,別里年科諾夫只能選擇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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