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時代
第230章 東方傳來的炮聲!

工事內里傳來不知哪一個的叫喊聲。
「長官,我們應該打發信號彈試試,要是有坦克看到了,就一炮敲掉他們!」
「轟!」
震耳欲聾的馬達聲在冰原上突突地吼叫。鋼鐵的鏗鏘聲和咯吱吱的怪叫聲侵襲著人們的胸口、耳朵和眼睛,把他們緊壓在地上,使他們抬不起頭來。鋼製的坦克履帶夷平戰壕胸牆上的一切,在戰壕內的戰士們誰也來不及爬開、逃避、叫喊,一些試圖用集束手榴彈襲擊坦克的戰士們,被坦克機槍和伴隨進攻的步兵遠遠的擊倒在地。
坦克向前面和旁邊瞎沖了一氣,由於火焰燒到內部而象個活東西似的顫動著,人們甚至看到坦克的炮塔上掙扎著跑出了一個火人,他還沒跑出坦克,就被摔倒了下去……
「現在喀山的中國反攻部隊到瓦而卡加夫現在只剩下三十五公里,這是一條突圍的通道。」
「任務明確了嗎?記住,沿著彈坑跳躍,匍匐前進!上!」
瓦采季斯厲聲喊道,如果的東岸的中國軍隊並不多,那麼自己或許還有希望……但願吧!如果自己的手頭還有多餘的軍隊可以投入反攻的話!
一個提著步槍的戰士一邊換彈夾一邊對身邊的伍長說。
這是拚命的時候,稍晚一步都有可能被對方擊中,炮長喝出口令的、炮口噴出一團黑煙開始劇烈後座時,冒煙的彈筒從炮尾飛出來,同時炮兵們狠狠的撲到由於產生後座而跳起來的炮架上去。
而年長的炮長隱約地看到,領頭一輛坦克的炮塔沖開煙霧駛來,驀地,它那斜面笨重地撞在一團爆煙上,他的發動機依然狂叫著,但是卻不住的在原地打著轉。
提著衝鋒槍的突擊伍伍長在躍過紅軍的戰壕后,轉身望了一眼身後的正要越過戰壕的坦克,渴望建立更多的功勛他大聲的叫喊著。
突擊伍伍長大聲喊到,這一小會俄國人至少打出了三十發以上的子彈壓制自己,只有使用150發鞍型彈鼓的兩用機槍才能這樣不間斷射擊。
此時戰士們已經無需炮長的催促了。有人將炮閂柄向後猛拉,有人在炮擊產生後座時把自己的身體壓到炮架上去,同時鼻子里發出嘶啞的哼哼聲。
政治委員不容質疑的聲音的再一次響了起來,而他的右手的納干轉輪手槍似乎也揚了起來,眼神死死地盯著面前這個周身顫抖的戰士,似乎是在對他說,如果不上的話,現在就打死他。
但是他們忘記了……時代已經改變!
「快!快!別讓他們搶了功!」
就在這一瞬間,在坦克的前裝甲板上閃出幾道急促的火炮,坦克的前機槍響了,那個未來得急躲避的身體打了一個踉蹌,隨後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煙幕彈掩護!沖!」
工事內的炮兵們興奮的大聲喊叫著,這是他們第一次擊中中國人的坦克,而且那輛坦克不動了!
「狗日的手裡中有一支六式輕機槍!」
被政治委員推攘著的年青的戰士舔舔乾燥的嘴唇,吸了口氣,再次摸摸手中提著的沉重的手榴彈,再朝身邊的人們望了一眼,只看到他們都眼帶期待地望著自己,他們顯然都希望自己成功,那樣的話,自己就可以避免送死,最終年青的戰士還是爬上胸牆,至少這樣還有活下來的可能,如果呆在這裏,恐怕只有死路一條。
「喂!……安德烈柯夫!這件事你去干!如果成功了,你會成為一個英雄,就是……懂我的意思嗎,安德烈柯夫同志!」
看到樓房窗口出現在的身影,隨著全聲令下「噠噠噠」六式兩用機槍咆哮起來,密集的彈雨瞬間籠罩了樓房的各個窗口,
坦克回擊的炮彈轟隆一聲炸掉了胸牆的一大片泥土,這是一發近失彈,左拐右轉的坦克同樣沒有什麼準頭。
窩在一處隱蔽工事內的鬢角斑白的老炮長在心中祈禱著,作為一個老要塞炮兵出身的指揮員,從知道中國人的坦克之後,就立即開始調整和圖書自己的陣地,野戰炮被放在深戰壕之中,炮管幾乎緊貼著冰面,以儘可能的隱蔽炮位的存在,而掩體的高度同樣非常底,炮手甚至只能蹲在炮兵,連站都站不起來。
「拿手榴彈來!……」
「突破了!中國軍隊已經突破了我們的包圍!」
拿起電話的米哈伊爾的聲音中透著此許疲意,這或許是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了!儘可能的拖延時間,以爭取到來自側翼的增援!
「尤里!我是米哈伊爾!你們團立即就地組織防禦!阻擊來自謝爾卡加多的敵人!」
「種國加重,起似吧!」
此時一種狂喜的心情控制著年長的炮長,他立即熟練地喊著口令,喉嚨里呼哧呼哧地作響,只聽到自己的兩門炮在發射,聽不到胸牆外面離得很近的爆炸聲。
這時一個戰士驚恐的闖了進來,被硝煙薰黑的面孔上滿面驚慌失措的神色,他的雙腿在顫抖著。
「咳……咳……毒氣……」
「放!……」
「兄弟!你們聽!炮聲!從東方傳來的!」
一團黑色的爆煙在坦克左側爆炸開來。
而帶焦色的炮長,惡狠狠地發出命令,如果不是因為正在瞄準著敵人的坦克,他準備把土兵們推到炮上去。「全體起立!起立!……就炮!……全體就炮!……謝爾蓋!快!裝炮彈!……」
「烏拉!」
閻二柱揣著衝鋒槍向迎面衝來的紅軍戰士猛烈掃射著,他身邊的戰友隨著打了幾槍,可能是嫌步槍的射速太慢,在打出一發子彈后,改成了邊防軍官兵最善用的手榴彈。在衝鋒槍歡快的鳴叫和手榴彈的爆炸中,那群先前紅著眼睛像瘋子一般衝來的俄國兵倒下 了大半個,另外幾個像是意識到刺刀並不能抵抗衝鋒槍一般慌忙跑了回去。
坦克駕駛員猛的踩下油門,坦克以步兵突進的速度碾過鐵路路基的碎石前進著,在坦克的身後,那些提著衝鋒槍的步兵小心翼翼的緊跟著的坦克,對於現在的這種戰術,這些臨時編成的突擊步兵們非常陌生,但是卻依然緊緊的跟隨著坦克,他們的任務是掃清坦克前進過程中遭遇的敵零散步兵。
「集束手榴彈!三個人!」
「如果一但讓喀山敵軍和瓦而卡加夫的中國軍隊會合,內外突破,那麼喀山圍殲戰將成為泡影!」
「馬上派出偵察兵,我要謝爾卡加多鐵路橋東岸的中國軍隊的最新情況!」
隨著手榴彈的爆炸,房間內就有幾聲慘呼傳了出來,原本依在牆后的戰士隨即沖了進去,衝著瀰漫著硝煙的房間掃了一稜子。
此時的步兵班已經沒有了過去的步槍伍、突擊伍、掩護伍之分,在突擊伍伍長的帶領下四名戰友快速跑到了一個紅軍側翼的一座樓房附近。
閻二柱和戰友手中的六式衝鋒槍搶先開火,猛烈的彈雨瞬間籠罩了並不寬敞的樓道口。另一名一躍而上,端著槍沖向右邊的房間衝去,人還未衝進去,先是猛的甩了枚手榴彈進去。
從右側的房間傳出來有些興奮的呼聲,如此輕鬆沒有一個傷亡就奪下一座樓房,有什麼比這更值得高興的事情!
數秒后,隨著數聲並不劇烈的爆炸,原本揮灑著彈雨的俄軍機槍陣地被數發榴彈炸飛上天,顯然這不是一輛坦克在射擊。在技術兵器上遠征軍佔據著絕對的優勢,步兵和坦克之間的配合儘管仍顯得生疏,但是相比第一天的戰鬥,經歷了兩天的磨合的部隊顯然熟練了許多。
「開火!」
就在這短暫的一瞬,在喊出「放」字之前,飽受壓力的炮長承認自己沒有堅持到預想的距離,現在過早向坦克暴露了自己的炮位,但高度緊張的他已經再也等下去了。
收到命令的戰友隨即向著樓房甩出了兩枚柱型的煙幕彈,黃色的煙霧不一會便瀰漫了整條街道,閻二柱和身邊的幾名戰友便貓著腰衝上了樓梯,在二樓的樓道口,迎面站著幾名提著步槍正準備衝下樓m•hetubook•com•com去的俄國兵,他們愣了楞,正是這半秒鐘的耽擱要了他們的命。
「立即至電莫斯科……」
「咣!」
一個紅軍戰士驚喜地叫起來,同時猛的跳了起來,興奮的尖叫著,他們擊中兩輛中國人的坦克,要知道在過去了兩天之中,紅軍一共只炸毀了五、六輛坦克而已,其中大都而今天,就在這裏他們擊毀了兩輛中國的坦克,要知道被紅軍炸毀的那五、六輛坦克,都是被集束手榴彈炸毀的,他們今天創造了一個歷史!
「噠、噠、噠……」
聽到政治委員的命令的戰士貓著腰朝不遠處跑了過去,從戰壕壁坑裡取出兩顆粘著泥土的集束手榴彈,這是7枚手鐵絲捆紮在一起的M1914式的榴彈,戰士用軍大衣下擺擦掉泥土,擦乾淨后,把它們放在政治委員的前面。
隨著最後一聲五式攻防手榴彈的爆響,在一切趨於平靜之後,閻二柱低聲下令。
「指揮員同志……」
被點到名的戰士有些茫然地抬起頭來,獃獃地凝視著眼前的政治委員,他……他怎麼能讓自己去送死
伴隨著空中俯衝轟炸機的精確轟炸,遠程炮火也隨之傾瀉在紅軍謝爾卡加多鐵路橋的縱深防禦陣地上,彈幕就像驚濤駭浪一樣帶著收割生命的鋼片破片,席捲著每一寸土地,謝爾卡加多鐵路橋是最後一道真正的障礙。
「右翼安全!」
懶洋洋的躺靠著破牆的閻二柱在躺下時,隱隱地聽到了從東方傳來的連綿不斷的炮聲,那應該是305毫米攻城臼炮炮彈的爆炸聲,遠遠的聽來,就如果冬日的雷鳴一般。聽著雷鳴般的炮聲,閻二柱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一個步槍兵聽著從一處窗口裡傳出的熟悉而清脆的槍聲,原本大步躍進的戰友立即本能似的撲倒在地。
「信號槍!」伍長看了一眼身邊的戰友,朝著另一人大聲喊道。
在坦克的掩護下接近戰壕突擊部隊立即像狼一樣成群結隊地狩獵,清脆的衝鋒槍聲以及有些微弱的手榴彈爆炸聲,連綿起伏的在紅軍的防禦陣地上響起。尚未從坦克的震撼以及催淚瓦斯的慌亂中鎮定下來紅軍士兵,就地組織有些混亂的反抗。但是這群紅軍中顯然有不少老兵,儘管抵抗有些混亂但打得卻很有章 法。
「完了!現在一切都完了……願上帝保佑」
在思考了了十多分鐘之後,托洛茨斯喊來了自己的秘書。
就在這時坦克的第二發炮彈打得碎土紛飛,彈片在護板上擦起了火星,一股嗆人的硝煙味從射孔湧入工事內,硝煙嗆的老炮長怎麼也喘不過氣來,同時不住的咳嗽著,從硝煙瀰漫的掩體內根本看不清楚敵人的坦克位置,老炮長從工事後方想爬上胸牆,想看到坦克。但只望了一眼,就獃滯了,神色驚恐地看著帶著發動機轟鳴駛來的坦克,他已經繞過了野戰炮的射界,從側翼開了過來
幾乎連想都沒老炮長就拋棄了那個自己精心設計的火炮掩體,朝著距離不遠的戰壕拚命跑去,隨著身後傳來的一陣爆炸聲,老炮長知道自己的炮位完蛋了,而與此同時坦克機槍掃射在冰原上飛濺的冰雪不斷在他的身後濺起,終於他狠狠的摔倒在地,在他的身下湧出了一團腥紅的血液。
幾乎是在一息之間,滿面鬍子的炮長再一次焦急地喊出了口令,在這時候任何延誤等於滅亡,M1902式76.2毫米野戰炮高射速此時得到了充分的發揮,在他喊出口令的瞬間,裝鎮手已經把炮彈再一次裝進了炮彈。
坦克和突擊部隊不斷的逼近紅軍的陣地,坦克發動機發出的巨大轟鳴聲音穿過煙塵,「嗵、嗵」的柴油機聲就是中式的大鼓敲響時一般,震懾著人的心靈。而不斷打在坦克裝甲板上的子彈發出的脆響,又如同美妙的伴奏。
那邊坦克還在原地打轉,扁平的履帶已經脫開,炮塔也在打轉,但是長長的炮身仍hetubook.com.com然一抖一抖地指向發射陣地。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原本緊緊的趴在地上的一名炮手立即抱起一發炮彈,撲了上來。
「轟!」
就在這時另一輛坦克沖了過來,顯然他已經發現了這個擊毀兩輛坦克的俄軍隱蔽炮位,但是為了防止戰友的重蹈覆轍,只見這輛坦克一會兒向左拐,一會兒又向右拐,試圖用這種方式避免被炮彈擊中,儘管炮兵連續發射了三發炮彈,炮彈只是在坦克周圍升起幾團爆煙而已。
這時又有幾個俄國兵從樓上沖了下來,而樓房上仍然不斷的扔著手榴彈,並不是單枚手榴彈,而是他們特意為坦克準備的集束手榴彈,樓房上的俄國人根本不顧會不會炸到自己人,只是一味的扔著手榴彈。
隨著炮栓閉合的聲的響起,已經瞄準了目標的炮長再一次吼出了口令。
「轟……」
「放!」
「目標,右前方坦克……瞄準領頭的―輛!表尺十二,高爆彈……」
「司令員同志……根據剛才七二團和三三八團的口頭彙報,中國軍隊的坦克部隊己在半小時前佔領了謝爾卡加多鐵路橋,插入了……」
整個謝爾卡加多小鎮都在熊熊燃燒著。潔白雪地上映著火光,一群帶著刺耳的轟嗚的坦克在步兵的掩護下沿著小鎮的街道前進時,坦克炮不時瞄準著一座建築傾倒著炮彈,以粉碎那些依託著建築仍然進行著頑強反抗的紅軍部隊。
與此同時,瓦采季斯拿起了桌上的電話。
隨著行進中的坦克炮轟擊紅軍的防禦戰壕,40毫米炮彈接二連三的戰壕附近爆炸,炸出一個一個血口子,儘管行進時射擊的坦克命中精度並不高,但是偶爾可以看到有一些戰壕被炸塌了了,成噸的凍土倒塌在戰壕內,把一些紅軍士兵活埋在戰壕裏面。
在那個年青人的戰士攻擊失敗之後,政治委員再一次吼出了命令。
「起立!全體就炮!」
「突破了!中……中國人突破了謝爾卡加多防線!我們……被……包圍了……」
在黑白交接、滿是彈坑的冰雪上,一個灰色人影不停的爬著,小心翼翼的越過一個個彈坑,終於他來到的距離坦克十余米外的一個彈坑,等待著坦克的逼近,就在坦克距離他只剩下數米的時候,他馬上從黑洞洞的彈坑內弓起身子,縮作一團。
不一會兒,手榴彈如冰雹般從樓上砸了下來,逼得閻二柱和戰友們只能躲在雜物下,連頭都抬不起來。
政治委員不容爭辯地講了這兒句話,突然用顫抖的雙手從地上抓起手榴彈,遞給面前這個年青的戰士,後者機械地伸手去接,就像碰到燒紅的烙鐵似的,差點將它們丟在地上,在他的額上甚至因為緊張而冒出了一些汗水,此刻他的臉色慘白,雙腿似乎都在顫抖著。用集束手榴彈去炸坦克,這根本就是去送死!
想到中國軍隊即將突破自己精心設置的包圍圈,瓦采季斯有些無力的把凍的冰冷的雙手插|進皮襖口袋裡,身體微微前後搖晃著,兩眼若有所思地盯住格拉地圖。
「履帶!……炮長同志!我們打中他的履帶!」
「匍匐前進,把集束手榴彈塞到履帶下面!消滅該死的坦克!用手榴彈,你的母親和兄弟會為你自豪的!……」
被集束手榴彈的劇烈爆炸壓瓦礫后的閻二柱把衝鋒槍高舉過頭頂,朝著大概的方向射擊,他身邊的戰友同樣也趴在滿是冰雪的瓦礫上,不住的朝著想象中的樓梯口仍手榴彈。
此時掩體內,只有年長的炮長並沒離開自己的戰鬥位置,鬢角斑白的他跪在鋼質的護板前,輕輕地用衣袖擦著瞄準鏡的眼罩,他的兩手已經麻木了,但還是緊緊握著瞄準裝置。他斜著一隻充血的眼睛,環顧著躺組在地上的炮兵們,一面試圖喊叫,但叫不出聲來,一面用目光在詢問著什麼。
當第二發炮彈飛出炮口、赤紅的彈跡鑽進煙霧時,前面的一切都同時猛烈地和圖書閃耀起來,年長的炮長看到驚喜的一幕,一輛數秒鐘前仍然在肆意用機機掃射著那些潰散的紅軍戰士的坦克上爆出一團黑煙和閃光。緊接他幾乎都可以看到那輛坦克似乎是發生了變形,隨著爆煙的散去,那輛坦克停下了,停止了前進!
「一定不能被發現!一定看不到我」
「還擔誤什麼!快上!」
「我的眼睛……」
就在這時一陣灼熱的氣浪撲面而來。彈片的嘯聲伴著灼熱的衝擊氣浪在從他們的頭頂上飛過,鋼質的火炮護板甚至於發出被破片擊中時的脆響。在離大炮的護板兩米的地方就露出兩個彈坑,黑洞洞地朝外冒著煙。炮班全體撲倒在陣地上,把臉藏在泥里,胸牆前面的每一次爆炸都使他們的渾身顫抖不已,他們知道自己的炮位或許已經暴露了。
在喀山前線指揮所內,穿著灰色大衣的軍事專家在地圖上標註著前線傳來的最新戰報,坦克突然出現在喀山,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筋疲力盡的中國軍隊在坦克部隊的配合下,在兩天內成功的撕開了超過75公里的防線,儘管實際防線不過只有六道縱深防線而已。
「蠢豬,去死吧!」
瓦采季斯想了一下,用鉛筆在地圖上隨手劃了一條線,這是條線接連著中國人在自己的防線線撕開的兩條走廊。
在掛上電話之後,面色鐵青的托洛茨基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狠狠的摔打著電話,沉重的無力感縈繞在他的心頭,憤怒不能對現在的戰局有任何影響,就像血肉無法對抗化學武器以及坦克一樣。
聽著越來越近的坦克發動機的轟響,政治委員有些焦急的推著年青的戰士。
「白痴!他幹嗎這麼早就開炮!早告訴過他一定在近些再次些!」年長的炮長大聲罵道,兩天來的教訓告訴每一名炮兵,儘管野戰炮或許可以擊毀中國人的坦克,但即便是最熟練的炮手使用射界狹小的野戰炮,也很難擊中正在行駛中的坦克,過去的兩天,沒有一門野戰炮成功的擊中中國人的坦克!
「中國人在下午又投入兩個白匪師。依我看,突破謝爾卡加多鐵路橋的中國軍隊不超過一個坦克營和一個步兵團,根據……」
「……好樣的!打得好!……好樣的!……」即便是在掩體內,耳內轟鳴的刺痛著,但是炮長仍然可以聽到戰友們的歡呼聲。
另一名軍事專家則作出了更明確的說明,在喀山前指,得益於托洛茨基的授權,這裏並沒有那些政治委員的干擾,過去正是這裏指揮著紅軍部隊堅守喀山,現在這裏同樣被一種沉重的無力感所籠罩著。曾經對於勝利的希望,在此時看來,都已經成為了夢想。
重型炮彈中混雜著由迫擊炮發射的催淚彈,它們噴出濃濃的白煙,遮蔽了整個戰場,煙霧中到處響徹著紅軍官兵發出的劇烈的咳嗽聲,以及恐慌的尖叫聲,驚魂未定的紅軍官兵以為自己身陷於毒氣之中,來自友軍部隊的「謠言」立即湧上每個人的心頭。
「指揮員同志!……好像西拉克斯基被打中了!……」
「砰!」抽出信號槍戰士衝著數十米外的俄軍控制的就打了一發信號彈,信號彈拖著煙龍帶著炫目的藍光直飛向那座樓房窗口處。
此時炮長則緊張地看著坦克越來越近的中國坦克,現在還有四百多米,越來越近了此時掩體后的炮手他們被中國人的炮火壓得身子緊貼地面,頭上彈片橫飛,正在這時候,炮長喊出了自己那有些刺耳的聲音。
「知道了,根納基同志!」
瓦采季斯無力的打斷了他的話。聲音顯得有氣無力。
從他們口中喊出口令的最後一個字。
炮長並沒有看清自己炮彈的彈跡。彈跡閃著紫色火星,消失在一串串灰蝎子般蠕動著的坦克群中了。炮彈並沒有擊中目標,只是在坦克群的後方面炸飛了數名中國士兵。
說時遲,那時快,他猛的一跳了起來,把手一揚,連腰也不彎,就向正https://m•hetubook•com.com在煙霧中蠢動著的龐然大物直撲過去。儘管他表現的非常英勇,但是……他仍然扔偏了!
天色尚未全黑,入暮,寒氣更加逼人。刺骨的寒風從一抹殘霞緊貼地平線的地方吹來,槍炮的轟鳴在高地上回蕩。胸牆上揚起的雪渣,象玻璃屑似的扎到人們的嘴唇上和眼睛里。顆顆信號彈隨風飛舞,掉落在觀察所四周,使人們覺得高地彷彿在一片火海上面,正向某處移動著。
「據估計,司令同志!」這時另一名軍事專家走了出來,是柯達夫斯基,瓦采季斯在這個指揮所內唯一的一個真正的親信。
這是另一門野戰炮開始射擊了。頓時,在右邊開炮的地方,彷彿回聲似的,坦克回擊的炮彈爆炸了,跳動的紅色火焰劈開了炮連前面流動的煙霧――好幾輛坦克的讓人感覺有些恐怖的側影已開始從煙霧中突了出來,閃爍的前燈就像野獸的眼睛,顯然那門野戰炮並沒有擊中目標。隨即遠方的一個工事已淹沒在黑騰騰的煙火中,消失了。
「已經衝上東岸了,我們失敗了!」
M1902式野戰炮射擊的產生的氣浪震得所有人的耳朵火辣辣地痛,似乎耳膜都被震破了。
臉上未帶一絲表情的政治委員在胸牆後面欠起身子,看著戰壕內的那些戰士發出命令。
戰士的聲音顯得有些恐慌,就在這時漆黑的暮色中傳出一陣陣尖銳的哨聲,自己對面的中國軍隊再一次發起了衝鋒槍,92師的能夠在兩面合圍之中撐下來嗎,一但中國人突破這道防線,那麼……一切都會結束。
「轟!轟……」
正當紅軍陣地陷入恐慌之中時,驚恐的撤出被「毒氣」籠罩著謝爾卡加多鐵路橋的時候,在突擊部隊在坦克部隊的掩護下發動了猛的向沿著被破壞的鐵路,朝著鐵路橋東岸衝去。
「當初誰曉得會搞成什麼局面!萬一中國人突入縱深,跟喀山的被圍的白匪軍會合,那麼,我們反擊戰的成果就會化為烏有,難道一切又得從頭開始嗎?僅道真的要接受中國人的媾和條件!」
「等坦克一到,他們就玩完,先放過他們,不要浪費子彈!」
「不!是兩用機槍!」
長長的M1902式野戰炮的炮管隨著他的口令,炮身一頓炮口噴出了一道斜斜的火焰,但緊接著是一聲爆炸,炮彈在在那輛坦克的側方炸開了,坦克的裝甲上進發出刺眼的亮光。隨後坦克上開始升騰起了一團火焰,坦克非常罕見的燃燒了起來。
米哈伊爾伏在冰冷的胸牆后,有些疑惑地凝視著身後的冰原,偶爾可以看到身後的天空中升起各色信號彈,彷彿被風吹滅的信號彈紛紛落在斜坡上。從下午起,就不斷有爆炸聲在自己身後響起,從那時開時,米哈伊爾就知道或許……在自己的面前子彈發出鳥兒般的叫聲掠過胸牆,連綿不斷的爆炸不斷的在戰壕附近揚起收割生命的煙雲破片。
依在戰壕里茫目射擊的紅軍士兵試圖用步槍和機槍阻擋這些鋼鐵怪獸的前進,可是一切努力都是徒勞的,隨著距離的接近,一直隱藏於坦克之後的突擊步兵在距離十余的米時候,突然衝著戰壕甩出了如雨點一般的手榴彈,隨即跳出坦克後方,不顧一切地沖向紅軍的戰壕。
從樓房中衝出的紅軍官兵呼喊著蹩腳而生硬的中文語,八、九個人一窩蜂地衝過來,在燃燒的木料的照耀下,可以看到他們的手中的莫辛步槍槍頭上的發藍的刺刀泛著一絲光芒,這些紅軍士兵似乎是想印證蘇沃洛夫的那句「子彈是笨蛋,刺刀是好漢」,在日俄戰爭時,身強體壯、人高馬大的帝俄士兵曾一次又一次用刺刀把日軍壓下出去。
「擊中了!」
他已經再一次瞄準了另一輛中國坦克,鬢角斑白的炮長從瞄準鏡中看到那輛坦克如戰艦一般的旋轉炮塔正在轉身自己這裏,儘管距離數百米,仍然可以看到炮塔上的那門小炮似乎正在左右晃動著,顯然他正在瞄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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