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時代
第244章 陰雲

帶著部隊上樓梯的軍官大聲的喝令道,在他的身後跟著數十名荷槍實彈的士兵,那些士兵皆是每人兩支手槍,在廣州只有龍濟光貼身的手槍團是如此裝備。
「如帝國冒然出兵,只會使得支那中央政府以衛國戰爭為名團結各方,就像西北與俄國之間的戰爭一般,但內戰卻可以分划整個支那,中國工業最發達的西北需要中國各省提供的工業原料,一但支那發生內戰,對其工業原料供給必會造成沉重打擊,這一切絕對皇軍直接進攻支那所能獲得!」
被問道的幾名警衛團的軍官不禁面面相赫起來,他們不知道自己回答後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大帥他可以被軟禁起來,好吃好喝的供著等中央的處置,但是自己這些人的小命可都握在他們的手中。
「長官,請您帶著你的部隊下樓,我們必須要保護蓀主席的安全!」
「先生,復興黨的陳廉伯正在從香港返回廣州!他以副議長的身份要求召開緊急會議,由省議會投票表決是否接受廢督裁軍案!」
此時的胡漢民神色顯得有些低落,總理未接受自己的勸告離京抵粵實在是大錯特錯,廢督裁軍是民心所向,而總理離京前往廣東,無疑是在告訴國人,中華革命黨可為黨爭而棄民權!
山本在組閣之初曾想組建一個舉國一致內閣,他邀請政友會總裁高橋是清、憲政會總裁加藤高明以及貴族院研究會的幹部們入閣,均遭拒絕,不得不逐個決定閣僚人選。但確定閣員並非易事,最終山本還是決定自己兼任尚未確定的外務、文部、司法三個大臣的職務。1919年2月9日山本內閣宣布成立。這個內閣中有很多實力派人物,被日本人稱為「人才內閣」。由於沒有多數執政党參與,內閣更加需要首相發揮領導力。
「可惡的支那,該死的司馬。」心煩意亂的山本忍不住心中詛咒著。
進入6月,日本列島沐浴在初夏和春末交替的陽光之中。櫻花仍然像雜著血絲的白雪一樣,盛開在日本的各個角落,但它再難吐出令人躁動的氣息,人們已感到春意正姍姍離去。火熱的夏天正匆匆來臨。
這或許是因為陸榮廷之名的緣故,在一定程度上,陸榮廷此人幾乎等同於東南霸主,共和五年護國戰起之後,其兩廣護國軍都司令部在廣東肇慶成立,陸榮廷手握兵權,實際掌握軍務院實權,出兵湖南討袁。
一名特工冷靜地回答道,沒有進一步命令之前,絕不能把蓀先生交給其他人,否則是自己的失職。
陸榮廷是桂、粵、貴、雲四省反司的主力,可以說四省目前與中央的對抗與半決裂正是他從中進行協商,而邀請先生返粵在胡漢民看來,不過是陸榮廷希望扯上一面大旗的想法,至於其它……無非是想借先生之名整合四省之力,以圖進一步擴大勢力範圍。而現在陸榮廷一去,一切都結束了。
袁世凱斃命,黎元洪繼任總統.大權落在國務總理段祺瑞之手。李、龍兩軍在韶關發生戰爭。陸電莫榮新率桂軍向廣州挺進,夾攻龍濟光。7月31日龍軍退出三水,退守廣州。7月6日,段祺瑞被迫調龍濟光為兩廣礦務督辦,駐海南島,任命陸榮廷為廣東督軍、陳炳焜為廣西督軍。
日本陷入經濟危機已兩年之久了,雖然為了挽救日本經濟,去年日本向歐洲先後派出七個師團,其中五hetubook.com.com個師團大都由台灣人和朝鮮人組成的新建師團,這七個師團中的五萬日本人和十五萬台灣、朝鮮人在歐洲戰場的浴血奮戰,為日本換回了寶貴的協約國訂單,這些訂單一定程度上挽救了日本的經濟。但日本掙脫經濟危機看起來仍然遙遙無期。
「長官,請止步!這裏國會交通委員會主席的住處,你們無權進入!」
「先生,龍濟光他……派兵來了!部隊團團包圍了整個酒店!現在正在朝上樓!」
山本輕說道,為使支那陷入內戰,自支那國會通過廢軍裁督案后,帝國就開始與南方各省督軍聯絡,但凡那些督軍採購武器都是從陸軍倉庫中提出,以儘快交付,以讓其擴充實力,甚至於在帝國政府財政緊張的情況下仍不惜提供秘密貸款,而現在原本被自己以及帝國上下寄予厚望的支那內戰,竟然因為一場軍變消彌于無形。
「媽……你們是中央特勤局的吧!我們大帥命令我們請蓀先生進督軍府暫住,還請你們配合一下!」
「閣下!我們在朝鮮還有一支滿人的『勤王軍』目前其已擁兵兩萬餘人,如果需要話,他們可以隨時可以進入遼寧!支那人把小皇帝趕出皇宮,為帝國提供了千載難逢的機會,現在相當一部分滿人對支那中央政府心懷不滿,視其為敵,如果我們可以說服小皇帝前往關東州,或許我們還有機會!」
佔領支那同樣是田中的夢想,但是現在並不是時候。西北同俄國之間的戰爭除了讓田中意識到支那並非自己想象中的一盤散沙外,更多是對西北這台戰爭機器的了解,如果不是為避免無謂的爭論,田中甚至會說出自己根據中俄戰爭得出的結論,西北軍一個師恐能與皇軍一個師戰平!畢竟其無論是作戰意志或是技術裝備上都不遜於皇軍,甚至在裝備上優於皇軍。
田中的表情、語調,卻仍似以往,平淡而謹慎,勤王軍是帝國陸軍、滿鐵等多方面共同打造的支那反叛力量,這支力量原本是準備當支那南方各省叛亂后,趁亂而起,以建立滿洲國為名割據中國東北地區,最終帝國將在未來像吞併朝鮮一般,吞併整個滿洲。
一名被嚇了一跳的軍官輕聲說道,同時在心下祈禱著,祈禱著眼前的這個模範軍的黃參謀長千萬不要因而遷怒於已。
怎麼走的,真的那麼重要嗎?此時似乎已經不再重要了。
「先生,我們現在需要擔心是此時龍濟光的態度,龍濟光本系段合肥之爪牙,其廣東督軍之位更是為段、司二人全力捧之,如果沒有他們二人,現在龍濟光還呆在海南島,早先他選擇與西南各省一致,所為僅系自保,一是想保全督軍之位,二是懼陸榮廷之勢,現在陸榮廷被軟禁,龍濟光轉投段、司二人以無疑問!我擔心到時他會為了討好二人……」
位於城中央的督軍府已不見了曾經的碧瓦樓台,建於清中的督軍府完全變成了一片廢墟,兵諫過程中最激烈的戰鬥就發生於此,督軍府內陸榮廷的警衛團和府外的馬濟的武衛軍在這裏進行了殊死抵抗。
「共和始建,時逾八載。國權凌夷,疆土日蹙,袁氏叛逆叛于先,府院相爭於後,地方督軍更為國家民族水深火熱的淵藪。中國必先廢督而後裁兵,非廢督則兵不能裁,非裁兵則民不堪合!兵不裁則無和平,無https://www.hetubook.com.com和平則難統一。陸督軍為已私,而自絕民眾,誤國咎深。翰東等多年袍澤,不忍坐視,因對其為最後之諍諫,保其安全,促其反省…… 大義當前,不容反顧,只求於國家之統一,內戰之消彌,有濟於國家,為功為罪,一聽國人之處置…… 」
到臨時飯晌時,南寧城徹底恢復了往日的寧靜,但大戰過後的痕迹,雖然還到處可見,依然冒著青煙的殘破的建築殘骸提醒著人們,這裏曾經發生了一場激戰,偶爾還可以看到一些大胆出來的人們,他們在看到街頭上的那些模範旅的官兵時,眼中並沒有任何懼色,幾個月來誰不知道,在廣西沒有比模範旅軍紀更好的部隊,他們絕不擾民。
深信拖下去只會對支那人有利的井上仍想抓住一切機會,推行自己的軍事主張。他話鋒一轉,提到了最為現實的之處,「勤王軍」能否在支那軍隊的鎮壓中撐下來!
特工隊的隊長未加思索便回絕了面前自己保護對象的要求,在沒接到進一步命令前,他仍然是自己的保護目標。
而現在一切都成為了過去!
「參謀長,方議長一行已經到省議會了!」
「但是,田中君!如果長江的馮國璋以及西南諸省並未如我們想象一般起兵呢?滿人『勤王軍』的起義,很可能會在短時間內被其平息。要知道,現在支那問題每拖一天,支那人將會多一天積聚力量的時間!」
陸榮廷深知湖南不及廣東富庶,而且有北方軍駐紮,不易對付,於是借口國務院既委自己為廣東督軍不便再署理湖南,堅辭不就,將入湘部隊移向廣東,龍濟光寡不敵眾,只得率部退駐海南島。隨後其在肇慶自任廣東督軍。自佛山率桂軍入廣州。由此兩廣皆為陸榮廷所控,這一局面一直維持到共和七年,警備艦隊自南洋歸國后停駐廣州期間,迫於警備艦隊兩艘戰列艦的直接威脅,勉強同意返回廣西,由龍濟光接任廣東督軍,但其部屬沈鴻英、李耀漢仍據居廣東大部地區。
接下來的黃紹竑並沒有聽清那個人講述,只是靜靜的回憶著過往的一切,回憶著自己進模範營之初與旅長的初識,後來在子弟團時那個在冰天雪地中叫喊著要「堂堂中華要讓四方來賀」的旅長。
「井上閣下,在支那的用兵問題應該慎重,目前帝國陸軍僅只有十余個常備師團,其中尚有兩個師團在歐洲。要知道支那僅西北就擁有93個陸軍師、旅,而在全國又擁60餘個師旅,事實上,一但現在爆在戰爭,帝國陸軍以11個師團與支那軍近一百六十個師旅作戰,是很難取得勝利的。現在剛過6月,可本年度軍費已超四億,政府追加軍費已成必然,這註定要影響整備及其他方面。如今的支那已經不再是過去的支那,支那空軍擁有超過75個聯隊,數千架飛機,而皇軍不過僅只有數百架飛機,所以我們急需改變如此不利的軍力對比……」
「田中君!除了馮國璋之外,我們還有其它的選擇嗎?」
田中義一仍在報告著,山本的目光定在了眼前這位稜角分明、面目剛毅的中年人臉上。對眼前的這個田中,他一直有一種複雜的感情。他欣賞他的年輕幹練,有駕馭大勢的能力,在很多問題上也頗有遠見。但此人太功於心計,假以時日必定的是山縣之hetubook.com.com後繼承人。
田中的表情和語調仍然和先前一般平淡而謹慎,此時似乎他和井上兩人的身份發生了轉變,似乎井上才是好戰的陸軍大臣,而田中則是大藏大臣。
日本對俄羅斯濱海省、阿穆爾省以及北薩哈林三地的城市、鐵路、港口、資源的佔領,非但沒給日本國內帶來預想的經濟收益,反而像一座深不見底的潭穴,同時在赤石山脈的日本紅軍儘管先後多次遭到重創,但是他們仍然頑強的戰鬥著,俄羅斯和赤石山脈的叛亂吸盡了日本的軍費、兵員。
原本正準備開口大罵的軍官一看清攔著自己的那幾個人胸前那個小標記,旋即想起來時長官的交待,對待這些中央特勤局的特工客氣些,他們都是西北出來的,那可都是總理的嫡系。
這兩個彼鄰而居的東方國家,註定將會在未來的發生一場激戰,這場戰爭註定是無可避免的!而田中本人也沒有會何避免這場戰爭的意願。
寺內內閣由於米騷動引起的赤色分子叛亂以及出兵西伯利亞而遭到批判,走投無路的寺內正毅以身體有病為由辭去首相職務,將繼任首相人選問題全部委託給素有「首相製造者」之稱的山縣有朋。
「切莫同種自相殘!」
被春的氣息緊擁著的花園石徑上,日本新任首相山本權兵衛正心緒煩亂地慢步踱著,在他的身後跟著數名內閣成員,然後眾人坐在涼亭內,一旁的女侍立即奉上了茶具。寬大的黑色和服,彰顯著此時山本的心情。春意雖濃,卻沒能融化這位出身海軍的首相心中的陰雲。
此時的日本上下都用一種興奮而期待的眼光關注著支那,當支那上空戰爭的氣息顯得濃烈時,日本上下無論是政客或是軍人、商人甚至於販夫走卒,都在支那將爆發的內戰而歡呼著,這種期待伴隨著緊張的情緒,尤其是中國的局勢可謂是一日本變,這更讓人緊張,更令人透不過氣來。
「旅長……他是怎麼走的!」
神情森冷緊握雙拳的黃紹竑冷聲問道不遠處的幾名督軍府警衛團的軍官。
「……黃河英雄皇族漢,亞人應種亞洲田。青—年,青—年,切莫同種自相殘。不怕死,不愛錢,丈夫決不受人憐,洪水縱滔天,只手挽狂瀾……」
這時一名衛兵前來打斷了黃紹竑的思緒,在戰火剛熄要求省議會召開緊急會議,是旅長生前定策,旅長之命不能違,軍人絕不參政。廣西省將和西北諸省一般,所有的一切都將交由省議會決定。
南寧的模範旅的「兵諫」以及陸榮廷這位起自草莽的「南天王」的軟禁,徹底打破了西南的局面,曾經西南數省聯統意圖反叛中央的局面從根本上被徹底動搖。幾乎是南寧兵諫的消息傳來的第一時間,原本自西南表現出與中央決裂之意后,一直沉寂的廣州,便出現了些許變化。
後來段祺瑞出於削弱其實力為目的,又令陸榮廷暫署湖南督軍,以龍濟光暫署廣東督軍。這一命令,實際是使龍濟光賴在廣州不走。
「帝國!支那!」
發生在南寧的廣西省軍模範旅的兵諫的消息,隨著通電傳至全國,一時間舉國嘩然,這場軍變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奪去了空降兵飛奪蚌埠,接管安慶、蕪湖的光芒。
走出房間的蓀中山對阻攔那些軍人的特工隊的隊長說道,離京后自己一直試圖擺脫這些特工的「保護」,但一直未能如願,和*圖*書現在到是可以如願以嘗了!可是……
但既然如此日本內閣仍然進行著無休止的爭吵,政治暗殺、恐怖活動,像隨風而起的惡魔,充斥島國日本的各個角落,但儘管如此,日本上下此時已經完全統一了意見,日本之敵在於支那!支那的飛速崛起刺|激了大多數日本人的神經。
微皺眉頭的山本並沒再說話。不可否認,無論是田中或是井上所說的問題,也正是他所憂之處。山本仍然靜坐著,焦躁、煩亂又像驅不散的幽靈,一股腦向他襲來。什麼時候帝國首相需要考慮到支那的威脅?至少在自己第一次出任首相組閣時,那時的支那根本不是帝國的威脅,甚至於幾乎是帝國嘴間的肥肉而已!
山縣推舉元老之一的西園寺公望為首相,但西園寺並沒有選擇在這個風頭浪尖上出任首相,而是稱疾固辭,選擇了迴避。最終在西園寺公和松方正義推薦下,兩人說服了山縣,由海軍出身的因「西門子事件」下台的山本權兵衛出任首相組閣。
可中華革命黨此次所付代價是什麼?
在那些人剛要上樓時,從房間內衝出的幾名特勤處的特工立即的伸手攔住了他們。
酒店走廊上發生的一切,對於時局並沒有太大的影響,只不過是其間的小插曲而已。
「閣下,那些滿人早已經迫不及待了!如果皇軍可以配合行動的話,或許我們將有機會……佔領整個支那,至少佔領支那工業最發達的西北!」
站在督軍府後院的一處破牆旁,看著牆上整齊的彈孔以及地上的那一灘腥紅的鮮血,黃紹竑只覺得心在隱隱作痛,對於模範旅的大多數軍官而言,旅長並不僅僅只是他們的長官,而是他們亦師亦友的兄長,而現在……
「告訴我!」
離開了首相府後,顧不上回家田中,又驅車前向軍部的所在地——市谷高地馳去。在座車經過一處公園時,公園內盛開的櫻花雖美,但今日他卻無法再去獨賞。今天的一切在他剛剛平靜下來的內心投入一塊巨石,激起一片漣漪。
「王隊長,我和他們走吧!謝謝了!」
「……發生在共和8年6月1日凌晨0時西南邊陲之地南寧的那場兵諫,時至九十二年後的今日,依然眾說紛紜。儘管諸多證據以及親歷者的口述,均證明當時的中央政府並未參与策劃此次兵諫,但至今仍然有陰謀論者堅信,那場兵諫是由中央調查局的前身——西北調查部策劃,畢竟實在是太過於巧合,西南邊陲南寧那場兵諫竟然與空降部隊佔領蚌埠竟然只是前後之差數小時而已,這也是陰謀論者懷疑中央政府策劃這場兵諫的根本原因。我們姑且不問是誰策劃了那場兵諫,那場兵諫之後到底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一面,但是有一個事實卻不容質疑,南寧兵諫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整個中國的歷史進展!馬曉軍少將生前或許並不知道,正是他和廣西模範旅官兵的付出,使得原本可能如美國歷史上一般的『南北戰爭』消彌于無形!很多國人或許已經忘記了這位在戰場上並未有太多出色表現的將軍,但我們需要銘記一點,是他挽救了我們的國家于內戰邊緣!」
「黃……黃參謀長,是……是大帥下的命令!讓……讓在這處決的馬旅長!」
——共和一百年《歷史雜評》評論員清教徒STG44《時代的進行曲》。
還未等田中說些什麼,身為大藏大臣的井上准www.hetubook.com.com之助連忙面帶興奮開口說道。盡一切可能削弱支那是帝國的根本國策,尤其是在此時,更是達到迫在眉睫的地步,如果這般任由支那發展下去,未來帝國命運將不堪設想!任何可以削弱支那的機會自然不容錯過,支那是日本頭號心腹大患早已是此界內閣以及國民的共識。
「……南寧兵變!陸榮廷身陷軟禁,這一切成為壓垮西南反司勢力的最後一根稻草,就在六個小時前,廣東省督軍龍濟光發表通電,支持支那國會廢督裁軍案,其部不日將接受中央改編!根據各方面轉來的情報,雲、貴、湘、川等省似乎也動搖了,他們很有可能會在不久后做出與龍濟光相同的決定,現在僅只有馮國璋仍然未做出實質性的讓步,但我們在馮國璋身邊的潛伏的囑託傳來消息,司馬派出的密使已經頻頻與馮國璋和長江下游各省師旅長接觸。」
到上午十一時,硝煙已經完全從南寧城散去,曾經震耳欲聾的槍炮聲似乎也消失了,南寧城內繁華的街市上不見一家開市經商的店鋪,這個時候誰還敢開門做生意,街頭上隨處可以看到那些穿著綠色軍裝押解著省軍戰俘的模範旅的官兵。
「先生,我們的職責是保護您的安全!根據特勤局的條令,鑒於你的決定可能危及到您的安全,我們要求您收回先前的決定!」
胡漢民話未說完,門猛的被推開了,只見居正神情緊張地跑了進來。
窗外不斷傳來遊行的青年學生的歌聲,他們不斷的唱著這首從廣播中學會的歌曲,似乎是在向人們傳遞著什麼信息,切莫同種自相殘!
站在窗后的蓀中山望著街道上那些遊行示威的青年學生,有些失神的在唇間輕聲喃喃自語著,自陸榮廷被兵變部隊軟禁的消息傳開后,廣州市的青年學生幾乎是在第一時間發起了示威遊行,反對內戰、支持廢督裁軍,而廣州省議會的部分議員、商會團體更是向外界宣稱擁護中央、尊重國會、贊同廢督裁軍。
「如滿人在遼寧發動起義,必然會引起支那舉國轟動,以馮國璋和支那各省督軍的性格,他們絕不會放棄趁火打劫之機!介時支那仍有可能陷入內戰之中!支那人的權力欲超過世界上的任何一個民族!內鬥已經滲透到其骨子裡!」
聽著山本首相的話,田中終於抬起了頭。但他並未馬說些什麼,而是看著面前的首相,大腦飛速運轉起來。
就在汽車已馳上大坡,軍部那座灰色的西式大樓已出現在田中的視線內時,田中看到一個青年人突然快步朝著軍部大門處沖了過去,就在軍部大門處的衛兵拿起武器的同時。「轟」的軍部大門前發生一場劇烈的爆炸,煙霧瞬間瀰漫了整個軍部大門處,而一些殘肢甚至遠遠的拋到田中座車的擋風玻璃上……
「告訴我,當時發生了什麼!旅長……他是怎麼走的!」
提著槍的軍官顯然沒料到這些人竟然這麼固執,自己這是在幫他們解決麻煩,督軍來時可親自交待了,要拿蓀中山向中央請罪,以贖先前之過。
黃紹竑大聲怒吼道!聲中帶著悲意自無用言表。
覺得掉了面子的軍官剛要說兩句狠話,就看到在那個人身後冒出一人,正是自己的目標。
「你們別給臉不要臉啊!要是擔誤了我的公務……我……」
「快!看住所有人,不準一個人進出!」
最終山本揮揮手,眾人靜靜地退了出去。
「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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