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時代
第255章 不報此仇枉為中國七尺之軀

鎮遠號於1912被除役作廢鐵拆解出售,所得費用被用來修建江田島海軍兵學校的大禮堂。部分零件如船錨、錨鏈、炮彈被搬至東京上野公園內展示東京上野公園,錨外還放著「鎮遠」主炮炮彈10顆,圍以「鎮遠」錨鏈20尋,並立有海戰碑誌,向世人炫耀。
「我們今天放聲高唱。痛飲那冰涼的佳釀。我馬上將要離去。就讓那酒杯碰出清脆的聲響。讓我再握住你的手。握你那白皙的手。再會。我的心上人。再會。我的心上人。再會。多多珍重。我們要出征。我們要出征。我們要出征櫻之國。櫻之國……」
「久森君,你已經在這看了幾個小時了,等它進港后,你可以仔細的近距離直接觀察他!當然最好他不被淹沒于帝國海軍那些龐大的戰艦之中,否則你很難注意到『定遠號』的存在。」
「早晚有一天,一定要打沉你!」
久森三郎在心中如此想到,久森知道單憑自己無法扭轉這一切,畢竟目前帝國絕不可能同意耗費巨資的建造這種「投機艦」。
「樺山君!或許等到未來日支或日美爆發戰爭之後,你就不會這麼武斷了!支那海軍是帝國海軍的手下敗將不錯,但是不要忘記現在支那的工業、經濟遠超過帝國近十倍,即使是支那海軍未來擁有大型戰艦,但如帝國海軍無與定遠級同級戰艦,帝國海軍在未來海戰之中仍將會付出沉重的代價!」
「支那豬!或許再過幾年,你們的定遠號的鋼錨也被被擺到這裏!支那豬」
「長官,您沒說吧!這小日本可是腦子有病,那佩里打了他們的國、逼他們簽了不平等條約,怎麼這小鬼子反倒給他樹像,這腦子裡進屎了也不至於這樣啊!」
「由支那北洋艦隊第一戰列艦隊司令長官凌霄和支那總理特使陸徵祥主持,昨天,即27日上午10點開始,在定遠號戰艦上,舉辦了邀請我國顯貴紳士的大宴會。皇太子裕仁殿下、原敬內閣總理大臣起,各大臣、次長,陸海軍軍官和新聞記者,大約500名應邀出席。支那軍艦搭載的小蒸汽艇,飄揚著五色國旗從早晨起就在碼頭上等候,將這些來賓送到定遠艦上。
「啪、啪、……」
想到中國派和尋求兩國和解的特使竟然乘坐軍航來訪,樺山可野的嘴解一場,這或許是支那人想重整海軍的心理作祟,他們試圖用這種方式向帝國海軍證明些什麼,而反觀帝國海軍則派出了去年服從的最新銳,同樣是最強大的「長門號」迎接定遠號的到訪,兩者一見面,帝國便贏得了先棋。
「咱們這次不去江戶,否則你們能看在江戶,日本人就為當年入侵日本的美國人佩里塑的那尊雕像,儘管佩里用大炮轟開了日本的國門,但是大多數日本人覺得他為日本帶來了近代的文明,儘管當時簽定的不平等條。單從這一點上,我們可以看到日本人在對文明與發達的崇拜和嚮往,當年咱們被轟開國門,看看旗韃在做的什麼,而日本人卻是放眼看世界,搞自上而下的變法革新,幾十年後,那大清不也被日本擊敗了!就連同老定遠,都被打沉了!當年的老北洋水師全軍盡沒!」
站在第三排的林郁青使勁的握緊拳頭,指甲幾乎要嵌入肉中,他想藉著疼痛讓自己情緒穩定下來,但淚仍然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望著黝黑的鋼錨他的腦中浮現出大東溝海戰時,那些操著老hetubook.com.com舊的戰艦使用著老舊的火炮前輩奮勇殺敵的慘烈景象,他們努力了,他們儘力了,他們最後還是失敗了!
《朝日新聞》大正十年十月二十八日。
在說話時,實習軍官朝著有左側前方引航的日本海軍「長門號」望去,日本的這艘新銳戰列艦去年年底剛服役,與這般排水量三萬二千七百二十噸的長門號戰列艦,中國海軍和造船業的驕傲只有一萬六千九百噸的定遠級,無疑顯得有些「渺小」,真正是如如其名一般只是一般袖珍戰列艦而已。
儘管早在半年前,久森三郎中佐就向海軍部提交「支那定遠級戰艦」的全面報告,但是這份「另類」的甚至於有些危言聳聽的報告,只不過被海軍高層當成了一個笑話,尤其是稱其對金剛級造成的威脅,更是他們所聽說過最大的笑話。
「此錨為證!余有生之年,必雪此國恥!」
「……東京灣是日本本州島南部海灣。為房總、三浦兩半島所環抱,只留一小開口。以浦賀水道連太平洋。南北長80公里,東西寬30公里,灣口8公里。早在鎌倉時代的東京灣就已經是主要通道,當時東京城灣內海盜活動頻繁。到戰國時代,東京灣則成為後北條氏與里見氏的海軍的戰場。江戶時代,菱垣回船、樽回船等和船利用這個海灣進行海運。同時,由於江戶幕府奉行閉關政策,為對付外國船隻,就在灣內建築了不少炮台以作灣岸防備,但最後東京灣亦成為美國海軍將領馬休.佩里與幕府談判的場地。1858年,江戶港、橫濱港在日美修好通商條約中被開放。現在在江戶城,尚有佩里這位『開炮恩人』的雕像。」
「此錨為證!余有生之年,必雪此國恥!」
年近四十的久森三郎在看著這群支那海軍軍官時,眼間帶著些許欣賞同時又帶著些許擔憂。
作為長門號戰列艦的艦長,樺山可也可以想象如果這首支那海軍的軍歌在日本唱響會釀成什麼樣的後果,或許會是又一次長崎事件,他們難忘記此時的中國儘管的經濟遠強於日本,但是海軍實力……
此時在每個人的心頭都縈繞著同樣的情緒,看著周圍的那些面帶嘲諷之色的日本人,他們有人甚至找來了相機,特意拍下這一幕,他們的目的達到了,他們成功的羞辱了每一個中國人。
隱隱聽到遠處支那海軍的定遠級戰列艦上傳來的歌聲,樺山可也大佐眉頭一皺,儘管沒聽清歌詞,樺華可也也知道他們在唱什麼,是那首該死的《我們要出征櫻之國》,這首挑釁性的歌曲盡然成了支那海軍的軍歌!
國內報載:「華僑及留學學生經過此地,引以為恥,莫不掩面痛哭,尤為海軍人員為最。」今天林郁青和同學們來這裏,就是要鎮遠號的鐵錨前,弔祭緬懷甲午戰爭中犧牲的水師官兵,還有銘記這份恥辱。
林郁青幾乎是拼盡全力和同學們一起將這誓言吼出來,聲落禮起,三十六名軍官衝著鋼錨重重的行了一個軍禮。
老同學的輕視並不出乎久森三郎的意料,在整個日本有幾個人能看得起支那海軍的這幾艘「小炮小船」,他們太自大了,支那海軍的軍備建設正是切入了帝國海軍的軟肋!
「那將來,讓我們在大海上,用我們的戰艦來對話吧!」
「久森君,你多慮了!或許定遠級的航速高於我們大多數戰艦,不m.hetubook.com•com要忘記他的航速只有28節,而金剛級高達近30節,即使是我的長門同樣擁有26.5節的航速,如果在海上與其相遇,無論是金剛級的356艦炮或是長門的410艦炮,都可以遠遠的把薄裝甲的定遠級轟個稀巴爛,海軍需要的是巨艦巨炮!而不是支那海軍的這種投機艦!」
圍觀的日本人大聲的用力嘲諷著這群水兵軍官,他們的臉上帶著那種興奮至極點的諷笑!顯然他們早就期待著這一天!
當搭乘著總理特使的定遠號袖珍戰列艦,在日軍新近服役的「長門號」戰護艦的引領下,穿過三浦半島與房總半島之間狹窄的浦賀水路,廣闊的東京灣就展現在眼前了。東京灣位於日本本州島中東部沿太平洋之海口。自明治時代,日本的工業沿著東京灣西岸東京和橫濱之間發展,成為京濱工業地帶。
憶起自支那海軍的定遠級袖珍艦服役后內至海軍外至平民百姓對其的輕視和冷嘲,久森三郎在心中忍不住嘆了口氣,作為一名海軍軍官,久森三郎絕不相信支那海軍耗費巨資建造這種雞肋艦,沒有任何一國會做肯等蠢事。
「搭乘軍艦來尋求兩國和解!支那人還真能做出來!」
「不報此仇枉為中國七尺之軀」
這時從艦橋上的傳來擯拭著橡木甲板的水兵們的歌聲,儘管彎著腰但卻不妨礙他們高唱著這首海軍軍歌。共和八年11月,隨著國會通過《組建國防軍安》,警備艦隊以前第一艦隊、長江艦隊于次年二月被改編為國防海軍,編為北洋、南洋兩支艦隊,在擬定海軍軍歌時,無論是海軍內部或是民間都支持這首早已經在大江南北傳唱開來的《我們要出征櫻之國》,儘管日本政府對此表示強烈抗議,但最終國會仍然通過批准這首《我們要出征櫻之國》為共和中國國防海軍軍歌。
作為隨行的記者黃廉遜站在艦舷上的和著水兵們的歌聲高唱著這首激蕩人心的戰歌,就在這時他朝著不遠處的那般日本海軍的巨無霸「長門號」看去,儘管這艘戰艦遠比定遠號更為強大,但是通過兩天來的接觸,黃廉遜相信未來中日開戰,中國新海軍一定能擊敗日本海軍,這絕沒有任何疑問。
盛裝的『定遠』艦上,凌霄司令長官、陸徵祥特使以及定遠號艦長在登艦口迎接。支那軍樂隊的演奏聲中,定遠艦甲板上準備了檸檬水、冰塊、西式餐點以及捲煙等招待品。定遠的排水量、功率等參數如上所介紹,艦長室、軍官艙內裝飾著各式各樣的美術品,還有盆景、照片等。軍醫院里雖然有幾名患者在就醫,然而清潔異常……過了不久,中午12時開始,定遠艦甲板上舉行了西餐的冷餐會,賓客們邊吃邊談,最後在十分滿意的氣氛中被送回了碼頭。雖然也準備了舞會,還被列入日程表,但因女性過少,這個活動只得中止了……」
「立正!」
而現在遠遠地望著那醒目的鐵錨,林郁青和身邊的同學才發現自己並沒做好準備,他們的步履越來越沉重,儘管他們自許堅強,但當看到那在在陽光下泛著黑光的鐵錨、鋼鏈時,只感覺幾如刺刀劃過心臟般的劇痛,淚水每一個人的眼眶中流轉著。
「一定會!到時我們會把你們戰艦的鋼錨帶回中央公園!」
為了達到這一目標,海軍官兵幾乎實行著零體假制,高強度的訓練曾多次發生官兵過勞死,和_圖_書但是這一切都沒能阻止他們停下殘酷近乎無情的訓練,所有的一切只是為了擊敗日本海軍,如果說中國誰去期待中日開戰,恐怕就是海軍官兵。
11月底的東京顯得有幾分酷寒,尤其是港灣吹來的潮濕的海風,更是讓嚴寒中帶些許陰冷,就如同日本人的性格一般。而此時這三十余名領綴見習軍官生軍銜的中國青年,在步入上野公園凝重而屈辱的情緒在每個人的心頭縈繞著,此時他們呼吸顯得有些沉重,而步履似乎有些艱難。來這裡是他們經過四天的深思熟慮后才咬牙做出的決定。
當「定遠級袖珍戰列艦」進入支那海軍序列后,久森三郎即通過公開資料,對其進行研究,從其軍艦性能至他的應用戰術,可以說久森三郎幾為日本海軍中最了解定遠級的軍官之一,也正是因為這種了解的,才會讓久森三郎相信,定遠級對帝國海軍的威脅的遠超過的海軍部的預計,甚至於在一定程度上,其足以威脅帝國海軍存在。
鐵錨、錨鏈與鎮遠主炮實心鋼彈被置放于上野公園最顯眼之處,在一進公園沒走上多久這些年青的見習軍官就看到了它們的存在,過去他們僅僅只是在海校曾看到過它們的照片,但卻已經讓他們痛苦至極。
走到艦船尾的樺山可也見自己的老同學仍然拿著望遠鏡觀察著這艘支那「戰艦」,自己的老同學是海軍中的另類,竟然認為眼前的定遠級在未來會成為牽制帝國海軍力量的主力戰艦,其甚至可以威脅到金剛級,甚至於自己的長門級!
光緒十九年,西曆1894年,清國北洋水師在甲午戰爭中大敗。其中,北洋水師排水量為7300多噸的鐵甲艦「鎮遠」號被日軍俘獲,排水量為2300多噸的巡洋艦「靖遠」號遭日本魚雷艇襲擊擱淺,後由水師自行炸毀。
這時幾聲有些刺耳的掌聲響起來,林郁青和同學們順著掌聲看去,只見一名日本海軍的中佐軍官走了過來。
用力擦著副炮旁甲板的水兵被長官的話給驚呆了,給侵略者樹碑立傳,就是白痴也干不出這事啊!
高國梁直視著眼前的日本海軍中佐正色說道,在高國梁看來這不是怒語,而是誓言!在轉身離開的瞬間,所有人都回視了一眼那代表著屈辱的鋼錨,「不報此仇枉為中國七尺之軀」。
「四座雙聯410毫米艦炮!」
在6號副炮塔和水兵們一起在為艦炮做著最後的擦拭時,年青的實習軍官和身邊的水兵隨意地聊著天,儘管艦隊內強調如鋼鐵一般的等級秩序,但官兵之間的聊天仍顯得很隨意。
中國北洋艦隊旗艦定遠號以總理特使座艦的身份訪日,是這是自1886年和1891年老北洋艦隊的定遠號與「鎮遠」號軍艦訪日的30年後,中國軍艦再度訪日,不過相比前兩次,對於已經躋身世界海軍四強之一的日本人而言,「定遠號袖珍戰列艦」的到訪並沒有在日本引起轟動,甚至日本的報紙更多的是配發在長門號戰艦引導下一同入港的兩艦照片,一大一小彰顯無疑,在一定程度上,這麼做滿足了日本人的一種心理上的需求。
此時樺山可也的面上盡顯海軍強國的傲色,日德蘭海戰已經證明一點,巨艦巨炮才是致勝的真理,德國人的280毫米艦炮都未取得優勢,更何況的是支那海軍的10寸艦炮!支那人永遠無法改變他們投機取巧的心理!上一次戰爭hetubook.com.com如此,這一次同樣如此。上一次他們試圖依靠兩艘巨艦取得優勢,卻忽視了護航艦,而這一次……他們犯下了同樣的錯誤!
「……日本肆意……張……」
「……標準排水量大於一萬五千噸但又構不成戰列艦的標準、主炮口徑254mm、航速28節出頭、主要部位裝甲防護水平達到6吋至8吋標準的大型水面艦艇了。這種前所未見的軍艦恰恰各國戰艦與巡洋艦之間的,其更接近於裝甲巡洋艦嗎!支那海軍新型裝甲巡洋艦構思,極具針對性,而支那新海軍向以在亞洲第一乃至世界範圍屈指可數的,擁有強大的海軍實力的帝國作為假想敵的。若支那盲目上馬戰列艦項目,必定為帝國方面所極度關注,從而生成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煩,而且支那此時尚無建造大型戰艦之經驗。且即使西方列強陷入戰爭不能為其承建戰列艦的話,即便戰爭結束,歐美各國估計可接受代華造戰艦之數至多兩至三艘,且極大程度上可能為列強同期戰列艦的縮水型號。與支那相比,帝國在戰艦運用、製造方面傾淫已久,帝國海軍麾下的戰列艦數量與質量上,都將對於支那海軍能擁有的絕對戰艦形成優勢。因而支那海軍出多方面考慮,最終暫時放棄發展戰列艦的念想,而取新式裝甲巡洋艦之道……裝甲巡洋艦在單艦戰鬥力上,確實不如大型戰艦,但帝國海軍之戰艦向被視為同其最大的假想敵美國進行海上決戰之器。當前美支雖未聯盟,但兩國在共同對抗帝國屬利益相同方,未來帝國與美國爆發戰爭,支那必會參戰,而介時近於美國艦隊壓力,帝國戰艦僅能留守本土,恭候與美國海軍主力決戰之日。僅只能派出巡洋艦牽制支那海軍,而支那定遠級戰艦擁有對帝國海軍巡洋艦全面優勢,巡洋艦隊無論在裝甲或火力亦不能與之對抗。若是定遠級戰艦在海上與帝國戰列艦遭遇的話,則依託航速優勢與其脫離!但若遭遇的為高速金剛級戰艦的,與其進入到追逐性炮擊中時,其則視情況考慮與之一戰。金剛級其裝甲僅為203毫米!裝備有254mm主炮的定遠級,完全能夠對金剛級的裝甲防護構成實質性威脅。一旦兩艦進入對射狀態,則呈現出各自都防不住對方主炮射彈的局面。金剛級前半球擁有兩座雙聯裝356mm主炮塔共計4門主炮,而定遠級後半球布置有六門254mm主炮,其于射彈密度上甚至超出金剛級戰艦。而且,後半球射擊時,比前半球射擊時,炮塔更為穩定!在高速狀態下,海浪對艦艏的影響不可小視,將引起一定幅度的顛簸,對艦艏炮取准不利……因而,支那海軍寧願其前半球少裝主炮,也要保證後半球多裝主炮!……在單艦對單艦或雙艦對三艦且無其餘干擾因素的情況下,定遠級戰艦必將活吃定目前各國巡洋艦!帝國海軍各型巡洋艦那尚不足150mm厚的裝甲如何抵禦254mm等級的艦炮的直接命中?儘管支那戰艦裝甲同樣薄弱,但卻足以抵禦152毫米艦炮。這種情況下,支那海軍自不必去玩那『黃蜂尾后針』的戰術了,直接與敵艦進入平行炮戰狀態,進行側射發揮全部主炮火力,乾淨利索的幹掉對手!……」
而此時,日本帝國的心臟東京已近在眼前!
「……」
禮畢,林郁青掃了眼周圍的那些被這群年青軍官的誓言驚呆的日本人,https://www•hetubook.com•com那些日本人望著這群軍官眼中的恨意,幾覺心顫,激怒他人非常容易,但平息怒火卻很困難。
「或許我們正犯錯!」
上野公園是東京最大的公園,上野公園以前是一些達官貴人和各路諸侯的私邸,於1873年改為公園,對公眾免費開放,到上野公園賞櫻花是東京人的傳統出遊節目,不過在今天上野公園迎來了一群不一樣的客人。
樺山可也的言中依然如故帶著著固有的輕蔑,支那海軍是帝國海軍的手下敗將,儘管現在隨著支那政權的統一、經濟的好轉,其海軍部長甚至提出了十年內擁有至少六十萬噸軍艦的目標,但是在樺山可也看來,在支那海軍擁有真正的戰艦之前,就單憑定遠級?
跟在同學身邊林郁青的臉上再也不見過去那種花少般的笑色,半年艦役、三年的海校、一年的見習已經將林郁青這個熱河省的少爺磨鍊成了一名軍官,儘管這個軍官仍像過去一樣,以追逐女人為樂,但此時林郁青卻感覺自己壓抑的幾乎透不過氣來,眼睛的餘光掃向跟在大家身旁的那些似乎準備看戲的日本人,林郁青突然有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
「支那人的在文字功夫在『定遠級袖珍戰列艦』上得充分的施展,受限於本國造船基礎、大口艦炮研製更為空白,更因本國艦船設計的薄弱,耗費巨資製造出一級不構成戰列艦標準主炮口徑僅有可憐之十寸,裝甲甚至只有6寸水平的戰艦,為滿足紙面謀求擁有戰列艦之心理,特將其命名為『袖珍戰列艦』,不可否認,支那海軍已經擁有了他國所未裝備之「先進」戰艦!」
般艉上那有些刺目的旭日旗在實習軍官看來有些刺眼,以至於只能狠狠的用力擦著甲板,以發泄心中的恨意,擊敗日本海軍、雪甲午恥,每一個中國海軍官兵的夢想,這個夢想從他們第一天穿著白色的水兵服時,就通過不間斷的教育和重複早已經刻到了他們的骨子裡。
可他卻是該死的日本軍艦!
立於艦舷的久森三郎中佐從與支那的這艘定遠號袖珍戰列艦匯合后,就使終用望遠鏡仔細觀察著後方的那艘戰艦的一切,這是久森三郎第一次見到定遠號,給他提供了一個難得的觀察機會。
「戰旗已在桅杆上飄揚。象徵著我們無敵地力量。我們將旗開得勝。不會讓小日本肆意囂張……」
聽著那些圍觀的日本人發出的嘲笑,二海炮科的高國梁突然大喝一聲,「唰!」三十六名見習軍官隨即立正於錨前。
在擺放鋼錨的海戰碑誌前,望著碑誌上的「鎮遠號」的鋼錨及碑誌前炮彈、錨鏈,三十六名海校二期見習軍官自動列成四排,直視著眼前的鋼錨,所有人都拼儘力量不讓自己哭出來。
望著長門號戰列艦那兩座艦艉主炮塔上的碩大的火炮,實習軍官的眼中流露出些許貪婪,如果這艘戰艦是中國的多好!或者說中國海軍也擁有同樣的真正的戰列艦多好!長門級的八門410毫米艦炮是世界各國海軍中口徑最大的艦炮,同時還擁有高達26.5節的航速,無論是裝甲或是火力、航速均是世界超一流水平。
這幾十名身著不同於帝國海軍制服的異國海軍官兵,從電車上下來后,即吸引了行人的目光,那些日本人知道這三十余名海軍官兵是「支那水兵」,當看到他們朝上野公園走去時,路邊的不少日本人幾乎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態跟著那些支那水兵朝著上野公園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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