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時代
第297章 日本的選擇

「殿下!難道的非要等到輸掉了帝國幾十年聚集的微薄之國力后,我們才會想起和談嗎?」
在皇室和內閣的縱容甚至是引導下,在黑龍會會長內田良平策劃下黑龍會內那引起狂熱的軍國主義分子的將東京城中未及撤走了數千名華僑、留學生趕到了已經完全被焚毀的街道上,進行所謂的「街道審判」,百般凌|辱,一些女人被剝去衣服示眾,其中大多數人都遭到當眾輪|奸。
「……共和中華,共和中華,千秋萬世,直到永遠。」
一時間,周岐澤的臉色隨著他心中的想法而變幻著種種表情,在沉默了十余秒后,一直微垂著腦袋的周岐澤抬起了頭。
掛下電話的李南新什麼都沒說,只是仔細地打量著面前的周岐澤。眼前的年青人無疑是從小說接受著日本式的教育,自己在見到他的時候,總感覺他身上有股味不對,這股味或許就是那種日本味!
數千人同時唱響的共和中國的國歌在已經廢墟的東京的上空響徹著,即便是被毆打的奄奄一息的僑民和學生也用盡最後的力氣去唱著這首在共和九年國會批准的國歌,他們地望著祖國的方向,眼中透露出此許眷戀。
當高橋是清準備接著談他的「外交解決」時,面無表情的田中義一發言打斷了他的建議。
「殺光支那豬,殺死這群支那豬!」
少年的聲音很高,似乎想用這種方法證明自己不是漢奸。李南新注意到少年在回答自己的時候,眼光非常堅定,即便知道自己做出這個選擇后,等待他的可能是死,也不否認自己是中國人,有點意思了!
「同胞們,今天日人要殺我等,我等無法!唯死而已!切莫做無骨之輩!向這些畜生求饒!」
「高橋君!在那麼多的東平平民在轟炸中喪生以及數萬英勇將士為天皇捐軀后,現在和支那人和談是不可想像的。國民絕對不會接受我們現在從旅順撤軍以及和支那展開和談的決議!這種動議的代價無疑是毀滅性的!」
裕仁打斷了閑院宮的話,口氣中露出一絲不悅,昨夜被烈火映成通紅的東京夜空,深深的刺|激到了裕仁,讓原本就對未來充滿擔憂的他,感覺到些許恐懼。
李南新似笑非常笑地說道,雙眼死死地盯著少年,準備聽他的解釋。
十幾分鐘后,隨著最後一排華僑被當眾斬首,東京上空的共和中華頌停了下來,焦黑的街道上布滿了被當眾斬首的屍體,望著殷紅一面的街道,空間街道上響起一個聲音。
「還!」一旁的近百名浪人隨著內宅明的一聲令下,立即從腰間抽出了武士刀,朝著被扣跪在地的中國人走去,走到他們的身後,衝著他們的脖子揮動了手中的武士刀。
「唯有忠勇愛國臣子群起一戰,方能維持國威不滅!」話雖這麼說,但絕大多數人都明白,或許這場戰爭已經沒有再進行下去的必要,開戰當天便損失一個精銳師團,一個師團遭受重創。雖然今天支那軍並沒有對帝國本土進行空襲,但下一輪空襲也許就在明天,明天誰知道又會有那個城市陷入火海之中。
最終這一切隨著攝政的皇太子裕仁在幕僚和內閣的要求下,3.5萬名近衛師團的軍隊進入東京以維持治安秩序,實施軍事管理以制止趁火打劫,在越來越多的槍聲中,東京傳開了「不再鳴槍警告」、「看見搶東西的人就槍斃」的消息,終於過了一和*圖*書天一夜后,在大火將熄時,在槍口下,東京恢復了秩序。
會場內靜靜的,因千種廳同樣瀰漫著些許焦煙味的原因,使得這裏的空氣沉悶到有些令人緊張,陸軍參謀本部的那些一身戎裝、腰板筆挺的將軍們此時大都面呈難看之色,緊皺的眉頭的將他們的情緒完全表露出來,此時已經沒有人會再相信那個「帝國軍隊是戰無不勝的!」的神話。
「殿下,明治三十七年,帝國同俄國開戰後,當時伊騰首相所思考的問題是『什麼時候結束戰爭』『如何結束戰爭』!而現在帝國面對的同樣是這麼一個問題,但現在支那對東京的轟炸,卻使得我們暫時根本不可能表現出任何妥協退讓的態度。現在我們唯一能坐的唯有忠勇愛國臣子群起一戰,以維持國威不滅!以重創支那軍為契機,謀求體面媾和的可能性!」
閑院宮載仁的話引起了眾人的共鳴,即便是傾向於外交解決的元老派重臣西元寺等人,也在聽到他的話后,輕輕的點著頭,現在尋求外交解決看似可以保全帝國的實力,但實際上其可能引發的後果,甚至於遠超過帝國可以承受的地步。
數十柄高高揚起的日本刀在空中劃出道道白鏈,沒入了死前仍吟唱著國歌的支那人的脖徑,街道上頓時一片殷紅。
「坐!雙手放在大腿下,掌心朝下!」
高橋是清的質問引得與會的內閣成員以及元老派重臣為之側目,顯然沒人想到高橋竟然會在皇太子前如此失敗。
死刑!
那些僥倖在可以熔化鋼鐵烈焰中倖存下來的東京人,此時所需要面對的是饑渴,隨後這些人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身無分文,在烈焰和濃煙的熏烤下,這些人覺得喉嚨在冒煙,腸冒在痙攣。即便是在雄雄烈焰仍然在燃燒的時候,在未受火襲的城區,就發生了哄搶事件,最初這些僥倖餘生的人們只是搶劫小商店、食品店,隨後擴大到百貨公司以及私人住宅,搶劫、強|奸、謀殺等等無數的罪惡在東京上演著,一些暗巷中渾身赤|裸的女屍驗證著日本人的獸|性。
「青海的草原,一眼看不完,喜馬拉雅山,峰峰相連到天邊,古聖和先賢,在這裏建家園,風吹雨打中聳立五千年,共和中華,共和中華,經得起考驗,只要黃河長江的水不斷……」
「你們一定會後悔今天所為,明天祖國一定會為我們報仇!日本的每一個城市都會像東京一樣,都毀於烈火之中,哈哈……」
話音一落,李南新便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少年,從少年的眼中李南新看到預料中的疑惑和不解。
「八噶!」
被提醒了一下的高橋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微一鞠首算是表達了歉意。
「八嘎!立即動手,絕不能讓他們唱下去!」
進入神宮殿內的裕仁深鞠躬兩次,隨後雙膝跪地,兩手在胸前合掌,然後擊掌兩次,虔誠地祈求先祖神靈的護佑。空無一人的大殿里,只有精美的石牌位聽到了他那顆有些疲憊的心靈中發出的呼盼。
激動的人群中衝出一個中年人,猛的一把抓住被捆跪在街上中國華喬,拿起磚頭衝著他的頭就是一陣猛拍,拍了十多下后,血和腦漿崩了他一身。
河合操的聲音中依然帶著一如既往的沉靜,但其緊皺的眉頭顯現出其的內心真實的想法,他對旅順的戰局並不樂觀,但卻不得不選擇背水一戰,https://m.hetubook.com.com為了帝國同樣為了帝國陸軍的榮譽!
東京。昨夜將天空映成通紅的大火此時已經已經熄滅,數千名消防隊和數萬名臨時徵召的平民,正在撲滅最後的一些著火點,東京,這個日本帝國的首都,50年開化所取得的成果,在大火中毀於一旦,被烤成焦黑色的街頭上,到處堆滿了無法處理的屍體,這些屍體無人認領、無人安葬,政府所能做的僅僅只是暫時將他們堆積在街頭而已。
「長官,我是中國人!但我絕不承認我犯了叛國罪!為了祖國我可以犧牲一切,我絕不會當漢奸!」
一個中國人的身上帶著這種日本味,的確非常少見,但現在已經證實了他的身份,他的確是中國人,這點是毋庸置疑的,而且正如他說的那樣,在距離鐵道工場不遠的巷子里,發現在那具被蓋在垃圾下的死屍,是一個日本武裝僑民的屍體,此時李南新的眼中流露出了些許異樣的神色。
說到這,閑院宮載仁並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稍頓了一下,似乎是在猶豫在這種場和說這種話是否合適。
聽著這首聽似溫婉但實際上卻帶著中國特有的鋼強的《共和中國頌》,內宅明臉色立即一變。
首相田中義一的面色一沉。
五個字眼如驚雷一般刺入周岐澤耳內,這五個字讓周岐澤的心中掀起了陣陣狂瀾。承認自己是日本人!可以活著。承認自己是中國人,就會被當為賣國賊,可能還會被槍斃。但自己是中國人,這是打生下來就註定的。
一種「望盡天涯路」的困惑、苦痛感充斥在每個人心頭。關東驟變的戰局困擾著每一個人心,昨天,第五師團師團長鈴木庄六發來絕電,至昨夜21時帝國陸軍第五師團已不復存在,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軍旗已經銷毀。
神宮殿內,香霧裊裊,靜寂而神秘。
「很多日本人的中國話說的甚至比中國人還好,如果你自幼生活在大連,會說中國話也不稀奇。再則如果日本人不說日語,你能認出他是日本人嗎?」
「不!你做了很多人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你做得很好!」李南新注意到周岐澤的在說話時,那種做態像極了自己過去接觸過的日本人。
「長官,我是中國人,你聽我說話也能聽出我是中國人!還有我的長像!這可是……」
東京的街頭上除了可以看到疲憊不堪的消防員外和滿地的焦屍以及無家可歸的人群外、更多的則是荷槍實彈來回走巡邏的近衛師團的部隊,在一些街角哨卡附近的仍冒著青煙的廢墟邊,總可以看到一些屍體,和那些焦屍不同,這些屍體的身下大都流淌著鮮紅的血液。
「殺光支那豬!」
「照你這麼說,我們在中國就必須打下去了,無論這仗是能打還是不能打?」
被毆打著的華僑大聲的用日語警告著這些瘋狂的日本人,最後甚至大笑起來,笑聲未落,就被人重重一棒打裂了頭骨。
「長官……」
在會議結束后,在一應侍從的陪伴下,年青的裕仁又走向一片帶著唐式建築遺風的木製廟宇,那是皇宮內的神社,神社是崇拜與祭祀神道教中各種神靈的社屋。
見裕仁眉頭緊皺以及語間的不快之後,一直沉默的西園寺,這個在過去反戰的元老派重臣突然開口了。
按照移交俘虜的部隊的報告,這個叫「上原有澤」或者是「周岐澤」的和圖書「日本人」,也許是中國人,在被俘前曾殺開槍殺死一個逃跑的日本武裝僑民,隨後被俘,並聲稱自己是中國人,不過他的身份仍然有待核實。
先前通報的東京在這次轟炸中的損失數據讓每個人的心情都異常有沉重,在憤怒之餘更多的卻是對現實的無力。現在無疑做出任何抉擇對他們而言都太難了,幾乎每一種選擇對帝國都是致命的以及不可接受的。
高橋是清的反問讓千種廳內一靜,千種廳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包括裕仁在內的所有人都知道,大藏相高橋說的是實話,真的要等到帝國輸掉最後一點本錢,才想起和談嗎?
「自戰爭爆發后帝國陸海軍均嚴重受挫,帝都更是遭受毀滅性的轟炸,現在從旅順到帝國每一個角落,從軍隊到民間都憋足了勁兒,一定要洗刷這等奇恥。這時帝國無論是做出任何主動退縮,都有可能在軍方以及民間引起混亂,介時局面可能將不堪設想……」
周岐澤非常順從的服從了眼前的這個長官的命令。
「……」突然的熱情讓周岐澤一愣。
這時一名押送憲兵用手將牽著一個年青人走了進來,年青人看起來非常年青,準確的說他應該是一個少年,身上穿著校服,中日兩國的校服非常接近,都是海軍式的無翻領式制服,同樣都為黑色,只不過日本的校服大都為呢制,中國大都為斜條紋布,而真正的區別則是兩者的帽子,中式為國防軍式樣的黑色圓筒帽,日式則為黑色的明治四五式軍帽。
周岐澤的話中帶著依然的謙遜。
「河合大將!帝國陸軍是依靠旅順堅固的要塞給予中國軍隊以重創,但沒有了海軍的支援,旅順能夠支撐多長時間!沒有海軍為旅順守軍運送彈藥、補充兵員,旅順只會成為一座死城!死城!明白嗎?難道諸位忘記明治三十七年俄國人的教訓嗎?給予重創,帝國可以為旅順承受近十萬人的死傷,難道中國軍隊就不可以承受嗎?難道我們現在還要用過去的那種歧視性的心態去看待中國軍隊嗎?」
周岐澤有些擔憂地看著眼前的軍官,他知道或許這個電話將會決定自己的命運,這時他注意到打量著自己的軍官站了起來,臉上帶著些許笑容。
「那好!我聽你解釋!」
「……支那軍先頭正在向旅順挺進,參謀本部的已經派出參謀本部次長武藤信義中將出任旅順派遣軍司令官,主持旅順防務,武騰中將已徵調大量的支那民夫,抓緊時間修建防禦工事,同時為應對支那軍絕對優勢的戰車部隊,昨夜,陸軍航空隊已經緊急將一批的戰防車空運至旅順……我們將會在旅順給予支那軍以重創,從而迫使其退出戰爭!以贏得體面媾和的可能!」
看到自己的侄子輩皇太子把視線投向了自己,在日俄戰爭期間作為騎兵將領鋒芒畢露,城府深沉在軍中無人敢招惹的閑院宮載仁親王,當然知道他內心中的憂慮,別說是裕仁,就是自己對未來同樣也不樂觀。
叛國罪!
目睹著這些的激動的人群肆意凌|辱著街道上的支那人,武士打扮的內宅明臉上露出些許笑容,現在整個東京都被仇恨籠罩著,他們所想的是報復支那人,而不是因為恐懼而幻想和支那人談判。
「我個人認為,你是被嚇壞了,所以才要冒充日本人。其實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如果你承認你是日本人,你會被送到戰俘營和圖書,戰爭結束之後,你就可以回到東京,當然如果你一再堅持自己是中國人的話,儘管你只有16歲,但你將會被軍事檢察官以叛國罪起訴,那麼結果……很有可能是死刑!你考慮清楚了嗎?現在改變的話,還來的及!」
少年表露無疑的焦切讓李南新心頭一松。
「……」長官的反問讓周岐澤不知道如何回答,的確如果日本人不說日語很難分出和中國人有什麼不同,自己也見過一些日本人,他們的中國話說的,的確和中國人並沒有任何區別。
話被打斷的高橋是清,並沒有理會的首相口氣中的咄咄逼人,而是把頭一扭直視著端坐于首席的皇太子裕仁。
「是不是還有一個名字叫上原有澤,東京下町區人,日軍武裝僑民隊隊員。」
「喝茶嗎?周岐澤同學!」
當東京的街頭上演著暴行的同時,在皇宮內的千種廳御前會議正緊張地進行著。一種迸射著火星的氣息從一開始就緊緊地籠罩著會場,恰似的順風飄來的濃濃的焦煙味,
裕仁緩步走下御座,背手沉思。他愣愣地看著千種廳的那副「神奈川衝浪里圖」。一陣激動、渴望、憤恨,連他自己也說不清的複雜感覺湧上心頭。突然間,他咬緊牙關,猛的揮起拳頭。
內閣的爭辯和現實的無力讓年青的裕仁不禁對未來憂慮重重、舉棋難定,這時他把視線投向了的自己的叔輩閑院宮載仁親王,希望能從他那裡聽到些什麼。
做為大藏相的高橋是清聞著空氣中瀰漫的焦臭味心情異常的沉重,高橋從來沒想過帝國會贏得這場戰爭的勝利,但也從未想到在帝國竟然會在一開戰,就遭受了這種前所未來有的損失。聽到河合操參謀長依然的堅持固守旅順的言論后,幾乎達到怒不可支的地步。
「或許這是一個機會!」儘管對戰局並不樂觀,但這個在大正繼位后,即被升為大將卻被解除軍職的閑院宮載仁卻看到的了一個的機會,早在兩年前,他就曾多次召見青年軍官以圖打倒元老政治和黨派政治,這或許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而在另一個方面,閑院宮載仁知道,正如田中說的那樣,帝國沒有選擇!
嗅到金項鏈上刺鼻的屍臭味,背著槍的軍士立即衝著眼前的渾身顫抖的男人重重賞了兩個耳光。
「大日本帝國班哉!班哉!」
「姓名!年齡!籍貫!」
「帝國在旅順有現在有五個精銳師團,近十二萬精銳軍隊,這些精銳師團是帝國陸軍的精華,如果我們失去他們,那麼將來在朝鮮呢?我們用目前在朝鮮的八個師團去阻擊佔有絕對優勢的中國軍隊嗎?要知道中國政府已經公開承認『大韓民國』合法性,如果到時我們失去了朝鮮,那麼下一步,我們在本土用什麼的守衛,依靠臨時徵召的士兵嗎?他們可以嗎?河合大將,我們應該趁著還來得急的時候,把旅順的部隊撤回帝國本土!同時謀求外交渠道解決問題!現在美國政府、英國政府都有意出面斡旋,我們完全可以……」
戰爭陰雲飄出大殿、飄出日本,最終這片陰雲仍將會籠罩整個日本的上空。
「長官,我是中國人!我只是做了我自己應該做的事情!」
天空飄著雨,使得這個春天顯得有幾分陰寒冷,遠處被炮火翻耕過的土地象一望無際的沼澤。聽著帳蓬外傳來的腳步聲,李南新收回心中的感慨,隨意翻看著了一下手中的這份審訓記錄和-圖-書,作為軍事情報局的少校情報官,李南新原本並不需要參与這種「底級戰俘」的審訓,但這個「俘虜」非常有意思。
「那麼就……」
「殿下,戰爭發展到今天,除了打下去我們已沒有退路了。早在支那向我們宣戰,併發起突然襲擊后,我們就已沒有退路,這時想讓支那政權言和,到頭來只怕落空。而且反會向支那人露出底牌,認為帝國無力支撐下。再說……」
死並沒有嚇倒這些遭受到百般凌|辱的中國人,儘管哭水不斷的從他們的眼中流出,但喉間發出的歌聲卻未停下來,此時溫婉的歌聲中帶著無比的悲壯。
或許……
「青海的草原,一眼看不完……」就在這時人群中傳出一聲歌聲,是國歌!隨後歌聲匯成一片。
聽到那個「混帳」日本名,周岐澤一下急了起來。
李南新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少年,少年的臉上帶著些許的誠恐,但卻看不到一絲心虛之色,眼中甚至於還帶著些許喜意,儘管的還沒有做出結論,但李南新卻隱約覺得眼前的這個少年,他的身上總是帶著讓人極不舒服的味道。
參會的每一個人都明白,今天的這次御前會議或許是帝國自明治天皇維新以來,日本帝國第一次面臨生死之擇。開戰至今,帝國大本營幾乎從未聽到任何好消息,打垮中國!隨著陸地上的挫敗、海軍的重創,這似乎已經成了遙不可及的夢想,而現在日本必須要做出選擇,但此時任何一個選擇,都是兩難的,幾乎無論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到頭來失敗的還將是帝國!
「周岐澤同學,以你英勇的行為,你可以得到一枚勳章,你的家人、親友、朋友都將會以你為榮!」
「是你們殺死了我的妻子,還有女兒!」
「高橋君,請注意你的語氣!這裡是千種廳!」
之所以如些實際上是為了收集氣味,以便以後的軍犬識別,只不過這裏的椅子並沒有氣味收集布,之所以如此實際上僅只是習慣而已。
「上原有澤,東京下町區人,東京已經成了廢墟,很多人都死去了!這是一個完美的身份不是嗎?在這一點上,你做的比很多人都好!遠超過我的想象!」
「周岐澤、今年16歲,祖籍營口,現居於大連,家住……」
李南新按下桌上的錄音機,同時抬眼看著端坐的少年,坐姿非常工整。
而遠處完被毀於烈火的街道上,此時側是一片人頭攢動,其間不斷傳出的人們狂燥的呼喊聲,「殺死支那豬、殺死支那豬」,並沒有人去關注那些在被烤乾的水池中的焦屍,對於內心充滿獸|性的日本人而言,他們現在需要的是報復和泄憤。
「……喜馬拉雅山,峰峰相連到天邊,古聖和先賢,在這裏建家園,風吹雨打中聳立五千年,共和中華,共和中華,經得起考驗,只要黃河長江的水不斷,共和中華,共和中華,千秋萬世,直到永遠……」
聲音剛落,兩個士兵就將已經嚇癱的男人拖到街邊,在將其按跪下在地后,一名日本兵便將槍口對準了他的後腦扣動了扳機,根據福田正太郎將軍的命令,那些那些借空襲后的混亂之機發不義之財的人一經發現就地處決。因被燒死的死人身上的金銀珠寶,會發出一股強烈的刺鼻臭味。任何被發現帶有這種特殊臭味的、值錢東西的人,都會被當場處死。
示意的面前有些激動的年青人放鬆一下后,李南新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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