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大時代
第308章 見證預言

「旅……旅順戰捷!」甘明倫一把抓住報童瞪大眼睛失聲問道。
仔細看完號外后,甘明倫原本提本嗓子眼裡的心即放了下來,國防軍六路總攻,旬內佔領多處鞏壘高地及倭寇堡壘,直插旅順城內,城內倭寇及僑民被迫撤入要塞,國防軍以輕微傷亡取得殲敵2.4萬,俘倭寇及倭僑民1.75萬人的輝煌勝績。
林文欽等人有些不安地看著已經點燃一根香煙站起來的總理,總理的異樣讓所有人為之一驚。
直到碼頭上的送行的人都散去后,施惠仁才拖著有些沉重的步子離開了贛江碼頭時,但仍不回頭朝著江面望著,似乎仍想看看能不能看到汽船的模樣。
恍惚間,多諾方忽然驚恐的發現,自己似乎在這裏見證了一位西強者百年前的那個預言。
李建興的問題讓廳內一靜,所有人都把視線投到總理的身上,這個問題甚至遠甚於先前的那個問題,他們來大陸后,多少聽說過大陸一些激進團體如何稱乎台灣人「准日諜」,大陸法律對於叛國罪處罰之重也超人想象,一經查處即為死刑,無任何特赦可能。
老闆的怒間讓施惠仁這才醒悟過來,眼前的甘老闆可是鐵杆的「好戰派」,作為船廠老工的施惠仁這明倫船廠是怎麼由小到大,還不是因為打仗,八年那會明倫船廠初建,靠的就是武漢船廠轉包的兩艘的出口洋鬼子的400噸級的鐵木護航艇。半年多以前海軍部還在明倫船廠下了九十五艘小平底船的訂單,直到現在船廠還在關命趕班加點生產那種26噸的「平濤級」平底運輸船,如果今天不是要給兒子送行,恐怕自己根本請不掉假。
從裝甲車中跳下來多諾方,剛一下車,就驚覺自己幾如來到了地獄之中,街道上的屍體多不勝數,在紅色夕陽是照射下看得令人怵目驚心,但更為顯眼的卻是,在這街頭上,炸毀和燒毀了的坦克和汽車遍地都是,蜷伏著的坦克殘骸伸出長長的炮筒,在紅色的夕陽映射下,投下延長的青灰色影子,這是國防軍的坦克。
「乙末后,日本侵戰台灣,擴大台灣民眾拚死反抗,其忠義令國人敬佩,台灣孤懸海外二八年,數百萬台民在日本高壓統治下,為了生存,一部分台灣民眾迫不得已與殖民總督府合作,情有可原台灣光復后,政府自應哀矜為懷,不願甭悄查究已往,對巨奸大惡之徒絕不放,但不會因懲戒數人而累及多數民眾,包括被強征入軍之台民。」
「國家軍興,日寇猙獰。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今警衛隊蒙國家召喚,實是鈞兒三生之幸,父可放心,鈞兒定勇往直接,奮勇殺敵。上不辱祖宗英名,下不沒江右男兒之威!」
「總理,不知光復后,曾在日本統治時期總督府下設各級機關工作以及曾被日軍徵召的台籍官兵,介時會如何對待!」
共和12年3月15日上午,國務院一樓會客廳內,被熱切和激動所籠罩著,客家話、閩南話和雜夾著國語的閩南話在會客廳內縈繞著,對於林文欽、林獻堂、鍾蕃等這些擔負著身死族滅之危秘返大陸的台籍士紳而言,總理那一口並不地道的閩南話和他的謙遜,瞬間贏得所有人的好感。
聽著路旁酒攤的話聲,施惠仁覺得有些耳熟,順著聲音一看,先是一愣然後連忙行起了禮來。
總理的兩種回答儘管讓所有人都面面相覷,但卻在另一個方面讓他們惶恐不安心情得以舒解,如果沒有總理後來補充和_圖_書的話語,無論是林文欽或是其它任何人,都會覺得總理是在向大家許諾永不可能兌現的諾言,而總理之後的強調,卻讓他們相信,總理的回答並不是在敷衍他們。
望著已顯醉意的老闆,施惠仁神情中帶著些許疑惑,這甘老闆可是到被授過三等嘉禾勳章的江右實業家,獨子被征上前線,怎麼不去找人說說情。
「老闆,您這……」
城外各坐築壘高地上的倭寇要塞依然籠罩在隆隆的爆炸聲音中,空軍的轟炸機和俯衝轟炸機正在抓住今天最後一線餘暉,對各個築壘高地傾倒著重量不一的炸彈,當一隊重型轟炸從空中掠過時,隨著數十枚2500公斤航彈的投下,劇烈的爆炸使用正在打掃著城內殘敵的國防軍官兵只覺得一陣地動山搖,旅順灣的灣面上,數艘已經被拆去武器的倭軍輕巡洋艦和小型驅逐艦,冒出的滾滾濃煙在被南風吹進新市街后,令新地街提前進入黑夜,這種人為的黑夜中,新市街的廣場上,不斷響起槍聲。
在台灣,有數萬台台灣人擔任過或正在擔任日本公職,歐戰時有近二十萬台灣青年接受日軍徵召,赴歐洲作戰,大陸軍興后,總督府更是下令徵召台籍兵助防颱灣,其中所召之兵甚至還包括他們的家人,可以說中央的態度在未來將會決定他們的生死,如果被認定為叛國罪,他們只有死路一條。
「祈戰死!」
老闆眉間的憂意讓施惠仁感到有些同病相憐,甘老闆這麼大的家業,要是少爺有個萬一……
「旅順戰捷,盛惠,一個銅板!」報童眉笑顏開說道,手中揮著一份兩個巴掌大號外,另外可以看到四個黑色大字「旅順戰捷」!
在太陽已接觸地平線,多諾方看到距離自己數十碼的地方,兩名中國士兵正從一輛炸毀的中國坦克里往外拖一個坦克駕駛員。這個中國駕駛員渾身焦黑,頭已經沒有了,只剩下身子、手臂和腿,屍體被裝入裹屍袋時,望著那些緩緩行禮的中國軍人,神情恭敬,即便附近不斷落下的炮彈也無法打斷他們對戰友的緬懷,多諾方很難將這些此時如騎士一般的職業軍人一手締造了這座「地獄之城」。
「惠仁,給二子送行去了?來,過來喝兩盅吧!」
「然,事有兩端,如在國家復台期間,但凡與日軍或日治機關合作者、襲擊國防軍者,一率以叛國罪處!對於戰時被日人徵用的后投降之台籍官兵、政府官員,如戰時利用敵勢妨害他人權益者,經受害人指證者,仍應交軍法機關公平議處,至於其它台籍官兵可在甄別後釋放返鄉!」
甘明倫搖了搖頭唇角帶著些許苦笑,連喝數盅才壓下心間的苦澀,這些年自己傾家而建的明倫船廠,從小到大,到現如今是江右最大船廠,所圖為何,不正是為了給子鈞留點基業,可……
「這是一個將轟動世界的勝利。」
「給……別找了!」
「旅順戰捷!」
「總理,今日來此皆來台灣士紳望族代表,總理之熱情令我等如至家門,淚不自禁,到家了!回家了!一家不需要說兩家話!政府光復台灣之時,如需我等,定傾身相助!」
老闆的話讓施惠仁一愣,若大的南昌城誰不知道明倫船廠的甘老闆就那一根獨苗,甘家可是三代單傳,這也太不盡人情了,就在這時施惠仁想起似乎有什麼不對。
「啪!」
猛的一聲拍桌聲讓施惠仁一愣,酒攤上人紛紛朝這邊看hetubook.com.com了過來。
看著直視著自己顯得有些激動的年青人,來時司馬曾看過調查轉來的資料,知道這個年青人是乙末年國號永清的台灣民主國副總統倉海逢甲公之子。
見著老闆的施惠仁聲中和眉間都帶著些許討好,望著坐在板凳顯然已經喝了不少的老闆甘明倫,想不通老闆怎麼會到到這街邊酒攤吃酒。
「林公,各位,想來大家一定有諸多問題要向華之詢問,但妨直言!」
一輪又紅又大的太陽懸挂在起伏的山脊上空。旅順的夜幕已經開始降臨在這個多災多難的。已成焦黑色的高地和旅順城,此時已人|獸絕跡,留下的只有遍地死人,在這些雜亂死屍間,不時有提著武器行走的國防軍士兵,旅順城內依然不時響起稀薄的槍聲。
就在這時不知道是誰吼了一句,原本沉浸在親人離開的傷感中的碼頭上為之一靜。當「祈戰死!」之聲再次響起之後,再也不是一個人的聲音,而了數千人發出的悲鳴式的祝福,呼聲中隱帶著人們的哭泣聲。
司馬的回答讓的所人心頭一松,面色隨之一喜。正待說出感謝之詞時。
甘明倫直視著眼前的施惠仁醉意十足地吼道,儘管兒子上了前線,可甘明倫卻並沒有因此改變先前支持戰爭的態度,這並不僅僅只是因為涉及到船廠的利益,更多是因為事國以忠的責任。
「老闆,您沒去說說……」
攻入旅順后,攻城的國防軍部隊在很多院落中都發現了成堆未及處理解的屍體,正出從城內傳出的信息一樣,日軍在攻城之前,就已經屠殺了舉城未及撤離的數萬同胞。隨後集指傳來的上述口頭命令,幾乎是在城內的戰鬥剛一結束,軍隊就借部分報降日軍的手進行報復,以牙還牙,以血還血,這是唯一的原則。
林文欽的話讓司馬知道,自己先前的那般工作並沒有白做,閩南話並不是為了和他們勾通才學的,而是在讀大學時,一個女友就是福建人,只是因緣際會而已。
「念台弟,葬須南向,吾不忘台灣也!倉海逢甲公臨終之言情真意切,悲壯感人……令華之敬佩,請念台放心,政府已有復台方略!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乃翁!今年,定讓倉海逢甲公於九泉瞑目!」
作為明輪船廠的工人對施惠仁而言,無非以後能像現在這樣,船廠天天加班,每月領足了加班費,老大、老二都沒上過大學,看看能不能把小三給送到大學裡頭,老施家出個大學生,在街坊鄰居眼裡也能高上一等,至於打仗似乎離他很遠,畢竟若大的江右只有數百人在國防軍服役,街上的遊行和自己無關,大家都捐錢時,施惠仁也跟著捐了幾塊錢,打仗打贏了就行。
李建興的問題讓司馬沉默了,沉默了很長時間,廳內的氣氛也隨著司馬的沉默而顯得有些緊張。
站起身來的丘念台直視著把視線投來的總理,此時丘念台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心臟幾如鼓擂一般,等了多少天,多少年,父親等到身埋青山,亦未見台灣光復。此時丘念台想起十三年前在梅縣老家,自己15歲時,父親命字給自己時交待。幾乎是在聽到中國對日本宣戰後的第一天,當時身在南京的丘念台就知道,父親的遺志終於可以快要實現了。
甘少爺在江右大學讀了三年書了,這打仗,要那門子洋學生,再說只是召警衛隊。
望神情不定的多諾方,楊冬顯得頗為激動,只用了一個白晝,國防軍就m.hetubook.com.com攻進了這座城市,儘管付出了一定傷亡,但是試問全世界有幾支部隊能夠用一個白晝就突破重重設防堡壘地區直插城市的中心,利用連續塹壕走廊形成對要塞群的包圍,將曾經看似堅不可摧的要塞群分割成一個個孤立堡壘。
「總理,二十八年了,割台已有二十八年,二十八年來,台灣四百萬民苦矣,不知政府何日復台!」
「旅順城內任何一個日本人,都參与了對旅順同胞的屠殺!絕不能讓這些手上沾滿了同胞鮮血的倭寇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
「我們於此代表五百萬台灣同胞歡迎祖國的義師早日入台!拯救台灣五百萬同胞脫奴隸之生活!」
南昌贛江碼頭上,人潮捅動,碼頭的廣播中響徹雄壯的軍樂聲,數艘泊于泊位上舊式蒸汽客船的煙囪中冒著滾滾黑煙,碼頭上到處擠滿了送行的人們,在女人們的泣聲中,江西省國民警衛隊官兵列成隊從舷梯上船。
「這……」林文欽看著總理,又看了一下眾人,猶豫著是否應該把提出那些問題。猶豫了數十秒后,林文欽方才開口說話。
「哎!好好的日子過的,非要打那門仗啊!那日本人又……」
「林公,中央對台灣的根本政策是,第一台灣是中國的一部分,這一點是任何疑問的,台灣解放和祖國命運緊緊相連,中國失去台灣,即為不完整的國家;台灣脫離中國,實無前途和幸福可言。中央復台後,台灣仍如乙末之前一樣,當復為中國一省!至於中央對台灣的政體,擬采如何辦法,現國內各省均建有各級議會,台灣可仿舊例之!」
想起在警衛隊服役的次子在接到的徵召令時的神采飛揚,施惠仁有些失神,不時的搖著頭在唇間自言自語著。
「海軍成天的催進速,莫不是……」想到船廠一年多以來造的那些怪模怪樣艇首有開放式梯板的平濤船,甘明倫腦中忍不住浮現出兩字「日本」,想到這兩字,甘明倫心頭一顫,連忙朝周圍看去,生怕自己別泄露了什麼機密。
就在這時報童們的呼喊聲打斷的甘明倫心驚,幾乎是在聽清楚報童「旅順戰捷」的呼喊聲的第一時間,甘明倫就連忙朝著遠處報童跑去,全然不顧身後的酒攤老闆的喊叫聲,他忘記付錢了……如果不是施惠仁頗為無奈的付了幾毛錢,恐怕酒攤老闆真的會追過去。
「仗!是那好打的!還不是長官們下了令,當兵的可盡沖!都是什麼玩意!祈戰死!也不想想……」
看著街道上遍布的死屍,多諾方的腦海中浮現出在自己在西線服役時,一名法軍軍官的輕聲自語,那裡的慘狀更甚這裏數十倍,那場戰爭是人與機槍、重炮之間的戰爭,而這裏卻演變成了一場人與機械的戰爭,在乘裝甲車通過走廊地區時,多諾方看到一輛輛裝甲挖掘機不斷的將地面的那些茶碣色殘屍用鋼鏟推到一旁,甚至直接鏟在屍體上以挖掘圍攻戰壕,裝甲挖掘機的鋼鐵履帶甚至直接壓過被他們的鋼鏟推到一側的屍堆上將其壓成肉泥。
「糊塗!今國家軍興,一為雪恥,二為復土!日人欺我久矣,今正是報仇雪恨之時!老哥,今日不戰,非到國土淪喪,我等淪為奴隸方才應戰嗎?」
甘明倫揮揮手輕嘆一口氣,海軍的單子重要。
「你明年十六歲要成年了,我命你別字念台,有兩個意義:第一是望你不要忘記台灣,一定要繼我的志恢復台灣省,拯救那四百萬的同胞脫離奴隸生活,復和_圖_書還祖國,第二則是明末清初有個民族意識堅強的學者,叫劉宗周,他的別號也叫念台,我希望你學他的立志和為人!」
在暮色已臨的一片赤紅光線中朝周圍望去,入眼的只是遺屍遍地的景象,在這裏戰死的不僅僅是這些倭寇軍人和僑民,其中不乏國防軍官兵,發生在旅順新老市街的戰鬥,是最為殘酷的城市爭奪戰,儘管為了掩護國防軍突擊部隊的進攻,空軍和炮兵為他們提供了不間斷火力支援,但火力卻無法彌補的城區內無數次短兵相接戰鬥,儘管空軍對築壘高地實施不間斷轟炸,但仍未能完全阻止日軍炮兵對城內的炮火支援。
而此時在多諾方的心中,卻有另一個聲音告訴自己,中國軍隊之所以取得這一次戰鬥的勝利,主要依靠不是從他們先進的兵工廠中生產出的機械。不論在什麼地方作戰,中國士兵都是一如既往,英勇地去戰鬥,像在這裏一樣,把一切擋在他們面前的敵人撕碎。
「惠仁,別老闆不老闆了!我那根苗和二子一起,都上船了!來!坐!陪我喝兩盅!」
說話時司馬的聲音一冷,台灣淪為日本殖民地是的清政府的責任,作為中央政府自應承擔歷史責任,慰藉廣大台民。該原諒的自會原諒,但這並不絕不意味著會一味縱容,那些拿起槍向國防軍開槍的台灣人,從扣動扳機時,就已經成為為了叛國者,自不容寬恕,就像那些曾參出賣台灣起義軍、國內特工,並參与迫害、審訓特工的台人,這些人都將受到叛國罪的指揮。
「目前祖國已向倭寇正式宣戰,馬關條約已告失效,台灣已與其他淪陷區相同,站在祖國省群中,站在祖國疆域上,台灣五百萬同胞,已與祖國四萬萬五千萬同胞混為一體,破鏡重圓。祖國的命運,亦即台灣的命運。祖國存,則台灣亦存;祖國戰勝,則台灣光復,否則沉淪……因台灣原為中國失地,台灣同胞皆為漢族,祖國對於台灣,除導其來歸之外,絕無他途可循。現在國家已經制定了收復台灣大計。其最重要的一著,就是國會將在近日設立台灣省政府,正式承認台灣為淪陷省區,台灣設省,則在台灣的同胞相信祖國決心收復台灣,將起而抗日將連袂而起。邀請各位舉家前來,正是為此,目前國會已經著手增設台籍參政員,使台灣民情得以上達,尤為急不容緩的措施。」
「原來老闆家的少爺也走……大少爺不是在大學里上學嗎?」
「子鈞一進大學就入了預備軍官團,春前剛進國民警衛隊,這不……哎!」
林文欽的聲音剛落,司馬就點著了一根煙站了起來,保持獨立!司馬知道他們為什麼會提出這樣的問題,實際上台灣光復運動一直有之,歷史上在珍珠港事件前,台灣光復運動尚存獨立論和復歸論的論爭,直到後來珍珠港事件,發布了《中國政府對日宣戰文》:「茲特正式對日宣戰,昭告中外,所有一切條約協定合同,有涉及中日間之關係者,一律廢止,特此布告。」據此,中日過去所訂的條約當然廢棄,《馬關條約》對台灣的束縛完全消失,中國對日本清算已追溯到甲午戰爭,台灣是中國的老淪陷區,台灣與東北四省及七七后淪陷區性質完全相同。台灣獨立論已失其立論餘地,過去曾有的「獨立論」和「復歸論」的論爭漸趨沉寂。
「旅順再傳戰捷!我軍奇兵攻入旅順!」
員工的話讓甘明倫輕搖了一下頭,腦中浮想起兒子在碼頭和_圖_書對自己說的話來。
「總理,不知道中央對台灣之根本政策如何?一是中央希望台灣完全復歸祖國?抑由日本脫離后,保持獨立形態,受祖國保護?。二是台灣受日本統治已久,社會形態與祖國略有不同,倘實行復國,中央對台灣政制,擬采如何辦法?是為一行省或一特別區」
這時林文欽等人互視一眼,同時站了起來,衝著司馬深鞠下腰。
一群混雜著僑民和傷俘的倭寇被推到廣場邊,原俄國關東州總督府現在的旅順地博館的歐式花崗岩石牆下,此時牆上已經躺滿了屍體,以至於他們不是不站在屍堆中,這些人大都神情麻木,一些傷俘甚至神情中還帶著些許悲壯,在他們面前站著一隊荷槍實而戰的……日本兵,沒錯就是日本兵,只不過他的肩上的軍銜已經被撕去。
「死亡,就是戰爭的標誌!」
眉間帶著愁容的甘明倫擺擺左手,同時用右手擦了一下板凳示意施惠仁坐下來,同時倒了一盅酒。
「旅順戰捷!旅順倭寇殘軍末日已近!」
一看清上面的四個大字,甘明倫連忙從錢包里取出一塊錢,在遞錢的同時一把奪過數張號外。
「罷了!罷了!回船廠吧!海軍那邊又來催了!最晚明天,就得把剩下的六艘平濤船造好!回船廠吧!」
「是……是,老闆教訓的極是!」
終於啟航的汽笛聲打破了碼頭的喧囂,汽船終於緩緩駛離了南昌贛江碼頭,站在舷邊向親人揮手再見的警衛隊官兵,隨著一聲命令,同時向著家人行了一個軍禮。
可突如其來的徵召令,卻讓施惠仁對戰爭有了深刻的體會,施家老二在江西國民警衛隊當兵,江西省國民警衛隊被徵召,意味著老二要上前線了,攔是攔不下的。
說話時林文欽看著眼前的總理,至於先前眾人在船上商定的幾個準備向總理詢問的問題,現在不需要再問了,總理的熱情就回答了一切問題。
「我們就是江右的子弟,在江西誓師出征去。高舉著象徵榮譽的旗幟,堅決的果敢的走上前線。做一個英勇無畏江左子弟,最後的一滴血為祖國而流……」
幾十分鐘后,此時包括林文欽在內的所人都不見先前的緊張和不定,他們在來時曾經想象的過無數種總理接見的場面,但卻未曾想總理會這麼親切,儘管那一口不地道的閩南話稍煞風景,所有人都能從中感受到總理的熱情和親切,這種尊重和親切是他們過去未體會到的。
自總理引用先父的《往事》一詩后,一直被人們注視著的丘念台,在聽到總理的回答后,隱猜出或許光復台灣指日可待,但……想到父親臨終前的囑託,不過二十九歲丘念台站了起來。
或許……或許,等子鈞他們到旅順的時候,仗就打完了也不一定!想到這甘明倫的臉上笑色漸濃起來,原本的憂慮一掃而空。
身著鋼質防彈衣一名國防軍士兵從一旁的彈藥箱里隨手抓了一把子彈,然後一發一發的發給荷槍的日本兵,這些日本兵是異常難得的主動投降的日本士兵,因此他們成為了行刑的最好工具。隨著一陣槍聲,原本站在屍堆中的日本人倒下了,隨後又有一隊日本人被推了過去,一切都要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在旅順新舊市街的很多地方,都上演著同樣的一幕。
司馬在說話時注意到無論是林文欽或是眾人均是神情一輕,顯然他們所關心的問題並不是台灣光復后獨立與否,而是公平與否,但仍然必須要從根本上打消他們心中那怕寸微獨立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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