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暴利時代就這麼結束了，支秉淵頗為無奈的念叨著這兩家輪胎公司，如果他們不因外國公司1.5倍的出價向那些公司供應專用礦山輪胎，北方重汽還有機會在外國公司投產將自己的最新產品推出市場。
路邊傳一聲打火機彈開時清脆響聲，路邊黑暗的角落裡透出些許橘色的光線。正要上車的費思哲下意識的朝著那裡看了一眼，看清那個依在角落裡的人模樣后，臉上露出了一些笑容，連忙走了過去。
「現在這個餐廳里，就數咱們兩個人年青一些，當然你更年青，全部都是中年人。也難怪，對他們而言下飯館、喝酒，是他們業餘時間里惟一的消遣。不然幹什麼呢？他們正是精力過剩的時候。跳舞？不行，他們不是年青人，不適合也不喜歡那種生活方式。看電影？他們有多少人願意陪著家人一起天天看電影？旅遊？除了公司獎勵的免費旅遊外，他們是不會花上幾十塊到北戴河或是庫古爾蘇湖去放鬆一下，不過興許有可能會在休假的時，乘火車到新疆的賭城放鬆一下，小賭怡情嘛……相比之下我倒是同情他們，可是愛莫能助。」
目前國內的客車、校車、卡車以及各型專用車輛大都是選用柴油機作為動力，一方面是因柴油機動力強勁、扭力強，而另一方面則是因柴油進口價格低廉，使用成本較底，儘管柴油機的雜訊相對較大，但他的燃料價格相比，這一切並沒有任何問題。
郝輝的話讓費思哲一愣，剛想問就意識到一些事並不是自己應該問的，看著兄長腳邊的行李箱，費思哲知道他之所以來這是和自己告別的。
在重載汽車設計製造上的滯后，一方面為了從BZ—20上獲得更多的利潤，另一方則是為了實現技術上的再一次突破，而技術上的再次突破就是眼前的BZ—32型大型礦用自卸車，在它完成廠試后，公司研發所就會在BZ—32車頭的基礎上研製一系列重型卡車，如此即可以降底研發成本還有生產成本，又可以形成一系列32型產品，20型產品的成功，就是基於這種產品系列化的成功。
「怎麼樣，發動機沒有什麼問題吧？」
「慧如！那個中午我不在家吃了……我現在就去公司。」
「從你從公司走出來！」
站在客廳旁的窗邊，掀開窗紗望著山谷間散落的建築，相比路邊的各色中歐式樓房，那些藍色的鋼構廠房無疑更為醒目，望著藍色廠房牆上碩大的白色「NHL」字樣，酸軟無力的身體支秉淵忍不住嘆了口氣。
看著面前多年沒見的小兄弟，郝輝拍了拍他的肩膀，為什麼會在走之前來找這個小兄弟，或許只是為了和自己的過去告別。
自從三年前BZ—20重型卡車投產後，其就一直是北方重汽的主打產品，公司一年生產三萬五千輛BZ—20有兩萬一千輛是銷往hetubook.com.com國外，幾乎在世界第一個礦場、工地都可以看到這一系列產品中主打的BZ—20K礦用自卸車，但隨著歐美公司同型卡車的競爭，BZ—20的暴利時代將宣告結束。
但更多的人，尤其是那些年齡較長的人，卻無法接受那種生活方式，對更多人而言他們的娛樂活動似乎就是坐在一起喝酒，大聲的行拳划令，因為不少餐館拒絕這種打擾其他人的用餐行為，到是一些餐館打出了「本店支持傳統中國飯局——划拳」的招牌來招攬生意。
市場的壟斷總會帶來暴利，就像是那些外國公司為了打破輪胎僵局，不惜願意以超出北重1.5倍的高價購買礦車專用胎一般。而現在的中國的公司更樂間用利用專利權達到市場的壟斷目的，各家企業新技術、新產品開發上的如火如荼，實際上恰恰是的專利權上的角逐。
……
入夜忙活了大半夜后，費思哲硬拖著老師一起去了街上的一家飯店，儘管已經是時過午夜，但飯店內依然響遏著猜拳行令聲中，相比于那些下了夜班到這裏聚餐的工人，他們顯得太斯文了。
「回來！當然會回來！開快點！去火車站，咱們在站上看喝兩杯！」
「嗒！」
出萬全區沿山坳向西北原膳房堡鎮所處的開闊山坳內散著數家大型工廠，這裏便是中國最大的汽車製造企業中華汽車集團廠區所在地，總佔地面積超過的35平方公里，人們提到這裏時，往往會將這個在西北市地圖劃分上的北13區其稱為汽車城。
隨著美國的馬克、萬國、福特、雷諾以及德國的賓士等多家汽車公司20噸至25噸重型卡車相繼研發成功，多家公司已經投產，美國礦用重型卡車將會直接影響BZ—20礦用車的銷路。
「老師？」
數百噸、上千噸的、甚至數千噸的機械設備，每一次推出的時候都會令國人讚嘆不已，那些代表著國家工業實力、科技水平的龐然大物展總是令人心迷不已，西北重型機械公司設計了中國第一台12000噸級水壓機、10000噸油壓、15000噸模鍛液壓機以及多種大型機床，西北礦山機械公司製造了中國第一台12立方吊斗挖掘機、千噸級的輪斗式河道、港口加深機，而北方重型汽車公司則製造設計了20噸級礦用自卸車、320噸活絡全挂車。
自己在離開前來找他就是想和自己這個弟弟告個別，順便再喝上兩杯，誰知道自己以後還能不能再見到他，回來是一定會回來，但是會是一個怎麼回來法呢？
話話時支秉淵便踩著1.75米直徑的大型輪胎前的梯子爬上了動機艙。
看到和工人們一起站在動力艙旁正檢查著什麼的學生，站在門旁的支秉淵便喊了一聲。支秉淵很喜歡自己的這個學生，或許是因為他出身有點特殊的和圖書原因，只不過有時候說話做事，讓人無法感受到那種中國式的溫婉，一是一二是二，絕對不會拐彎抹角，而這正是支秉淵喜歡這個學生的原因之一，但更重要的是他很聰明，很多事情一點就通，在設計新車型時給了自己很大的幫助。
廚房中傳過來的香味，誘發著支秉淵的食慾，但卻怎麼也提不起胃口來。
一小口、一小口地吮著杯中的燒酒，靜靜地、慢慢地嚼著。兩人雖說都很年青，酒喝的不多，煙到是吸得不少，話說得也很多。右邊的一桌，幾個中年人喝得紅頭脹臉，一個勁兒地嚷著：
郝輝笑了笑。
「送我去火車站吧！還有一個半小時！」
令人饞涎欲滴的紅菜湯的香味，從廚房裡飄送過來。案板上，還響著切菜刀輕快的節奏。也許因為身體已經恢復了健康，支秉淵的心情就像窗外那片冬日少有的晴空，融著太陽的暖意。
西北的生活方式是多姿多彩的，近百萬歐裔移民帶來了歐洲式生活方式和悠閑娛樂，但真正影響到的卻只是上層社會和年青人，精力過剩的年青人喜歡舞會，喜歡在一起自由自在的聊天式的聚餐，喜歡旅遊。
「可飯已經做好了！醫生讓你……要去也等吃……」
「明天！明天一定要回公司！」
「大點！再大點！還要更大一些！」
「哎！」
「哥，怎麼……你還要去什麼地方？……走吧！我送你！」
外國汽車公司可以製造出同型的重型卡車，但是他們卻無法得到輪胎，崑崙輪胎公司和嶺南輪胎公司利用專利技術壟斷著子午線輪胎的專利，兩家公司利用專利權成為了全世界最大的兩家輪胎公司。
離開餐館后，兩人在朝停車位走去時，在打開車門時，支秉淵在上車前看了眼身旁的這個年青人。
「你們放假了？」
試驗車間內，電焊的火花閃爍著，切割機與模鍛機發出的噪音匯成一團，上百名工人在技術人員的指導下製造著一輛樣車，已經初顯輪廓的卡車與普通卡車有著明顯的不同，車頭右側龐大的動力艙旁邊凸起的單坐駕駛室彰顯著這輛卡車的不同之處。
開著車的費思哲解釋著這句話的意思，北方重汽或許是世界上最大的重型汽車生產商，但是的那些重型汽車距離真正的重型汽車仍然太遠。
「哥，這是我們自勉之言，西北三重，我們製造的設備是最小的，所以我們將來要造更好、更大的重型車，載重幾十噸的還是太小，最好能像公路列車一樣，載重幾百噸的，那才是真正的大傢伙！」
「大點！再大點！還要更大一些！」
檢查著液力扭機機械變速器的支秉淵提醒著自己的學生。
費思哲的回答並沒出乎支秉淵的意料，只要他說做到儘力而為，他就一定會盡全力做好這件事，這是自己喜歡這個學生的原因。
「五魁首呀！」
「思哲，不追求ｈtｔps://ｗｗｗ.hetubｏｏｋ•cｏｍ•cｏｍ技術上冒險，就永遠不可能得到技術上的進步，北方重汽三年沒推出新型重卡和礦用車，不是因為咱們造不出更大的車，而是因為咱們必須要造更好的車！」
費思哲扭頭看著身邊的兄長，他過去的幾年去什麼地方？他現在又是要去什麼地方？對於自己而言這是一個迷，一個自己不應該問的問題。
「放心不下這輛車！」
「輝子哥！你怎麼……」
想到重型卡車的暴利，支秉淵嘴角露出一些笑容，BZ20投產三年零四個月，生產了近十萬輛，但是僅凈利潤就掙回了一個北方重汽，令北方重汽成為中國汽車企業中利潤率最高的企業，工人的待遇同樣是汽車企業中的翹楚。
正忙活著的費思哲聽到老師的聲音先是一愣，連忙站起身來朝車間門旁看去。
郝輝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的這個弟弟。
聽著費思哲的話，支秉淵環顧四周。
三天前加班到凌晨，在辦公室里熬了一晚后，第二天自己就發燒，連忙燒了四天，直到現在仍然感覺身子軟軟的，嘴裏老有一股苦味，什麼也吃不下去。
想到公司里新車型可能會在這兩天試用完成，支秉淵那裡還能再在家裡靜靜的坐下來，連忙從衣架上拿起大衣套在身上。
費思哲應了一聲猛著踩油門汽車在午夜空蕩蕩的街道上高速行駛著，午夜的汽車城是安詳的，只有街燈揮散著柔和的光線。
「哥，你還會回來嗎？」
一進車間看到那輛肩負著北方重汽未來的BZ—32礦用車已經到初顯雛形，支秉淵的臉上露出此許滿意的笑容，儘管此時礦車車身上的鋼板依然顯露著原色，但作為他的設計者支秉淵知道這輛車會在未來幾天的完成試製，完成廠試之後，將會製造四輛樣車到龍煙鐵礦進行使用性能測試。
支秉淵輕聲自語著，作為北方重汽的首度工程師，支秉淵清楚地知道現在自己病不起，32噸礦用車的研製正處於最關鍵的時候，嚴峻的市場容不得有任何耽誤。
「六六順呀！」
這句話似乎成為了西北三重的一個寫照，而三家公司不斷的沿著這一寫照，研製著各種大型機械設備，超大型的超級機械因其技術挑戰性、對自身製造力的提高，當然也少不了巨額利潤，使得其成三家公司的最愛，同樣是中國實業界的最愛，超大型機械儘管造價頗非，但生產工效卻提高很多，工作範圍更廣。
支劉慧如無奈地看著桌上的飯菜輕嘆一聲。
曾經有人用這種話語形容西北三重——西北重型機械公司、西北礦山機械公司、北方重型汽車公司對待機械設備的態度，作為中國規模最大的三家重型機械設備製造商，這三家系出同源的公司，繼承了同個一個愛好，喜歡搞些超大型的機器設備。
儘管不知道這麼多年郝輝在什麼地方工作，但隱約還是能猜出一些，鷹營和*圖*書的孩子大部分是去軍隊，只有極少數的會真正踏入社會，當進入社會之後，才會發現自己同樣社會的格格不入，自己適應了多年才適應了下來，天知道自己多麼後悔當時沒選擇軍隊。
「思哲，我想好了，應該讓你負責樣車試驗。」
「思哲，怎麼樣？」
「八匹馬呀！」
「全！」
「哎！又剩我自己一個人了！」
費思哲的有些擔憂地說道，BZ—32型礦用車應用了液力變扭機械變速器，懸挂系統採用液壓空氣減震器，轉向採用循環球柱銷式液壓動力轉向機，這些技術無一不是北方重汽研發中心研發的最新技術，這些新技術的採用令Bz—32型礦用車一經推出，就成仿造各國重型汽車至少十年以上，但是採用新技術卻又帶著一定的風險。
「汽車是如此！國家……又何嘗不是如此！」
「老師，發動機沒問題，16V—500型柴油機在國防軍的重型越野寄引車上都用了兩年多，可靠性非常高，我現在擔心的是液力變扭機械變速器，這東西咱們不過是剛研製成功，總覺得沒有機械變速器妥當！」
「哎！」
從整體環境上來說，作為中國行政首都的西北市是一個被崇山環繞的城市，從西北通用機械廠建於這片塞北之地后，西北市便開始向外擴張，共和六年老萬全縣成為西北市的一個區、共和十一年張家口市納入西北市，最終西北市擴展成為一個沿洋河、京包鐵路為軸心又被崇山環繞的都市。
「老師，你這是……醫院不是讓您在家休息一個星期嗎？」
儘管中國一年只生產200萬輛汽車，但是崑崙、嶺南兩家公司依靠了性能優良的子午線輪胎成功取代各國普遍使用的斜膠胎，兩家公司供應著全世界70%的汽車輪胎，南洋每年橡膠產量之半都供著中國，而西北化工旗下的合成橡膠企業同樣超負荷運轉，以滿足兩家公司的需求。
「請老師放心，我一定會儘力而為！」
堅持了十多年的綠化、植樹，每年堅持千萬株以上的植樹數量，令西北市周圍的半荒山變成一片林海，而這些建築則隱於由數百種樹木構成的人工林之中，這到也令這些居於山坡上的居民有一種頗不一般的自得感。
出人意料的，在費思哲的車上郝輝看到這麼一句，有些詫異地看了眼費思哲。
看著站在那叼著根香煙的郝輝，費思哲臉上的驚喜變成了詫異。
廚房內正做著飯的支劉慧如聽到丈夫的喊聲后，有些急切地說道，但話未說完就聽到車庫傳來的汽車發動的聲音。
支秉淵彎下腰看著動力艙內的那台西北通用動力生產的500馬力柴油機，這種柴油機的功率和共和六年北方重汽前身第三重機廠製造的「公路列車」所用柴油機功率相近，但是重量、體積卻只有它的3分之1，儘管這種柴油機不是功率最大的，但卻是最輕巧的500和-圖-書馬力柴油動力。
無論是過去在學校或許現在公司，費思哲總是的不太喜歡這種熱鬧「中式飯局」，在鷹營生活學習了八年，西大又上三年，費思哲所適應的是那種更接近西方式的聚餐，而不是這種行拳划令、糾扯著酒官司的飯局。
「中國人總是把吃飯的氣氛搞得很熱鬧。」
費思哲被老師的決定嚇了一跳，樣車試驗是整個新車試製中的重中之重，老師怎麼如此放心的交給自己，剛想拒絕老師的建議，費思哲就看到老師眼中的期待。
費思哲看著這個多年沒見的兄長，儘管鷹營出來的都是兄弟，但總有關係親疏之分，過去自己剛進營時，就是他一直照顧自己，只可惜自己在六年級時，他就離營了，從那以後就再也沒見過他直到現在，但節前總會收到他寄來的賀卡。
中國唯一一家生產重型專用車輛的汽車製造公司，北方重型汽車公司亦位於此地。儘管在企業隸屬關係上，其屬於中華汽車集團旗下獨立上市子公司，但卻因其特殊的產品以至於人們往往將北方重型汽車公司視為一家獨立公司。
過去的三年北方重汽一方面開發生產投產了超過九種不同型號的大卡車、校車，而另一方面重載汽車則只有BZ—20系統產品以及向軍隊提供的BZ—32型8*8越野牽引車，勉強還有在公路列車基礎上研發的一系列特種牽引車，畢竟國內大型設備牽引需要專用車輛。
「用新技術是沒老技術妥當，但咱們總不能一成不變不是！BZ—20之所以能的一經推出就壟斷市場長達三年之久，根本原因就是他的技術領先，而不僅僅只是20噸的載重量，那些外國人以後可以利用BZ—20的模式設計出32噸、40噸的重型卡車、礦用車，但是性能卻不及我們的BZ—32，而且咱們手中掌握的一系列的變速器、制動系、方向系統的專利，從根本上杜絕了他們生產同類產品的可能，要知道這些技術能讓它動力性能優良，制動更加安全可靠，懸挂也變得平順舒適，轉向操縱輕便靈活，這些優點不是使用者所能忽視的。」
「這樣就對了，趕緊回去吧！休息好，明天還要趕早去公司。」
「你一直在等我？」
不管不顧，鬧得整個餐廳里的人都不安生。不過因為餐廳里的人較少，服務員們倒也沒有對他們進行干預，畢竟這個時候來喝酒的大都會划拳行令。
郝輝望著車外亮著街燈的街道在心裏喃喃自語著。
「七個巧呀！」
聽著幾桌人划拳行令聲，有些不太適合的費思哲皺了一下眉頭。
「老師，可……」
汽車城內的散布和西北市的工業分佈並無兩樣，山谷平原作為工廠用於，而生活社區則沿山散布，隨著西北市人口的增加令更多的西北人甚至一部分工廠不得不居於山體，不過這也形成了西北市所獨特城市環境。
「哎！崑崙！嶺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