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不知道眼前的這個上等兵想去什麼地方，但看他那副模樣，顯然已經有了好去處。
「長官、長官、看看這個……介個……」
說話時，趙啟功活動了一下腰身，同時打量了一下身旁這個乳臭未乾的「小長官」，20歲！非常年青的中尉，典型有少軍校出身的軍官。
將吉普車停在距離市政廳不遠的路邊，趙啟功有些期待地看著長官，
這時一名參謀聲音打斷了蔡鍔的思緒。
「你好，陳翰墨！」
朝另一則看去，可以看到山崖下是一個乾涸的河床，寬闊的河道上還能不時地看到一些溪流，從山上掉落下來的巨大山石比比皆是，不少小溪都因巨石的阻擋而改變了流向，有些就匯聚成了不太寬的小河。向前看去，坐落在山谷間的一個小城已經出現在陳翰墨的視線中。
「轟……」
可惜！
「長官，那個……您是去洗個澡好好的放鬆一下，還是……」
看著眼前的女孩，陳翰墨的心頭忍不住佩服著這個只比自己大三四歲的女孩。
「啊！」陳翰墨一愣，有區別嗎？
地處中亞的突劂斯坦，北部為一望無際的草原。東南部地勢多山，天空看起來比其他地方要更加清澈蔚藍。放眼望去，就是一片廣袤的土地和巍峨的群山，讓人很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那個，你們學校里的學生都會說漢語嗎？」
悄無聲息的一陣劇烈的爆炸聲打破了荒原的寂靜，硝煙轉瞬間瀰漫了整個荒原，數百架低空飛行的俯衝轟炸機，不斷將一枚枚高爆炸彈準確的投在靶心。
偶爾有一些人質疑同化政策的制定者，也就是自己父親時，父親總是會用這樣的話回答他們。民族是可以存在的，但語言是必須共通的，一代人很難做到，但兩代、三代呢？或許有一天父親的願真的會成為現實吧！
對於自己的任命，陳翰墨曾想過向司令部進言，要求調整自己的崗位，但是自己以什麼資格進言。
梁思雅笑眯眯地看著這個年青的中尉，剛一出學校，就看到這個被那些小販狂宰的傢伙，儘管軍官的收入一般都很高，但看到自己的「老鄉」被人痛宰，總是有些於心不忍。
突劂斯坦不同於韓國，千百年來他們沒有自己的文化，這更有利於同化政策在這時原推行，像現在的新疆，長年的同化政策使得很多纏回，甚至都不會說本民族的語言，語言和文化上的認同是同化政策的根本，同樣淡化宗教在這裏日常生活中的作用，這裏的假期和國內是一致的，沒有宗教假期。
「呵呵，上等兵，你愛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我在這地方轉轉！」
「轟……」
歐洲的戰雲密布令國防軍不得不早做打算，至少要做好充分準備。這次演習的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檢查國防動員能力，至少從雲南、四川兩省國民警衛隊的動員來看，24個小時內完成集結，這個成績非常讓人滿意，其它各省的動m.ｈetuboｏk.cｏｍ.com員也同樣非常迅速，儘管其動員規模無法同雲南、四川相比，與之相對應的，此時這裏這場演習的到沒有任何意義，這隻是一場正常的年度軍事演習而已。
就在這時一陣連綿起伏煙雲在遠處的山頭上湧現出來，那是投下集束炸彈時密集爆炸，是用來殺敵方防禦部隊有生力量。
梁思雅用一種近幾乎狡辯式官方的口吻提醒著眼前的這個年青軍官注意自己的用詞。
梁思雅答非所問地回答道。
「希望你不怪你這個伯父自作主張吧！」
梁思雅伸出右手同眼前的這名中尉握握手。
「第一次來這裏嗎？」
想到這裏並不在大基地，也就意味著沒有眷村，穆晴顯然不可能隨同自己到這，想到穆晴收到信之後，那惱怒的表情，陳翰墨的唇忍不住輕揚。
「長官，這地方就這樣，地圖上兩點一點，在這裏要繞個向幾百圈！一繞就遠了！」
或許
「嗯！很有意思啊！在這種地方，人可以找到自己的價值不是嗎？」
想到總參謀部很多參謀建議重開西方演習的建議，蔡鍔不禁有些心動，在這個時候國防軍比任何時候需要進行大規模軍事演習，隨著十二年前，楊永泰出任總理后，為同西方各國達成諒解，針對性較強的西方系列演習隨之停止，警戒演習基本上只是集團軍級戰略演習的一部分，其規模和針對性遠無法同西方系列演習相提並論。
「你怎麼想起來這個地方當教師？」
「有意思啊！」
朱子潛毫不掩飾自己的羡慕之意，人比人氣死人，步兵師就是步兵師，裝備再更新也還是他媽的步兵師，那裡有裝甲師那麼威風。
坦克炮塔上的露著半身的坦克兵，看到那掛著步兵臂章的少尉，嘴中帶著自得之意。
「嘖嘖！羡慕！是羡慕！我們師裝甲團用的還是九年式！」
這時趙啟功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種嚮往的神色。
「不！是我的妻子！」
「嘖嘖！二四式坦克，全世界最先進的坦克！」
「國語是中華聯邦內唯一的官方語言，是中華聯邦各族人民日常交流用語，是國家官方標準通用語言，漢語是中國境內繁雜的地方方言的統稱！」
在伸出右手時，陳翰墨很難將熱血青年套在眼前的這個女孩身上。
梁思雅放下筷子神情顯得有些興奮。
「長官，準備送給女朋友？」
「得令！」
在濃煙密布的戰場外，一輛輛塗有沙漠迷彩的坦克，此時早已啟動了發動機，荒原上只能聽到坦克柴油機的轟鳴聲，完成集結的裝甲部隊似乎是在等待著命令。
女孩的回答讓陳翰墨一愣，這地方有什麼地方會讓人有這種感覺？像眼前這樣的女孩應該喜歡大都市裡生活才是。
站在觀察所內的蔡鍔扭頭問到一旁的參謀。
車鳴馬叫！
「別切，輪到最後不還是咱們出馬嘛！」另個跳下坦克尾艙的伴隨步兵，拍了拍身httｐs://m.heｔuｂｏoｋ.coｍ•coｍ前的坦克。
「上等兵，我們到這個小城裡轉轉吧！順便休息一下，說實話，我對突劂斯坦非常好奇！」
站在觀察所內的允克傑隨口罵了一句，當年在俄羅斯時，就已經習慣了「禿鷲」機在俯衝時發出的那震人心魄的呼嘯聲，而最近幾年，空軍顯然拋棄了當年那種利用「氣哨」震人心魄的念頭，空軍迷上了一種完新「寂靜轟炸」，去年剛剛投產的「刺客」式俯衝轟炸機，因為採用液冷發動機的原因，聲音非常安靜，以至於不飛到你的頭頂，你都不知道炸彈會落在你的頭上。
有了梁思雅的培同，基本上從小到大就沒怎麼買過東西的陳翰墨終於知道是什麼是「討價還價」、什麼是「物有所值」，當然也知道先前自己被那些小販當成了二百五一陳狂宰，很多隻值幾分錢的東西，自己竟然花了的一兩毛錢。
「中國人，不說中國話，那麼還是中國人嗎？」
「有意思？」
「前面有就是庫利亞了，真他娘的想美美地睡他一覺，管他天王老子，先睡他個昏天黑地再說！」
轉身就看到一個俏麗的二十多歲女孩站在自己的旁邊，女孩大大的眼睛非常有神，唇角輕揚著似乎是發現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一般。
「裝甲六師將在十五分鐘后發起反攻！」
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或許他們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們這麼做並不是為了保護自己，只是為了因為這個基地的長官調走而已，應該是如此吧！每年很多學長畢業后，也是到這樣的邊界警戒基地中，自己只不過是恰好分到了同阿富汗接壤的黃色106而已。
400馬力的柴油機能讓他在公路上跑到48公里的高速，當年在設計24式坦克時，那些坦克設計師特意將發動機改為前置，以便炮塔後置，在保障坦克炮身管倍數同時，令其身管不超過車體長，以方便戰時陸路、海上甚至空中運輸，而且坦克前置的好處，就是坦克尾艙多出了長達近1米的空間，足以塞進去4名戰鬥步兵。甚至於連笨重的柴油機在一定情況下，都會成為坦克正面防護的一部分。
陳翰墨揚了一下指上的婚戒。
坦克兵得意的向眼前這個胡未扎勞的舉許剛出軍校的長官顯擺著。
「裝甲六師什麼時候出擊？」
「把電報拿來！」
「長官，還有差不多四個小時的路程。」
「梁思雅！」
「總長鑒，請總長放心，鎮國自知如何處理此事，已按總長授意將安置在較全之地。」
從吉普車上跳下來的朱子潛幾乎是雙眼放光地看著眼前的這片坦克海，數百輛坦克發出的轟鳴聲是震耳欲聾的，但 顯然沒有在意這些，過去在學校時儘管參加過多次演習，但看到的都是九年式坦克，對二四式坦克只是偶爾的驚鴻一撇而已，眼時他的眼中只剩下這幾百輛二四式坦克。
望著四周的大山，陳翰墨有些好www.hetubook.com.com奇地問道身旁的上等兵。自己如願以償地進入的野戰部隊，的確很野戰，先是和大傢伙一起分配到突劂斯坦集團軍，隨後層層下派、層層下派，最終被分配到了，與阿富汗接壤代號為「黃色106」的邊境警戒基地擔任指揮官。
「請注意，是國語！」
「重拾西方演習？」
「長官，有一份從突劂斯坦集團軍司令部發來的電報！」
「狗日，寂靜轟炸，沒鳥意思！」
陳翰墨伸了一個懶腰，這路也忒難走了點。
只要是國防軍陸軍的軍官，就不會不知道24式坦克的大明，那可是十六年磨一劍，代表著中國坦克水平的最尖端，前置大功率柴油機，58倍75毫米坦克血統源自7年式75毫米高炮，一公裡外可以擊穿100毫米厚的裝甲，全世界任何一種坦克都無法抵擋其致命的一擊。
儘管當年宗教在突劂斯坦獨立過程中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自由軍團很大程度上就是一支依靠宗教團結起來的軍隊，但後來卻毅然關閉了宗教學校，隨後就是中國化教育在突劂斯坦的強制推廣，最重的是一慣制寄宿學校，學生從入學基本上就脫離了家庭環境的影響，沒有宗教、沒有傳統，有的只是漢式教育普及。不過在陳翰墨看來，教育起的作用雖大，但遠沒有移民的作用更大，二十年來，一千萬移民和他們的家人，控制著突劂斯坦中上層建築，在這裏不會國語，看不懂報紙、聽不懂收音機……幾乎是寸步難行，現實社會在逼著這些土著人改變。
沒有得到答案的陳翰墨無奈地搖了搖頭，打量了一下飯店，在飯店的牆上可以看到兩個人的半身像，一是父親的，另外一個好像是那個有著突劂斯坦之父之稱的阿格那耶夫.阿塔威哈尼的畫像，小時候自己好像見過他，他還送給自己的一些禮物，其中很多價值不菲的禮物，後來都在父親離任時，都交還給了國家檔案館。
像這種地方的邊境警戒基地大都沒有什麼娛樂活動，甚至於大家所能看到的永遠都是一個排或一個小連的戰友，再也沒有一個陌生人，乏味的生活，總是會磨去軍人身上些許銳氣，即便是在一個邊境小城，往往也會讓他們有興奮不已，畢竟城市就意味著多資多彩的生活。
其中絕大多數老師都會是志願者的形式，除去不菲的工資之外，更多的人來這裡是責任感，畢竟有教無類、教化四方是很多年青人的使命，更何況突劂斯坦還是中華聯邦的僅有的兩個成員的一個，相比于朝鮮，這裏無疑更野蠻、更落後，教化他們自然是熱血青年當仁不讓的義務。
「我是總理的兒子，我來這裡是希望進入野戰部隊，而不是去當只看門狗！」
一聽到是突劂斯坦司令部的電報，蔡鍔連忙轉過身來。
8月20日蒙古高原，新雨過後，秋高氣爽，幾隻蒼鷹在高空展翅翱翔。突然蒼鷹像發現什麼一樣，驚慌https://m.hetubook.com.com失措的遠處飛去。荒原上，一隻站在土坡上旱獺直立起身體，憨態可掬地向四周張望。草原人說：旱獺最虔誠，每天早晚都要拜太陽，此時的旱獺和往常一樣拜著太陽。
「還有四個小時啊！」
一聽到長官的命令趙啟功，頓時興奮了起來，連忙猛踩油門，開著吉普車朝遠處伴于山谷間的城鎮駛去。
梁思雅輕輕的提醒了一句。
而眼前的女孩無疑正是中國的右手，教化！教化最終會改變一切！而教化的根本是什麼？無疑是腰間的武器！
從二四式坦克尾艙跳出來的一名軍士看著遠處硝煙瀰漫的演習區域忍不住咒罵著，空軍他媽的想把陸軍的榮耀都搶走。
二四式坦克是什麼，國防軍的看家法寶，國防軍十五個裝甲師，全部換裝二四式坦克的不過只有五個師，坦六師就是其中之一，而且是唯一一個駐紮在國內的裝甲師，其它十四個師，一色奔到了俄羅斯、突劂斯坦的。
放下電報，蔡鍔朝著突劂斯坦的方向地看了一眼，在嘴邊自語著，自己的兒子可以去壁壘防線，但是他不行！從他決定去野戰部隊之後，前後幾個月，軍內、軍外不知道多少人找自己「聊天」，無非是想告訴自己，不能讓那位小爺置身險地，他身後的和老婆身後的兩邊人都不願意看到那一幕，自己又何嘗不知道這一切呢？
「我知道，是我失口了！」
當陳翰墨打量著一個彩石小飾品時，一個俏麗的聲音傳到了耳內，語音中似乎帶著些許南方口音。
張鎮國知道這件事後，當時就一口答應了下來，按照他的說法。
不滿，非常不滿！
「飛機會被擊落，軍艦會被擊沉，只有步兵最後來決定戰爭的勝利，我們步兵，只要手裡有步槍、腰上別著手榴彈，就能打仗，你們……等沒油的時候你們哭去吧！到時小爺我用26反轟死你！哈哈！」
突然空中一陣不可覺察的轟鳴聲傳來，原本到處尋食的旱獺笨拙地向洞穴奔跑入洞，碧空之上湧現出一群黑點。
上等兵意有所指的味道讓陳翰墨明白，他想休息，至少不想現在就直接回基地。
一路上幾乎是出了杜尚別基地之後，吉普車就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行走著，相比國內由國省地三級公路組成的道路系統相比，突劂斯坦的道路系統無疑是相對落後的，一開始，陳翰墨還睜大了眼睛四處亂瞧，不過周圍的環境很快便讓人感覺失望了，山路難行，山坡陡立，山石嶙峋，實在是沒什麼可看的。目光所及之處的地平線上，一座座巍峨雄偉的山峰拔地而起，連綿不絕，除了山還是山。
話音一落沒等的坦克上的坦克兵反把，朱子潛就得意洋洋跳上了吉普車，朝著自己的目的的跑去，但離開時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那些塗著荒漠迷彩的24式坦克群，嫉妒啊！
行走在小城的街頭，陳翰墨所感受到的是濃濃的異域之感，即便是那些穿著土著服裝，操著生硬漢
wｗw•ｈｅtubook•cｏｍ.com語的小販，也會引起陳翰墨的好感。
「長官，後悔了吧！當年您要是學了裝甲兵，指不現在這車裡還有您一位那不是！」
坦克兵的顯擺讓朱子潛非常不舒服，或許後悔當年沒學裝甲兵，但自己是步兵！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笑，「啪」，一拍坦克上厚實的裝甲。
吉普車剛一駛進這座叫庫利亞的邊境小城，首先傳入耳內的就是陣陣汽車的鳴笛聲和騾馬的嘶叫，入目的一切都是混亂不堪的，街道也是破敗的，根本看不到如杜尚別和其它中等城市的那種整潔，甚至於連城裡的道路都是破舊的似乎是上個世紀遺留的石板路。
一年一度的「警戒」演習是為了檢查部隊進攻能力，和「警戒28」不同的是，「警戒29」是自共和十三年第一次西方聯合軍事演習之後，舉行的規模最大的一次軍事演習，參演部隊多達6個師，空軍十一個聯隊，甚至有兩個師的國民警衛隊是從雲南、四川兩省動員調動，以檢查軍隊的快速機動能力，整個調動過程全部是依靠汽車機動。
「媽的，讓空軍這麼炸下去，等咱們上去以後，還他娘的吃個屁啊！」
「現在咱們離基地有多遠？」
「我會找一個保證讓這位少爺挑不出一點刺的地方安置他，保證讓他沒任何意見！」
「長官，怎麼著羡慕吧！」
「新一代的中國人，就是一手拿著算盤，一手拿著儒學精典，腰間別著武器，算盤是掙錢的、儒學是教化萬民的、武器那當然是用來殺人的！」
看著電報蔡鍔心頭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原本自己想把那件事給拖下來，誰知那個侄子剛一完婚度完蜜月，就火急火燎的跑到陸軍部報道，就差沒直接找自己了，沒辦法自己只能把這個皮珠踢給張鎮國，顯然他比自己知道如何處理這件事。
坐在餐館里，陳翰墨打量著眼前的這個女孩，從她的衣著打扮上來看，她似乎並不是窮人，至少她身上的這件衣服，自己在三年前曾在穆晴的身上看到過，人家穆小姐能穿的衣服可能會差嗎？
女孩的提醒讓陳翰墨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多年來國內之所以會不惜重金，派出如此眾多的老師到突劂斯坦普及義務教育，說是提高當地文化水平，但卻是同化政策的一個方面，至於突劂斯坦各種繁雜的土著語言，在長這二十年的同化過程中，被擠壓的根本沒有什麼生存空間。
或許是因為第一次到突劂斯坦克的原因，對那些小飾品充滿好奇心的陳翰墨很快就買了一大堆，甚至不得不從小販那裡買一個布袋裝著，街上的商販此時大都留意到這個出手大方的國防軍軍官，不斷沖他吆喝著。
打量一下的女孩左手抱著的書本，陳翰墨知道她應該是名老師，共和十六年，國會作出每年向突劂斯坦派出不少於5000名老師的決定，以幫助突劂斯坦克實現義務教育，到八年前，每年到突劂斯坦任教的老師超過三萬人，長年在突劂斯坦任教的老師超過二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