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新時代
第134章 未改變的命運

麥克阿瑟的新任隨從副官錫德尼.赫夫點了點頭。
「將軍,中國軍隊又在馬尼拉東南70英里的拉蒙灣強行登陸。」
參謀長薩瑟蘭向提醒著沉默不語的麥克阿瑟,現在最後機會,自從麥克阿瑟將軍制定灘頭作戰計劃開始實施后,一直以來自己最為擔心的事情終於變為了現實,美菲聯軍要避免被中國人鉗擊或被消滅,現在只有一條出路,那就是迅速撤退到呂宋島附近的另兩個小島,巴丹和科里吉多,利用海峽作為天然屏障,以空間換取時間。
本來應該先將村民疏散,但是顯然有誰忘了下達這個命令。村民們莫名其妙地傻看著望不到頭的卡車、汽車和炮車隆隆駛過,揚起的塵土厚厚地落在他們的竹屋上。從馬尼拉出城有三條公路上擠滿了卡車、拖著 155 毫米大炮的牽引車、裝載著海軍運輸槍炮的卡車,以及小驕車、牛車等。
儘管並不願意做出這個決定,但的麥克阿瑟卻知道此時自己所面臨著災難,此時自己一無空軍二無海軍,只好放棄拒敵于海邊的如意算盤,除了撤退之外,自己已經沒有了任何選擇,在沉默了數分鐘后,麥克阿瑟幾乎是用有些沙啞的聲音下達了命令。過去自己認為這是個失敗主義計劃,所以早就把它束之高閣。現在自己已別無辦法,只能把參謀們叫來,令他們「實施無翼龍三號作戰計劃」。
麥克阿瑟剛一返回作戰計劃室,計劃室的參謀們便在巨大的地圖上用醒目的色彩,標繪出了三個正向的馬尼拉伸出的來巨型鐵鉗。
聖弗爾南多,是呂宋島通往巴丹的一個交通要道。幾天來,由馬尼拉來的撤退部隊和南下的溫賴特將軍的主力,相遇在一起,道路更是擁擠不堪。
「夫人!我來提著箱子!」
麥克阿瑟如此喃喃自語著,或許那個白崇禧正在準備著一場盛大的入城儀式也不一定,畢竟對於他們而言,似乎美軍真的發生了大潰敗!
「現在中國人最精銳的第一陸戰師已經完成了登陸,更多的軍隊正源源不斷的登陸,中國人的步兵、坦克、大炮都已經上了岸,知道嗎?對中國人來說,海浪甚至都比的菲律賓人的威脅更大!整整一夜,他們幾乎沒遭到什麼像樣的抵抗,他們正在像演習一般,沿著三號公路朝著馬尼拉行軍!」
無數問題與現實情況壓的麥克阿瑟幾乎透不過氣來。幾乎是在到達科里吉多島后,麥克阿瑟和遠東軍的司令就在位於科里吉多島岩石心髒的馬林塔隧道深處的指揮所里,日夜不停地研究著從呂宋島撤軍的情況,向各戰地正在運動著的將軍們發布一道又一道命令,盡著全力將他在呂宋島上的 2 個軍從中國軍隊伸向馬尼拉的鉗形攻勢下解救出來。
指揮所內的一名參謀的語中帶著濃濃的不滿之意,從菲律賓的勝局初定,參謀部先後三次抽調菲律賓方向的兵力,先是撤走航母,隨後只在菲律賓布屬兩個航空聯隊,而且還是裝備落後的空中警衛隊。
在飯店頂樓的大套間里,瓊正在急急忙忙地收拾著東西。她把食品、衣物和一大堆照片,亂七八糟地塞進一個大皮箱里。隨後,她沒有忘記從一個玻璃盒子里取出她丈夫的勳章和獎章,用毛巾一包也塞到了箱子里。
「他們把油船調到了泰國!駐泰國的9軍正在向馬來亞發起進攻,他們的戰線更長,需要更多的燃料!」
「將軍,我們成功了!我們的全面後撤,使得白崇禧中將錯誤地認為這是我們的全面潰敗,揮兵直逼馬尼拉,而忽視了運用空中優勢摧毀馬尼拉市北面10英里處的兩處重要的橋樑。這兩座橋樑坐落在涉隆比特河上,是向巴丹撤軍的咽喉要道,只要中國人在橋上扔兩顆炸彈,就可將所有後撤部隊的道路切斷……但是他們沒有這麼做!」
一個更壞的消息在和_圖_書作戰計劃室響起,參謀們神情緊張的在作戰地圖上重新標註了敵我分佈。
透過車窗看著路邊那些神情沮喪的士兵,麥克阿瑟的神情越顯得凝重起來,從昨天中國人以轟炸拉來這場序幕,自己就驚訝的發現,無論是美國亞洲艦隊的潛艇,還是缺乏訓練的菲律賓部隊,都不可能挽救菲律賓,戰敗似乎是已經註定的,甚至於連同自己的參謀部內,都被濃濃的失敗主義所包圍,沒有任何人相信依靠現有的部隊可以保衛菲律賓。
收到涉隆比大橋已經被炸毀的電報后,麥克阿瑟意識到自己走了好運。就像歐洲戰場敦刻爾克的德國人一樣,中國人沒有使用巨大的空中優勢來加強進攻,沒有襲擊在唯一的兩座公路橋上互相擁擠的車輛和士兵,也沒有摧毀那座橋樑。
「總理,恐怕陸軍、空軍和陸戰隊中不解真相的官兵對此會非常不高興!」
從這裏通往巴丹的道路又窄,以致許多車輛不得不又調轉車頭,退回馬尼拉市,而讓所有撤退的部隊驚訝的是,中國的航空隊除了偶爾的攻擊之外,竟然在大多數時候保持了沉寂。
「為使首都地區免遭空中或地面攻擊的毀壞,特此宣告馬尼拉為一個無軍事目標特徵的不設防的城市。為了不給予可能產生的錯誤以任何借口,美國高級官員、共和國政府和所有的作戰軍事設施都必須儘快的速度撤出它的城郊。市政府連同它的由保安部隊加強的警察將繼續行使職責,使生命和財產的正常保護得以維持。市民必須服從合法當局並繼續進行正常的業務活動。」
望著窗外的城市,麥克阿瑟的語中帶著十足的肯定之色,馬歇爾已經承諾會派出更多的飛機來支援自己,而總統也已經派出了有史以來,美國歷史上規模最大的艦隊,只要自己堅持下去,在艦隊擊敗中國艦隊之後,菲律賓將贏得再次解放。
「將軍,截止到目前,我們一共同從呂宋島撤出了7萬美、菲聯軍,以及 2.6 萬名菲律賓難民。部隊已經開始在橫貫巴丹島沼澤地和納蒂布山兩座火山峰的阿布凱防線上,挖壕固守戰線。這一下,目前可供我們調遣的 1.5 萬美軍 部隊和大約5.5萬菲律賓部隊,有了這些軍隊,我們可以在半年內或更長的時間里,阻止中國人的進攻。我們將會贏得這場戰爭的勝利!」
「陸戰一師、陸戰二師都調走了,南方特遣艦隊改為支援馬亞作戰,現在整個菲律賓只剩下了我們23軍還有陸戰三旅,參謀部的將軍們都瘋了嗎?這裏還有將近8萬美菲聯軍,他們卻要……」
「對於中國人而言最感興趣的已經是在盤算著進入馬尼拉城的勝利儀式了。」
在赫夫帶著將軍夫人一家到達碼頭后,美國駐馬尼拉的高級專員弗郎西斯.B.塞爾等一道,上了等候在那裡的一艘內海汽船「唐.埃斯特萬號」,駛向對岸的科里吉多島。
「炸掉它!」
隨著溫賴特將軍的一聲令下,伴著數聲劇烈的爆炸聲,頃刻之間,兩座橋樑墜入下面的激流之中。此時,科里吉多島上的麥克阿瑟才算鬆了口氣,幾天來一直懸在空中的心才放了下來。
隨後不久,麥克阿瑟與他的司令部也撤離了馬尼拉,將司令部遷往科里吉多。繼續指揮駐島部隊的撤退工作,為即將展開的曠日持久的保衛戰作著最後的準備。科雷吉多爾位於巴丹半島南面三英里的馬尼拉灣的出口處,是個蝌蚪形小島。誰掌握此島,就能控制馬尼拉灣,因為該島象一塊骨頭卡住了它的咽喉。沿海的火炮以及迫擊炮、高射炮力量雄厚,馬尼拉山山裡的迷宮似的隧道是天然的防空洞,可容納醫院、司令部、倉庫和商店。
麥克阿瑟並沒有接受溫賴特的要求,在這種情況下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m.hetubook.com•com保全手中這支戰鬥力最強大的美軍部隊,這支部隊將是自己能夠堅守巴丹的最後依持。
凌晨時分,馬尼拉飯店。一輛老式卡車搖搖晃晃地停在了飯店後門,從車上跳下來的錫德尼.赫夫。他是奉麥克阿瑟之令,前來接麥克阿瑟夫人瓊和兒子小阿瑟撤離馬尼拉的。
「我們將會贏得這場戰爭的勝利!」
「將軍,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表明,呂宋島已經無險可守,馬尼拉的失陷已經成為定局,我建立我們立即執行『無翼龍行動三號作戰計劃』!」
「失敗主義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1941 年 8 月 27 日,凌晨 6 點 5 分,涉隆比特橋。
諾想擊敗中國這樣的敵人,菲律賓必須要堅守下去,菲律賓是美國擊敗中國的希望所在,正像羅斯福總統給自己的電報中提到的那樣「美國的命運繫於菲律賓是否能夠堅守到艦隊獲得勝利的一天!」
薩瑟蘭再次向麥克阿瑟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該死的!」
在得到各個部隊回報的撤退消息時,薩瑟蘭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中國人竟沒有在此時出動他們的航空隊來打擊地面這一股龐大的後撤洪流,他們反而保持了出奇的靜寂,就像德國人曾經敦克而刻犯過的錯誤一樣,中國人竟然犯了同樣的一個錯誤。
「哈特海軍上將對第 16 海軍軍區司令羅克威爾少將也下達了撤退的命令,命令他把亞洲艦隊的司令部遷到南邊的爪哇準備與的荷屬東印艦隊以及英國遠東艦隊匯合……南呂宋的撤退非常順利,哈特上將的留下的機動潛艇部隊,有一艘拉蒙灣附近擊沉了中國人的運油船,我們相信,南呂宋的中國軍隊之所以停止追擊,是因為他們沒有了油料!」
「溫賴特,他們是我們唯一的依持,現在中國人是不是已經停止了進攻?」
根據麥克阿瑟下達的命令,全面撤退的美、菲部隊有節奏地分批脫離了與 23 軍的正面接觸。
薩瑟蘭的語中帶著一絲興奮之色,隨著那兩座大橋的炸毀,美菲聯軍獲得了一絲喘息的機會,在回過身來時薩瑟蘭衝著麥克阿瑟行了一個軍禮,正是因為麥克阿瑟的出色指揮,使得美菲聯軍得以保全主力部隊。
一看到自己的上司親自駕到,溫賴特少將便激動的衝著麥克阿瑟抱怨著。
「是的!將軍閣下!我們一定還會再回來!」
按照無翼龍三號作戰計劃的要求有半年的軍糧,但現有的還不夠吃一個月。這還算不錯,還有一些給養正在由水路、鐵路和公路運來,可是通往巴丹的道路還能保持幾個小時的暢通呢?
「感謝上帝!」
赫夫走了進來,幫她拿起箱子,順手抬起小阿瑟的三輪童車,匆忙下樓坐上汽車,三人剛一上車,汽車便急速朝著馬尼拉港口的碼頭急駛而去,這次撤退是倉促的,儘管中國人暫緩了進攻,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中國人的進攻隨時都可能開始。
「中國人的作戰意圖,已經非常明顯了,中國的第12軍,分成三路呈鉗形攻勢,企圖將聯軍主力合圍的在馬尼拉,或在馬尼拉北部的開闊平原地帶,利用其空中以及裝甲優勢,一舉分割瓊斯將軍指揮的南呂宋部隊和溫賴特將軍所指揮的北呂宋部隊,爾後加以各個消滅!」
輸贏是個未知數,但任何人都知道,中國的命運將取決於這次太平洋海戰的勝負!
「沒有了油料?」
「將軍,您沒有和中國人打過仗,他們第一次暫緩進攻意味著更猛烈的進攻,他們會派出穿插部隊迂迴到我們的後方,從而擊潰我們的防線,會用直升機把部隊輸入到我們防線的後方,攔截撤退的部隊,我的部隊越打越少,昨天一夜我已經損失了一萬四千人,現在我只有一萬人的烏合之眾去阻止中國軍和-圖-書隊的進攻!……我希望可以撤到阿格諾河後邊。」
溫賴特將軍仁立在橋頭。當指揮最後一批部隊通過大橋后,溫賴特將軍便發布了命令。
弄不明白參謀部的用意的白崇禧語中依然帶著濃濃的不滿之意,先是參謀部調整整個作戰計劃,放棄了菲律賓戰場的速戰速決,隨後又幾次把自己要求的補給調到泰國的、馬亞方向,甚至於還要求自己調一個師,支援蘭芳國民軍對沙巴和沙撈越的進攻,總之,他們就是為了不讓自己鬆鬆快快的打下菲律賓。
站在科里吉多島,這個位於馬尼拉灣的小島距離馬尼拉僅 30 海里,對面卡維特海軍船塢內油庫燃起的熊熊大火,使這個小島籠罩在一片黑煙紅霧之中,站在岸邊的麥克阿瑟知道自己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將要面對什麼。
「……我們的主力被來自三個方面的中國軍隊壓縮到中央平原之後,只能意味著早期的、完全的毀滅,如果我們撤到巴丹半島,就可能最大限度的利用我們軍隊的機動性,贏得我們生存的唯一機會,因此,我們的防禦計劃,應該是溫賴特從北方的林加延海灣到南方的巴丹半島的地狹,在穿過的中央大平原的各條前後相繼的戰線上進行阻擊戰,在這種阻擊戰的掩護下,瓊斯與他的南方部隊從馬尼拉和中央平原撤到巴丹……在這裏,我們可以對地形的熟悉,在某種程度上可以抵消部分中國人的空軍、坦克、大炮和人員上優勢。」
就在麥克阿瑟宣布馬尼拉城為不設防城市時,馬尼拉已經是一片混亂。滿載士兵的軍用卡車和大驕車,把街道擠得水泄不通。所有的車輛都往北走,都朝著一個共同的目的地,這就是海灣彼岸的巴丹方向。
儘管嘴上這麼說,但白崇禧知道自己依靠一場殲滅戰消滅美菲聯軍的機會已經消失了。
上午 10 點,麥克阿瑟下令南呂宋部隊撤至巴丹。南呂宋的戰鬥還沒有打響就結束了。麥克阿瑟不得不下令把司令部于晚間遷到科里吉多島。此時,在麥克阿瑟下達撤退命令時,頭頂到處都是飛機怒吼,城內炸彈爆炸聲震耳,站在窗邊的麥克阿瑟從窗外向外望去,整個城區塵土飛揚,硝煙瀰漫。
麥克阿瑟在心中沉吟著,就在三個小時,司令部接到了來自國內的電報,美國國會恢復了自己的四星上將軍銜。
第二天,麥克阿瑟通過馬尼拉廣播電台發表公告,向全世界宣布馬尼拉為不設防城市。全世界各主要國家的廣播電台里,都響起了麥克阿瑟沉重的聲音:
「成章,不論是陸軍、空軍或是陸戰隊,都是國防軍,為了戰略布局的勝利,適當的犧牲總是難免的,利用巴丹守軍和菲律賓這個鑰匙和法門充當誘餌,是我們即定的戰略,只有如此,海軍才能取得在太平洋的全面優勢不是嗎?我們要的是勝利,但不僅僅是菲律賓的勝利,我們還需要整個太平洋戰場的勝利,成章,大西洋艦隊的增援的力量到達什麼地方了?」
「長官,為什麼參謀部命令我們暫緩進攻?」
滿載士兵和給養的軍用卡車和大轎車,把街道擠得水泄不通。所有車輛都往北走——朝著海灣彼岸的巴丹方向,天黑后,「唐.埃斯特萬號」載著麥克阿瑟和他的大部分參謀人員朝不到三十海裡外的科雷吉多爾駛去。海上空氣涼爽,月光明亮。遠處,在卡維特海軍船塢內的油庫冒著火光,美國遠東航空兵司令部的人員差不多人人穿著短袖襯衣。對美國人說來,這是一個有種種滋味的夜晚。
整個作戰室內的所有人都可以感覺到麥克阿瑟神情中略帶的些許沮喪,今天全世界都知道了駐菲美國轟炸機部隊在昨天轟炸了中國的城市,麥克阿瑟是第一個向中國本土發起反攻的將軍,而現在在菲律賓遭到進攻不到30個小時,自己卻需要放棄馬尼hetubook.com.com拉。
雖然,開戰以來的戰局表明,麥克阿瑟與白崇禧之間的較量相比是輸多勝少。但曾出任過美國陸軍參謀長的經歷,使麥克阿瑟更善於從戰略全局的高度來籌劃整個戰局。現在,他在他的參謀們的協助下,巧妙地實施著由他精心設計的「遠東敦刻爾克」撤退計劃。
指揮所內的白崇禧恨恨的在地圖上猛的砸了一拳,滿臉皆是不滿的表情。
「撤吧!撤吧!我們準備入城儀式,不就是一群潰兵嗎?等咱們進了馬尼拉,再慢慢的收拾他們!」
「總理,太西洋艦隊派出的以5艘戰列艦、2艘航空母艦為首的增援艦隊已經于通過巴拿馬運河,預計將在的9天後到達珍珠港,屆時太平洋艦隊戰列艦將達到11艘、航空母艦達到5艘,其在戰列艦上,對我大洋艦隊8艘戰列艦形成優勢,而在航母上,我們以8艘航母以及1165架飛機,同時配以海航的419架精衛攻擊機,已經對美軍形成壓倒性優勢,兩天前大洋艦隊已經向駛出軍港,大洋艦隊將在美國艦隊完成集結前抵達特魯克。」
幾乎是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麥克阿瑟幾乎本能的想到兩個字,反攻,但剛冒出這個念頭,還是搖搖頭否定了這個決定,自己的手中國並沒有反攻的資本,如果說總統承諾給自己的三個師的援兵在戰前到達菲律賓,或許根本就不會發生這一切。
幾天來,後撤的軍隊和逃難的民眾在橋上擠成一團,互相奪路逃命。有時緩慢的牛車阻塞了大橋,把軍隊後撤的車輛堵得老長。
林加延灣前線,指揮官溫賴特少將的狹小而陰暗的指揮所內,因為參謀部編製不全,和缺乏訓練有素的參謀人員的原因,整個指揮所顯得更是的混亂不堪。
坐在沙發上的沈鴻烈儘管嘴上這麼說,但神情卻同樣顯得非常高興,似乎完全不在意陸空軍和陸戰隊的高興或不高。
在溫賴特看來,唯一可以挽回一切的就只有把菲律賓唯一的一個美國軍師拉上去,抵擋中國人的進攻。
曙光初露,遠處有炮聲轟響和炸彈的隆隆,像夏日天邊的遠雷,反襯出一片和平寧靜。
「或許是上帝在保佑美國!」
在回答將軍的問題時,溫賴特的語氣中同樣帶著沮喪之意。
唯一的希望是但願溫賴特的部隊能把南下的敵人再擋住半個月,這樣,巴丹的部隊就有時間構築防禦工事,南呂宋部隊也能通過馬尼拉撤到巴丹。這種希望即使有的話也小得很。接著,傳來了正式報告說中國軍隊已經穿過阿格諾河防線——巴丹與中國軍隊之間的最後一道天然屏障。看來,想讓那些訓練既差,又已筋疲力盡的防守部隊長時間堵住敵人是不大可能的了。他們甚至能不能堅持到最後呢?
對於作戰地圖上的顯示出的敵我雙方態勢,麥克阿瑟心裏十分明白,小喬治.M.帕克准軍的指揮的南呂宋島部隊的,只有兩個菲律賓民兵師,比自己剛才視察過的溫賴特的部隊還要並,根本抵擋不了中國軍隊的進攻,從此間突入的中國軍隊將用更快的速度向馬尼拉推進。
「我的部隊沒有一支能夠瞧完全機動的,所有的部隊都缺少訓練,缺少裝備,戰前沒有一個師或一支部隊集合起來進行過學習,目前那些菲律賓士兵沒有鋼盔、沒有工鏟、沒有毛毯等基本的步兵裝備,根本就是一群烏合之眾,如果想要擊敗中國人,就必須把我們的部隊投上去,這些菲律賓人根本沒有任何指往,從中國人登陸,只有菲律賓的騎兵26團曾經在面對中國的進攻時,發起了反攻進行了頑強的戰鬥,其他人大都是丟下步槍倉皇逃命。」
「將軍,在拉蒙灣登陸的中國軍隊已經突破菲律賓第51師的第二道防線,中國國防軍第83師,正在向馬尼拉進軍!」
司馬揮著手中收到的電報,有些興奮的輕喊著,當陸和_圖_書戰二師四團準備出擊阻止美軍時,參謀部特意將其抽調補充至馬來亞,給美軍製造一種假象,之所以未加以阻截,是因為兵力不足。正像歷史上一樣,麥克阿瑟到底還是把部隊撤到了巴丹,那也是他唯一的選擇,而從麥克阿瑟把美菲聯軍主力撤到了巴丹之後,勝局就已經註定,至少中國贏得了這場戰爭的6成勝利的希望。
轉過身來的司馬的直視著沈鴻烈,此時原本亢奮的神情顯得有些凝重。
在島中央,凱西將軍的工兵部隊,在精力充沛的陸軍上校哈里.A.斯克 里的指揮下,著手在沿途布設障礙物。麥克阿瑟手上唯一的一支由輕型坦克組成的預備隊,在韋弗准將的率領下,也殺向了步步緊逼的中國軍隊在南線,瓊斯將軍有條不紊地把南呂宋部隊、獨立的菲律賓部隊通過馬尼拉的西面撤往巴丹。
聽到參謀的話,白崇禧把頭一垂,緊皺著眉頭地看著地形圖,參謀部的「失誤」限制了自己行動,現在美軍已經撤到了地形複雜的巴丹半島,複雜的地形將會限制國防軍的優勢,而發揮出美軍的優勢。
美國沒有忘記自己這個老兵,那麼自己也要做出樣子給美國、給全世界看看,什麼樣的人配做老兵。想到這,麥克阿瑟的拳頭握緊,一雙不大的眼睛盯著車外的那些完全失去了戰鬥意志的士兵。奎松或許背叛了美國,但這些士兵絕不會背叛美國!一定要親眼看看,那些中國人是如何輕而易舉的向馬尼拉推進!
通往的林加延灣的3號公路兩邊,遭到轟炸后燃燒的只剩下框架的卡車依然冒著些許青煙,空氣中仍然瀰漫著濃濃的硝煙味,道路上滿是拄著拐杖每走一步就發出痛苦呻|吟聲的菲律賓士兵,他們激戰了整整一夜也未能守住所有的防線,在過去的一夜之中,除了撤退、還是撤退,每當身前身後出現中國軍隊的身影時,或是炮彈襲來時,除去撤退他們根本就沒有其它的意識
在呂宋島的北面,溫賴特將軍把潰散的部隊集合在一起,守住了五條臨時防線,炸毀了184座橋樑,儘可能地拖延敵人的進攻速度,迫使追擊的中國軍隊消耗作戰能力。這是溫賴特將軍最成功之處,還在於他終於激發起了一再受挫的部隊的士氣,使他們能夠像一座大型水閘一樣屏護著帕克將軍指揮南呂宋島部隊1.8 萬人的退路。
天色剛一放明,指揮所外就出駛來幾輛吉普車,還沒等麥克阿瑟進彎腰擠進這間狹小的指揮所,麥克阿瑟就聽到的到溫賴特將軍疲憊又有些激動的聲音,經過一夜的激烈的戰鬥,溫賴特將軍儘管一直在努力支撐著正在崩潰的戰線,可是卻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錫德尼,我們一定還會回到這裏!我堅信這一點!」
從林加延灣前線返回馬尼拉的路上,偶爾看著在空中橫飛的中國飛機,麥克阿瑟的神情越發凝重,昨天夜裡,自己派去接奎松的根本就沒有回來,奎松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是逃去了其它地方,還是說已經投靠了中國人?這個問題一直在困惑著麥克阿瑟,內心深處麥克阿瑟覺得應該是中國人把奎鬆綁架走了,但是在另一個方,麥克阿瑟卻隱隱期待著奎松已經逃到了其它什麼地方。
當提到大洋艦隊時沈鴻烈的感覺自己喉頭有些發澀、發乾,從南北二洋艦隊駛出軍港之後,整個海軍部的眼睛幾乎就盯到了太平洋,海軍上下都知道這將是中國海軍幾十年來進行的第一次真正意義的海戰,其規模即便是當年的日德蘭海戰也無法與之相比。
美軍車輛從四面八方湧向巴丹。巴丹半島本身也亂成一團。搶在中國軍隊前面驚慌逃難的百姓成千上萬地湧向巴丹,有的步行,有的坐牛車或馬車,等到美軍零星部隊來到時已經找不見什麼路標,只得到處彷徨。無翼龍三號作戰計劃中的戰壕和碉堡只不過是紙上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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