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俄羅斯士兵詫異的回答著。「怎麼會沒有地雷，你以為你在那裡，在中國的體育場上嗎？」
「怎麼，到比亞維斯托克城了？」
「嘩！」
「列兵，我不想和你抬杠，再見，咱們還能見面的！」
走到德國將軍身後的尼爾科夫，舉起手中的TT33式手槍，在距離將軍後腦還有十幾厘米的位置扣動了扳機。
吉永川不明白團長為什麼還要呆在軍隊中，按說，他現在應該和其它的達官顯貴的子弟一樣，在證明了自己的能力，成為了英雄后，穿上漂亮的呢制軍裝，在辦公室里進行著自己的戰爭，軍隊對於他們而言不過是完成市民向公民的轉變而已。
「也許應該戴上俄軍鋼盔。」
俄羅斯士兵平靜地回答道，三周前黨衛軍對國防軍戰俘的屠殺震驚了中俄兩國，在戰場上不僅中國士兵，就是俄國士兵也會擅自處決那些投降的德國黨衛軍。
「你是從那裡的來的！」
聲落，軍官便將文件交給了桌側的軍官，軍官隨手將文件扔進了一台方盒式的機器，文件變成了紙條。
「至少我們的手上沒有沾上任何血！」
「我們永遠不會！」
為這座城市嘆息時，司馬翰墨的腦海中浮現出的俄軍的重迫擊炮在圖書館雜亂的書堆里開炮，中俄混血的機槍手在風景秀美的花園裡掃射，為了奪取這座城市，打通通往華沙的道路，俄羅斯皇家近衛軍付出了太大的代價，最終他們奪取了這座城市，一座完全被炮火荑為平地的城市。
「下一個！」
「海森斯·凱爾，生於1890年6月12日，核查完畢。」
吉永川從後視鏡看了眼上校，同時又瞅了眼坐在前座的方略，此時方略中校正在看著一本從國內郵來的小說，這本小說是方略中校在醫院療養時特意郵購的，從方略中校離開醫院后，在絕大多數時候，他都是靜靜地看著小說。
「我們在這裏休息，可每隔幾分鐘就得撲到溝里！」
吉普車來到一個廣場上，廣場周圍的房屋都已經荑為平地，不遠處有一條河，河的對岸就是德軍的陣地，司馬翰墨知道河對岸的敵人或許已經發現了自己的吉普，不過他並沒有加事，但是誰也沒有向他們開槍，車繼續前進著。
「這是華沙和布拉格工人們的致意，他們在彈殼裡填滿沙子，塞進了字條『斯科達軍工廠的工人們——反法西斯戰士向你們致敬』。」
「嗯！」
透過車廂的透氣孔，黨衛軍少校看到眼前這座破舊的教堂式建築，他們在三天前被帶出戰俘營，戰俘營的理由是將他們轉移，但是出人意料的是接收他們的人，並不是俄羅斯軍人，而是中國軍人。
「長官，這裏到處都是狙擊手！」
從廢墟中走出的幾名俄羅斯士兵看到走過來的中國軍官，不禁一愣。透過瓦礫，司馬翰墨可以清楚地看到殘牆邊十幾名德國士兵的屍體，先前的槍聲是他們處決戰俘的槍聲。
路旁有一輛燒毀的德軍坦克，坦克裝甲被燒的烏七八糟，敞開的艙口，裏面似乎散發著死人的臭氣，在每一個地方，每一個鋼剛佔領的城鎮，都有同樣的腐臭味，這種氣味跟勝利的概念是聯繫不上的，坐在車上嗅著空氣中的死屍的氣味，司馬翰墨眯起眼睛，隱約的開始懷念起西北來，懷念那裡的空氣和自己的家人，第一次思念的情緒在他的心間瀰漫著和-圖-書。
「是，長官！」
看到這一幕，司馬翰墨什麼都沒有，吉普車繼續慢慢的沿街前進，街上不時可以看到那些在廢墟里搜尋著自己的物品的波蘭人，他們根本不會抬眼看從旁邊經過的中國人，也不會瞅一眼不時經過的俄國軍隊，只是專註于自己的工作。
「只的白痴才會看這種小說！」他又補充了一句，然後左右看了一下。
「吉永川，我來開車，你坐到後邊去，注意情況。」
拉過文件過，他一邊看著文件，一邊抬頭核對著眼前的這名德軍少將。
被反鎖著雙手的海森斯沿著走廊走進了一個房間，未進門海森斯就看到牆上噴濺的血，房間內瀰漫著刺鼻的血腥味。
十幾名俄羅斯士兵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中國軍官，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為什麼還會留在戰場上？」
「你們也過來了嗎？長官？」
「情況怎麼樣？」
操著機槍的吉永川看了一眼開著車的團長，團長的車技很好，這是全團皆知的，用團長的話說，他幾乎從小說和車馬一起長大，在他的駕駛吉普車輕巧地避開一個又一個障礙物。
接到命令后，吉永川便跳到吉普車后的工具箱上，站在那裡，操起了車上的機槍，以便向各個方向射擊，上車后，方略向那些俄羅斯士兵揮了揮手，可是對方沒有回答，吉普車便朝著城內駛去。
但作為團長的司機，吉永川知道在方中校靜靜看書的背後帶著濃濃的警惕，任何危險都無法瞞過他，踩動油門，吉普就在了無人跡的道路上飛奔起來，右方有一個炸毀的飛機場，跑道邊的樹森中躺著十幾架德國飛機的殘骸，前面很遠的地方，可以看到一片煙霧，在春天裡的這個午後，煙霧在麥田中升騰著。
「他們把我打死，我也不在乎！」
「已經到了！」司馬翰墨點了點頭，表情未見絲許波瀾。
司馬翰墨點點頭，之所以來這裏，就是因接到配合俄軍作戰的命令。
那個士兵大聲喊著。「我是神經病！」
向這些俄羅斯士兵揮了揮手，司馬翰墨便朝吉普車走了過去。
廢墟中間傳來一陣密集的槍聲，隱約的還可以聽到呻|吟聲和求救聲，聽到這個聲音，司馬翰墨的神色一變，停下吉普的瞬間跳下了車，提著槍朝廢墟走了過去，方略和吉永川分別走在他的身前和身後。
「也許我不應該參軍，真的不應該。」
面無表情的軍官冷冷吐出兩字，然後吸口煙，站在破舊的教堂式建築的側門前，軍官來回走動著。
「當他們殺死我們一個人的時候，我們就會殺死他們一千人，一萬人，也許更多，以殺止殺並不是最好的手段，但為了報復！我們絕不惜把手染紅，否則我們無法像他們的家人交待。」
士兵喊了句。「我是不會小差，咱們肯定還會見面的！」
眼前的這一幕令海森斯明白自己即將面對什麼，此時身後傳來腳步聲，一直扣著自己雙臂的中國人鬆開了手，海森斯猛地挺直腰背，靴跟一擊。
普通人的子彈退役后，要麼進入大學，要麼在就業機構的幫助下，一步步的實現自己的夢想，而這些人，他們在脫掉漂亮的制服后，成為社會知名人士，他們很快會成為政治新星，或許這個國家對所有人都是公平的，但是他們的成功卻比其他人更容易。
望著開httｐs://wｗｗ.hｅtuｂook•ｃｏm.cｏm著車的長官，吉永川如此想到，在他看來，既然連團長都可以將自己置身於險地，更何況是自己呢？
「徹底的被毀滅了！」
周圍隆隆的炮聲已經不再讓司馬翰墨感覺到任何不適，反而讓他變得有些興奮，他不時四處觀望著，戰場是讓人恐懼的，同樣也是讓人留戀的，在接到父親的電報后，他隱約感覺父親電報背後的意思，父親希望自己呆在軍隊，並不僅是因為其他人的兒子還沒有回家，更重要的或許是在父親看來，軍隊是個避風港。
這名國防軍情報軍官的身後，一張長桌上已經堆滿了皮帶，皮帶是德國黨衛軍的制式腰帶，桌后坐著著一名軍官，在側門旁站著幾名同樣面無表情的軍士。
跳下吉普車的司馬翰墨向坐在溝邊的俄羅斯士兵問道。
「如果到時你沒挨子彈的話！」
原本趴在地上或躲在溝里的士兵又站了起來。
一輛似乎有些超載的俄軍救護車從旁邊駛了過去，在坎坷不平的道路上顛顛簸簸的往後方駛去，望著那輛救護車，司馬翰墨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那些自己在醫院看到的在擔架、病床上因傷痛尖叫、哭泣的傷員。
「砰！」
想到避風港，司馬翰墨的腦海中浮現出在報紙上看到的，弟弟涉及到的政治獻金醜聞，面對發生在弟弟身上的醜聞，就連父親都不得不選擇以到韓國視察為名，加以迴避，或許風暴真得在等待著這個家庭，留在軍隊也許更簡單一些，至少那些政客們的手腳很難伸進國防軍之中。
「將軍的文件！」
另一個滿麵灰土的士兵說了句。
一個俄羅斯士兵一旁說道，也許這可能是只是幻想，只是來自於報紙和戰報，不過這卻讓他們每一個人堅信自己所從事的事業是正義的。
「解下你的腰帶！」
「不要跟我抬杠！上校！不要和我爭論！」
「至少中國人還需要向我們學習如何進行流水作業！」
司馬翰墨幾乎是立即開口想制止他這種毫無根據的諾言。
「姓名，軍銜！」
空中炮彈飛了過來，炮彈的嘯聲劃破了空氣，落了下來，原本跳出溝的俄羅斯士兵重新趴到了溝里，坐在車上的吉永川因來不及跳下吉普，只好趴下身子，雙手護住後腦袋，可是並沒意想中的爆炸。
「糟糕至極，長官！」一個俄羅斯士兵回答道，這人有著一頭金色的頭髮、一雙藍色的眼睛，看起來就像是正宗的雅利安人。他站在溝邊，咧嘴衝著眼前的中國軍官笑著，從中國軍官臉前那不大的識別符號上，他已經分辯出眼前的是一名中國上校。
「這裏就是休息區！」
「咚！」
俄羅斯士兵似乎想提醒眼前的中國上校，他們之所以這麼做，實際上是幫中國人報仇。
望著面色鐵青的長官，方略在一旁補充道。
「你們難道不知道軍紀嗎？」
「這裡有地雷嗎？我是說城裡！」方略問了一句。
隱蔽在一排農舍後面的炮位開火了，炮聲很近，甚至震動了吉普的擋風玻璃，感覺著空氣中的震蕩司馬翰墨，眉頭微皺著，胃裡感覺有些不太舒服，當大炮在近處轟鳴的時候，他感覺自己似乎變得有些難以忍。
和俄羅斯士兵一起跳到溝里的司馬翰墨一笑。
為步槍上膛后，方略打槍它的保險，他把步槍放在膝上，注意盯著前方，在城市的廢墟中，司馬和圖書翰墨沿著滿是彈坑和瓦礫的街道慢慢的驅車前進。隱藏在廢墟中間的俄軍炮兵，一再向德軍猛烈開火，他駕駛著吉普車，靈活的繞過路上堆積的磚石。
「好吧！」司馬翰墨微微一笑，同時把鋼盔向後一推。
操著機槍的吉永川雙眼盯著一些房屋的窗戶，他突然覺得，城只是由拉上窗帘的窗戶構成，這些窗戶奇迹般地經過俄德雙方的轟炸、炮擊和坦克的進攻。汽車在這些窗戶之間毀壞的街道上駛過時，吉永川高高地坐在車后，忽然覺得自己暴露無遺，非常容易受到攻擊，因為每扇窗戶後面都可以藏著一個德國狙擊手，擺好的安裝有精密瞄準鏡的步槍，笑眯眯地等著這輛吉普車來的更近一些。
溝里的士兵地說道。
森林間的道路上傳來一陣汽車的馬達聲，顛簸的土路上駛來十幾輛薄裝甲囚車，囚車在教堂前停了下來。
掙扎著朝房間內押著的海森斯雙眼直視著地上的那一灘報紙大小的血，最終被押在房門前，這時海森斯才看清屋內的一切，桌的三邊坐著四名中國軍官，桌上擺放著厚厚的檔案，其中一名軍官正翻著那些檔案。
「聽我說，士兵！」
在靠門的桌邊，坐在條椅上的尼爾科夫和杜加達兩人正在為空彈匣裝著子彈，對於他們而言這是難得的休息時間。這間地下室內的幾人，表情非常平靜，星期前，被囚禁于監獄中的這些前蘇俄內務人民委員會的老手，意外的被轉移了監獄，隨後一名中國軍官接見了他們，那名中國軍官給他們的承諾是自由，而自由的代價是執行一次非常簡單的任務，對他們而言，那種任務根本就是他們的老本行。
車門被關上了，海森斯少將面無表情的朝著那張桌子走過去，內心非常平靜，在他看來，或許這隻是一次正常的轉移而已，從俄羅斯人的戰俘營，轉向中國的戰俘營。
「嗯！很快我們也會過來！」
桌后的國防軍軍官說了一句，一旁的國防軍上校看了眼這名少校，這是名戰地少校，剛獲得晉陞就被俘了。
「這本小說很無聊！」
「我們的番號和士兵編號？長官，我們在殺戰俘，同樣你們也在殺誰知道呢？」
直到這時，吉永川才稍放下心來，微喘了口氣，汽車行駛的速度放慢了，在俄羅斯軍隊昨天佔領的比亞維斯托克城方向，時而傳來隆隆的炮聲，吉永川知道方略中校想去那裡看看，這次離開醫院之後，他就像是一個旅行家，好奇的打量路上的一切，如果這時沒看書，他就會向正在作戰的士兵們點頭招呼，或者用並不流利的波蘭語跟本地居民交流，對於方略中校的語言天賦吉永川一直都很佩服，幾乎只要他到達一個國家，最多只需要兩個星期他就能拿著手冊和當地人交流，在印度如此、在中東如此，在波蘭亦是如此。
在對待戰俘的問題上，司馬翰墨顯得有些迂腐，其它的部隊可以處決那些穿黑軍裝的德國官兵，但在自己的部隊中絕不容許這種事情的發生，而且自己看到了也不能坐視不理。
「下一個！」
炮彈的嘯聲又一次傳來了，這一次炮彈爆炸了，在數百米處爆炸的炮彈只是炸起一陣爆煙，沒有一塊彈片威脅到他們，反道時修道院內的俄軍的榴彈炮彈再一次急速反擊著德軍的炮擊。
吉永川有些擔心的想到，他太清楚自己頭上的這種鋼盔和德軍和*圖*書的M45鋼盔非常近似，如果一不小心的話，那些俄羅斯人，尤其是那些從歐洲解放徵召的俄羅斯新兵，很有可能把他們當成德國人，他們會首先開槍，然後再檢查他們的證件。
「嘩！」
「但是我並不喜歡社工黨，從始至終，所以我當了逃兵，不過現在我是不會再逃離軍隊了！」
「報復！」
看完手中的小說后，方略隨後將小說扔到後面的角落裡。
「長官，這些人只是黨衛軍而已！」
「嗨！希特勒！」
伊萬將一桶水倒在地下室的地板上，水瞬間被染紅了，接著又是一桶水，一旁雅可達夫從地上拾起了彈殼，然後裝彈殼扔到旁邊的木箱中。
路邊標註著中俄兩軍字樣的箭牌，提醒著人們此時已經進入了戰場。
進入地下室一轉角，海森斯就看到地上一灘血，轉身欲逃便被身後的士兵壓扣著雙臂。
「嘩！」
吉普拐過一個角落，駛到一條三層樓房的街道，房屋全都遭到了破壞，牆上的磚頭不時的落到街上，男男女女耐心的在廢墟里翻找著殘存的物品，從一大堆垃圾中掏出一塊破布，一盞燈或一口鐵鍋，他們沒有理解周圍的戰鬥，也沒有理解狙擊手，更沒有理會隔河炮擊的德軍大炮，他們什麼也沒有注意，只是專註著廢墟下自己的財物，這些財物也許是他們僅有的家當。
「這裏呢，我們只能睡在這裏，那裡艱苦，就把我們派到什麼地方，他們東俄兵都是那裡舒服到什麼地方，現在指不定他們正抱著波蘭女人！」
可是下一秒鐘，他立即明白，他是自己騙自己，他絕不願意被人打死，這樣死掉有什麼意義呢？更重要的是，也許自己現在死了，會傷害到團長，吉永川清楚的記得在報紙刊出自己的團長陳翰墨實際上是司馬翰墨，也就是總理的兒子后，全團的兄弟們都不敢相信這些，甚至於連自己的父親都曾發電報給自己，讓自己必須要保護好團長的安全，儘管自己只是一個司機。
伊凡將一桶水倒在滑梯上，以防止粘稠的血液粘住滑梯，不利於屍體的拖曳，整個過程都是有著明確的分工，這是內務人民委員會在過去的幾十年間，研究出的最科學的處決流程。
「長官，被他們殺死的是中國士兵，並不是俄羅斯士兵！」
望著順著卡車滴下的血滴，穿著國防軍上校軍裝的軍人，臉上沒有任何不適在過去的幾天中，除去執行自己的任務外，他一直以一個學習者的心態去學習這個流程，不可否認蘇俄人的流程很科學，但用處卻不大，畢竟除了這次中國是不會如此科學而規模的處決戰俘。
「他們是戰俘，應該享有他們的權力，不論是黨衛軍，還是德國陸軍！」
司馬翰墨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這些俄羅斯人難道不知道處決戰俘有損軍人的榮耀嗎？
晚上，他會在自己的辦公室內，趴在書桌上作著計劃，至於這些記錄最終到了什麼地方，吉永川不知道，那些記錄永遠都是今天記，明天就會被郵走，也許是郵給他的女友。
「長官，每隔幾分鐘就來這麼一下子！」
帶刺鐵絲捆于雙手的刺痛讓海森斯皺眉輕哼一聲，直視著眼前的這些中國軍官，在他被拉走時，房間里又傳出了一個聲音。
從口音聽來，司馬翰墨隱約明白對方或許是歐俄士兵，帝俄士兵的俄語中會帶一些特殊的詞彙，1921年之後的詞彙。
此時hｔｔｐs://ｗｗｗ•ｈeｔubｏok•cｏｍ.ｃｏｍ外間又傳來了腳步聲，還可以聽到一個德國人掙扎時發出的恐懼的言語，這一切沒有令伊凡感覺到任何不適，他走過去和另外一名同事，將摔倒在地的德國將軍拖起，直拖到地下室的窗口，將將軍的屍體拖上窗口處鋼鐵製成的滑梯上，然後用力的撐著著將軍的屍體，窗外同樣兩個身穿西裝的俄國人拖住屍體，將屍體抬上一輛堆滿屍體卡車上，卡車隆隆作響，地下室內再一次傳出了槍聲。
又是一桶水倒入地下室，伊萬看著被沖洗干靜的牆面，水沿著牆邊的溝槽流了出去。對於這個房間和這棟建築，伊萬再熟悉不過，這裡是前內務人民委員會的一座臨時關押處，而這個房間，則是特意進行改造，已用於一種特殊的流水作業。
不一會，他們到了城郊，行駛在蜿蜒的鵝卵石鋪設的路上，方略示意吉永川把車停下來，吉普車停在一座女修道院厚實的石牆前，石牆沿著路邊的土溝的延伸著，溝里幾名俄羅斯士兵，好奇地望著吉普車上的中國人。
「把他帶走！」
「翰翔……」
「你們的番號和士兵編號！」
桌上的一邊堆擺著大量的腰帶，還有折刀、鋼筆之類的東西，看著桌上的物品，海森斯少校隱約感覺這次或許和過去有些不太一樣，但仍然順從的選擇了服從，解下腰帶后，在兩名中國士兵的看護下，他步入了昏間的教堂側門，這裏通往教堂的地下室。
吉普在顛簸的公路上蹦躂地很快，在經過一段碎石路后，就在樹叢下方隱蔽的快速行駛著，越過一個緩坡后，危險的一千米已經落在了後面。
「啞彈！」
「往後一千米處於敵人炮火監視之下，前進時請保持70米的距離！」
「噠……」
一旁點著香煙的杜加達笑說著，過去的幾天中，他一直在合計著獲釋后，為自己的家人買些什麼禮物，除去自由外，中國人還承諾給他們一筆報酬。
吉普車駛上山頂，比亞維斯托克城展現在他們的眼前，俄國人為他戰鬥了整整個一個月，現在看見這座城的時候，普通人很難明白為什麼俄羅斯人為它那樣的拚命，一堵堵牆垣依然立在那裡，但是房屋所剩無幾，緊密相連的一座座建築，一個個街區，已經被炮火炸毀，放眼望去，到處都是一處戰後的慘像。
「這裡是什麼地方？」
未來的命運會怎麼樣？在這種茫然中，車門被打開了，被中國士兵押出車后，跳下車的海森斯少將詫異地看著眼前的這座教堂，教堂的側門旁擺著一張桌子，還站著幾名中國士兵和軍官。
一聲槍響，海森斯重重的摔倒在地，血噴濺了一牆，收回槍的尼爾科夫看著摔在地上的德國將軍，一言不發，過去的十幾年間，尼爾科夫早就習慣了這種工作，這種工作對他而言是再熟悉不過的事情，只需要一槍就可以結束一個人的生命。
「長官，我是莫斯科人，」士兵的臉上沒有一絲的不快。
站在桌后軍官扭頭沖身旁的人說了一句。
士兵的語氣帶著帶著濃濃的抱怨。
一個俄羅斯士兵從溝里站起來，神情顯得有些沮喪。
吉永川幾乎是斬釘截鐵地說道，在他的意識中，國防軍是一隻榮耀的紀律部隊，永遠不會幹這種下三爛的事情，對待戰俘國防軍的一直是加以優待的，殺戰俘這種事只有這些俄羅斯人才會做，尤其是那些有著在前紅軍部隊服役經歷的俄國人，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