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新時代
第304章 悲壯的抉擇!

在這個註定與悲傷結緣的城市裡,最不缺少的就是教堂。在華沙古城,有更多的天主教堂,歐洲中世紀式的紅色尖頂建築群鱗次櫛比,這是華沙的特色,也是波蘭的特色。到處擺放著鮮花和蠟燭,也有紀念的人群,但沒有號啕大哭,沒有淚流滿面,只是平靜地站在那,與死者道別,就像每個天主教堂里的禱告,安靜、克制、沉默而又莊重。
軍靴聲在城市的街道上回蕩著,這是德國人的軍靴聲,肩背突擊步槍或半自動步槍的德國士兵在這座已經躁動不安的城市裡來回巡邏著,街道上偶爾會看到地下抵抗軍張貼的標語,但大都只剩下些許破紙片。
走在華沙的街頭,觸目所及的是一幅美麗壯觀的自然景色。波蘭全境的最大的河流,維斯瓦河如一條玉帶環繞在華沙的腰際。多美的地方啊,可是米沃什卻說,生活在這個國家的重負,超出了他的筆所能承受的——「我的筆比一隻蜂鳥的羽毛更輕」。那悲傷超出了忍耐的力量。而他的心就像一塊石頭,裏面封閉著的,是對最不幸土地的隱秘的愛。他說:我怎能生活在這個國家,在那裡腳會踢到親人未曾掩埋的屍骨。
站在窗邊的施塔赫爾望著眼前這座看似平靜的城市,在心底冒出這麼一句出自俄國作家作品中的詞句來。
「其中只有百分之十至二十的部隊配備有武器,而且彈藥和其他軍需品也嚴重缺乏,僅夠2—3天戰鬥之用。雖說他們的力量有限,但是我們必須要考慮到,波蘭是一個倔強的民族,如果大起義爆發的話,屆時會有數十萬華沙的志願人員參与其中,而且像救護隊、滅火隊和炊事組織等很有可能參加到起義中。」
他們從來沒有在侵略者面前屈服過,他們總是英勇奮戰,抵禦外來的侵略;在被佔領的情況下,他們不斷舉行起義,打擊外來侵略者,爭取民族的解放,在四角帽和蛇形領章的從這片土地消失了六年後,他們不斷的發動起義,不斷的抵抗著德國人,槍聲一直在這片土地上回蕩著。
此時這間地下室內的眾人表情中都帶著些許堅強與悲愴,包括一直沉思不語的克魯西爾,他們都明白正像將軍所述,如果本土軍再不發動起義就只有坐等俄國人的「解放」。然而這種「解放」並不意味著自由和獨立,對於波蘭而言不過是剛出狼窩又入虎口,把國家從德國侵略者手中轉交給俄國人。而從現在的形勢來看,一旦這種對波蘭控制權的交替完成,想從俄國的控制中重新獲得自由幾乎是不可能的,與其這樣還不如趁俄國人尚未到來孤注一擲博一把,也許恢復祖國的獨立和自由還有一線希望。
作為倫敦任命的國內軍總司令科莫羅夫斯基掃視了一眼身旁的國內軍高級指揮官,尤其是沉思不語的化名蒙特爾華沙地區司令克魯西爾上校。
二戰時期,波蘭被德國人稱為「世界的陰溝」,納粹殺起波蘭人或斯拉夫人就像處理屠宰場里的牲畜一般。這無需要解釋,只能沉默。
施塔赫爾頗為自信的反問了一句,波蘭人或許不會屈服,波蘭人或許一定會發動起義,但在施塔赫爾看來,現在的華沙無疑是安全的。
將軍的反問讓馮佩斯上校一啞,但仍如實的報告著情報部門所掌握的國內軍的情報。
「或許我們比波蘭人更需要這場起義,但唯一可惜的是——至少不會是現在!」
和-圖-書去的幾個月,對於德國而言絕對是最為不幸運的幾個月,中俄聯軍及與之並戶作戰的波蘭第一集團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進了波蘭,4月18日跨過寇松線,22日解放了波蘭邊境小城赫烏姆,23日夜──24日凌晨,攻克了波蘭東部重鎮盧布林,26日攻佔了布列斯特—立托夫斯克,29日柯爾托斯基元帥指揮的俄羅斯皇家近衛軍第三集團軍,正勢如破竹向華沙近郊的維斯瓦河畔進軍,也許幾天後,中俄聯軍便會兵臨華沙城下。
「我的上校!波蘭不會倔強到以犧牲一代波蘭人作為代價,發動一場起義!無論是中國人或是俄國人,都不會給這支效忠倫敦的軍隊任何支援!如果波蘭人起義的話,他們反倒會利用我們的手消滅這些人,如果這樣的話,我敢保證,中俄兩軍會停止進攻,屆時我們在東線至少可以贏得時間!」
「現在!就是現在!國內軍必須要在立即起義!」
最後的科莫羅夫斯基補充了之前以經制定的計劃核心。
「那麼他們的武器彈藥呢?」
一直沉思不語的克魯西爾上校開口道出了自己的建議,華沙的起義必須在以全波蘭的本土軍配合為前提,但最為重要的卻是中俄兩國的支援。
正因如此,無論是蘇俄或是俄羅斯都希望望波蘭將來建立一個與自己的國家的性質和利益相一致的政權,過去蘇俄成立了人民軍,而現在沙皇除了在人民軍的基礎上成立了國防軍外,還在解放赫烏姆城時建立的波蘭國家解放委員會,這個臨時政府除去一些民主運動家外,其中還有革命之後,一直流亡俄羅斯和中國的前沙皇授予的波蘭貴族,甚至還有曾流亡蘇俄波蘭工人黨、波蘭社會黨左派、農民黨中的激進分子和各界的代表,這種所謂的解放委員會。
「司令官,我們是否應該在全波蘭發動起義?如果在全波蘭發動起義的話,屆時將會減輕華沙起義的難度,畢竟德軍需要在各地鎮壓起義!而且我們是否應該與中俄兩國軍方取得聯繫,以獲得他們的支援。」
對於波蘭那是個恥辱的日子。兩個獨裁者簽訂了一個協定,包括一個秘密條款,藉以瓜分他們鄰近的有自己的首都、政府和議會的國家。那個條約不僅發動了一場可怕的戰爭,它還重申了一個殖民原則,據此各民族不過是牲口,可以買,可以賣,全憑當時的主人的意志。它們的邊疆,它們的自決權,它們的護照,不再存在了。
但是無論是倫敦的流亡政府或是自己希望獲取速勝,以「華沙的自我解放」來阻止俄國人和中國人的染指。
「波蘭贏得解放的時刻到了!」
「蒙特爾司令官,我們必須要立即發動華沙大起義!現在德國人讓所有波蘭人都去挖戰壕,以抵禦俄羅斯人,所有的波蘭愛國者都已經明白了,現在到了發動起義的時候了。我們計劃對德國兵繳械,用華沙的大起義向全世界表明,波蘭不是在俄羅斯人或德國人以及中國人的手中,而是掌握在波蘭人手中,波蘭軍隊已做好了鬥爭準備。如果這一計劃成功,我們就能在政治上迫使俄羅斯人承認自由波蘭,承認流亡政府的合法性!這實際上是一場賽跑!獨立的波蘭與被奴役的波蘭之間的賽跑!」
「現在,面對中俄聯軍的進攻,德軍面臨兩種選擇:他們或者不經戰鬥而放棄維斯瓦河和和圖書華沙,或者是控制局勢,保衛維斯瓦河,為華沙而戰。」
「暴風雨前的寧靜!」
數日前破譯的,波蘭地下國內軍司令塔德烏什·科莫羅夫斯基向倫敦彙報的電報,充分說明了現在華沙的局勢力,國內軍很快就會有所作為,他們的作為會是什麼呢?
當然,游擊戰是以蘇軍為作戰對象的,東部的實力和組織遠比西部嚴密。後來二戰全面爆發,蘇聯和德國瓜分波蘭,地下軍沒有來得及全面動員,後來流亡政府的工作逐漸走上軌道,蘇聯成了盟國,國內軍的主要目標就是對德國佔領軍作戰。
而在另一方面,為了寬慰波蘭社會各界,4月27日,中俄兩國外交部門發表聲明,強調聯軍的目標是:「幫助波蘭人民擺脫德國侵略者的枷鎖,重建一個民主、獨立、自由且強大的波蘭。」
「要麼光復祖國,要麼為祖國的自由和獨立殉葬。」
「儘管兩國政府口口聲聲的宣稱,他們將波蘭視為友好的主權國家,因此兩國不打算在波蘭設立自己的機構,並認為這是波蘭人民自己的事情。但是我們必須要明白一點,對於中俄兩國而言除波蘭國家解放委員會以外,其他政權機構,包括在倫敦的合法的波蘭流亡政府,都不會給予承認,這種與流亡政府爭奪合法性的舉動,實際上奴役波蘭的前奉!如果我們不能夠搶在中俄聯軍佔領華沙之前,宣布波蘭流亡政府已經在華沙恢復行駛權力,恢複流亡政府的合法性,那麼……波蘭或許從德國的手中獲得了解放,但事實上,波蘭卻是第三次亡國了!我們所爭取的與其說是解放,不如說是波蘭獨立與自由的最後一線希望!」
儘管並不喜歡柯爾托斯基這個的有著伯爵頭銜的俄羅斯元帥和他率領的俄羅斯軍隊,但是科莫羅夫斯基卻清楚地知道,俄羅斯第三集團軍群的猛打猛攻,為華沙的起義創造了良好的時間,波蘭光復的時刻已經來到了。
「國內軍如果無所作為,波蘭就會一齊倒向俄羅斯一邊!」
「將軍,根據我們所掌握的情報,由波蘭地下國內軍司令塔德烏什·科莫羅夫斯基領導的『國內軍』,在華沙的總兵約在5萬人左右,考慮到其發動起義不可能進行大規模集結,以及受到我軍的攔阻,在起義之初,投入戰鬥的國內軍約在半數左右。」
科莫羅夫斯基的語氣變得悲壯起來,他環視著周圍的年青人。
施塔赫爾緩道出一句話來,這個國家和這裏的民族太過於倔強,他們也許會進行一場所謂的投機,但是這場投機顯然有可能是在德軍撤離華沙之後,而不是現在。
在華沙,沉痛成為人凝聚人心的紐帶和力量。他們相聚在教堂里,也相聚在肖邦的雕像前。在華沙,到處能看到肖邦的影子。事實上,只有39歲的肖邦一半的時間都生活在維也納、巴黎,那時的華沙處在沙皇的奴役下。肖邦終其一生,最終也沒有回到故鄉,他曾痛苦地自稱是「遠離母親的波蘭孤兒」。在巴黎去世后,後人根據他的遺願,把他的心臟帶回,安葬在華沙聖十字教堂的牆壁中。在教堂左邊第二根廊柱下,寫著「這裏安放著肖邦的心臟」,還有一個花環。
在波蘭的軍事動員計劃中,不得不考慮到一旦發生對蘇戰爭,其東部領土被蘇軍佔領的情況。從30年代初,波蘭就把在和平時期建設地下抵抗網,發動被https://www.hetubook.com.com佔領國土上的全面敵後游擊戰,作為國家戰略的一個組成部分。而這個地下抵抗網,就叫國內軍。
對於所謂正義陣營存在的矛盾,佩馮斯上校再清楚不過,中美兩國面和心不和,儘管兩國在澳大利亞問題上保持著沉默,但利益上的衝突已經再明顯不過,至於中英更是至今仍然處於戰爭狀態,當中俄聯軍進攻東歐之後,流亡于倫敦的歐洲各國流亡政權,根本沒有發表任何迎接解放的聲名,而問題最終卻集中在波蘭,其它的國家的流亡政權都在訪問中國結束后,發表歡迎中俄聯軍解放本國,要求本國人民配合中俄聯軍進攻的宣言,但唯獨只有波蘭保持著沉默,波蘭和俄羅斯之間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無論是紅俄或是白俄。
波蘭國內軍在作戰上不受盟軍聯合參謀長會議指揮,而直接聽命于倫敦流亡政府,它在流亡政府中的地位相當高,國內軍首任戰時司令索松科夫斯基將軍是波蘭軍隊當中,僅次於首相兼波軍總司令西科斯基的第二號人物,曾經是流亡政府首任總統的人選。後來西科斯基飛機失事以後,由他繼任波軍總司令。
儘管將軍對自身的力量頗為自信,但馮佩斯上校仍然盡職盡責的如實提出自己的看法。
「兩個月來,在中俄聯軍的進攻下德軍在白俄羅斯連遭失敗,25個師被殲,3周之內後退500公里;緊接著,在布格河和維斯瓦河之間又遭失敗。德軍缺乏預備隊,他們已不可能奪回東線的主動權。中俄聯軍在人數、裝備和速度方面都佔優勢,他們能夠渡過維斯瓦河,佔領西岸,準備向奧得河進軍。在維斯瓦河中游,柯爾托斯基元帥指揮的俄羅斯皇家近衛軍第三集團軍群擁有絕對優勢,步兵為3.5比1,坦克和大炮為5比1,德軍處於絕對的劣勢!而張鎮國率領的第一集團軍群已經兵進捷克斯洛伐克,德軍東線的敗局已經註定了!」
「將軍,現在我們有足夠的理由相信,華沙地下抵抗軍的起義已經進行了倒計時,這個時間將以中俄聯軍的進攻為基礎,在中俄軍隊兵進華沙時,就是華沙爆發大起義的時間,倫敦波蘭流亡政府之所決定此刻發動起義,其動機是明顯的。他們認為那時時機已到,發動起義可以搶在中俄聯軍以及中俄支持的波軍的勝利進攻為波蘭民族解放委員會打開通往華沙的道路以前,奪取華沙,從而在首都以主人身份出現,為倫敦的流亡政府回來接管政權鋪平道路,建立一個把中俄和他們所支持的民族解放委員會排除在外的政權。」
面對著將軍的背景,佩馮斯上校神情嚴肅的作著彙報,別說是司令部的情報軍官,就是現在一名普通的德國士兵也可以感覺到此時華沙的異樣,更何況大量的情報,已經顯示起義已經迫在眉睫。
「現在並沒有這個必要!佩馮斯上校,雖然起義有可能爆發,但是上校,現在在抵抗軍的力量有多少人?」
隨著中俄聯軍在波蘭、捷克斯洛伐克的進攻,波蘭這個倔強的國家就陷入一種空前的躁動之中,兩天前,廣播中傳來了俄羅斯第三集團軍攻克謝德爾採的消息,這更加劇了波蘭尤其是華沙的躁動。
波蘭不是捷克,也不是波羅的海三國,無論是過去的蘇俄或是現在俄羅斯,他們對波蘭問題最為關切,這不僅因為500多年來波俄兩國經常兵戎m•hetubook•com•com相見、發生公開的軍事衝突,民族矛盾尖銳,積怨很深,而且在過去的25—30年內,德國人得以利用波蘭領土作為侵略東方的走廊和俄羅斯的跳板。
面對的佩馮斯上校的肯定,施塔赫爾突然笑了起來。
而就在昨天,中俄聯軍逼近波蘭維斯瓦河,德軍被迫向西潰退,所有人都相信,在5月之前,華沙將會成為中俄聯軍的囊中之物,一場風暴正在這座城市慢慢的上演著它的前奏。
正因如此,一直以來,德國駐波蘭蓋世太保也好,軍事情報部門也罷,一直密切關注並打擊流亡政府的國內軍,這是唯一能夠威脅到德國對波蘭統治的地下抵抗力量。
而在4月26日和27日,中俄兩國與波蘭國家解放委員會簽署協議,決定以1919年協約國劃定的「寇松線」來確定波蘭東部邊界。這項協議規定,在聯軍進入波蘭國境后,交戰地區的最高權力由聯軍總司令掌握,解放區的權力則歸波蘭國家解放委員會,然後由該委員會創建波蘭新政府,整編波蘭本國軍隊。為配合波蘭民族解放委員會一道工作,中俄兩國都委派的高級官員作為兩國代表。
「……從中國返回后,米科萊奇克已經要求國內軍在時機成就時發動起義,而在數天前,我們的情報顯示,博爾·科莫羅夫斯基和流亡政府在國內的『代表處』代表楊·楊科夫斯基就已商定舉行起義。波蘭流亡政府正式權博爾·科莫羅夫斯基和國內『代表處』在『最適宜』的時機發動起義。」
「將軍,柏林已經下達了命令,起義已經不可避免了,華沙必須立即執行戒嚴!」
科莫羅夫斯基未加思考就否決了克魯西爾上校的建議,華沙起義的籌備是背著中俄兩國秘密進行的,這場起義不是為了驅趕德國人,而是為了搶在中俄聯軍之前解放華沙,奪取戰後波蘭的領導權,通知中俄兩國只會適得其反。
激烈的槍聲在這座悲傷的城市中回蕩著,槍聲從未從德國人佔領這裏之後,便未曾這座城市消失,這是波蘭地下軍的抵抗侵略者的槍聲,在歐洲有著「波蘭人」和「革命者」兩個詞成了同意語的形容。
科莫羅夫斯基的言語中帶著此許悲切,小國有小國的悲哀,儘管數百年來,波蘭人一直期望著國家的強大,恢復從海到海的國土,但這個國家無論過去或是現在,卻只能存在於大國的夾縫之間,苦苦尋求生存與國家的獨立。
「將軍,現在在華沙我們僅只有1萬5千余部隊;或許我們的裝備精良、彈藥充足,而且可以在起義爆發后得到增援,我們的部隊配備有坦克、大炮和飛機,與起義軍形成鮮明的對照。無論在人數上或裝備上我們都較起義軍占絕對優勢。這或許是一場雙方力量懸殊得出奇的爭奪戰,但是將軍,我們必須考慮到3年前,在猶太人隔離區,那引起猶太人在那種劣勢之下,同樣發動了大起義!現在波蘭人同樣也會那麼做,現在中國人已經逼近了華沙!為了以主人的身份迎接中俄聯軍,確保波蘭未來的獨立,科莫羅夫斯基和倫敦的流亡政權一定會發動起義!」
在這座城市,這個國家。歷史的屈辱感,滲透了波蘭人的血液,滲透了這座城市的每個角落。
「最多2至3天,氣數已盡的德軍就會一敗塗地,發動起義后,我們就能以最小的傷亡迅速拿下華沙。為了不妨礙德軍西撤,我們必須要留和圖書下了一些重要的交通樞紐,包括維斯瓦河上幾座十分重要的橋樑,我們的目的不在於現在殺傷多少德國人,而在於奪取華沙。現在,我們必須要完成自己的使命!一個自由的波蘭人的使命!」
「佩馮斯上校,如果讓我用一個詞來形容波蘭人,我會說這是一個倔強的民族,他們總是身陷絕境,卻又從不屈服。即使在外人看來已經毫無希望的情況下他們也會繼續堅持自己的信念,直到奇迹出現。然而奇迹之所以是奇迹,是因為奇迹並不可能每次都出現,於是便有了波蘭的四次被瓜分和兩次亡國。」
一個被各種利益集團多次出賣的民族,一個多次受到沙皇俄國、普魯士、奧匈帝國的擠壓和瓜分的民族。1940年,在與蘇聯達成一項秘密協議后,希特勒出兵波蘭北部港口城市格但斯克,繼而佔領波蘭全境,第二次世界大戰由此爆發。
「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克魯西爾上校,如果我們在全波蘭發動起義的動議,那樣就會便宜了進攻中的中俄聯軍,在卡廷之後,即便是死去一百萬俄羅斯人,我也不會流一滴的眼淚!」
在華沙的一間劇場地下室內,身穿便服的化名為博爾的塔德烏什·科莫羅夫斯基用異常堅定的口氣道出了自己的決定。
「無論在哪種情況下,國內軍都應在適當時機進攻華沙的德軍。在第二種情況下,這將縮短控制首都的戰鬥,付出最低限度的犧牲;在任何情況下都將使國內軍作為主人和自己家裡的主事者去迎接中俄聯軍。我已經得到了倫敦流亡政府任命的代表、副總理楊科夫斯基的同意,原則上決定在華沙進行戰鬥。同時他們還把這個決定提交波蘭地下議會,並得到了它的同意。」
克魯西爾上校沉思不語,作為華沙地區司令的他明白,華沙的國內軍力量與德軍之間的懸殊,一但這場
科莫羅夫斯基的語氣變得越發嚴肅,表情也變得的很是凝重,對於克魯西爾的沉思,他知道原因,起義者需要面對的敵人,在數量上旗鼓相當;在武器和技術裝備方面,德國人占絕對優勢。而且他們還能召喚空軍和坦克部隊的支援,國內軍則無此後盾。
噠噠……
威拉諾宮,從1940年波蘭被德國佔領后,這裏便是德軍駐華沙城防司令部,此時的城防司令部門外,林立的崗亭和數輛老舊的四號坦克,更充分應證了此時這座城市緊張的氣氛。
「根據計劃,我們將以德軍不久就將撤離華沙為前提,發動華沙大起義,計劃的核心除去攻擊的城內的德軍外,我們必須要集中兵力攻佔華沙幾座關鍵的政府大樓,至少在中俄聯軍進入波蘭首都12小時前,宣布波蘭流亡政府恢復行使權力。」
回過身來的施塔赫爾面對著佩馮斯上校,臉上的笑容一斂。
歷史上幾百年的宿怨是難以洗盡的,而在蘇俄聯手德國再次瓜分波蘭后,加上的俄波之間多年恩怨,雖說俄羅斯帝國取代了蘇聯,但是對於波蘭人而言他們已經很難再相信俄羅斯人了,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佩馮斯上校認定了華沙一定會發動起義。
一次大戰結束以後波蘭復國,新的波蘭國家不僅在意識形態,而且在領土,宗教,民族等方方面面,都和蘇聯有著幾百年歷史所形成的不可調和的矛盾,對於戰前的波蘭,蘇聯是比德國更危險的第一號假想敵。新興蘇維埃國家的軍事力量和經濟力量,都使波蘭望塵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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