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新時代
第353章 鐵颱風

「神風特攻」是克服因本比美國生產率低所造成的劣勢的最好辦法。只用一個人就可以擊傷或擊沉一艘航空母艦或戰列艦,並讓一千名敵人與自己一起葬身魚腹……
1947年1月。東京
「不,沒有問題,指揮員同志。」
黃昏時機,吉村下野看見一隊「神風」飛機朝西南飛去,這是一隊去攻擊中國軍艦的飛機。下一隊就該輪到他了。他走到自己的飛機旁,機身內安裝了副油箱,機翼兩側都裝上一顆重二百五十公斤的炸彈,吉村下野檢查自己的飛機時,看著這架滿是補丁的四式戰。
抬眼看著面帶懼色的主席,鈴木繼續說了下去。
「現在,依然在東京,在東京指揮著這場衛國戰爭,我們要讓他們看到勝利的希望,鈴木,我們必要要颳起一場更為猛烈的鐵颱風!」
「衝到右面去!」
或許,這並不是寒意,準確的來說,應該是恐懼!對未來的恐懼!
「俯衝!撞沉他!」
就在吉村做出這個決定時,一條條密集的火蛇向他們衝來。
就在兩天前,鈴木已經實施了本土決戰動員案,根據動員案組織國民義勇隊,由十五歲至五十五歲的男人和十七歲至四十五歲的女人組成,整個日本都將武裝起來,進行一場艱苦卓絕的本土保衛戰,不過與大山的不同,他並沒有任何將平民撤向山區的意願。
福井川抬起頭,一雙金魚般的眼睛中儘是絕望。
幾乎就在同時,他們看見一艘驅逐艦慢悠悠地向南駛去。
十五架飛機的機組人員乘上卡車,後邊跟著一群送行的人。到機場后,他們穿上畫有巨大太陽旗的救生衣,看上去很不協調。吉村下野的口袋空空如也,只有一張全家福和兩個木製的小小佛符,儘管作為一名人民軍戰士,並不應該佩帶這些,但他還是希望佛符能保佑他完成任務。
「你的臉色為什麼這樣紅。你是不是覺得不舒服嗎?」
幾個星期很快就過去了。訓練時,所有人都全神貫注,而執行任務又是很久以後的事情,所以好像並沒有當真。然而訓練一結束,吉村下野就醒悟到,自己已被判處死刑,註定要死的死刑。
「主席,我認為……」
「吉村下野!吉村下野!」
「天氣似乎不錯!能在這樣的天氣里死去,也算是不錯了!」
天快黑時,在一位海軍少將的主持下舉行了告別儀式。少將講話時,吉村下野聽見旁邊有一群參謀在交頭接耳地說話和發笑。對這些人在這種場面如此滿不在乎,他感覺有些憤怒,正是這些人毀滅了日本海軍。
日本絕不可能取得勝利,而福井川卻是必死無疑,但是作為軍隊的指揮官,他們卻有機會保住自己的生命,還有權力,那就是投降,像上原有澤一樣,有多少人可以經受這種誘惑,可以承受的人並不多。
十五名飛行員都流了淚,覺得問心無愧。他們清楚,主任教官是確想同他們一起出發的。他們感激他,田為是他的一席話才使他們在世的最後時刻沒有變得那麼平庸。
「明日必死!」
他在心裏對自己如此說道。
「大山是個忠誠的紅色戰士!」
此時破舊的四式戰開始加速了,很快便離開地面。它爬上高空,下沉的落日好像停在那裡不動了。
兩座六管「火神」炮炮管同指一個方向,在完成瞄準后,在火探雷達的指引下,發www.hetubook.com.com射了,空中瞬間出現了上百條紅色的曳光,曳光從兩個位置發出,同時指向一個方向。
前所未有的寒意!
「有些人喜歡採用以我之皮取敵之肉,以我之肉取敵之骨的方法,本人反對這樣的戰術。我倒同意以我之骨取敵之骨的戰術。每個日本人都能做到這點。它適合日本的民族性,也適合日本的國情。這個戰術就是所說的特攻隊戰術。」
福井突然加重了語氣。
幾十分鐘后,在轟炸結束之後,並沒有被炸死的吉村便溜溜達達返回兵營,之前對他來說好像一文不值的生命,此時卻變得比任何時候都寶貴了。能多活一天,甚至多活一小時,一分鐘,一秒鐘也是有無窮價值的。
「上原是舊軍官,但是大山卻是無產階級出身的革命戰士!」
「這就是我將駕駛它進行有去無回的飛行的飛機啊。」
空中瞬間炸出了一大團焰火!在飛機爆炸的瞬間,吉村那一瞬間,似乎憶起了,那日在革命紀念碑前高呼「明日必死」的一幕……
「多美的地方啊呀!」
他們的主任教官莊嚴地祝他們成功。
「日本絕不會毀滅的!」
但是現在,福井川卻變得越來越顯惶恐,畢竟直到現在,九州並沒有傳來什麼好消息,雖然偶爾還有一些全殲中帝軍隊連排級部隊的好消息,但那顯然是無法影響大局的。
福井川的臉上原本的恐懼隨著他的這句話消失了,他是六千萬日本人民愛戴的領袖,他有六千萬人民作為後盾,他為什麼要害怕,而且又有什麼好害怕的,就像鈴木說的那樣,日本可以承受以犧牲半數人民的代價,保衛這個國家,但是中國人願意死掉幾百萬人嗎?他們不會,也不敢!
五分鐘后,吉村下野駕駛著飛機折向東面,開始下降。為了干擾敵人的雷達,他撒出鋁箔,然後他拉了拉套環,使炸彈上的推進器旋轉起來。這樣,炸彈保險裝置便拆除了,能一觸即發。上面的烏雲已經消散,吉村下野能看見映在水中的月亮。突然打了一個閃。接著又是一個。不,這是中國人在向空中射擊。
第二天中午,吉村下野躺在草地上,眼睜睜地看著他那個飛行隊的機群被牽引到跑道上,準備去執行任務,更多的人臉上帶著惶恐之色,他們是在害怕,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執行這種任務,望著那些像是野餐一樣說笑的戰友們,他的腦海中回憶起了數月前的情景。
「今日必死!」
迅速把飛機降至百米的高度。吉村下野竭力想找到艦隻,但約兩公裡外的發狂的高射炮火的閃光卻使他睜不開眼。飛抵艦隻上空還需要一分鐘,高射炮卻打得越來越准了。
「吉村,你害怕嗎?」
自夏維夷海戰之後,為了儘可能重創美國艦隊,日本人民軍陸軍航空隊創造了「無畏戰術」,
「大山木野能守住九州嗎?」
冷!
想到這,福井川看了一眼鈴木,他會背叛自己嗎?
現在的大局是中國人已經在九州站穩了腳跟。
接收飛行指令后,所有人都早早睡下了,睡不下的人,大都是在那裡連夜把自己的日本刀刀把纏成雪白色。
晚飯後,飛行隊集中,聽取有關次日任務的最後指令。每個飛行隊可以自由選擇飛行高度和路線,飛行員們大多選擇迂迴航線,向東或向西迂迴。吉村下野hetubook.com.com則建議直飛薩摩半島附近海域。
凡是志願報名參加特攻隊的人都進行訓練:先是在離水面三十英尺的低空飛行,剛一爬高就向一個控制塔開火。他們用來訓練的飛機是一種速度慢、機身笨重的雙座教練機。吉村下野作為自己座機的指揮官,當了領航員,儘管他認為沒有必要。但是,如果沒有一個當官的在旁邊坐著,飛行員就有可能掉轉機頭。
當提到上原有澤時,福井川的臉色急劇變化著,越變越顯難看,正是上原的背叛,讓他不再相信任何人,上原都可以背叛自己,那麼還有誰會不背叛自己。
在最後一次檢查時,有位大佐在吉村下野眼前停下來。
咯噔一聲,鈴木的心頭一緊,尤其是在看到主席眼中流露出的冷酷與肯定時,更是心頭一寒,現在的主席早已經不是二十四年前,那個意志堅定、鬥志高昂的參謀長了,現在懷疑一切,懷疑所有人,恐怕才是他最真實的性格,在他的眼中,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叛徒,都有可能拿他的腦袋去換取「500萬華元」,這是臨時政府開出的懸賞,任何人只要殺死或逮捕福井川,都可以得到位500萬華元。
眼睜睜地看著一架飛機,不顧死活地向你的艦隻撞來,駕駛員決心與你一起炸得粉身碎骨,換作任何人也會覺得周身血液在那一瞬間凝固。
看到一幕,吉村下野覺得,畫三角的都是膽小鬼。而且,反正誰也活不到戰爭結束,倒不如做個飛行員死去,說不定還能撞沉一艘敵艦呢。
吉村下野全神貫注地看著它,直到完全消失。吉村下野又往下一瞧,只見下邊有個小島,島上白煙裊裊,是哪個家庭主婦在給家人燒晚飯吧?他不由自主地想,你還活著,我卻要去死。
「轟!」
吉村在心下罵了一句,別說機翼機槍子彈了,就連支手槍他也沒有,拿什麼打它?
「多幸運呀,你還能活著!」
當這架老掉牙的教練機發出隆隆的響聲沖向驅逐艦時,吉村的眼中只剩下了這艘驅逐艦了。「撞沉他!炸沉他!」
簡而言之,就是派出飛行員操縱飛機,攜帶炸彈,直接撞向美國人的軍艦,尤其是航空母艦,也就是從那天起,「無畏戰術」就成為象徵著革命戰術英勇無畏、為黨和祖國不惜犧牲已身的勇氣的象徵。
「希望如此吧!」
「那麼大山能在九州堅持半年!能殺死一百萬中國人嗎?」
站在台上的指揮官的神情顯得有些悲愴。
吉村搖搖頭,靜靜的回了一句,然後便起身朝外走去,
在過去的幾天中,尤其是在得知中國人進攻九州的消息之後,福井就一直心存著一個幻想,幻想著中國人和美國人會因為利益衝突,爆發一場大戰,而位於夾縫中的日本,則成為兩國相互爭搶的對象,他率領著日本再一次渡過了「亡國之關」;
臨時政府從中國那裡學到了很多,巨額懸賞是一方面,在另一方面,或許是因為上原的緣故,臨時政府並沒有對人民軍將領的腦袋進行懸賞,反而開出了很多誘人的條件,只要他們投降,不僅可以保證他們的人身安全,還能保證他們的軍銜與地位,這對很多高級指揮官,具有十足的吸引力,尤其是在現在,中美兩大強國對日本的夾攻之時,這種保證實際上就是保證了他們的榮化富貴。hetubook.com•com
隨著一—架架『神風』沖將下來,那些見慣了場,習慣了英雄主義的海軍官兵,竟然被嚇的愣愣發獃,好像在目擊某種慘象時那樣。頃刻間,他們忘掉了自己,忘掉了自己是受害者,而是不由自主地猜測從高空飛來的那些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在吉村喃喃在心間對自己呼嗬時,他突然看到驅逐艦的尾炮塔側上方,一個小型炮塔,似乎動了一下,粗大的炮管同步隨動,下一秒,原本沉寂的驅逐艦像突然爆發的火山一般,爆發了。
在提到這個現實問題時,鈴木看了眼面前的主席,正是他喊出那句「一座山換一座工廠」的口號,為了工業化,日本砍掉了本就不多的森林,向中國出口以換取寶貴的外匯,用於購買機器,實現國家的工業化,可是結果呢?
「曾經,上原有澤也是!」
為了表示對大山的支持,福井甚至還授予了他九州的一切軍政大權,只要他有需要,福井就會滿足他所有的需要,他說要從誘敵深入,福井點頭同意,他說要用「鐵颱風」攻擊中國的軍艦,福井命令陸海軍不間斷的發起神風攻擊,只要大山有需要,他都會給予滿足。
十幾分鐘后十五架飛機滑行到起飛線時,沿跑道站著的小小人群紛紛揮舞手帕、帽子和旗子。從發動機的咆哮聲中,吉村下野聽見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現在我們必須要考慮撤往赤石山脈大本營!也許在那裡,我們還有機會,在未來通過發動全面游擊戰的方式,贏得戰爭的最終勝利!」
吉村下野解釋道。
訓練場上飛行員們靜靜聽著指揮官的動員,他們中有的人面帶著興奮,有的卻帶著憂慮與恐懼,各種各樣的神色在他們的臉上浮現出來,但卻沒有任何人表達自己的看法。
「美國人有可能因為中國人搶佔九州,與他們決裂,甚至導致兩國間再次爆炸戰爭嗎?」
「一機一艦!」
數百架飛機衝破密集的高射炮火力網,撞上目標爆炸,把近二十艘中國軍艦送入海底,並把另外二十五艘撞得遍體鱗傷。這個數字雖然可怕,卻未能說明雙方的慘重死亡及表現出的恐怖和英雄氣概的真實情況。
拳頭一握,操縱著飛機的吉村在心下許著誓。在千米的高空,十五名飛行員幾乎直接朝正南方向的九州島飛去,然後直飛中國運輸艦停泊的海域。前面有架飛機按選定的迂迴航線漸漸飛遠,下面閃爍著一盞綠燈。這是離開本州島前能看到的最後一盞燈了。
「鈴木,告訴我!」
而對日本飛行員的瘋狂行為,讓即便是同為東方人的國防海軍官兵在感到驚愕,每當神風機群襲來時,望著那些好像是被鬼迷心竅般不計代價,只會撞擊沉一般軍艦的機群,任何人都會感覺到驚恐。
祖國的風景讓他不禁在心中讚歎著。
「轟……」
在徵集參加神風特攻隊的志願者時,每個飛行員、教官和學員都要在紙上簽名,自願的就在自己的名字上畫個圈,不願去的就畫個三角。指揮官說的非常清楚,沒有強迫,一切只是志願,有幾個人毫不遲疑地在自己名字上畫了三角。
福井川並沒有繼續說下去,大山會背叛嗎?在他的心裏同樣是個未知數,儘管是個未知道,但他知道,現在如果認準了大山是個叛徒,那麼他就一定會背叛自己,背叛黨和國家。
「主席,只有www.hetubook.com.com一半的人願意和大山撤入山區!」
猛然間,一陣爆炸聲傳了過來,機場周圍的地面爆炸了,從朝鮮起飛的中國轟炸機在轟炸這個基地。吉村下野一動也沒動,只是靜靜地睡在草地上。
在當時尚為首相的福井川聽到夏維夷人民軍飛行員創造的無畏戰術后,在感慨其英勇的時候,將這那些飛行員比喻成了幾百年前因曾挽救日本的神風。自此無畏戰術也有了他的名字「神風」,無論是福井川或是其他人都寄希望于這些少年兵駕駛的飛機,能夠捲起一陣新的神風,從而保佑日本相近700年前颱風拯救了日本一般,讓日本避免滅亡的命運。
置身於寬敞的地下辦公室中,福井川只感覺到一股濃濃的寒意,這股寒意,從他的心底開始散發出來,一直深入到五臟六腑之中。
在問出這句話時,福井川的臉上儘是期待與祈望之意,在福井看來,或許拯救他的以及日本的命運,可能就是能不能殺死一百萬人。
在接下來的每一天之中,同樣的口號不斷的響起,每一次當這種口號響起時,無疑都會加重吉村的心理負擔,一天一天的加重,明天必死!
在奄美戰役打響后,為了挽救戰局,日本海軍也加入到這場「明日必死」的遊戲中,不斷對美國艦使用「神風」戰術,而在九州,這種戰術成了的不可分割的部分。自國防軍三天前登陸以來,日本人對集聚在薩摩半島以西的數百艘中國軍艦已發起五次大規模「神風」攻擊,動用飛機一千五百多架。
吉村下野在心下沖自己喊著。在過去的幾個星期在受訓時,為了避免與友機相撞,練的是向逆時鐘方向俯衝,現在呢,他卻不得不按順時鐘方向俯衝,這是他從來沒有干過的事情。
不過二十二歲的東京出生的吉村下野,聽到指揮官在那裡喊出這句話時,臉上露出堅毅的表情,對於「一機一艦」的口號是深信不疑的。
森林砍光之後,自然災害頻頻發生,山洪、水災、山體滑坡等等,但是這一切都無法阻止主席的決定,他所要的是一個「工業化的日本」,而不是一個只剩下森林的日本,可是現在,這個沒有了森林的日本,在面對中國人的進攻時,即便是撤到山區,也沒有多少隱蔽之所,在這種情況下,大山最初計劃的「以游擊戰抗擊入侵之敵」的作戰方案,又有多少實現的可能,而且現在中國人還是慢慢收緊他們的夾鎖,總有一天……
「同志!如果你覺得不舒服,」大佐徵求他的意見說,「你可留下來,下一批再去。」
鈴木搖搖頭。
鈴木並沒有回答福井的痴心妄想,而是提到了另外一件事。
「他們就像歷史上的神風一樣,保佑著日本!」
「沒有人因為想送死而去執行這種任務!」
當霜黃昏,他的飛行隊隆重共進晚餐。一位行政長官祝酒。吉村舉杯一飲而盡,後來發現他的朋友們只呷一口。有位新聞紀錄片的攝影師讓這些年輕人站好拍照。他們戴上飾有赤底金日旗的飛行帽,手挽著手高唱著《赤旗頌》。
「所以,前景是並不樂觀的!」
「今天是三月十七日,是我活在人世間的最後一天!」
大山木野是他的親信,他曾是福井最為親近的人之一,他所有的軍事理論無不是源自福井,他甚至曾出任過人民軍總司令,而現在,他是九州戰區司令官,直接負m.hetubook•com•com責九州的防務,以元帥之位,指揮九州戰區八百萬軍民。
「絕不能讓那些帝國主義者染指祖國的大好河山!」
「鈴木,你覺得大山有可能會叛變嗎?」
猛的將桌上的文件書筆推落在地,福井川大喊了一句,突如其來的憤怒,來的快,去的也快,在發泄之後,他再次抬起頭來。
「炸死了也沒什麼,反正是死,只希望來世是個比較平靜的時代。」
曳光彈!接著便是一陣隆隆聲,一架看來象F6的中國飛機閃了過去。
吉村下野給僚機打了個手勢,讓他繼續前飛,之後便又看了看表。十一時三十分。按原計劃,進攻要在午夜十二時開始,他們沒有辦法按時趕到了。
「鈴木,你覺得美國人!」
「他媽的!」
飛機後面邊揮手邊哭著追上來的是昨天飛行時拒絕起飛的一個飛行員。這讓吉村下野覺得難堪,好像被一個女人追逐著似的。不過,他笑了笑,衝著後面喊了一句。
而就在參加特攻隊訓練時,吉村驚訝地看到那些當初畫了三角,竟然也參加了訓練,沒有強迫?是不會強迫,但是最終政委們卻會用他們言語說服那些畫了三角的飛行員,「志願」參加這旨在挽救日本的特攻。
雲層迫使吉村把高度降至八百米,但下邊的氣流湍急,不得不再把高度降至三百米。他們單調無聊地往前飛行,飛了一小時又一小時,預計抵達鳥島的時間已經過去了。
「九州有個觀察台,它能證實你們完成任務的結果,今天晚上是滿月,它會照料你們的,所以你們並不孤單。我日後再去與你們團聚,請你們等待我。日本萬歲!」
「現在,山區並不是安全的,大山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戰前修建的要塞工事,我們的山區大都已經沒有多少樹木,這顯然是不利於部隊的隱蔽!」
吉村下野在天快亮時醒來,聽到旁邊傳來一聲喃語,很多人並沒有睡下,他們根本就是一夜沒睡。
「這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
當他從艦尾接近驅逐艦時,此時那艘驅逐艦上一炮未發,似乎如死船一般。吉村下野的兩手交叉伏在艙蓋上,臉貼著胳膊,兩眼死盯著驅逐艦。他鎮靜地等待著將使他粉身碎骨的爆炸。眼下敵艦近在咫尺,中國人即使開火也來不及了。想到這,吉村變得心滿意足起來,只要撞沉這艘軍艦,那麼他的死就是有意義的。
聽著指揮官的話,吉村慢慢的沉思著,三年前徵兵時,他應徵入海軍,原因是海軍對他有魅力,他學會駕駛飛機,到一九四五年初,他已經在四國島上的高知航校任教官。
「不樂觀的!你們永遠都是不樂觀的!我相信大山,他一定能做到的!」
「現在!還沒到撤退的時候,如果說九州淪陷了,那麼我們就必須要撤退,到那時我們肯定要進行本土保衛戰,讓中帝國主義侵略者陷入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但是現在,時機還不成熟,我需要我的人民知道,他們的領袖!」
望著萬里無雲的天空,吉村在心下對自己說了一句,或許是天氣的原因讓他覺得整個人分外清爽,情緒甚至也變得特別好了。就在昨天他已給家人留下指甲屑和一綹頭髮,分別給父母、四個妹妹和弟弟寫了明信片。
「但……同志們,這是命令,這將使得我們能夠保護祖國、家人、兄弟姐妹、朋友以及我們的家鄉免遭敵人的入侵!」
「跟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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